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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青衫落拓-曾经的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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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该唾弃他如此明显的狂妄,可是看着他我做不到。我只能庆幸,幸好我并没放纵自己爱上这个危险的男人。他到底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大概永远不可能弄清,可是我也没了探究的欲望。
  
  齐锋临走时把钥匙留给了我:“你说得对,开门看到一个陌生人的感觉不好。”
  
  我强打精神去上班了,只庆幸今天没有手术。不然,我大概又得向主任告假了,我心头乱纷纷的,可不敢以这种状态拿起手术刀。
  
  
                  第 11 章
  我在医院值班,小护士问我:“许医生,你今天怎么看着灰头土脸的呀?”
  
  “也就是你们青春无敌能扛得住啊,我老了,每天看生老病死生离死别,已经彻底悲观了,能不灰吗?”
  
  陈大夫正好走过,拿圆珠笔敲我的头:“我还没说自己老呢,我还没灰呢,你灰个头啊。”
  
  我从实习时就跟他,一向有敬畏之心,顿时吓得缩头求饶:“我就是随口一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刘敬群走了进来,拿了保温饭盒过来递给我:“鱼片粥,快趁热吃了,小心胃又疼了。”
  
  周围的同事笑着起哄:“许曼,还灰不灰?”,“许医生,总来晒恩爱,我们嫉妒你,强烈嫉妒。”
  
  刘敬群这家伙做销售,皮厚得很,早跟他们混得烂熟,根本不在乎这些玩笑:“你们又在欺负我家许曼吗?”
  
  陈大夫笑咪咪说:“去去去,去休息室吃,尽情打情骂俏,不许在这气我们。”
  
  坐在休息室,我吃粥,刘敬群拿出报纸看,他看的是本地晚报每周出的地产专刊,看得十分认真,突然示意我:“哎,这不是欣语的老公吗?”
  
  我一看,可不是吗?配了照片的一篇专访,大意是锋芒地产代理公司大举进军本地,董事长齐锋看好中部地区房地产开发前景。照片上的他微微含笑,十分英俊。
  
  我挥下手:“不看不看,看着烦。”
  
  我的确突然反感看到这张面孔在面前晃了,同时想,嘿,也不错,这下算是治好了我的那点莫名其妙的心病了。
  
  刘敬群将报纸翻过去,继续看其他版面。我吃完了粥,伸个懒腰:“你在这休息一会,我去做事,还有一个小时下班呢。”
  
  交班以后,我去休息室,看到刘敬群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他只要不出差,就会来接我,经常这么一边等我一边打盹,我的心一动,头次意识到,他对我的确真的很好,而我对他,似乎并不够好。
  
  我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报纸,还有一个信笺,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楼盘的价格,还画了个简单的线路图。
  
  他惊醒了,揉着眼睛:“下班了?走吧。”
  
  我把信笺递还给他:“你怎么一下关心起这个来了?”
  
  他瞟我一眼,没回答,我突然有点讪讪:“那个,你真想买房呀。”
  
  “当然,不然把你往哪娶。”
  
  这不是头一回他跟我提结婚了,不过是头一回提到买房,我没过问过他的经济状况,但也清楚他是本地人,目前和父母住,最大的愿望是买辆好的越野车。
  
  我们一同下楼上了他的车,他送我回家。
  
  “其实,其实,”我鼓足了勇气,突然说,“我也不是非要你买房才肯和你结婚。”
  
  刘敬群把车驶到路边停下,解开安全带,握住了我的手,路灯光照在他脸上,我看得出他满是喜悦,一天缠绕着我的郁闷情绪全消散了,我对自己说:至少这件事我做对了。
  
  “房子我肯定是要买的,只要你别嫌我欠银行钱就行,”他悄声说,“我会永远对你好的,曼曼。”
  
  我的心和我的胃一样暖洋洋的,这时车窗那传来敲击声,一个警察站在那边,严肃地看着我们:“对不起,这里不许停车,请赶快离开。”
  
  刘敬群缩回手,连说“对不起,就走就走”,手忙脚乱系上安全带发动了汽车。我把头靠在半开的车窗上,才五月天气就有点热了,初夏的风吹在脸上,整个人飘飘荡荡,有点恍惚,更多的是开心。
  
  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欣语:“曼曼,在干嘛呢?”
  
  我脸一红:“刚下班,闲荡呢,有事吗小语?”
  
  “突然想和你喝点酒,敬群不会怪我打扰你们吧。”
  
  我迟疑了一下:“好吧,我让敬群送我过来。嗯,别出去了,外面太吵没意思,就你那吧。”放下手机,我对刘敬群说,“我去陪陪小语,你不介意吧。”
  
  “应该的,估计她挺难受的,我在公司看到她,觉得这几天她明显有些心事重重。你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去陪陪她吧。”
  
  他腾右手快快捋一下我的头发,我的心重重荡了一下,眼睛突然有点湿润了,恋爱这么久,竟然第一次体会到了这样的感觉,我真是个迟钝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好象没空了,晚上再说吧 
                  第 12 章
  欣语买的是个非常小的内复式房子,楼下是客厅,开放式厨房和餐厅,一个卫生间,楼上卧室和书房一块没间隔,再加一个小小的储藏室,并不实用,但装修得非常用心、舒适。用她的话说:“我赚的头一笔钱全扔这上面了。”
  
  她这边储备很丰富,红酒有好几种,腰果、爆米花、薯片各种小吃放在茶几上,我们各自倒了半杯酒,东倒西歪没正形地半躺在宽大的沙发里,感觉十分放松。
  
  好半天她不说话,我也不想先开口,头一次在分手后我还想着刚才和刘敬群在一起的情景,好象这就是相互的承诺吧,好象一切都不一样了。
  
  “现在想想,我做人还真是失败。”欣语声音有点暗哑,“在这个城市统共就你一个朋友,现在想找人倒倒情绪垃圾,居然还是得赖上你。我知道我这简直是不人道,本来你每天听人说病情都够头痛了。”
  
  “这算什么话呀。朋友是缘法,又不讲数量取胜,你本来和我性格不一样,不爱呼朋唤友的热闹。而且那是工作,你是我朋友,怎么能扯到一块来。”
  
  “不是这样的,曼曼,也就是你能包容我,我知道大多数人都认为我太有心机。”
  
  我诧异:“你拣这个时候反省可不好,每个人性格不一样很正常啊。”
  
  她苦笑:“我要早象你这么想就好了,早点接受包容不可能改变的事情,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难道我又不知不觉讲了什么至理名言吗?”
  
  “你有大智慧啊曼曼。”
  
  我的确汗颜,我只差一点就误入了歧途,现在只能告饶:“求求你别夸我了,我很汗啊,说我读书聪明或者开刀手势稳定,我会很坦然,因为事实如此。可夸我生活有智慧,我真说不上。”
  
  欣语轻声笑,沉默了一会,她说,“我和齐锋见面了,他跟我说不希望离婚。”她语气平淡,象在讲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我很矛盾。”
  
  我迟疑一下,把问过齐锋的问题再提出来:“你还爱他吗?”
  
  又是一阵沉默,她才说:“我曾经非常爱他。现在,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把长久盘旋在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你爱他,他看上去应该也是爱你的,不然当初没必要娶你,现在没必要拖着不离婚。为什么结婚才一年多他就走了,而且一走就这么长时间。”
  
  “他走,我不怪他,可能是受不了我吧,我现在回头想想,也挺受不了自己的。”她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我们在短短的一年里,把别的夫妻几年相处的过程快进了一次,蜜月、争吵、跟踪、大吵大闹、歇斯底里、和好、冷战、再吵,哦对了,还要加上自杀。真奇怪我那时有那么大的热情。”
  
  我惊呆了。以前老家邻居有一对怨偶,几十年如一日就是这样相处的,动辄恶语相向大打出手,全不管别人的目光,他们的热闹让我看着胆寒。可是欣语一向聪明,很懂得与人相处,她掩饰自己的情绪向来很到位,一度让我怀疑自己的智商情商,我到现在仍然是个七情上面的幼稚女人,大概一辈子都会这么下去了。
  
  “其实大半是我在唱独角戏,他有心情时会哄哄我,或者干脆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她的声音仍然平淡,“那次洗胃后回了家,他照常出差,我一个人坐在家里,忽然想明白了,他不爱我,而我的爱,自己把自己逼得没退路了。”
  
  “他,他不爱你的话,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我太想得到了他,看到他喜欢自由,就投他所好,表现得好说话、宽容、不麻烦,又独立。他爱上了我刻意表现的样子。”她突然笑了,从沙发上撑起身子看着我,“曼曼,你看,别人说得没错,我的确心机深刻。我唯一没想到的是,爱情这件事上,心机会害了自己。”
  
  “可是谁在恋爱中都会力图表现得好一些吧。”
  
  “齐锋不是这样的,他从来不屑于掩饰自己,他总是坦白承认,他就是一个活得自私又自我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家里催他结婚,他是不会向我求婚的。他觉得我会是一个不麻烦的好妻子。”她喝了一口酒,短促地笑了一声,“真讽剌,如果换到今天,我倒真能满足他的愿望了。”
  
  “为什么你要那样,我是说,和他吵?”我似乎应该劝她调整和爱人的相处之道,宽容呀给对方空间呀理解呀自尊之类,可是这样的陈词滥调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我完全辞穷了。
  
  “女人,别的女人,一直都有,结婚前,结婚后,现在。听说今天还跑到你那去了吧。”
  
  我呆呆地唔了一声,欣语给我们各加了点酒,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笑了。
  
  “我同情她,可怜的姑娘,以为自己凭一点孤勇就能抓住这个男人,天知道我试过,没成功。就算这会我给她腾位置,她也成功不了。”
  
  “齐锋,就是这么个人吗?”
  
  “我应该对他公平点,我好象把他说成一个滥人了。其实他对人是公平的,他只是爱自己胜过爱别人,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小宇宙啊小宇宙 
                  第 13 章
  我们俩都喝了不少,可是也没到醉的地步,微醺的状态好象是最放松的状态,可是我知道,我们两人的心情都不轻松。
  
  我被吓到了,本地报纸上的倾诉专栏每天都会登些凄惨离奇的故事,小护士们大爱这一版,经常会在休息时间讨论,我有空也会看看。可是那些都比不上身边这个自己差点有份出演的事件来得震撼。
  
  到了快二十八岁的年龄,曾经荒谬对一个错误的男人记忆太深,相了多次无趣的亲,又和一个男人刚刚约定了婚姻,我忽然发现我对感情对男人还是近乎一无所知,他们要的是什么,我们从他们那希望得到的又是什么。那么多飞蛾扑火的纠结,那么多明知无望仍然不改的坚持,那么多所托非人的无谓等待。
  
  “这么说他不想离婚了,你自己怎么想?”
  
  “随便,反正我也不想再结婚了,离不离有什么关系。”
  
  “这算什么,如果你已经适应没他的生活了,何必要把自己套在他给的婚姻的名义里面。”
  
  “我以前是和自己较劲,以为我付出了爱,他就该有相等的回报,现在想明白了,我向他要求他给不了的东西,也真是难为他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保留这个婚姻,可是他坚持,就由得他好了。至于那女人,是他的事,我不管。”
  
  我有点发冷,不禁想起丁越,一时不知该不该提起他,欣语的想法里面好象就没包括有这个人,可怜的小丁,英明了一世。
  
  “那么小丁呢?”我到底还是问了,好象不问对不住刘敬群一样。
  
  “他有他的世界,从一开始他就跟我说了他是不婚的,”欣语漫不经心地说,“当时我就笑了,说真巧啊,我也不可能重婚。我想他会理解我的。”
  
  我一定是喝多了,不禁呻吟了一声,天要亡你呀小丁,你耍酷上瘾自作自受,怪不了别人。
  
  “对不起呀曼曼,我吓到你了。”欣语苦笑,“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真是阴暗。”
  
  “倒不至于,你不要总觉得我是生活在象牙塔里。医院里什么怪事都有。”
  
  我说的实话,据说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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