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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琉璃瓦-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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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新妇

苗闻虽然不满向远将自己妹子推给卫玠,可是又舍不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人脉。向远又暗示只要他俩有了亲,日后一定会在八王爷跟前多多替他美言。

卫玠回家和姚氏一商议,也觉得自己目前这个样子,能娶个富有的老婆进门,这么好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大不了,”姚氏道,“日后我儿运势起来了,再休了她,就说她不孝顺,她一个商贾人家,想必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卫玠深以为然。

于是在向远的撺掇之下,虽然仓促,可是卫苗两家的婚事也办了起来。姚氏故意不使人通知那边府里,卫邗知道了,气得要死。

叶老夫人比他想得开,“那婆娘就是要惹你生气,你这岂不是遂了她的意?”

卫邗顿足,“我怎么就养出个那样的孽障!”

儿子娶亲,不知会祖母父兄,琼江里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暗笑姚氏和卫玠。

姚氏才不管,照旧拿了苗家的银子替儿子操办婚事。只是她向来昏昧吝啬,亏得有个忠心耿耿的北萱在身边,才没出什么大乱子。

到了卫玠成亲这一日,白日一番忙碌,他又被向远带着一帮狐朋狗友丧灌了一番,到了晚间才跌跌绊绊地回到新房。

院子里苗氏的七十二抬嫁妆还没有搬进房内,卫玠见了更是心花怒放。

他笑嘻嘻地来到喜房,将门推开,“娘子,你夫君我来啦!”

新嫁娘苗氏一身大红喜服,头上盖着盖头,被两个丫鬟陪着,坐在喜床上。

卫玠先打量几眼两个丫鬟,只见一个奇矮一个奇黑,二人都面皮焦黄,实在毫无姿色可言。

他心里叹息,看来娇妻美婢的如意算盘是打不响了,呜呼哀哉!

他正踌躇间,苗氏早已经不耐烦了,“夫君,你还不来掀盖头,在等什么?”

卫玠暗暗吃惊,虽然他没见过别人家的新娘子是什么模样,可是这样敢高声质问夫君的,怎么看也都算是奇葩了。问题是他居然被苗氏那微微粗嘎的嗓音镇住,不敢再耽搁,连忙上来掀盖头。

盖头一掀,夫妻二人先对视了一番。苗氏见卫玠一身锦绣,长得虽然不是如何英俊,可也高高大大白白净净,比她见过的有限数量的男人都长得好看,便低头腼腆一笑,一脸的春~意萌动。

可是卫玠此时,真可谓被九雷轰顶啊!这苗氏,不仅面皮黑黄、鼻孔外翻,脸颊上还有大大一块黑紫色胎记,小眼睛正瞧着卫玠不断地眨动,“夫君,咱们安置吧!”

卫玠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跑了出去。

苗氏见他这样,知道他是嫌弃自己容貌。她虽然丑,可是毕竟是个年方二十的姑娘家,脸上挂不住,就大声地哭了起来。

哭声惊动了姚氏,她皱着眉头领着北萱往喜房里来,“大喜的日子二~奶奶你哭些什么?不嫌晦气吗?”

姚氏这人短视,既然已经得了媳妇的嫁妆,自然就不必给她好脸了。她被叶老夫人和叶冬毓自认为欺压了一世,好不容易有个不长眼的嫁来给她做媳妇,哪儿还有不好好作威作福的?

何况,在她眼里她儿卫玠是天上地下第一个青年俊彦,找一个商贾之女本就是屈就了,她还有脸来哭?

姚氏要大发婆婆的脾气,谁料苗氏可不像叶冬毓那样知礼不和她一般见识,她本来在家的时候就是大名在外,那市井女子撒泼放刁的招数哪里是姚氏这样的深闺妇人可比的?

只听她在屋里娇喝一声,也不顾新娘子的身份,三步并作两步赶出门来,指着姚氏道,“你是哪里来的老虔婆?倒敢来训斥姑奶奶?”

姚氏被她唬得连退几步,一半是为声势,一半是为容貌。北萱看不过道,“二~奶奶,这是我家夫人。”

苗氏本来就在装懵,北萱这样说她不好再装不认识婆婆,只好道,“原来是婆婆,婆婆怎么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媳妇儿屋子里来作甚?”

姚氏颤颤巍巍地道,“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玠儿呢?”

苗氏被这话又戳中心肺,拍着大腿痛哭,“我的命好苦啊!来人啊,这儿住不得,哥哥你害得我好惨啊!洞~房花烛夜就要守活寡啊!我不在这儿待,我要回家!来人,将嫁妆都搬上车,咱们回家!”

姚氏听她说“守活寡”太不吉利,正要张口开骂,再听她说要回家还要带走嫁妆,怎能能依?她方才正在屋里对着嫁妆单子傻笑,现在怎么能让到口的鸭子又飞了?她便连忙上来拦住苗氏,堆着笑道,“媳妇,你先消消气,咱们等玠儿回来,娘替你骂他!”

若是给那边卫府众人见到姚氏现在的模样,估计也会叹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却说卫玠,一股气撑着活活一路跑到向远家,二话不说见面提拳就打。

向远家里的家丁见了,也不管他是谁,反过来将他拉开,推~倒在地拳脚相加。

卫玠躺在地上鬼哭狼嚎,“你不是人啊,那么丑的女人你给我做老婆!”

向远正被一群下人簇拥着顺气,听见他这么说,推开下人来到他身边,慢慢地蹲下去,冷笑着道,“你不是只要嫁妆,如今求仁得仁,怎么反倒来怪我?可见琼江人骂你是对的,你卫玠,就是个不孝不悌、见利忘仁、忘恩负义的东西!”

他这番话说出来,只觉得自从自己母亲拖家带口来到琼江、在安国公府寄人篱下、自己妹妹被卫玠先~奸~后杀的怨恨,以及自己长久被卫玠当做小厮使唤的憋屈,都抒发了出来,好不爽快!

他站直了身子,“我也算仁至义尽,你日后好生在家和你老娘、媳妇过日子,无事休要上门,再有一次,莫怪我不讲情面!”说着挥挥手,“送卫二爷出去!”

卫玠听他满怀讥刺地称呼自己“卫二爷”,心里恨极,然而向远家人多势众,他报仇无门,只有夹着尾巴乖乖回家,仔细想想如何面对自己那丑妻,方是正经。

向远见卫玠灰溜溜地去了,心情大好,他喝了不少酒,这时熏熏然地哼着小曲儿,往清照的屋里来了。

清照来到向家之后独居一个院落,正巧和沈珊瑚的院子对着。而那院子原本是素衣看上的,如今被晚来的清照占了,她只好继续住在做沈珊瑚丫鬟时的那间屋里。

清照入府,沈珊瑚虽然难过,可她的心早被向远伤得透了,脸上也就是淡淡的。

素衣却不像她一样好涵养,明里暗里咒骂清照,说她是个“不要脸的假姑子”,还说向远“一见尼姑,逢赌必输”。

向远有了清照,早就把素衣撂开了手,这时听她还胡言乱语,下死劲儿打了她一顿,足足让她半个月没下床,素衣这便失了宠。

要不然说她是个傻的,她不明白,于向远来说,她是贴上来的,清照是他自己去求来的,孰轻孰重,难道还不是一目了然?

今天素衣见卫玠又进了清照的屋子,心里猫抓一般难受,却也不敢高声斥骂,只有在院门儿处跺脚咬牙地出气。

“你在这里干什么?”忽听一个冷冷的女声,素衣吓得一抖,转身见是沈珊瑚带着采茵。

“没、没干什么。”素衣结结巴巴地道,沈珊瑚眼睛瞟一瞟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她嘴角嘬起一丝冰凉的笑意,“你要放宽心,当日大~爷有了你,我不是也不曾将你怎么样么?”

素衣听了这话,仅存的廉耻心使她脸烧得通红。平心而论,她和沈珊瑚自小一起长大,她做主子的时候实在不曾亏待她。可她一贪向远的人品,二贪姨太太的位子,竟就这样生生将她们之间的情分葬送了。

素衣又羞又愧,“哇”地一声哭着跑了。

采茵不屑地“呸”了一声,低低地道,“奶奶瞧她,又在这儿装腔作势的!”

沈珊瑚微微一笑,“理她做什么?咱们走吧,怕一会儿太太就要睡了。”

原来是向姨妈最近晚上睡得不好,向远也顾不上管她,只有沈珊瑚恪守为媳妇的本分,替她四处求医问药,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一副方子。沈珊瑚又叫厨房煎了送过去,这会儿是亲自去瞧瞧向姨妈的。

她虽然恨向远,可是自小毕竟受得是大家闺秀的教养,轻忽婆婆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她和采茵缓步行至清照窗下,只听见屋里传来男女嬉笑之声,尤其向远那志得意满的笑声,在夜里声声入耳。沈珊瑚有些恍惚,里头的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女人却不是自己,这是如何的悲哀?

她苦笑一声,正要走时,忽听向远压低了嗓子,说些什么“王爷”“皇上”“体弱”“禅位”的话。

采茵一脸懵懂,沈珊瑚的心脏却砰砰地跳起来,她是能听懂这些话的。

她越听,脸色越苍白,到向远说完,几乎抖得站也站不稳了。

“奶奶,您是怎么了?”采茵连忙扶住她。

沈珊瑚一把捂住采茵的嘴,连拉带扯地将她领回屋子。屋里没点灯,采茵只见沈珊瑚一对眼睛在黑暗里闪着亮光,“今天的事,对谁也不许说!”

采茵少见她这幅模样,也吓坏了,只有小鸡啄米一样不断地点着头。

第五十七章 探监

第二日一早,晨光熹微,向府平日专供送菜送水的小后门里走出个丫鬟打扮的人。

“奶奶,您一个人,不会有事吧?”采茵望了望身后没有跟着的人,只有后门上的一个小厮,唤作夏令的。那原是沈璇玑陪嫁给沈珊瑚的,因为被向家人排挤,他一身功夫竟然被打发来看后门。

那丫鬟正是沈珊瑚乔装,只见她微微一笑,“不会,你放心吧,千万把屋子看好了,谁来都说我病了。”

采茵还是惴惴不安,沈珊瑚却怕耽搁了时间,拍了拍她的手,转过身去了。

夏令关上门,采茵谢过他,又嘱咐了几句,原回沈珊瑚的院子里来。她一进院子,就见素衣穿着桃红的缎子睡衣睡裤,脚上踩着同色绣鞋,妖妖乔乔地倚在门上,一双眼睛却是极犀利地望着她,似笑非笑地道,“这么早,你去哪儿了?”

若是平日,采茵肯定要将她冷嘲热讽几句的,可是今天她心虚,也不想和她纠缠,一边道,“与你何干?”一边往屋里走。

素衣笑了一声,“奶奶可起了?”

采茵吓得脚步顿住,也不敢回头,“奶奶昨晚受了风,要多歇一会儿。”

素衣走了上来,“是么?那我去瞧瞧奶奶!”

采茵听她脚步渐近,心脏都快要吓得吐出来了。她急中生智,一个大幅度地回身,几乎将素衣掀翻到地上,横眉立目,指着素衣的鼻子就开骂了。

“姨奶奶!你好大的脸面!你难道不知道奶奶见了你只有病得更重的,还要巴巴地去瞧,你安的什么心?”她虽然怒,却也不想将向远引来,只好装作顾及病中的沈珊瑚的模样,往屋里看了看,刻意压低了嗓音。

素衣被她气得打战,“你个小蹄子胡说什么?我和奶奶自幼的情分,我岂会去害奶奶?”

素衣怒极反笑,“哎哟哟,我倒是不知道姨奶奶原来是和奶奶自幼的情分呢!亏得还是自幼的情分,不然还不知道怎样呢!”

她走到素衣面前,低声道,“我劝姨奶奶也收着些,眼瞧着现在谁也比不过那位,你又何必一心只为了拉拢爷,倒伤了奶奶的心呢?”

素衣被她说得脸色通红、又羞又怒,狠狠瞪了采茵一眼,一跺脚跑回自己屋子去了。

采茵见躲过了一劫,呼出一口长气,反身进屋,将房门锁得严严实实的。

却说这日乔装出行的人不止一个,刑部大牢里也来了不速之客。

卫玢在安国公府的爵位被褫夺之后,便被转到这儿来了。亏得卫邗花了不少钱上下打点,加上他未来岳父齐湛的面子,倒是一个人住个单人牢房。

他定了罪也判了绞监候,只是卫邗和齐湛都没有放弃希望,虽然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却将银子流水样地花出去,只盼着能拖过一年算一年。

他在牢里受苦,他的未婚妻齐纭净又怎能在家安居。她跪在父亲跟前求了数次,涕泪交流看着实在可怜,齐湛老来惜女,最终答应让她乔装扮成小厮的样子,进到牢房里去看望卫玢。

齐纭净见父亲终于点头答应了,喜得跟什么似的,匆匆行了个礼就跑回屋子,拉着贴身丫鬟准备给卫玢带的吃食、佳酿、书籍、笔墨,还有一卷上好的玉版纸,还是齐湛某次特意带回,她自己平日也舍不得用的。

丫鬟见她这样,便道,“姑娘,卫三爷在那里头,想必,也用不上这么好的纸吧?这样不是浪费么?”

齐纭净白她一眼,“你个小丫头懂得什么?我素日就常常读卫三爷的文章,他绣口锦心、字字珠玑,如今虽然英雄蒙难,可是这纸,也就只有他配用!”

“有的人就如明珠,虽然暂时委地蒙尘,可是总有一日会重放光辉,何谈浪费呢?”

等到一切收拾停当,丫鬟见她的脸忽地红了,知晓她的心意,捂着嘴笑道,“姑娘,咱们今日如何打扮呢?是穿这件杏黄的,还是湖蓝的呢?”

齐纭净看她手上的两件衣裙,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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