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姑娘很麻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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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睇了他那张欢愉的脸庞一眼,滕伊寒冷冷地道:“要是再这么耽误时间下去,你就一辈子跪在那里不用起来了。”
这下,终于听懂主子的意思了。追风匆忙地爬起来,嘴咧得老大,心脏因兴奋而跳得好快,一连地打躬作揖。
“小的马上去喂‘闪光’,绝不会耽误二少爷的正事。”顾不得跪得发麻的膝盖,追风又笑又跳地跑了开来。相处了两年,这一刻,他终于有点了解主子特殊的脾气了,外界的人全都误解他,二少爷并不是传说中那般冷血,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内心的憎感。
从现在开始,在追风的心目中,滕伊寒是他推一的主子。
追风急得满头大汗,双手胡乱挥舞:“二少爷,不是这样子——”
“什么都别说了,我有手有脚,不需要有人跟在身边伺候。况且,滕园也有仆人在,你去不去都无所谓。”他不喜欢勉强人做事。
追风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两腿“咚”的便跪下了,叫道:“二少爷,小的知道自己很笨,老是办不好二少爷交代的事,所以,每次见到二少爷总是心惊胆跳,怕——被您责骂,可是——小的还是希望能一辈子跟在您身边伺候您,请二少爷不要嫌弃小的,要是二少爷真的不带小的去,小的就一一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你今天倒是很有勇气,居然敢威胁我。”滕伊寒冷睇向他。
他吓得缩起脖子,抽抽噎噎地颤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只希望二少爷——答应让小的跟在身边伺候您,小的一定会——很努力地把事情办好,不会再让二少爷失望。”
若是追风抬起头,一定会瞥见滕伊寒唇边掠起一丝罕见的笑意。
“把眼泪擦干,我最讨厌见到男人动不动就掉眼泪了。”他的口气并不温柔,却有另一种的温暧。
“是,二少爷。”追风手忙脚乱地把泪水拭去。
滕伊寒仍用一贯的冷颜俯视他,低抑着嗓音下命令。
“记得把‘闪光’喂饱,一个时辰后出发。”闪光是他的宝贝爱驹,不管到哪里都要带着它。
追风喜出望外,难以置信得说不出话来,“二少爷,您是说——您要带我去江南了?”
斜睇了他那张欢愉的脸庞一眼,滕伊寒冷冷地道:“要是再这么耽误时间下去,你就一辈子跪在那里不用起来了。”
这下,终于听懂主子的意思了。追风匆忙地爬起来,嘴咧得老大,心脏因兴奋而跳得好快,一连地打躬作揖。
“小的马上去喂‘闪光’,绝不会耽误二少爷的正事。”顾不得跪得发麻的膝盖,追风又笑又跳地跑了开来。相处了两年,这一刻,他终于有点了解主子特殊的脾气了,外界的人全都误解他,二少爷并不是传说中那般冷血,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内心的憎感。
从现在开始,在追风的心目中,滕伊寒是他推一的主子。
第二章
在江南,习家钱庄的恶名远播,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凡是在钱庄借了钱不还,抵押品立即没收,绝无转圜的余地,所以,只要提到“习家钱庄”四个字,众人无不恨得咬牙切齿。
习家钱庄的老板习有财还有另一项让人诟病的嗜好,那就是贪好女色,除了元配钱氏为他带来万贯的嫁妆之外,他还娶了三位姨太太。元配与二姨太都只为他带来一女,幸好三姨太总算生下子嗣,帮习家留了个后。
可是,习有财没有因此而收敛,在一年前,居然又迎娶了一位比自己小上二十多岁的四姨太,享尽齐人之福,若不是他对元配还有些顾忌,恐怕还会效法皇帝,来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呢!
元配钱氏心里明白,要不是自己带来庞大的嫁妆,只怕丈夫早把她打人冷宫,所以只要自己的地位巩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好过让丈夫常去那些花街柳巷、青楼妓院,没事还带个什么病回来,那他们这一家子往后要靠谁。
钱氏知道自己无法生个儿子,将来习家的一切也不可能传给女儿玉琤,所以,费尽心思要为她觅得一位如意郎君,风风光光地把宝贝女儿嫁出门,因此对于女儿的栽培,可说是不遗余力。提起容貌秀丽。琴棋书画通晓的女儿,钱氏便有无限的骄傲,将来她的女婿可得要是一等一的人才才行。
每日晌午过后,从一处女子的绣房内便会传出天籁般的琴声,以及宛如黄莺山谷的吟唱声,随着徐徐的清风和满园的花香味飘荡在空中。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汪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这阙晏几道的《临江仙》是在描述歌女小苹的心境,当她见到落花和微丽清美的春景,及燕子双飞的景象,感到春光将尽,不由得悲从中来,惆怅不已。
吟唱的女子嗓音清润,悦耳动听,不过,却唱不出词中饱含愁苦的韵味。想当然,一位养在深闺、从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家国秀,只凭想象也只能为赋新词强说愁。
“啪——”一阵鼓掌声来自于坐在弹琴女子对面的少年。那是一位长得很秀气的男孩子,明眸皓齿,差不多十七八岁,待琴声一停,很捧场地用力击着双掌。
“你弹得真好,歌也唱得好好听,姐姐,你好厉害喔!”少年晶亮着双眸,不吝啬地给予赞美。
原来他们是一对姐弟,弹琴的姑娘是姐姐,只见她笑得含蓄,美目却难掩受到称赞的喜悦之色。
“玉芃,其实只要你肯思去学,也可以跟姐姐弹得一样好;姑娘家别老是舞刀弄剑,免得以后没有婆家愿意要你。有空的时候,让姐姐教你,只要我们处处留心,娘不会发现的。”
啥?敢情面前这位男装打扮的少年竟然是女儿身!
若仔细观察,“他”浑身上下的确是带了些脂粉味,骨架也较男子纤细些,身高和一般女子差不多,“他”便是习家的二小姐习玉芃。
习玉芃闻言做了个鬼脸,“我的好姐姐,你可别逼我学琴,那比杀了我还难受,到时那把琴就很可怜了,倒霉地要受我的折腾,总之,你还是饶了我吧!”
“真是搞不懂你,明明是个姑娘,偏偏爱打扮得像男人,气得爹都不愿认你这个女儿,这对你有好处吗?听姐姐的话,趁早换回女儿身,我会请娘帮你留意适合的人家,一定帮你挑个好丈夫。”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习玉净是真心喜欢她的,尽管娘不是很乐意接受,不过,看在她平日无人作伴聊天的分上,也就不再有异议。
习玉芃受了惊吓地从椅上跳起来,“姐姐,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这辈子我是不想嫁人了,你可别要大娘帮我找婆家,否则,我就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玉芃,这万万使不得,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你可不要乱来。”习玉琤已经习惯这种安逸的生活,要是哪一天流落在外,铁定会活不下去,所以,压根没想过离家出走这种荒唐的事。
“谁敢碰我一下,我就跟他拼命!姐姐,你忘了我会功夫吗?而且,我打扮成男人,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我其实是个女的,所以安全得很。”
习玉琤吓得心脏都快没力了,她竟然还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玉芃,答应姐姐,不许有这种离家出走的念头,知道吗?不然,我可是要生气了。”她杏眼圆睁地怒斥道。
“好嘛!好嘛!好姐姐,你不要生气了。我向你保证,除非必要,不然我是不会随便离家出走的,这总可以了吧!”见最喜欢的姐姐气得鼓起两颊来,习玉芃赶忙进行安抚的工作。
她无奈地睨了妹妹一眼,“要是哪一天你真的离家出走,我就再也不认你这妹妹了!每次都要说出这些吓人的话,我只有你这个妹妹,可不想失去你。”
习玉芃感动地搂着她香喷喷的身子,娇憨地笑道:“幸好在这个家还有姐姐肯对我好,不然,我真的待不下去了。我知道爹并不喜欢我,有没有我,对他根本不痛不痒;大娘之所以容忍我,是因为有你帮我说好话;而三娘和四娘见到我,那表情就像我是透明的一般视若无睹,所以,这个家能让我留恋的就只有姐姐了,要是姐姐哪一天讨厌我,我一定不会再回来了。”
“傻瓜,姐姐怎么会讨厌你呢?”她温柔地抚着习玉芃束起的发丝,劝诱地道:“你是我的好妹妹呀!只要你肯听爹的话换回女装,不要有事没事就顶撞他,多顺顺他老人家的意,我相信爹也会慢慢喜欢你的。”
“姐姐,并不是我要顶撞爹,而是他真的太过分了。
虽然人家欠我们钱,可是,他们也是因日子过不下去才要靠借贷度日,要是有钱,早就还了,多宽限人家几天又怎么样呢?反正我们家有的是钱,不差那几天,爹就非把人家的祖屋没收不可,这不是逼人家去死吗?我实在是看不过去才求他,又不是要跟他作对。”习王亢理直气壮地说,她实在是看不过去爹仗势欺人的模样。
习玉芃虽知妹妹说得没错,可是,自己向来不过问爹的生意,连娘都不管了,她何必多嘴?徒惹得家里鸡飞狗跳罢了!而且,那些生意又与自己无关,不需要她去烦恼操心。
“爹有爹的做法,你就别去管了。玉芃,你这好打抱不平的毛病要是不改,将来嫁了人,在婆家可是会吃亏的。人家还以为我们没家教,身为女子也要干涉男人的生意,这是不对的。”在她从小接受的思想中,女子的责任就是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伺候好丈夫和公婆,其他的就不需要管,也不觉得该管。
习玉芃捏紧小拳头,气愤不平地道:“我讨厌当女人,为什么女人就活该受男人欺负,被男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女人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思想,更有自己的抱负理想,不只是生孩子的工具而已,连姐姐这么出色的人也这么想,那女人一辈子在男人面前也休想抬得起头来了。”
习玉琤倒抽一口气,面露仓皇之色,轻声警告道:“玉芃,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辞在房里说说可以,可别到外面乱说月阿是会吓坏人的,到时,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是个离经叛道。不守本分的女人,还有谁敢娶你?不准再说这种话了,知道吗?”
“我不嫁人!我从十二岁开始,便故意将自己打扮成男人的模样,就是不想将来让爹觉得丢脸。爹可以不承认我这个女儿,但,我不会重蹈娘的覆辙,成了男人的玩物,等被玩腻了,就永无翻身之日。”从去世的娘身上,习玉芃看到了一个女人的不幸,她宁可选择当个假男人,至少免去被男人糟蹋的命运。
听了她的不婚宣言,习玉琤不以为然地攒起秀眉,“不会的,我相信这世上还是有很好的男人,玉芃,不要灰心,凭咱们习家的家世,绝对挑得到门当户对。能真心相待的夫婿,”
习王芃在心底冷笑,也只有姐姐对外头的情形不清楚。习家在江南可是恶名昭彰,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是专门欺负穷人的大恶人,连一点为人所称道的评语都没有,有谁敢和习家攀亲带戚?姐姐真是太天真了。
“谢谢姐姐的安慰,我的心意依然不变,不过,我衷心希望姐姐能嫁得如意郎君,一辈子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习玉琤娇羞答答地垂下灿动的美目,声若蚊蚋,“讨厌,妹妹取笑人家——”
“姐姐长得美,又多才多艺,男人只要见了,包准马上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这点小妹自叹不如,将来谁要娶到你,可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习玉琤双颊微红,瞠她一眼,“你今天这张小嘴像沾了蜜似的,要是肯对爹也这样,早就让他一肚子的气都消了。”
“哼,就算我跟他说几句好话,他也不会多喜欢我一分,我还是省点力吧!”她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在爹心中的分量有多少,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习玉琤拿她没辙,细声细气地道:“你就是这副倔脾气,身为女子本来就该温顺点,才能博得丈夫的怜爱,否则,会受苦的。”
“我天性如此,这辈子是改不了了。”娘就是太温顺了,被人欺负到死也不敢反抗,她可不会!“姐姐,我们别再谈这些了,再过十天就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去买来送给你。”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你还是把银子省下来,我知道,二娘没留下什么给你,自己留着用吧!有空的话,去买些胭脂水粉,姑娘家总是要打扮打扮,老是素着张脸,真是浪费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她轻拍下习玉芃脸。平滑的肌肤,尽管脂粉未施,但,那健康的肤色仍是让人羡慕。
习玉芃装出粗哑的声音,“我现在扮的是男人,要是真的涂涂抹抹,怕才是真的惊世骇俗呢!”
“还说呢!要是有人真把你当作男人,才叫有眼无珠。”
姐妹俩同时笑了起来。
在这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