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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这个姑娘很麻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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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伊瑀火上添油,“是呀!娘,还是让我来教,总比有人教得心不甘、情不愿来得好。玉芃妹妹,你得多吃一点,学骑马可是需要很好的体力。”

“嗯。”她扯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心却在滴血。

滕夫人抛给小儿子一个眼色,要他可别演得太过火,无奈,滕伊瑀一概装作没看见,还惟恐气氛不够糟地猛向习玉芃献殷勤。

她只好清了清喉咙,轻声道:“玉芃,我刚才问你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我就只有三个儿子,一直想要个女儿,不如你就答应当慧姨的干女儿,了了我的心愿好不好?”

“娘,这件事我举双手反对,我不要玉芃妹妹当我的干妹妹。”滕伊瑀抢先一步叫道。

“人家玉芃都没说话,你反对个什么劲?”她快被这小儿子气死了,还说要帮她,简直是在拆她的台,反倒是该说话的人一声不吭,这出戏该怎么演下去?“玉芃,你觉得如何?慧姨真的非常喜欢你,就算你将来找到了婆家,慧姨也会像嫁女儿一样,嫁妆一样都不会少。”

“慧姨,谢谢您这么看得起我,玉芃心领了,只要慧姨喜欢我,这辈子我就是不嫁人,也会陪在慧姨身边孝顺您。”

滕夫人心生怜惜,“傻孩子,女儿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只要有好对象,慧姨也不是自私的人,你若能常回来看我就够了。”

她顿时失去了胃口,柔肠百转地把箸一放,苦笑道:“我不会嫁人,如果嫁人就得像娘一样凡事逆来顺受、委曲求全,那么,我宁可这辈子都一个人过,也不重蹈娘的覆辙。慧姨,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既然要住在这里,能否请慧姨在牧场帮我安插一份差事?”

滕夫人没想到她的请求是这个,掩不住脸上的诧异。

“你要工作?”不只她惊讶,就连身旁的芳姐也一脸错愕。

“是的,您愿意收留我,这分心意我非常感激,可是,我想自力更生,希望您能给我一份差事做,让我能住得坦然。”习玉芃最不愿意欠的就是人情债。

滕夫人和芳姐有些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滕伊瑀倒是敏捷地接腔。

“玉芃妹妹,你就安心住下来,牧场里的工作繁重,不是一般姑娘家做得来的,要是累坏了身子,或者把小手磨粗了,我可是会心疼的。”这些话他说得溜口,不过,听在某人耳中却是相当刺耳。

滕伊寒总算第二次开了金口,声音像冰过似的冷。

“人家不想白吃白住,自愿要到牧场帮忙,哪有往外推的道理?马厩正缺人手,这样也省得我再花时间找人。”

“寒儿!”滕夫人不悦地喊,她怎么生了个这么冷血的儿子,习玉芃咬咬牙,“那请问二少爷,我什么时候开始上工?”

“明天我会叫追风过来带你。我吃饱了!娘,你们慢用。”他将碗往桌上一搁,遂起身往外走,不想让其他人有机会改变他的决定。

“寒儿,你给我回来——”滕夫人气得七窍生烟,猛跺着脚怒吼,“他居然真的要玉芃到马厩工作!简直想活活把我给气死。”

“慧姨,这是我自己要求的,不能怪二少爷。您不用替我担心,我学过一点功夫,可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女子,就让我试试看吧!”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退却,一定要做给他看。

“可是,马厩的工作又累又脏,慧姨怕你——”有哪个姑娘家受得了在那种地方工作。

习玉芃挺起肩膀,双眼熠熠,“再苦再累的工作我都不怕,慧姨,不要再劝我,请让我去做。”

她的执着最后还是让滕夫人屈服了,“好吧,如果身体受不了要说,可不要太逞强,知道吗?”

“我知道了。”她会心一笑。

用过了晚膳,习玉芃在滕伊瑀的陪同下在附近散步,顺便熟悉此地的环境。

“唉!明天玉芃妹妹大概也没有时间学骑马了,害我白高兴一场。我想,二哥人成是故意的,好让我们没有机会在一起。”他佯装失望抱怨。

“怎——怎么会呢?”她莫名红了脸,继而心跳如擂鼓,不奇#書*網收集整理过,很快又否决这项可能性,“小瑀哥,你别多心,他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为什么不可能?我和二哥是双胞胎,人家说双胞胎的心意相通,虽然他嘴里不说,可是,我感觉得出他并不像外表那样讨厌你。”

习玉芃微微一愣,失笑道:“你别开我玩笑了,小瑀哥,我们只要在一起就是斗嘴,根本不可能和平相处,他怎么会不讨厌我呢?”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受伤的表情。

他一脸惊喜地执起她的双手,柔情似水地问:“那么,你愿意尝试接受我吗?玉芃妹妹,也许我过去很风流,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红颜知己,可是,自从见到你,我的心就像被撞了一下,我相信我真的爱上你了——”

习玉芃“噗哧”一声,忍不住地笑出来。“对不起,小瑀哥,我不是故意要笑你,只是——”她忍俊不住笑弯了腰。

“你伤了我幼小的心灵。”他捧着心。

她笑得肚子好痛,“对,对不起。”

滕伊瑀似真似假地嗔骂:“你好残忍!居然把我男性的尊严踩在脚下,我不管,你要给我负责到底。”

“不要——说了,我——不行了。”习玉芃笑得蹲了下来。

两人都没留意到,远处有人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们,把他们谈笑生风。和睦共处的的情景—一看在眼里。

第十章

老天,她的腰快断了。

原以为到马厩帮马洗澡刷毛、喂草是件容易的差事,可是真的做起来,才知道都需要靠经验和技巧,才第一天上工,她全身的骨头就快要全散了,往后的日子怎么办?

习玉芃一手扶在腰上,困难地移动脚步,身体好像不是属于自己的,每一个步伐都会痛得她龇牙咧嘴,痛楚难当。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可是,自己在慧姨和众人面前夺下海口,就绝不能漏气,不然铁定会被某人取笑,为了争一口气,她绝对要持之以恒地撑下去。

她倚着墙壁慢慢地走,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

不行!习玉芃,你要加油,不要哭,这点苦算得了什么,有出息一点。

“好痛,呜——”腰真的快断掉了,她再也受不了地将额头抵在墙壁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气,庞大的挫折感使她整个人心灰意冷,“娘——您为什么要这么早死?”

要是娘还在人世,她就不会孤零零一个人了,自己的亲爹对她没有感情,最爱的同父异母姐姐又不谅解她,她真的好寂寞喔!

“娘,您要是还在就好了,娘——”决堤的泪水不停地泛出眼眶,她忍不住背靠着墙蹲下身,脸埋在腿间低低地饮泣。

她好想被人紧紧地抱住,那样就不会再感到孤单了。

冷不防,听见脚步声缓缓地朝她踱来,习玉芃蓦然仰起泪痕犹湿的睑蛋,一见到来人是谁,马上逞强地故作无事状,僵硬地站起身。

“你又想来取笑我了,是不是?”尽管腰痛得要命,她还是站得挺直。

滕伊寒冷着脸,将一瓶药递到她面前,语气平持,不愿透露出太多关切。

“把药膏擦在酸疼的地方,可以让你舒服一些,不然明天铁定下不了床。”即使是大男人,一天干活下来,也同样会腰酸背疼,何况是她。

“你——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她已经决定要讨厌他一辈子,绝不能心软。

他缩紧下颚,双眼闪着阴郁的光芒,“要不要擦随便你,要是你明天没办法上工,可别说我这工头没有人情味。”

收,还是不收?

习玉芃在心中挣扎了很久,要是明天真的无法工作,岂不正中他下怀,好借机嘲笑她一番?想到这里,她便一把抢了过来。

“擦就擦,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赌气地甩头就走,偏偏身体不听话,刚才站得太直,现在稍微一动,腰就像拆断了一般,再也挺直不起来,吓得她大哭起来,“我的腰断掉了——好痛喔!好痛——”

“把腰打弯,不要硬是挺直它。”滕伊寒蹙起浓眉伸手欲扶她。

习玉芃气愤地拍掉他的手,又哭又叫,“我不要你可怜我,走开!呜——不要碰我啦!都是你害的——”

“是你非要一份差事不可,可不是我逼你的。”哼!

休想把责任推到他头上。

她泪眼汪汪,索性像孩子般赖在地上哭喊,“对啦!

都是我自讨苦吃,你都没有错,呜,你这大混蛋,滚开啦!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滕伊寒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别再使性子了好不好?我扶你回房——”

习玉芃下意识地想抗拒他难得的善意,怕他,也怕自己。

“不要你假好心,滚开啦!啊——好痛,我的腰一一你那么大力干什么?明知道我痛得快死掉了,还这么用力。”

没见过这么麻烦的女人!他把声音放软,捺住性子和她周旋。

“好,我小力一点,可以走了吗?”

习玉芃动作迟缓的迈开步子,嘴里咕哝道:“我不喜欢自己这么没用的模样,你别以为帮我这一次,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因为我会变成这样,有一半是你害的。”

他有力的手臂支撑着自己,竟然教她产生莫名的安全感,也不再感觉到寂寞,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这个突来的臆测几乎使她两腿发软。

滕伊寒及时打横抱起她,“走不动就说一声,不要逞能。”随即三步并两步地趋至房中。

要不是全身酸痛无法动弹,她可不会让他为所欲为,“你轻一点行不行?把我放在床上就好,你可以滚了。”要不对他恶言相向,习玉芃怕自己会越陷越深,她真的不想喜欢上他。

依言将她放好,滕伊寒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深深地瞅着她。

“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她凶悍的撇着唇。

他沉吟半晌,“你很喜欢我弟弟?”看他们每次总是有说有笑,让他心中颇不是滋味。

“你是说小瑀哥?比起某人来,我当然比较喜欢他。”习玉芃明嘲暗讽。快点走开啦!她想要一个人独处,好理清自己的想法。

滕伊寒喉头一空,“是吗?不过,你可不是他惟一喜欢的人。”他不想承认嫉妒自已的亲弟弟,可是,却止不住胃中酸醋翻涌。

“我不在乎,至少他对我好,又不会说话惹我生气,也肯花时间陪我,这样就够了。”尽管如此,她最在意的竟然是另一个人,这点使她相当懊恼。

他早该知道会是这个答案,比起双胞胎弟弟对付女人的高明手腕,自己简直像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他小心地掩饰心如刀割的难堪,仍是板着八风吹不动的酷脸。

“那么,你最好能牢牢地抓住他的心,让他只对你专一,彻底和其他女人了断,不然,往后吃亏的人是你。”老三的风流是有名的,除非能完全掌握住他,否则,嫁他的女人注定要吃苦的。

习玉芃一头露水,“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张口欲言,门外闯进来一位不速之客。“王芃妹妹,你还好吗?呃——二哥。你也在这里。”滕伊瑀眼底闪过一抹狡光。

“你门都没敲就进来了,这可不是你那些红颜知己的闺房,由得你来去自如。”终于,控制不住的妒焰爆开来了。

“我和玉芃妹妹的关系不同,我想她不会见怪的;玉亢妹妹,我说得对不对?”滕伊瑀刻意朝习玉芃一阵挤眉弄眼,活像两人真有什么暧昧情事。

她呆呆地点头,“当然,我和小瑀哥的交情本来就不一样。”其实,她只是想气气他,不过,待会儿可得跟小瑀哥说清楚,免得小瑀哥误解了。

滕伊寒凛着结满厚重冰霜的冷脸,无视腹中妒火正猖狂地咆哮,拼命地按捺住想痛殴亲弟弟一顿的。

原来她真的喜欢老三,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不是吗?老三既风趣又幽默,会逗女人开心,有哪个姑娘会不倾心?他不该觉得浑身刺痛、痛不欲生,毕竟是自己放弃,从未主动对习玉芃示好过,她会喜欢上别人也是应该的,况且,输给自己的亲弟弟,没什么好埋怨的。

“那么,她就交给你了。”话毕,他已然万念俱灰地转身离去。

凋怅、寥落、哀愁尽在习玉芃眼前掠过,盯着门外凝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没想到,却对上一双满含兴味、促狭的笑眸。

宛如被看穿了心事,她微窘地羞红了脸,低斥道:“你在笑什么?”

滕伊瑀挑起一边人鬓的眉梢,“我为什么不能笑?”

“因为你笑的样子看起来很阴险。”她老实地说。

他不以为忤地朗声大笑,“王芃妹妹形容得好,很多人都跟我这么说过,想知道我在笑什么吗?”

“不想。”她不假思索地道。

“怕我说中你的心事?”他笑得像狐狸。

习玉芃霍地小脸通红,期期艾文道:“我——我有什么心事?你可不要乱猜。”

他噙着贼兮兮的笑意,抚着下巴,“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说我乱猜,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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