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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困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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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我有些发抖,盯着他米色的校服裤脚看了很久,就是不敢再抬眼,只是接下来伸手抓住他的动作完全暴露了我心里强烈的渴望,我甚至都来不及阻止自己,五指就紧紧握住了他的裤管。
  
  “程维。”我哽咽了一下,嗓音有些沙哑,“我……我不是害人精。”
  
  说完这句话,我咬紧了嘴唇,屈辱的眼泪不住地淌下脸庞,我恨透了自己的软弱,这三个字是我的软肋,我在它们面前溃不成军。
  
  我再也没有勇气说别的话了,额头抵着他的膝盖哭泣着,我在等着他给我的最终审判,在他之前那些人给我的判决都将我推向了深渊,我不敢奢望程维是个例外。
  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手轻轻覆盖上我的发顶,揉了揉。
  
  “白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他半跪下来,掰过我的脸,皱着眉头,俊秀的脸上有些怒气,但更多的是无奈,“什么害人?你害谁了?”
  
  我愣住,瞪大眼睛望着他,半天才结结巴巴:“可、可是刚才班任……”
  
  他不客气地打断我:“你是傻瓜啊你?他那种没有逻辑的话你都信?”
  
  “我……”
  
  他没有理会,伸手捏住的我脸颊,但力道并不大,没有弄痛我:“我交什么朋友不用他教我,我跟你的关系也跟他没有关系,我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和你绝交,你没事儿别总是胡思乱想的。”
  
  我呆望着他,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把手伸给我,那样子真是帅的无人能及:“走了,愣着干什么?赶快跟我回去上课,还是你想一直蹲在这里?”
  
  从我握住程维伸出来的手那一刻起,他掌心的温度就告诉我,他和我之前遇到过的那些人都不一样。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可是他很有主见,有一套自己的做人准则,他愿意接受我,这是他的决定,无人能够左右。
  
  班主任看到程维非但没有浪子回头,反而愈发堕落,竟然和我沦为一丘之貉,不由大跌眼镜。
  他现在不仅对我嗤之以鼻,对程维也是白眼相加。
  
  我和程维混一起久了,渐渐就由两个极端走向了中庸,最浅显的表现是我越交越勤快的作业(虽然多半是程维替我做的),以及他上课时越来越多的废话(虽然他的废话多半都是为了提醒我认真听讲)。
  
  相处的越久,越发现程维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他认真的处世态度,说一不二的性格,刚柔并济的英俊长相,说话的嗓音与修长的手指,甚至是一丝不苟扣到喉咙口的制服纽扣。
  每一处细节对我而言,都是致命的诱惑。
  
  我喜欢他,喜欢地越来越深,仿佛陷入泥潭,无法自拔。可是我对他的渴望只能卡在喉咙,不可能说出来。
  
  他是最传统的家庭教出来的优等生,虽然独断果敢,可是骨子里毕竟还是保守的。如果让他知道我是个同性恋,并且对他有难言之欲,我们很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不过美色当前,我又绝不可能像柳下惠似的坐怀不乱,所以调戏冰雪冷美人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我最喜欢的娱乐活动。我经常对他上下其手,还半开玩笑地把他推倒在讲台上强吻,搞得班上那帮思春期的男生起哄不已。有两次我对他实施性骚扰的时候被班主任撞了个正着。好家伙,那小脸绿的,拎到食堂当菠菜使都绰绰有余。
  
  程维估计也只把我的行为当作好朋友之间无伤大雅的玩笑,所以他从来不和我蹬鼻子上脸地较真,被惹急了顶多挣扎两下,冰雪般的脸涨得通红。那样子实在太诱人,我为了多看几次,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调戏程维的机会。
  这不,今天下午两节课,机会又来了。怀了孕的语文老师想要偷懒,于是第一节课让我们写作文,第二节课让我们读作文。
  果然很好很省力。
  
  这位孕妇阿姨估计是最近胎教做多了,智商以光速向低龄化发展,出了个作文题目竟然是《我的同桌》。妈的,她怎么不直接让我们写小学生作文《我的妈妈》呢?
  
  我极不耐烦,乱七八糟写了一通,草草估计有个八百字,就扔下笔不写了。转过头看见程维还在认认真真地奋笔疾书,还时不时推一推高挺鼻梁上架着的眼睛。
  
  我顿时好奇心起,凑过去巴巴地问:“程维,你写了什么?”
  
  程维立刻合上软面抄,抿了抿唇。
  “别看。”
  
  “有什么关系啊,反正都是要上去读的。”他越遮我就越心痒,嘿嘿奸笑着,伸出不轨的狼爪,“爽快点啦,让我先看一看~”
  
  “不行。”他拒绝得很干脆,“你写你自己的。”
  
  我碰了钉子,不高兴地瘪起嘴,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想个啃不到骨头的小狗似的,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给我的流水账润色。
  
  好不容易捱到了第二节课,轮到我了。我站在讲台上,大大方方看了一圈同学们千姿百态各式各样品种独特的小脸儿,露齿一笑,捧起本子开始吐字清晰地大声朗读:
  
  “我的同桌叫程维,他长得秀色可餐引人犯罪,他的五官立体,有些像混血儿,是个男女通吃的大美人。为什么说他男女通吃呢?因为他不但能吸引女人,对男人也同样具备杀伤力。我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呢?因为很不幸,我就是被害者之一。”
  我瞄了眼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不出所料,程大班长的脸绿了。
  
  我有些自鸣得意,继续深情朗诵:“程美人成绩好,但他的皮肤比成绩更好,摸上去手感一流,经过我对比认证,他腿上的皮肤比班花脸上的皮肤还要滑嫩。”
  很好,班花的脸也绿了。
  
  我继续肉麻兮兮地地为程维歌功颂德。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代现实主义才子,写的作文虽然言语粗俗,但是那叫走群众路线——通俗易懂,平易近人。老师他妈的不给老子高分,统统都是瞎了狗眼。他们就喜欢程维那种文艺绉绉的腔调,我顶他个肺。
  
  我的现实主义流氓版《我的同桌》读完之后,班里笑声与起哄声连成一片,不笑的只有三个人:班长,班花,孕妇老师。
  
  他们仨的表情相当精彩,活像被迫吞了只苍蝇。
  
  我得意洋洋地在热烈的掌声中回到座位。接下来轮到程维了,虽然程维的作文是很无聊啦,文艺得让我想吐(不过后来他告诉我,他每次写的时候都是无可奈何强忍恶心的,其实他也很想吐),三观过于正直,和老子完全没有契合度。不过既然是写我的,我一定会很认真很认真地听着,一个字都不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不好意思,昨天JJ作者后台死活上不了,等到十点半的时候我放弃了= =所以昨天没有更新,请大家见谅~泪~~




9

9、9 。。。 
 
 
  程维站在讲台上,显然还没有从我给他的打击中缓过劲来,一张俊美的脸微微发青。环顾一圈之后,发现教室里都是期待满满的目光,他有些为难地垂下脸,翻开本子读了起来。
  “我的同桌有一张娃娃脸,瞳仁黑亮,望着人的时候无辜纯真,就像最温顺的绵羊。”
  
  哎呦喂,这腔调,换成别人我早该捂着腮帮喊牙酸了。可是关键读作文的人是程维,程维写的人又是我。老子当然不会觉得牙酸,反而发现,其实文艺腔也他妈的很带感嘛。我巴不得他更肉麻一点,咧嘴笑了起来,挺直了腰板,继续专著地听着。
  
  他继续说:“我最喜欢看他笑起来的模样,腮帮略微鼓起,偶尔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飞扬的神采完全在眉宇间舒展开来,有些慵懒,但又满是朝气。”
  
  前排的男生回头认真地打量着我,一脸不怀好意的奸笑。我被他盯的不爽,瞪他:“干嘛?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他嘿嘿地猥琐道:“程维说你是温顺的绵羊?他是不是脑袋被羊角顶过了?你这么凶悍,一看就是发疯的野狗啦,还小尖牙呢,来,张嘴给哥们瞅瞅?”
  
  我啪地打开他的咸猪手,怒目而视:“笑P啊,你没有发现我温顺是因为你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滚回去配一副眼镜再来。”
  
  我们这一闹,程维已经读了大半段了。我为漏听了这大半段懊恼不已,又全心全意地认真听接下去的句子:
  
  “他有些任性,但人很善良,下雨的时候,学校操场上会钻出许多蚯蚓,然而天放晴之后,大部分蚯蚓是爬不回泥土中的。他不忍心看蚯蚓被踩死或者晒干,就经常用树枝把它们拨弄回去。”
  
  嗯?
  这就有点胡编乱造的嫌疑了,我从来没有干过这档子事。虽然知道杜撰是写作文必备武器之一,但是程维这么做,我心里却突然很不是滋味。
  就好像我在他心里的印象,少的只能用幻想来填补似的。
  
  “……我常常会在闲暇无事的时候想起他,他悦耳的嗓音,赌气的眼神,还有对着窗户发呆时的样子。”
  好吧好吧,老子大人有大量,不生气了。我又露出了笑容,好歹他会花时间来想我,哈哈,挺不错的。
  
  程维顿了顿,平静地念出了最后一段话:“虽然我们已经有四年没有见过面了,但我依旧记得和他相处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我坐在昔日的教室里,一转头就能看到他温和的侧脸——我的同桌,李莉。”
  
  最后两个字念出,全班呆滞。
  
  我傻乎乎坐在原处,脸上还有可悲的满足与自欺欺人的笑。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冰冷从我的唇角一直蔓延到指尖,我一时间仿佛失去了听觉和视觉,我听不到其他同学的反应和老师的评价,我也,看不到程维的表情。
  妈的;文艺腔什么的,果然还是……很讨厌啊。
  
  手里玩转的钢笔掉在地上,我没有弯腰去捡。我一直出神,直到程维推了我一下。我猛然回头,看到他把我掉落的笔递给我,我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回来了,讲台上站着的是个女生。
  
  “你的笔掉了。”他对我说。
  
  我慌忙把接过钢笔,擦拭着笔身想要掩饰自己的难堪:“谢谢。你,你还真是出奇制胜哎,我都没有想到可以写初中的同桌。”
  
  他抿了抿唇,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的一切,我都看不透。
  
  我求救般把视线移到他的作文本上。之前我以为是“他”的位置,写的全部是“她”。
  
  我望着他的本子,窘迫地干笑着问:“那个……你同桌一定很漂亮吧?”
  
  他看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嗯了一声,说:“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哦了一声,他用了两个“很好”。
  我还能再说什么呢?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茫然无措,抬手摸了摸鼻尖,凉凉的,和冰一样。
  
  放学之后我没有和程维一起回家,反正明天是周六,今天晚上玩得迟一点也没有关系。
  我借口要去买参考书,与程维在校门口告了别,穿着校服就去了Giulio家。
  
  那中意混血佬正在自己别墅的花园里逗弄他养的边境牧羊犬,见到我来,吓了一跳:“哦,天哪宝贝,是什么妖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隔着篱笆朝他龇牙咧嘴:“把‘妖’字去掉,你这个半中国通。”
  
  跟着Giulio进了他家,他客客气气地请我坐在真皮沙发上,给我泡了一杯明前龙井茶,一边叽叽歪歪地和我摆弄他新学的中国茶文化。
  
  我当然不是来找他切磋文化的,我也不至于悲哀到听到连“岳父”和“公公”都分不清的意佬讲解中国茶道,更何况他给我泡的绿茶里还加了糖。
  
  呸,这叫我怎么喝?
  
  我不耐烦地用嘴堵住了他的高谈阔论,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
  
  我们从客厅一路做到卧室,衣服暧昧不已地褪在地上,他和我在楼梯上就缠的不可开交,我的腿环在他的腰际,在他冲撞的最激烈的时候,我简直有些痉挛,手无力地抓着悬梯扶手,随着他的动作激烈地喘息。
  
  床上,椅子上,阳台,浴室。
  我纵容他没完没了的索取,没有像以往一样做了两回就粗暴地推开他,教育他“适可而止”。
  
  他的精力旺盛得可怕,技术也足以让人欲仙欲死。到最后我的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茫然地张着双腿承受着男人的律动,上方那张布满情欲的脸,他有着非常立体的五官,深邃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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