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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宝石花与带子狼作者:罪化 王十一 devillived-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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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谈将臣其实是不喜欢火锅的。但与其说是“不喜欢”,更不如说是“不能喜欢”。因为在他的母亲看来,谈家未来的当家人,不需要接触这种“分吃一锅口水”的饮食文化。
  不过她却不知道,当她前往欧洲大肆采购、参加时装发布会的时候,她最宝贝的小儿子谈玉节却经常会和安芝一起,一天接一天地拿火锅当晚饭,直到嘴里因为上火而生满了热疮,疼得龇牙咧嘴。
  只是,这两个人年纪轻轻,却都已经不在了。




宝石花与带子狼 13

这并不是这些年来,郎斐第一次想念他们,只是这一次意外地清晰。都说“触景生情”、“睹物思人”,原来与故人重逢,也有同样的效用。
  十年。
  当年如此闹热的一家人,如今却也只剩下了谈将臣与谈晓生而已。真好像是做了一场美梦,醒来却冷冷清清。
  郎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忽然听见谈将臣又问道:“听说你这几年,清明冬至还会去给玉节扫墓。”
  “安芝、玉节都在一起。”
  郎斐忍不住纠正他的说法:“只不过他们,一个高高在上,上风山水,一个却不得不缩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这一番话中的责怪之意明显,但谈将臣并没有做出任何辩解。他只是一口接著一口地呷著酒,过了一会儿又问道:“那麽高的山,你自己一个人上去的?”
  郎斐嘴角弯出一个弧度:“我还没有你想象得那麽没用,你会所里的医生很快就会证实这一点。”
  谈将臣又问:“这几年你过得怎麽样。”
  这倒让郎斐又想起了什麽。
  “应该和你调查报告上写的差不多。”他冷笑,“你连我带儿子去吃肯德基都知道,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告诉你些什麽。”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火锅沸腾的声音。在一片渺茫的水汽中,郎斐看见谈将臣喝干了杯中的最後一滴酒,而後反常地将它重重敲在桌上。
  “你不说,那换我来。”
  他重新望向郎斐,缓慢而郑重地,一字一顿:“换我说十年前那些你没能知道的事。”
  郎斐没有回应,然而手上的筷子却明显地停滞了一下。他知道谈将臣指的是什麽。
  十年前的那个晚上,那句被彼此错过的话。




宝石花与带子狼 14

  “就像两条甚至不在同一平面的线,却纠缠到一起,偏离了彼此的人生轨迹。我们一开始就错了。”
  谈将臣点了一支烟,青灰色的烟雾与火锅的蒸汽缭绕在一起,嫋嫋上升,像是两缕缠绵的幽魂。
  “我是注定要接手谈家的人,也注定要选择一个切合谈家利益的人作为婚姻的对象。我的一切都是这个家的,没有资本也没有资格和你玩这场爱情的游戏。”
  “所以,那天晚上你准备拨乱反正?”
  像是听见了什麽可笑的事,郎斐终於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不过在亲自动手前,却惊喜地发现我被撞得只剩下半条命,所以就连这些话也省了。”
  这些年来,这些想法一直埋藏在他的内心深处,即便如此,亲口说出的时候,郎斐依旧感觉到一阵自残式的苦涩。
  谈将臣的声音因为这双向的讽刺而陡然阴沈了。
  “别忘了我在这场车祸中失去了最爱的亲弟弟。”他说道,“而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本该是你。”
  郎斐的双肩微微颤抖了一下。眼前又浮现出了那张再也不变的年轻面庞。
  谈玉节,既拥有谈将臣的才智与胆识,又不输谈晓生的幽默与机智,更重要的是他温柔而善解人意,从小就是谈家上下的手心肉。的确,只有在这件事上,郎斐也将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自责像是一把锋利的楔子,若只静静放在心口,可能会带来压抑与划伤;一旦加以外力的责备,就更会楔入血肉之中,钉得心口生痛。郎斐看著谈将臣:
  “如果有可能,我宁愿此刻和安芝一起躺在那座山的脚下。”
  这下轮到谈将臣露出复杂的表情。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左手伸了出来,像是想要安抚什麽,可最终还是收回来,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都过去了,”他发出了近似於叹息的声音,“玉节过去十年,什麽样的想念都已经淡了。而且,我也不是找你来提这件事的。”
  “那又是为了什麽?”郎斐抬起头,“桥归桥,路归路。我和你们这些有钱人不一样,耗不起时间。也不必我会挟怨报复,这些年来,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自己曾是的谈家养子。”
  谈将臣的目光始终保持著与郎斐的对视,这说明以上的这些,都不是他的真实目的。  
  “我要收回十年前的话。”他说道。
  屋内暖气缭绕,然而一阵莫名的寒意却从郎斐的心头滋生。他问道:“为什麽。”
  谈将臣掐灭了手中的烟,然後将身体稍稍前倾:“因为现在,我有资本。能够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资本。”
  郎斐的心中因为这句话而微微泛起了涟漪,梦呓般问道:“那是什麽?”
  “钱。”谈将臣吐出了这个冰冷的单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逃避得了的东西。”
  寒意终於遍布到全身各处,郎斐默默地打了个寒噤,觉得心里又是一片漆黑。
  “我不要你的钱。”他说道,“别忘了,这十年来我一直自食其力。”
  谈将臣点了点头:“不过我的意思,并不是给你钱,而是让你变得没有钱。”
  他漆黑深邃的双眸中,又透露出了那种邪恶的算计。
  “你不是经常在我面前夸耀你的儿子麽?把他养大成才一定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吧?想一想,如果这个城市里没有一个人愿意雇佣你,给你足够的薪水,你或许可以咬咬牙远走他乡,不过对於你的小狼崽来说,这真的好麽?”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
  “然而换个方向思考,我也可以供给他最好的生活条件,最好的衣食玩具,让他接受精英的教育,成为一个远远超过你所预期的人上之人。”
  对於郎笑而言,两种选择孰轻孰重,几乎不需要多少选择的时间。然而过了很久很久,直到火锅发出了快要烧干的声音,郎斐都保持著静默。
  白色水汽带著汤料与淡淡的药材气息,几乎布满了整个房间,红木的落地雕花罩也滚下了水珠。这时,郎斐终於开口问道:“为什麽还要为难我这种又老、又跛、又丑的人。”
  谈将臣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欲望这种东西,不需要理由。”




宝石花与带子狼 15

  离开了湿热的餐厅,郎斐跛著脚跟在谈将臣的身後,踽踽而行。
  来时通明的走廊,如今已是一片昏暗,唯有从尽头投来几缕悬在高处的灯光。他们背光而行,很快陷入了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一路上,谈将臣始终沈默不语;而长绒地毯也吸走了他的脚步声。黑暗中郎斐摸索著墙壁,想要确定自己身处於何方,忽然间冰冷的印花壁纸变成了高大的身躯。紧接著,走在前面的人转过身,大力地将他向前拽去。
  使不上力的左脚让郎斐趔趄;下一瞬,仰起的脖颈就被某种炙热又潮湿的力量给紧紧地咬住了。
  狂暴又炽热的吻,如雨点落下,带起一层层情欲的涟漪。燥热所及之处,层层衣衫褪去,裸露出的又遭到热切的啃噬。
  既然无法反抗,便至少让自己从中享受到一些愉悦罢。
  郎斐闭上双眼向後倒去,随即落入如熔岩沼泽一般无法挣脱的桎梏中。
  一直被刻意遗忘的感觉在体内死而复生,直到这时郎斐才悲哀地发现,十年前的食髓知味,早已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种下了欲望的种子。而暌违了十年之後的绽放,竟会如此妖豔。
  耳边的黑暗中传来了一扇门被踢开的声响,郎斐随即感觉被抱了进去,紧接著落在柔软光滑的丝绸床单上。短暂的冰冷过後,热度再次覆上,暴虐而专制的蠢动之後,便是那种久违的痛楚出现。
  郎斐在疼痛中睁大双眼,感受汗水沿著额头滑入眼眶。当疼痛成为习惯,另一种久违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开始取而代之,令他在黑暗中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吟哦──
  欲望这种东西,也许真的不需要理由。
  
  
  无论愿或不愿,一切都已重复。
  待到云散雨收,窗帘的缝隙间已经隐约可以看见远天的微亮。
  郎斐再次从浴室中走出,坐在沙发上。黑暗中能够看见他指间亮著的金红色亮光,嗅到浓重的烟味。
  记不清楚学会抽烟是在什麽时候,也记不清上一次这样痛快地抽烟是什麽时候。他将整个人都陷入在沙发里,而双眼仿佛能够透视黑暗一般,紧紧盯著卧室正中的大床。
  豪宅的主人正卷在被中,沈沈入睡,平静之中带著饕足。也许唯有此刻,笼罩在他身上的危险感觉才会稍稍消散片刻,如同刚蜕皮的蛇,柔软脆弱。
  郎斐阴鸷地看著他,开始幻想手中有一部相机或是一把刀,这都是十年前的他,的确幻想过的东西。
  在那些因为生计、温饱而奔波的日日夜夜里,郎斐承认自己谋划过一场长远的“复仇计划”,也曾失去过继续生存的勇气;但是这一切,早在第六年遇见繈褓里的那个皱皱的小婴儿时,彻底地获得了“救赎”。
  所以,当别人夸赞他疼爱郎笑的时候,只有郎斐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将这个孩子当做了与这个世界唯一的、最後的联系。但是郎笑迟早会长大,获知自己的身世,接著外出求学、成家立业。到那个时候,自己这个孤单的老头,就会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向无人知道的角落。
  而谈将臣的出现,究竟又意味著什麽?
  得出这个结果可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郎斐无心等待。他掐灭了即将燃尽的烟头,推门而出。
  
  
  
  公司的工作,依旧在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磨合期过去之後,日常的事务工作已经变得得心应手。若是不把谈将臣那边的事放在心上,一切甚至要比过去更加完满──除了一些极个别的人际矛盾。
  自从光碟事件之後,吉娃娃依旧表现得很不友好。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郎斐发现他其实有些不太合群:虽然工作能力不弱,提交的几个策划案都挺老道,但是由於态度嚣张,外加那对神经质的大眼睛,因此在公司里也没有什麽真正的朋友。
  刚开始,郎斐实在想不通为什麽会有人行事如此嚣张,简直就是情商低到阴沟里去了。然而後来他才发现,其实吉娃娃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公司里的是是与非非,他唯一感兴趣、也唯一想要霸占的,就是郎斐的座位。
  更精确的说,是郎斐座位旁的那扇窗户。
  至於个中原因,也许只有吉娃娃自己知道。




宝石花与带子狼 16

  这天上午,郎斐在办公室里突然接到了来自丁宁的电话,说是有“特别的事”需要询问他的意见。
  听出了他话中的隐忧,郎斐立刻起身走向茶水间,随後便听见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
  就在今天,十几分锺之前,一个自称俪天经济人kevin的家夥给丁宁打了电话,说收到了他寄出的Demo带,并且很感兴趣。
“明天下午,如果你们有时间,可以到公司里来和我们和商讨关於合作和签约的事,当然在此之前,还有经过一些面试和试唱环节。”
除外,kevin还要求他们对外宣称,是自己主动找到的他们。期间并不存在任何“主动投稿”的情况存在。
  这肯定是这些年来,丁宁接到的最大一条橄榄枝。可是抛出它的人,却是个小偷。
  “你知道kevin是谁?一定是他偷走了你的光碟。”丁宁怒道。 
  Kevin,郎斐咀嚼著这个名字,却不确定这就是吉娃娃的英文名字。在公司内部,大家习惯以真名或是绰号相称,不过要是真想弄明白,也不是什麽难事。
  “接下来怎麽办?”丁宁问道,“要我替你回个电话把他臭骂一顿麽?”
  “没必要。”
  略作思索之後,郎斐果断地拒绝。
  “不管他是谁,这个机会都是真实的。你不能放弃,先答应下来。”
  “那你怎麽办!”丁宁追问,“难道就忍了这口气?”
  郎斐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笑了起来。
  “傻瓜。这本来就是你们的事,别管我的感受。”顿了顿,他又强调,“也没必要告诉kevin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只要尽量把握好这个机会就行。”
  听他这样一说,丁宁似乎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是对於他和乐队的朋友来说,实在是不能错过这堪称“千载难逢”的机会。郎斐又反过来劝慰了他几句,这才合上手机,转身准备回去工作。
  从茶水间到办公室,需要经过一个狭长的走廊,走廊西面有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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