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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吃定乞愿女-第6章

小说: 吃定乞愿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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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停在某个定位就不肯走了,微起争执地争相让出某种福分,任由汗水瞬间蒸发。

“你的口才变好了,彤小姐。”火气一大果然激励出她的勇气。

“不,江先生,我是累得虚脱了。”而且暧昧的话少说为妙,谁要看他光溜……咳!光溜溜的样子。

不知是晒红还是脸部自然充血的缘故,两腮红扑扑的彤乞愿不敢直视江天凭汗湿衬衫下所展露出精瘦体格。

她真的不想回想起两天前在旗津发生的一幕,那实在叫人羞恼得从脚到头都发烫,她猛洗了半个多小时冷水澡才退烧,还惹来他一阵讪笑。

那天在饭店吃完一顿上万的海鲜大餐后,他们各自回房等夜深,准备再去享用现捞的龙虾和干贝,只是免费的美食总是吃得特别过瘾,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而伴随而来的就是胃痛。

她一发觉不舒服就去敲隔壁的门,想问问他有没有胃药,可是推开未关的门一瞧,刚淋完浴的男人正一丝不挂地走出浴室,边走边用应该围在腰际的浴巾擦着湿发。

一打照面,两人都怔在当场,没人想到要回避或转身,面对面看得异常清楚,连腰上的小疤都十分明显地跃入眼中。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窒,刹那如永恒般难堪,一股热气直往睑上冲。

先回神的他做的第一件事竟不是遮住重点部位,而是双手往腰后一放,仰首大笑,非常热情地欢迎她欣赏充满男性美的线条。

“我看你是水喝太多,鼓着一肚子水当然累。”一瓶五百CC的矿泉水,有五分之三进入她体内。

挥着汗,彤乞愿气嘟嘟地圆睁双目。“那是谁的错?是谁自信满满地说是一流的识途老马,路只要走过一遍就会牢记在比电脑还牢靠的人脑?”

能把牛皮吹破也不简单,的确是高手。

“你没瞧见山崩了吗?路也没了,我能带你找到公路是运气,少在一旁啰啰嗦嗦。”只会埋怨的女人最不可爱,出力的人是他。

扛着大件小件的行李,还有她坚持要买,—定得带在身边的各地名产,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企业精英沦为苦力,江天凭的牢骚不比她少。

而且天气热,人心也跟着浮动,汗流浃背的滋味可不好受,他的火气也随气温节节升高,没法子捺下性子和颜悦色。

“就说坐火车比较便利嘛!票买好了却没用很浪费,要是你不财大气粗地非开名车不可,我们早在东港大啖一口七百块的黑鲔鱼。”滑嫩顺口,油脂丰富的高级料理。

瞧瞧这是什么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长长的一条大马路看不到尽头,远望是山,近望也是山,左手扶的是山壁,右边一眺是山谷,青绿环绕。

这就是他坚决要绕远路的下场,两人只能像难民似地困在半山腰,一直往下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处,感觉似乎越走越往山里去,四周的树也越见高大。

“火车会误点,以及出轨,你不会喜欢被压在车厢底下,等着上帝垂怜。”一辆宾士丢在路边都不急了,她居然计较没吃到黑鲔鱼。

彤乞愿气弱地回嘴,“会冒烟的好车也不见得安全,它抛锚了不是吗?”

“是没油,你忘了提醒我油表见底了。”引擎干转当然会冒烟,没知识。

她没好气地扬扬眉,不想与他争辩,油表是哪一个她根本看不懂,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咱们要继续待在这里讨论谁是谁非吗?”

再晒下去,直接给她一条坚固的尼龙绳,晒在上头当人干算了。

“看你怎么想,眼前的障碍总得有人出面排除。”江天凭将行李往地上一放,坐在上面以手扬风。

“你指望我?”他一定在开玩笑,她连人都无法沟通,何况是……

“就是你,现在是训练你应变能力的时候。”他绝不插手。

红得快脱皮的脸颊微微一凹,她下巴一掉差点脱臼。“可是那是一群牛耶!”

应该是有人饲养的乳牛,正巧放出来“散步”,增加乳汁的分泌和品质。

“我有恐牛症。”他冷冷地说道,一点也没有帮忙的意思。

“……”他在嘲笑她的社交恐惧症,她敢肯定。

热得受不了的彤乞愿将最后一口水倒进干渴的嘴里,回过头看了一脸淡漠的男人一眼,十分灰心他的见死不救。

一只牛很可爱,两只牛还是很可爱,但一大票懒洋洋的牛就很可怕,要是牛蹄踩过身上,不死也半条命。

要她拿笔填词不困难,挥洒两下就完成一首曲子,但说起赶牛的经验,毕生头一遭,要她不生疏都难。

怎么会有这么冷酷的男人,将一名文弱女子置身牛群之中,让她独自面对巨大的兽群,实在可恶至极。

“咦?你挡在马路中央干什么?难怪我家的小乖过不去。”

略带粗哑的嗓音忽地响起,只见乳牛的后腿处突然冒出一颗人头,一位六十出头的矮小老头不高兴地挥着牧草梗。

“有……有人?!”不知是兴奋过度,还是过于错愕,表情很呆的彤乞愿怔如木人。

“不是人难道是鬼呀!你们挡在前面牛就不走了,还不赶快让开,晚了水草就不鲜嫩了。”这两个“青仔枞”是打哪来的?新开的观光道路不走,偏来抢牛的通路。

“我……我……呃!你……你……牛……”彤乞愿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一句话。

“你呀我的,到底在说什么?你们一定是城市来的,看起来不像本地人。”老人想说的是看来很蠢,没点出远门的常识。

“我们是来登山健行的,请问这附近有旅馆或住家可以借我们休息一下吗?”有人烟就表示村落不远了。

铿锵有力的男音介入其中,气势凌人的江天凭往前一站,高大的身躯散发一股卓越气息,轻易地掌控落魄的局势。

“厚!年轻人说话不实在,看我是乡下人就不老实,明明是走错路还硬拗成登山健行,有人会带着行李、穿高跟鞋爬山吗?”好歹他也在镇公所上过班,大字也识得一二。

原住民外貌的老者不顶高,还比彤乞愿矮一点点,全身皮肤偏向黝黑色,上门牙少了一颗,左颊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个墨色刺青。

他是乡公所刚退休的工友,现在改行养牛,而且成果还不错,几头母牛养活一家老小,他也乱有成就感的,最近还学人上网和阿督仔聊天。

江天凭的睑上倏地浮起一抹暗红,“老先生的眼力真好,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锐眼,我们的车出了点问题,想找个供餐饮的地方住宿。”

他从没这么糗过,当面被一个乡下老者点破他为了男性尊严所扯出的场面话,面子挂不住地显得微怏。

一阵悦耳的低笑声轻轻飞扬,惹恼了已经够不豫的男人,他眯眼一瞪,警告身边的女人,别想在这节骨眼上取笑他的愚蠢。

“呵呵……我这双眼的确很锐利,一百公尺外的兔子,我都瞧得见它身上的灰斑。”他的话明显取悦老者,呵呵呵地笑着。

奉承的言语人人爱听,不分男女老少。

“不过,你们想在我们这小地方过夜,恐怕还得走上一大段路程,饭店要镇上才有。”没人会把房子盖在山上,土石流一来谁跑得掉。

“大概要走多久?”他还能撑,可是这个没用的女人八成走不远,便筋疲力尽地喘得像条老拘。

面冷不代表心冷,不时注意彤乞颐的他有几分忧心,眉头拢成峰,扶了脚下踉跄的身子一把,看她的面色由潮红转成苍白,心头微微揪了一下。

江天凭发现自己越来越关心她,时时刻刻盯着她,怕她不懂照顾自己,每回一见她困在人群中手足无措,他就会心生不忍地想解救她。

这算是一种英雄主义作祟吗?但他对其他人似乎就不太重视,只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不愿她成为人来人往间的一抹孤影。

“以你们的脚程要走上半天,抄近路当然快些……啊!我想起来了,你们可以去“温妈妈温泉馆”看一看,应该还没歇业。”以前他们的生意可好得很。

“温妈妈温泉馆……”

“还没歇业?”

江天凭与彤乞愿互视一眼,眸底的疑惑如出一辙。老人介绍的,该不会是一间快倒闭的温泉旅馆吧?

两人脑中同时想着一件事。万一已经关门了,他们岂不是白走一趟?这一来一往可不轻松,他们不敢确定有没有体力循原路再走上半天路程。

“安啦!安啦!温奶奶为人十分和善,又是笃信菩萨的佛教徒,就算不做了也会好好招待你们,不用担心。”他们山里的人最热心了,从不赶客人。

“不是温妈妈吗?”怎么变成温奶奶?

“温妈妈老了嘛,都开了四十几年了,儿子女儿全死光啦,只剩下一个二十岁大的小孙女。”可怜喔!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一次送好几个。

一场车祸就全完了,连理赔金也拿不到,还差点被告。

“温妈妈温泉馆往这边走是吧?”一听到温奶奶悲惨的遭遇,江天凭当下决定要夜宿温泉旅馆,即使他一点泡汤的念头也没有。

“嗯嗯!没错,要小心点走,前些天下过雨,石头有点滑。”老者用牧草梗搔背,咧开缺牙的嘴。“你们是新婚夫妻对不对,来度蜜月的?”

闻言,两人足下一颠,差点撞成一团,顺着老人揶揄的视线住下瞧,赫然发觉他们的手不知何时紧握在一起,彼此愕然地连忙分开。

“年轻人真有意思,手要牵好别走丢,一辈子很长,要好好走下去。”个儿矮的老头跳上前,拉起他们松开的手叠回。

高亢的山歌渐远,排列成行的牛群消失在青翠山峦之间,两个不自在的男女尴尬互视,笑得很僵硬。

“走吧!要跟好,当心脚滑。”

江天凭难得露出温暖的笑容,牵起细白的小手往下走,不让她害羞地抽走,紧紧握住。

“你们是夫妻吧?一间房。”

又一次被错认,两人的感觉还真有点奇怪,好像他们真是新婚不久的夫妻,趁着暑假旺季到处游玩,让浓稠的感情更加甜蜜。

一般来说,一同出游的男女不是夫妻便是男女朋友,再者就是背着另一半偷情的奸夫淫妇,会看人睑色的生意人专挑好听的说,一来不得罪上门的客人,二来也能取悦撒钞票的金主。

所以他们微顿了片刻,踌躇地相互一视,眼神交会后互生默契,决定据实以告,免得又像养牛的老伯一样被嘲笑,指他们不诚实。

不过,到最俊他们还是同住一间房。

原因无他,因为温妈妈温泉馆的房舍过于老旧,加上来投宿的客人不多,没有多余的金额大肆修缮,因此他们也没料到在结束营业之前还有人光顾,只能勉强整理出一间可供休息的房间。

以外观来说,改建成民宿的温泉旅馆已不若昔日光鲜亮丽,油漆剥落,招牌斜挂,温妈妈温泉馆的温字早已不见,只剩下字迹淡去的妈妈泉馆四个宇。

但是内在的保养还算不错,旧虽旧,却还保有怀幽探秘的岁月痕迹,让人有种回家的舒适感。

由于全栋建材是以红桧为主,所以即使它是一栋老房子,置身其中仍闻得到淡淡的桧木香,不浓不重地散发令人愉快的香气。

“睡不着?”

“不,我想去泡温泉。”抒解一天的疲劳。

江天凭的眉头骤然一皱。“你的脚不是起水泡了,不会有影响吗?”

“啊!你怎么知道?”她微讶地轻启唇瓣,粉颊染上淡霞。

“我有眼睛。”她走路的速度慢了许多,瞎子也看得出不对劲。

她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一些,感动在心。“你是个好人。”

“少啰嗦,要泡温泉是不是?我陪你。”他当下面上一热,口气傲慢地掩饰心底的关心。

“江天凭先生,你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男人,我怕不小心会爱上你。”他不会在脸红吧!颧骨处的颜色似乎较平常深。

彤乞愿原本是想取笑他内在与外表完全不符的性情,虽然他给人的感觉冷酷又无情,可是细心的一面又叫人感到窝心,像个同情心过剩的无赖。

只是一接触那双深邃的眼眸,她的心跳忽然加速,胸口开始绷紧,呼吸不顺畅地想大口吐气,好把心中奇怪的躁动给赶出去。

“不泡温泉了吗?”他很酷地丢下一句,转身帮她拿出民宿提供的日式浴袍。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爱上就爱上,他又不会吃人,干么一说完就心虚不已的样子,好像不过说说罢了的故意吊人胃口。

面如桃花的彤乞愿微微一笑,心在发涨。“你怕我掉进池子淹死是不是?”

他不回答,只用无聊的眼神瞟了她一眼,率先打开门走在她面前,似乎抢着要泡汤,不让她看见她猜对的无奈表情。

不过他走在前头还有另一层用意,就是要替她带路,免得她笨手笨脚地踩到滑石,还没泡到汤就先把自己摔死,讣文上还下知该如何注明死因。

只是一走到冒着热气的碳酸温泉池,两人立刻为之傻眼,那是两座连在一起的子母池,中间并无屏障,仅以石头堆积在栢连的挟处,预留一条人宽的通道方便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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