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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男妇-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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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财闻言一震,扭头去看沈鹤立,果然面色不悦。
  偏偏门房还在说,“也不怪二姑爷惦记,我家大少爷长像实在没的说,就算结婚又离婚了,还有个拖油瓶,大把的人哭着喊着让大少爷嫁给他,”
  发财见沈鹤立的脸色黑的没法看,连忙扯开别的话题说。
  “不是说大少爷御下极严,仔细别说了,小心板子上身。”
  “旁的不能说,这些倒是无妨,自从大少爷出了门又回来后这顾家的门槛都被前来求娶的人踩没了几块。”门房不甚在意的说。“谁都知道的事,再说,这也说明我家大少爷风华绝代。”
  小厮带着黛眉来的时候,大门口也停下一辆车,沈鹤立以为顾心钺回来就出来来迎,然后就看见赵正狗腿的给顾心钺开心门,前前后后殷勤的很。
  顾心钺竟没有推开他。
  沈鹤立这心思啊,跟大水淹了金门寺,排江倒海的翻滚。赵正见了他还给个挑衅的眼神,顾心钺看见他脚步也没停。“你怎么过来了,家里的事了结了吗?”
  “找着门了,让人去查去了。”沈鹤立说,“没见着你吃不下饭,找你来续命。”
  顾心钺看他一眼,转身对还跟着的赵正说,“赵旅长还不走?”
  “好大哥,你总要留我一餐饭吧,咱们还是有些亲戚情在里头。”赵正嬉皮赖脸的说。
  顾心钺点头,对门人交代说,“去置办一席,请老爷过来陪二姑爷喝酒,我今日身子惫懒,就不奉陪了。”
  说着无视赵正哎哎的叫声就径自往里走了,沈鹤立跟着进去,没人拦他。
  到了摘星楼,曾妈早有眼色的上了双份的茶点,顾心钺自顾去屏风后头换衣服,沈鹤立坐在炕桌边,看着屏风后影影绰绰的影子,食不知味的吃着茶点。
  顾心钺换了常服出来,见沈鹤立有一块没一块的往嘴里塞点心,也没见嚼,动两下就咽下去了,这会子到他面前来装样了,又生气又心疼,索性不去看他,对曾妈说,“我有些饿了,早点传饭吧。”
  “是。”曾妈说。
  顾心钺坐到沈鹤立对面,“你喝醉酒是我的错咯?”
  “不是。”
  “你的下人没守好你的门让你被女人强上了是我的错咯?”
  “不是。”
  “那你摆这个脸色给谁看?”顾心钺恼道。“还要我上赶着陪不是吗?”
  “不是不是不是。”沈鹤立伸手拉过顾心钺的手攥在手心。无奈的苦笑说,“我自己疏忽出了这么个篓子,来见你都觉得没脸,偏偏又发现你是那天上皎皎的明月,人人爱慕,我只是喝了一坛老陈醋罢了。”
  顾心钺反手握住他的手,犹豫再三,还是气闷的说道,“这件事我也有错的地方。”
  “嗯?”沈鹤立不解。
  顾心钺气红了眼,“画眉是我让叫过去的,你们出京都的时候,我让她在路上寻机被老太太收用,当个贴身奴婢伺候你们的。原本一家子都是顾家的家奴,后来你们回京,我听说你要纳她,一气之下就把她一家子都打发出去了。若现在她家人还在顾家,她肯定不会这么大胆。”奴才背主,这是耻辱。
  “你派过来的?”沈鹤立问。
  “我知道你要嫌我多事,但你们走的时候又没带什么下人,你娘是个心软的,你妹子是个天真的,我只是顺手指了个稳妥人,哪知道伺候久了她就有了自己的心思。”顾心钺捂脸有些羞愧的说。
  沈鹤立牵着他的手坐到他的身边,把他揽入怀里,“只要你信我的心,旁的都不重要。我也信你的心,领你的情。那个丫头是自己心大了,还让你不开心,纵使她的家人被你放了出来,我也要找到,让他们知道,算计我,算计你,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顾心钺只难堪了一会,推开沈鹤立,让他坐到那边去,“坐在那,吃了饭就回吧,我这几日有要紧的事,你先别上门,等我让人去叫你。”
  “也好。”沈鹤立摸着他的脸说,“我趁这几日好好把这事了了。”





第98章 我家的



   报纸上热热闹闹揭秘伪朝背后黑手是谁时,在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的时候,顾心钺就出手了,不过三天功夫,乔装打扮的王孙和苏公公就出现在京郊的一个码头上。

    不远处是赵正带着人在禁戒,顾心钺系着披风,夜风凄凄,在上船前王孙非要再和顾心钺说会话,他是存了必死的心了,没想到吃了晚膳就被人劈头盖脸的带走,得见天日时已经在江边上。

    王孙看着顾心钺,神色复杂,现在他明白了,顾心钺把他从皇宫里带出来,报纸上的传言也是顾心钺的杰作,“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要知道,我宁愿是莫家子孙死去,也不愿顶污名苟活。

    “苏公公费劲千辛万苦保了你这莫家最后一支香火,你连个子嗣都不曾留下就死了,岂不浪费他的一番辛劳。想来你的母亲在天之灵也不愿你这样。”顾心钺说。“如今一盆污水在你头上,你先好生活着,等到若干年后总有平反的那天。”

    “你这么有法子,把我从禁卫森严的皇宫救出,就没有别的全的法子了吗?”王孙颤抖着声音问。纵使是救命大恩,到底还是有些怨尤。

    顾心钺看看这他叹气,“把你从皇宫中救出容易,这四海之大,给你找个安身之所活着,却不容易。你若还是莫王孙,天下未明之前,有的是人想要你的命。还是你想再被人利用一回,末朝功过自有人说,你难道想做个别人口中的丑角。”

    王孙神色凄然,不在说话。

    苏公公宽慰着他,“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丽妃娘娘临别的话还历历在耳,不求我儿执掌山河,只盼我儿平安富贵。这事原本是老奴贪心,累的主子深陷泥潭。顾少爷高义,救我们主仆一命,以后能隐姓埋名平稳度日。”

    王孙看着苏公公,他年幼就出府,身边只这么一位忠仆,感情非比寻常,“公公无须自责,也是我心高气傲不懂事,才会辜负了娘的心意。”

    “那老奴侍奉主子清清静静的过日子,日后这京都咱就不来了。”苏公公眼含热泪的说,这话也是说给顾心钺听,让他放心。

    “苏公公行事稳妥,我自然相信。”顾心钺说,手里拿出一个荷包,“这是一些盘缠,公公不要嫌少,少不得要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活几年,万事小心为上。”丽妃自然不会让苏公公光杆子一人带着孙子出去,皇宫打点一人,就够人用的了。顾心钺这么一说只是让他们小心别连最后一点依仗都被人瞧了去,多有些钱,总能过的松快点。

    苏公公接过盘缠,跪下来给顾心钺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顾少爷大恩大德,奴才等落地安稳后必给顾少爷立长生牌。”

    “苏公公快请起吧。”顾心钺说,“时候不早,就走了吧。山高水长,盼君一路安好。”

    王孙看着顾心钺,当年不经事时还想着若能得顾心钺做伴就好,如今什么都勘破了,只觉得当初的自己着实可笑,罢了,是是非非都已尘埃落定,他救他一命,这事欠下了他的恩情,王孙给顾心钺鞠一长躬,他领情了。

    远远站着的赵正见他们说完了,就上前让手下带两人上船,转头对顾心钺说,“内宫你都打点好了?不会殃及到你吧。”

    顾心钺摇头,拢了拢披风。“一路顺风。”

    “好冷的心啊,这拢共没见几次面的人你都会细细叮嘱,轮到我这大妹夫了,怎么一句一路顺风就给打发了。”赵正玩笑道。

    顾心钺却不回他,转身走了。幸好慎儿被带去早庄,如今还没回,他有心思料理这些。等这事了了,慎儿也该回来了。想想儿子的肉脸蛋,顾心钺心中火热,也不觉得冷了。

    画眉这事好查的很,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归根究底沈家是从小户人家上富起来的,大大小小规矩都不严苛。沈鹤立的心思不在内宅上,沈李氏也是素来对下人宽容的很,门禁抓的松。才会被画眉内串联丫头小厮,外会外男有了私交。

    既然做了坏事自然会露了痕迹,沈鹤立顺藤摸瓜把事了解清楚,画眉被叫来,见了肚中孩子生父跪在堂下,惊慌失措,又沈鹤立把她家人也找了来,画眉知道自己的出身终究被沈鹤立知道了,哀叹一声,萎顿在地,再没有旁的心思。

    沈鹤立不是碎嘴的人,这次被设计大约是动了真火,当着一屋子大小的面,好好说道了一番,“你本是顾家的家奴,太太心疼老夫人出远门,打发了你来照顾。自你到了我家,老夫人也算对你看顾有加,让你领了一等丫头的例,下头管着七七八八。”

    “没想到却养大了你的心思,我一向自爱,旁人也知我心中挂记着太太。偏你这太太的家奴要巴巴的靠上来。太太心善,给了你体面,也放了你家人的良籍,老夫人也说了,日后你出门子,给你添妆送嫁。你还不知足,动了歪心邪念。”

    “你口口声声说是伺候了我才有了身子,今日你家人也在此,你敢说那边跪着的那男人是谁?你们从何认识,多长时间见一次面,在哪见的面,见面又做些什么?”

    画眉不住叩首,“奴婢猪油蒙了心,做了错事,老爷老夫人且饶我这一命吧。”

    “你不说,我就让他说。”沈鹤立点着那男人说,男人不过是街上的混混,最会察言观色,这时忙说,“实在不关我事,这人是我在街上认的兄弟,相交已久,说是有个姐姐想介绍给我,我便来了。画眉人物心性我本是喜欢,想向老夫人求娶,画眉不愿意,却又肯和我行了好事,我还万分不解。今日若不是老爷找了我来,我还不知道画眉怀了我的孩子。”

    男人指的人正好是画眉的弟弟,沈鹤立冷笑,“原想着画眉一个人富贵窝里迷了眼,没想到一家子上下都不是个好东西。太太还道早早放了你们良籍,若不然翻手收拾轻轻巧巧。我倒是觉得,放了良籍更好收拾,保管让你们有苦说不出。”

    画眉一家也连忙磕头求饶,见沈鹤立不为所动,又朝沈李氏磕头求饶,沈李氏面陈如水,“我自认对画眉不薄,比起我亲生女儿来,物质上也不差什么,竟这样戏弄我,戏弄我儿,只当那些日子的感情都喂了狗了。”说完起身往外走,不欲再探这些龌龊纠纷。

    沈鹤立叫了巡捕房来,来的竟是顾心慨,他在巡捕房无事,听说沈家报案,心里想着这沈鹤立没什么地方出彩,大哥却看重他,虽然现在两人还没和好,但还是给他几分脸面,就亲自带了人来。

    沈鹤立见是顾心慨来,有些意外,却也是正好,他不说画眉怀孕设计他之事,只说下人串通外人偷了家中钱财。顾心慨也是乖觉的,知晓沈鹤立的意思,大手一挥,就让手下把这些人都送回巡捕房好好审查一番,可还有别的作奸犯科之事。

    沈鹤立留顾心慨在家饮酒,没想到两人说话竟很投契,直到落日时分,才让送了顾心慨回去。

    顾心慨面庞微红,回到家中想了想还是去找顾心钺,顾心钺见他满身酒气,让紫葛上了解酒茶,“你今天又不轮休,在哪喝的醉醺醺回来。”

    “在沈家,我原以为沈鹤立没什么好,没想到还是有几分意思,不怪大哥惦记着他。”顾心慨笑道。

    “你怎么和他碰上了?”顾心钺奇道。

    “他家报案,家里一个小丫头片子勾结外人偷盗家财。”顾心慨说。

    顾心钺思量一番,想来是画眉了,仔细问了顾心慨知道除了一家子外,还有个面相油滑的男人,知道定是画眉的姘头,想着那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沈鹤立的种,总算心安定了。冷哼道,“什么偷盗家财,只是丫头心大了爬主子的床,怕不可靠,起了移花接木的心思。”

    “什么?”顾心慨道,“怎会有这么蠢的人,孩子生下来不就露陷了?”

    “先依着肚子的孩子定了名分,再一个错手跌了孩子就是。”顾心钺道,“内宅里的门道多着呢,所以我让你只有你老婆一个,女人多了是祸不是福。”

    “就那一个就够我受了。”顾心慨连忙摆手道,“我特意转到大哥这来就是想散散酒气,要不然回去就要被教训了。”

    顾心钺笑,“那婢子原本是我派过去伺候那家老太太了,现在出了这个事,我也脸面无光。”

    顾心慨闻言知雅意,“大哥放心,我必定好好审他们,这么说来那家人也该是顾家家奴才对。”

    “早些时候我放了他们的奴籍,谁知道放出错来。”顾心钺冷笑道。

    “主子的恩典让他们好好做人,他们不做,那就继续回去做奴才吧。”顾心慨道,“现在旁的地方不兴再收身契,蛮疆倒还是一如既往,就都打发到蛮疆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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