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咪不見了ii 親密伙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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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园寺说得一副像是北原医生的老朋友似的。
〃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不好意思，请问您的大名是？〃
〃西园寺。你这么说他就知道了。〃
饭店的人点点头，走了回去。
〃好吧，先到餐厅去喝杯茶等吧，宏美。〃
望着大步走向餐厅的西园寺背影，我想到当北原医生收到西园寺的口信时心中的感受，不禁有点同情他。
哎，不管怎么说，他到这里来见那个社长是事实呀。
早知如此，就该用以前用过的那招，在北原医生身上放窃听器，这样他和社长的对话不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我心里有点懊恼，追在西园寺后头，走向餐厅。 * * * * * * * * * * * * * * * * * * * *
一小时后。
面色发青的北原医生，气急败坏地站在吃了一堆蛋糕、喝了一大壶茶的我们面前。
这也难怪。
明明没有跟任何人说自己要去哪，有人在这里等你，再加上要是谈的是见不得光的事，肯定会吓一大跳的。
〃请坐。〃
在西园寺的催促下，北原医生无言地坐在我和西园寺对面的位置上。
〃这个先还给你。你刚才掉的。〃
西园寺拿出我从北原医生怀中偷来的行动电话，放在桌子上。
不愧是西园寺，说得非常顺，一点也没有结巴。
〃不好意思，我用重播钮查了一下之前打电话给你的人是谁。真没想到竟然是藤田社长哟！〃
胡说八道，其实从一开始就怀疑人家了。不过我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默默地在一旁听西园寺瞎掰。
〃然后你们就跟踪我到这里。〃
北原医生像是明白了一切，低垂着头。
〃之前，你有急诊病患，要赶着去医治，结果打电话来的人却是藤田。如果是藤田的宠物生病，你应该直接到他家才对，可是你跑到饭店来，怎么看都不象是来出诊的……〃
这种说法简直是揭人疮疤嘛！我忍不住看着低着头的北原医生的脸。
〃老实说出来吧！〃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北原医生把行动电话放进怀里。
〃诱拐法兰丝以及带走小花的人的确是我。正如你所猜测，一切都是藤田的命令。〃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也许不相信，如果我不这么做，藤田会杀掉小花和法兰丝。〃
听到小花会被杀，我不禁吞了口口水。
〃那个男人是个非常执着的家伙。〃
北原医生静静开始说：
〃也许你们不知道，藤田一直想染指朋美。但那不是因为他喜欢朋美，而只是因为他憎恨朋美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好朋友宫岛鹰史。〃
北原医生说一切起因都要归咎于对朋美的丈夫……宫岛鹰史的憎恨。可是鹰史先生已经过世那么久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我提出的疑问，北原医生笑了笑。
〃藤田、我还有鹰史是高中同学，鹰史一直是名列前茅的优等生，又是名门的独子。藤田家刚好相反，父亲好赌，家计非常艰苦，连高中学费都差点付不出来。因此藤田下定决心总有一天要脱离那种生活，可是不论他怎么用功，就是拼不过第一名的鹰史，也许鹰史没有这个念头，不过藤田总觉得自己和鹰史的立场是对立的，所以他总是近乎排斥地厌恶鹰史。〃
听到这里，我吓了一大跳。虽然跟话题没什么直接关系，可是真的看不出眼前这位北原医生，和那个老狐狸藤田社长竟然同年。
〃不好意思，请问北原医生你几岁？〃
〃四十一。〃
这么说藤田社长也是同年罗？天哪！我以为他起码五十呢！
〃啊……请继续说。〃
北原医生的脸上带着纳闷的神情，继续刚才的话题。
〃高中毕业后，我为了当兽医，到北海道念大学。那二个人则一起到大阪念书。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猜恐怕是藤田比高中时更把鹰史当成假象敌吧。也许他也把那种感觉转嫁到和鹰史交往的女性身上。〃
〃也就是宫岛朋美罗！〃
北原医生点点头。
〃后来，鹰史和朋美结了婚，回到故乡。我也拿到兽医执照，回到这里开业。当我和鹰史再见面时，他怂恿我在他家附近开业，这样他才能安心地开一家他梦寐以求的旅馆。〃
于是鹰史和北原医生合作，开了〃绿林馆〃。另一方面，藤田在工作上也大展才华，他公司的社长十分赏识他，遂纳他为女婿，过了二十年后的今天，他就成了大企业的社长了
〃藤田会回到这个地方，我想一定是想现给鹰史看看他的成就，但是没想到鹰史早已不在人世。于是，他的矛头就指向了鹰史拥有的东西。他买下宫岛家的山，还想进一步夺走鹰史的一切。凭着这股执着，他的目标转向朋美。最初，藤田可说是自信满满，心想自己目前有钱有势，朋美一定不会拒绝他。没想到朋美还是拒绝了。自尊受到伤害的藤田，于是无所不用其极地逼迫朋美成为自己的人。〃
〃可是，只是为了一个已死的人，何必作到这个地步？quot；
我提出疑问，北原医生回答说，正因为对方已死才会作到这样吧！
〃如果鹰史活着的话，那股情绪就能朝本人宣泄了，尤其他如果看到鹰史没落的样子，也许什么气也没了。可是，没有人能战胜已死的人，永远不能。〃
没有人能战胜已死的人。在他说这句话的瞬间，我突然觉得北原医生的脸看起来有些寂寞。说不定北原医生也喜欢朋美，所以才会说这种话吧！
〃藤田明年打算出来选县议员。他现在到处在为此铺路。为了盖岩仓岳滑雪场一事，就送了非常多黑钱。我真的很希望可以保住那间旅馆，所以故意和藤田接近，或许能抓住他把柄也不一定。〃
到现在也差不多了，北原医生说，既然知道了藤田送贿，等抓到证据，他就打算到警察局告发。
我想，他大概是装作来拜托老友，借了自己不需要的钱，故意把自己送上藤田手中吧？
原来如此，想不到我们原先的猜测竟然如此地大逆转。
支撑北原医生这么做的理由，想必是对朋美深厚的感情吧。听着听着，我愈来愈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但是，为什么非诱拐小花和法兰丝不可呢？〃
到此，藤田的想法和北原医生的决心大致都清楚了，但就是搞不懂他为什么要绑架宠物？
〃藤田每次去旅馆时，小花都会对他鬼吼鬼叫，而且藤田本来就非常讨厌动物，他第一次见到小花时，小花原本乖乖的在一旁，他冷不防地踢了它一脚，结果裤子被它咬了个大洞，从此他就更讨厌小花了？quot；
当时也在场的北原医生，自己说着也觉得很爆笑，不禁笑了出来。
〃小花是鹰史给小刚的狗，所以那家伙就把恨意朝向小花，加上去旅馆时又被狗咬，更加深他愤怒，所以藤田以抵消半数借款为代价，要我暗中把狗处理掉。〃
居然用处理掉这种字眼！什么家伙嘛！简直是变态。
〃我当然拒绝了，但随后我想想，就算我不做他也一定会找别人做，那个家伙已经鬼迷了心窍，所以我将计就计答应这笔交易；不过，我建议他如果狗被杀了，第一个怀疑的人一定是他，不如用绑架的，然后，他可以假装是自己找到的，把狗还回去，朋美一定感激不尽？quot；
藤田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但是，藤田在动手前忽然说，不只要绑架小花，还要连客人的宠物一起带走。因为他听说有客人在汤田山的观光询问处问那间旅馆的所在，而且是个很吵的人妖。要是他的宠物不见了，肯定会大吵大闹，届时旅馆的信用就会一败涂地。〃
不只如此，〃绿林馆〃全体员工辞职的事，也是藤田用重金挖他们到自己的旅馆来的。
愈听愈生气，这家伙真是太过分了。
真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用这种借刀杀人的伎俩，一点也不肯弄脏自己的手，这种人还想当政治家，日本真是要完蛋了。
总之，绑架小花是出于个人的恨，绑架法兰丝则是为了迫害旅馆的营运。
不过，他还是误算了一点。
那就是仁美并不是绿林馆的客人，而是朋美的弟弟。所以即使法兰丝不见了，仁美也不会向旅馆提出赔偿要求。
我把这点告诉北原医生，医生苦笑着说他刚才去医院探病时就已经知道了。因为之前朋美什么都没说，才会以为是一般的客人。
〃你在医院和仁美碰面了？〃
我忍不住要问，因为想知道仁美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原来那时仁美正要去柜台办住院手续，病房里只有小刚一个人，他听小刚说那位仁美其实是自己的舅舅。
〃朋美的情况如何？quot；
问的人是西园寺。
〃听小刚说，她的子宫里长了一个大肿瘤，有可能是癌症，得尽早动手术切除。〃
北原医生的脸笼上一层阴霾。
听到小刚的名字，我的胸口一阵刺痛。
想到他相依为命的母亲，有可能得到癌症，我真的很想立刻飞去见小刚，以便安慰安慰他，不过，那是仁美该作的。
我能作的，只有尽快确定小花没事。
〃那小花和法兰丝现在在哪里？〃
〃从岩仓岳再翻过两个山头，某个叫北峰的别墅区，是藤田的产业，但现在几乎已无人使用。我把那两只动物运到那里，打算过一阵子再去接它们。管理人员很爱动物，你们可以放心，只是小花……〃
北原医生突然低下头。
〃小花怎么了？〃
〃它趁管理人不注意时逃掉了。还把藤田最宝贝的收藏品，什么壶呀画的，弄得乱七八糟，藤田说下次发现它一定会立刻杀了它。〃
当我们到北原医院时，藤田打来的电话说的就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吧。藤田已经叫了好几个部下去搜，也叫我去找。〃
〃西园寺！不能再拖拖拉拉了。〃
我站起来看着西园寺。
〃小花现在恐怕正拼命跑向绿林馆。狗可以从太阳的位置知道方向，采取直线距离前进。万一中途遇上一定得绕路的时候，会多花一点时间。在山里面没那么容易发现，放心吧。〃
西园寺叫慌张的我冷静一点，然后转向北原医生。
〃你的选择也许在你的立场来看，是不得已的，可是，没有人会特地把自己的家人送进敌窝里，会那么作的只有古代的武将而已。〃
非常严厉的一句话。
确实如此。小花现在会处在危险状态，全是因为人类一相情愿的想法，它本身是无辜的。
抬头看着西园寺的脸，北原医生静静微笑着说：
〃我知道我已经失去当兽医的资格了。可是，我绝不会让藤田杀死小花的，绝对不会。〃
我望着北原医生充满决心的眼眸。
说不定，北原医生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哎，这也只是我单纯的猜测罢了。
5
那天傍晚。
西园寺骑着机车，我坐在后座望着火红的太阳沉入山间。
正前方是北原医生驾驶的白色可乐娜。仁美坐在驾驶座旁，膝盖上端正地放着用来装法兰丝的笼子。
我们在北原医生的带领下，越过二座山，开向藤田的山庄。
看着夕阳，我脑中浮现出小刚的脸。
小刚非常希望可以一起来，可是他母亲的情况不是很好，必须有人陪在旁边，这个角色自然非小刚莫属了。
仁美一旦确认法兰丝没事后，也会立刻赶回医院。之后，就由我和西园寺负责去搜寻小花。
现在，我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小刚的衣服。
由于实在太冷了，我身上除了穿着第一天晚上他借我的毛夹克外，又向小刚借了皮手套、毛线帽。
大约一小时前。我们在〃绿林馆〃的餐厅里，开了一场拯救小花与法兰丝的作战会议。
作战会议首先由北原医生再讲述一遍事情的缘由。
仁美还好，小刚听了着实被吓到了。对小刚来说，北原医生等于是家人一样。
在北原医生述说的过程中，小刚那双遗传自母亲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静静地瞪着他的脸，明显能感受到小刚的愤怒。
〃报警吧！〃
北原医生说完后，第一个开口的是仁美。
〃没用的。〃
西园寺立刻回答。
〃可是计划杀掉别人养的狗，已经是犯罪行为了呀！〃
〃杀狗顶多被判器物损毁罪。而且你跟警察说我的狗跑了，有人要杀它，请你们保护它，谁理你呀？quot；
仁美被堵得哑口无言。
〃可是，杀死活生生的动物怎么只是器物损毁罪而已？〃
这点我倒知道。
就像宠物走失了警察不可能帮忙搜寻一样，动物被杀了，警察也不会认真寻找犯人的。警察是为了人类存在的。
听到这里，小刚静静地开口。
〃如果小花被杀了，我也会杀掉凶手的。〃
仁美看起来有点惊惶，不过我知道小刚是说真的。
这时，北原医生说话了。
〃那不是你该作的事。〃
这是不是表示他会代小刚去作呢？或是有别的含义在其中，我们不知道。可是，小刚好象被这句话吓到了。
我的脸贴在西园寺的背上，眼前浮现出寄放在铃子家等我回去的塔芭莎。
如果塔芭莎被谁杀了，我想我一定也会想杀掉那个凶手。还有，如果西园寺被杀，我一定也会考虑那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