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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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进入漂浮状态,你可以轻松获得锦标赛的冠军,或者从滑雪道上完成完美俯冲,或者击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高质量的反手球。这些情景你永远都不会忘记。虽然作为成年人,你不得不面临令人不悦的苛求,每日单调的生活使你精神麻木,随着年龄的增加身体状况也不断恶化,然而一旦品尝过漂浮状态所带来的振奋和成就感,你就知道生活能够为你带来什么。
这就是我所认为的激情:愿意寻找“漂浮”体验。那些富有激情的人可以成为伟大的企业家和领导者。他们愿意忍受极度的艰难困苦,而不放弃他们的梦想。他们并不希望获得短期的满足感。他们自发地要求上进,按照自我设置的一套价值观要求自己,寻求满足。充满激情的人非常执著,希望从生活的一点一滴中寻求美妙的满足感。同时,他们具备很强的感召力,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员工们被这种热情所感染,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工作。因为不论这些员工的工作有多单调,多普通,努力总会被珍视。
先爬上位于美国大西洋沿岸的小悬崖,又登上科罗拉多州和加利福尼亚州更高的岩壁后,我从登山中找到了激情。后来,我到了南美洲的安第斯山脉,希望能够突破极限。
可是,在征服了一座又一座的高峰后,我开始意识到,虽然登山可以给我带来紧张、刺激,或者几周的满足感,但是它却不能让我充分发挥自身的所有才智。我梦想着开办一所先进的攀岩学校。然而在当时,我依然是野外拓展中心的行政主管兼主要培训师。我向一名同事透露了自己的梦想。讲完后,他让我坐下并对我说,“你既然能够不顾生命安危去冒风险,为什么在面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时却又畏缩不前呢?”
他说的没错。在后来的几个月里,我建立了EarthTreks公司,开始自己创业。我要让EarthTreks成为提供最高水准的攀岩课程和登山探险活动的公司,我要把在攀登喜马拉雅山时的感悟运用到企业的方方面面。
这些感悟在攀登圣福灵时得到了升华,而激情、远景、坚毅和合作精神的完美结合再次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在科罗拉多大学上学时,我与另外两个移居科罗拉多州的东部学生丹·简金斯和奥斯丁·维斯很快成了好朋友。我们三人白天兼职做攀岩向导,暑假时在野外拓展中心担任培训师。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我们边喝啤酒边吃玉米饼和豆子,幻想着更大的探险活动。1989年,我们首次踏上了征服喜马拉雅山的旅程,目标锁定在21461英尺高的圣福灵。圣福灵地处印度的加瓦尔地区,位于甘戈特里冰川之上。由于其攀登条件险恶,在登山界也小有名气。只有少数几个人成功登顶,这几个精英足可以组成攀登喜马拉雅山的全明星梦之队。我们选择沿着英国著名的登山家克里斯·鲍宁顿开创的路线登山。刀刃般突起的山脊上堆满了石头、冰碴和积雪,一条路线沿着垂直高度达6000英尺的山脊蜿蜒向上。
我们出发时负重25英磅。第三天下午晚些时候,当我们爬到5000英尺高度时,一股强冷空气抵达喜马拉雅山。仅仅几分钟内,温度就下降了30度。当冰雹袭来时,我们绕绳下降到当天经过的惟一一个岩脊上。这个岩脊最长不超过一张餐桌的长度,根本无法在上面搭帐篷,而且只能容下两个人。丹和奥斯丁蜷缩在一起,躺在坑坑洼洼并倾斜的岩脊上。而我绕绳降到他们之下,呆在另外一个狭小的岩脊上。我们把绳子的一端固定在岩脊的裂缝里,然后穿过睡袋,与包裹在身上的安全绳系在一起。这样,我们把自己固定在岩石上。在狭小的岩脊上,我臀部的左边紧紧地贴着岩石,而臀部的右边却腾空悬于2500英尺高的悬崖边上。
暴风雪肆虐了将近两天两夜,其间我们一动不能动。过度的疲劳使我们时睡时醒,这几分钟乃至几秒钟的睡眠使我们得以从当前的忧虑中暂时解脱。暴风雪好似对我们不屑一顾。漫天狂舞的雪花钻入我们的鸭绒睡袋中,很快就融化了,使得睡袋中的羽毛湿漉漉、沉甸甸的,丝毫起不到保暖的作用。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大风将我们惟一的餐具吹入山涧,而我们就指望着用它来煮化雪水,好把又冷又干的干粮煮熟。
到了第五天,暴风雪渐渐平息了。太阳时不时地从云中探出头来。我们周围的积雪不断从山坡上脱落,轰然坠向山下。我们又冷又累,已经连续两天不吃不喝了。更为糟糕的是,马上填补肚子的机会又非常渺茫,怎样才能生存下去呢?
如果想要生存下去,惟一的选择就只有一直向上爬,然后翻过山顶,但是我们必须进行最为技术性的攀登,必须面对攀登过程中出现的任何危险。这些危险也许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所未经历过的。情况的确非常糟糕,因为我们不得不放弃自己选择的路线,去开辟一条新的路线。此时此刻,我们应该让激情成为力量的源泉。如果恐惧占据了上风,我们早就不在人世了。我们求生的惟一希望就是努力超越极限,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登。胜败在此一举。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成功。如果此刻生活教会了我什么的话,那就是成功的工具掌握在自己手中。我知道要想生存下去应该做些什么。我们必须制定一个计划。
远景
如果说激情是助推剂,那么远景就是指引我们前进的指南针。在攀登圣福灵时,我们急需方向。从一开始,我们三人小组就选择阿尔卑斯式登山,每一个登山者负重30英磅,从营地一鼓作气直接向峰顶攀登。在登山时,没有夏尔巴人为我们固定绳索,这与典型的珠穆朗玛峰式登山不同,我们甚至没有现成的帐篷和设施可用。如果在大本营以上几千英尺处出现了问题,那么我们就只能依靠小背包中的装备,或者是集体的智慧来解决了。没有外援,一切只能靠自己。由于有年轻做资本,我们极度自信。我们喜欢高风险高回报。采用阿尔卑斯式登山,装备过于简单可能会带来更多的风险,但是由于它对登山者的要求更高,因此登山者往往需要更加执著的精神,成功后的自豪感和成就感也更加强烈。(阿尔卑斯式攀登是一种自力更生式的登山方法。在创业中,它意味着你依靠自己的努力和奋斗来赢得财富和业界的尊重,你告诉那些贪婪的风险资本家离你远远的。也许你获得成功的可能性会降低,会经历更多的艰难险阻,然而最终拥有公司的是你自己。)现在,当你身处圣福灵,蜷缩在冰冷潮湿的睡袋之中时,你就会感到珠穆朗玛峰式登山中绵长、缓慢的供给线该是多么令人宽慰。丹、奥斯丁和我必须鼓起勇气,走出困境。暴风雪、吹到山下的锅和雪崩改变了我们所面对的一切。
作为登山者,我们非常依赖想象。就像一个优秀的高尔夫球员,甚至在击球之前就可以在头脑中浮现推球入洞的场景。许多珠穆朗玛峰的攀登者曾经想象过站在世界之巅的场景,但是他们却没能辅以具体翔实的计划把想象变为现实。通常来讲,如果一个计划失败了,可能是由于错误地估计了自己,或者错误地处理了诸如暴风雪的情况、一天中的时刻和食物储备等信息,并得出了错误的结论。因此,每当想象整个过程时,我就会把整个过程分成许多细小的组成部分,分析山峰的情况,找到一条既适合攀登又安全的路线。我们在攀登圣福灵时就是这样做的。
要想取得成功,就要给我们的身体补充水分和食物。在全部的给养中,只有九块巧克力不是又硬又干的冷冻食品。我们用炉子的挡风板圈成一个小锅,然后花了将近四十分钟才融化了一汽水罐的雪水。在此后的三天中,我们每天只吃一块巧克力,喝半杯煮化的雪水。攀登时,我们三人饥肠辘辘,肚子里好似演奏起了交响乐。
暴风雪使我们期望攀登的路线面目全非。白雪堆积在岩脊上,随着呼啸而过的大风不时沿山坡滑落。岩缝结满了冰。现在来看,我们原来的路线太危险了。厚厚的乌云终于露出一朵白云,给了我们一线生存的希望。我们可以从当前所在的岩脊,重新爬回先前的山脊,然后沿着冰雪覆盖、不太陡峭的花岗岩山体向上攀登,最后到达顶峰山脊所在的峡谷。我们把整个计划分成若干部分,分析每一段可以利用的机会。但是这条路线却不是最直接的。我们不得不时而爬上时而爬下,沿着山坡蜿蜒行进,不断寻找可以固定自己的山体裂缝。我认为整个距离要超过3000英尺,也就是最低不少于18个绳长。按每一个绳长需要爬一个多小时来计算,今天肯定爬不完。这个计划可行吗?我们能够从慢慢困死在小岩脊的命运中逃脱吗?我们并不知道确切的答案,但是我们拥有激情,拥有远景。暴风雪最终停息了,逃脱此劫的可能性看似增大了。
商界的挑战也是如此。要想战胜这些挑战,远景至关重要。1995年我又登上了波尔特的悬崖,这也是80年代末期以来,我再一次站在这里。以前,我曾为当地一家提供攀岩向导服务的公司工作,而如今我在为自己的客户提供向导服务。变化并不只在于此。我以前曾经工作过的登山向导服务公司都破产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旧时一起工作的朋友告诉我,当地有一家资金雄厚、市场资源充足的攀岩馆,把所有的生意都抢跑了。
我拥有的EarthTreks是一家位于华盛顿郊区的室外攀岩学校。我曾经认定它的前景光明。然而现在看到了一些不祥之兆。在华盛顿地区有两家攀岩馆。它们完全可以像波尔特地区的攀岩馆一样抢跑我的生意。现在该开一家属于我自己的攀岩馆了。
我从波尔特飞到了阿拉斯加的麦金利山,在那里,我为凯文·马尔尼,纽约市一位成功的房地产开发商做登山向导。凯文既是经验丰富的企业家,又是执著的登山爱好者。我认为他就是那个可以共同筹划未来的人。每天晚上躺在帐篷里的时候,我们就一起改进计划。我们的登山活动结束时,凯文已经帮助我制定了一个筹建计划。几个月之后,我们清楚地列出实现目标的步骤(财务方面的测算也准备就绪),凯文同意借给我40万美元作为启动资金。
毅力
有了激情的推动、新目标的指引,现在该向安全攀登了。就像公司处于初创阶段一样,高难度的登山运动也蕴含着同样的痛苦和冒险。在这种情景之下,毅力,也就是不断迈步向前进的能力,成为取得成功的关键之关键。
在世界的最高峰上,身体和心理的极度疲劳和高山缺氧很容易让某些人放弃。从北坡登上珠穆朗玛峰,你可能会从7具登山者的遗体上跨过或者从旁边走过。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在向安全迈进的道路上丧失了性命。在零下40度的环境中,失去知觉的身体在6个小时内就会冻成冰坨。多向前迈一步看似没有任何吸引人之处,然而是否多迈这一步就有可能决定是生存还是死亡。要么,成为登山者的“指向标”——人们会说跨过那个穿绿靴子的人,从那个举手的人那里向左拐;要么,活着继续爬山。
在圣福灵;我们向上攀登的动机非常简单:活下去。如果继续停留在裸露的岩脊上,很可能因为长时间的饥饿和体温过低而丧生。而如果想要通过下山的方式逃生,雪崩就会让我们翻滚下山,伤痕累累,然后把我们活埋。
在攀登圣福灵的第五个早晨,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装,背上包,开始向上攀登。我们开始顺着第三天固定的绳索向上攀登,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攀登到绳索固定的位置。然后我们就向着未知领域爬去。像圣福灵这样的技术性高峰,惟一能够向上攀登的方法就是要有一个人领攀。领攀者先用锤子把钢锥砸入崖缝之中,然后用铁锁把绳子固定在钢锥上,这样就可以防止他不慎坠落山下。如果他把第一个保护点定在所处位置以上10英尺处,然后一直攀登到第一个保护点以上10英尺的地方,如果此时坠落,那么他就会在空中下坠20英尺后才被绳子拉住。虽然道理如此,可实际上,一旦发生坠落,下坠的距离将远远超过20英尺。
当我们正准备行装,向未知领域进军时,浓重的乌云又开始笼罩山顶,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这时,速度成为我们最关心的问题。我们快速决定采取一种更为冒险的办法,即将两根绳子系在一起,结成一根330英尺长的绳子。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发生坠落,那么领攀者在空中下坠的距离将超过300英尺。由于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发生,而且后果非常严重,轻则骨折重则丧生,因此不能有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