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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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别怕,他要再敢欺负你,你就去告校长。”中宝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中午在学校吃饭时,两个小痞子盯上了中宝。中宝端着自己的饭盒往教室走,两个小痞子在不远处看着他,其中一个矮个子对旁边的高个说:“老大!就是那个家伙,上次抢了我们风头,是他踢进我们球门的,害得我们只得了第三名。”高个痞子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蔑视的姿态说:“哼!他,一看就是个孬种,放了学再收拾他。”中宝跟本没注意到两个痞子在议论自己,而是端着饭盒径直走进了教室。
放学的铃声一响,中宝把书在桌上墩整齐,然后放进自己的黄色的军用书包里,他背起书包走出教室。中宝边走边为课堂上的一道难题而思索。当他走到一片树林旁时,埋伏在树林里的一个痞子打了一声响亮的哨,然后从树林里窜出四五个人来,中宝一眼就认出他们是学校里出了名的痞子队。其中,有两个痞子就是上次在学校找了他茬的那两个。看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中宝有点胆怯,他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想着要么躲要么拼一把。
痞子把路中间堵了,中宝绕过痞子从左面走。不料,两个痞子拦住左边不让他过。中宝又转到右面,两个痞子又拦住右面的路。中宝对面前的一个胖痞子说:“同学,让我过去吧!我爹在家等我呢?”胖痞子狞笑道:“你爹等你,我也在这等你!我是不是你爹?”中宝说:“我没得罪你们呀!如果得罪了,我说声对不起。”说完,中宝还弯腰鞠了一躬。另一个痞子大摇大摆上前说:“听说你是球王,球踢得很棒,很威风呀!”胖痞子说:“他是球王,我就是球王他爷爷。”几个痞子一起大笑,只有中宝不出声。胖痞子说:“我们想跟你切磋一下球技,你不是踢得好吗?我们几个一起踢你怎么样。”说完,胖痞子一挥手道:“兄弟们,给我一起踢这个球王。”说着,几个痞子一涌而上将中宝围在中间。
痞子们你推我搡,将中宝推来搡去的,还不时用脚踢中宝的屁股。俗话说,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凳鹰呢!中宝握紧拳头,打算跟痞子们拼了。一个痞子推中宝时,被中宝狠狠地给了一拳,挨打后的痞子捂着脸说:“这个狗日的,还敢还手,我今天非要他命不可。”
这时,成旺挑着箩筐从镇上经过这里。成旺发现前面围着一群人,还以为几个在做游戏,但仔细一看,好象在斗殴。成旺视力较好,他一眼就认出中间围着的那个人是中宝。难道是中宝受人欺负了,对!是有人欺负中宝。成旺迅速解下箩筐,手持扁担冲了上去,他边跑边喊:“小崽子们,看爷爷怎么教训你们。”
成旺冲进人群,抡起扁担乱砍。几个痞子见中宝来了援兵,一起面对成旺。他们哪是成旺的对手,成旺左右开弓,打得围上来的痞子节节败退。中宝见状,也来了劲,他左一拳,右一脚,将两个痞子打得晕头转向。几个痞子见不是他俩的对手,纷纷四散逃窜。成旺抓住了那个胖痞子,胖痞子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说:“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成旺两眼一瞪说:“娘的,老子打架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中宝是我兄弟,他你也敢欺负。”说着,成旺用手指着中宝。
胖痞子跪在地上说:“小弟无眼,有眼不识泰山,以后再也不敢了。”成旺说:“回去告诉你的同伙,以后要再欺负我兄弟,我就剥了他的皮。滚!”胖痞子说:“是!是!”便连滚带爬地跑了。
成旺挑起萝筐说:“有人欺负你,你也不跟我吱一声,要不是今天路过这里,还不知道你被打成啥样。”中宝说:“我事先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事,幸亏有你帮忙,你怎么会这么快赶到?”成旺说:“我娘让我去镇上买化肥,可是去晚了,化肥卖光了,只能空手而归,恰巧在这里碰上了你。”中宝说:“今天这一仗打得真痛快,解了我心头之恨,值!”成旺说:“以后要有人欺负你,你跟我吱一声,我有使不完的力气,正想找几个人炼炼手呢!”中宝说:“这几个痞子也太不经打,简直是纸老虎,平时耀武扬威的,真的干开了又没情况。”成旺说:“你也不看看他们的对手是谁?我成旺这一身肌肉也不是白长的。”两人有说有笑地朝家走去。
7去世
这几天,由于爷爷病情恶化,爹在家的次数明显减少,中宝只好自己做饭。爹要忙着去照顾爷爷,给爷爷送终,家里时常剩下中宝和弟弟。爹回家一次,脸就阴沉一次,中宝能看出爹的心思,从爹脸上能看出爷爷快不行了。
放了学,中宝放下书包就钻进厨房生火做饭。中宝家做饭烧的是柴禾,有些柴干有些柴湿,遇上湿的柴禾,中宝老是被呛得咳嗽加流泪。中宝将锅里掺上水,然后点燃柴禾扔进炉堂,再拉动风箱,柴禾很快着起来,中宝再把白花花米洗净放进锅里。等饭熟后,揭开锅盖,一股大米的清香扑鼻而来。这时,中仁回到家,哥俩一人一碗米饭下咸菜,吃得有滋有味。每当此时,中仁便会笑着说:“哥!你做的饭真香。”中宝回答:“你光吃现成的,当然香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同学们都在教室里上自习。突然,窗外电闪雷鸣,天空阴云密布。不久,大滴大滴的雨打在窗户上。很快,雨象子弹一般倾泻下来,屋外已是一片雨雾。不好,大家都被这突然而来的雨搞蒙了。中宝离家远,也没带雨伞。有的同学在学校预被了伞,以防万一,家近的同学顶一张塑料纸就可以回家。可中宝没预备下伞,也没塑料纸。看来只有淋雨回家了,中宝心里这么想。
中宝脱下鞋子,把两只鞋带系在一起,然后挂在书包上。中宝正要迈入雨中时,突然,头顶撑起一把伞,伞还是粉红色的。中宝回头一看,原来是王雪举个伞站在身后。王雪略带笑容地说:“刘中宝,你把我的伞带上,你家路远,别淋湿了。”中宝连忙推脱说:“你呢!我把伞拿走了,你怎么办?”王雪从身后扯出一个塑料袋说:“我有这个,我家离得近,有塑料袋就可以了。”中宝有种受庞若惊的感觉,手忙脚乱地接过伞。这是他头一回打女同学的伞,而且是顶粉红色的。
中宝深一脚浅一脚一地走在雨中,好不容易看见了远处的村庄。回到家,中宝将伞凉在屋檐下。堂屋里漏起了雨,从屋顶漏下的雨滴已经把地打了个小坑。中宝将脸盆放在雨坑上,屋里很快想起了铛铛的声音。中宝爬在桌上,一边听着雨敲击脸盆的声响,一边做着功课。他想起了王雪给自己撑伞的那一幕,王雪灿烂的笑容和粉红色的雨伞交相辉映,好象电视里演的一样,如今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真有点不可思议。中宝沉静在深深的回忆中,而且傻傻的,一个人在下雨天的屋里想着。
爹告诉中宝,爷爷快不行了,两天了都不吃不喝,而且肚子胀得如鼓,敲起来咚咚作响。听爹说,爷爷的病是祖上传下来的,爷爷的爷爷得的也是这种病。这种病叫肝癌,传染人,而且传男不传女,专传自己家的人。爹生气地骂:“娘的,老祖宗什么宝贝都没传下来,光把这种瘟病传了下来,下一个不知道选中了谁?”
中宝走在放学的路上,刘大刚骑个摩托车迎上来。刘大刚慌里慌张地将车停在中宝面前说:“中宝,快上车,你爷爷不行了。”中宝“嗯”了一声便迅速跳上车,刘大刚载着中宝飞速向村子驶去。
到了爷爷家门口,老远就听见一群人的哭声。中宝跳下车,只见几个姑姑围在爷爷床前哭成一团,哭声分外凄惨催人泪下,中宝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湿了。爹红着眼睛泪流满面,一副伤痛欲绝的样子。中宝知道,爷爷走了,去另一个世界去了,那个世界是天堂也是地狱,谁都免不了要去。
全家人都披麻戴孝地跪在地上迎接前来吊唁的人,有远处来的亲戚,也有本村的村民。成旺娘来了,刘大刚也来了。家里还请来了唢呐队,整天响着唢呐声。这是村里的规矩,谁家死了人,都要请唢呐队来吹奏。爷爷被安葬在对面的石头山上,坟是几个壮汉从石头缝中抠出来的,是风水先生看好的宝地。
生活慢慢平静下来,期中考试到了,中宝并未因家里发生的一系列事而成绩下降。他以全班第一,全年级第二的优异成绩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当老师公布完中宝的成绩后,王雪向他投来祝贺的目光。王雪虽然没有中宝学习好,但她并不是班上的落后生,每次考试,她的成绩都是中等偏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8开裆裤
中仁的学校离家有四五里路远,是大队唯一的一所小学。学校四周是砖砌的瓦房,中间是土制的操场,象个很大的四合院。同学们做操和上体育课都在操场上进行,每当课间操时间,操场显得十分拥挤,连屋檐下都站满了做操的学生。只有上课铃响后,操场才显得分外空旷和安静。每当下雨时,操场的泥巴被泡软,走在上面非常滑,有不少学生在上面摔了跟头,中仁就有过好几次这样的经历。
上体育课时,老师带领中仁班上的学生在操场上活动。体育课的活动是跳鞍马,鞍马是学校自制的,一块厚木板上钉了四条腿,大约有一米高,很象一条大板凳。学校没那么多经费购买体育器械,能自制的就模仿自制,能替代的就替代,以满足正常的体育教学活动。
体育老师是位女性,胖墩墩肉乎乎的倒挺结实。同学们站成两排,男同学一排,女同学一排,老师在中间给大家做示范动作。老师先是助跑五六步,然后跃起将双手伸直撑在鞍马上,再分开双腿飞身跳过鞍马。做完示范后,由同学们轮流做动作。前面四五个男同学都成功跃过鞍马,只有一个胖子跑到鞍马跟前停下了脚步,他连继助跑两次都没能成功,老师只好让他站在旁边观看。
轮到中仁了,他咬了咬牙,估计没什么问题,然后开始助跑。就在中仁跃起分开双腿的一刹那,他听到了“卟”的一声,估计是自己裤裆开了。当中仁成功跃过鞍马后,同学们都哈哈大笑,尤其是同学任小龙和张大军两个笑得格外欢畅。中仁下意识地一摸,果然是自己裤裆开了,他羞得面红耳赤。中仁赶紧站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而且把两条腿夹得紧紧的。任小龙和张大军两人边笑边交头接耳,好象在说自己坏话,中仁非常恼火,但又不敢吭声。老师怒遏道:“再别笑了,有什么可笑的,继续做动作。”同学们的笑声嘎然而止,中仁才感觉好受些。
放学后,中仁在前面走着,任小龙和张大军在他身后嘀咕,边嘀咕边捂着嘴笑。任小龙小声说:“这家伙这么大了还穿开裆裤,真可笑。”张大军说:“就是,也不知道什么叫丢人。”中仁好象听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对任小龙说:“你们两个把话往明里说,别鬼鬼祟祟的,好象跟做贼似的见不得人。”任小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见不得人的不是我们,而是某些穿开裆裤的傻瓜。”说完两个人很牛气地从中仁身边走了。
回到家,中仁为体育课上发生的事感到羞愧。令他生气的是,任小龙和张大军竟然说三道四,简直是羞辱自己,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中仁本想找点针线补补,可家里又没个女人,他也没好意思跟爹说,所以把补裤子这事给忘了。
第二天,中仁又穿着他那开了裆的裤子去上学。在上课间操时,中仁故意没出操,他躲在教室里,害怕被同学们看着会笑话。班长在清点做操人数时,发现少了一人。任小龙把中仁没出操的事告给了班长,班长质问了中仁,还把此事告给了老师。中仁咽不下这口气,他在纸上写了大大的四个字“卑鄙小人”,然后把这四个字塞到了任小龙的课桌里。
任小龙打开课桌一看,发现里面有张纸,他看后非常生气,并找到张大军商量着什么。这一切,都被中仁看到了,他总算出了口气。
放学后,中仁背个书包独自走着。任小龙和张大军在他身后大喊:“刘中仁,原始人,裤裆开了真丢人。刘中仁、原始人,裤裆开了真丢人……”中仁本打算不理,但任小龙和张大军不停地喊叫,声音一浪高过浪,让他难以忍爱。中仁强压胸中怒火,他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伤害。两个同学还在身后喊:“刘中仁,原始人,裤裆开了真丢人……”
终于,中仁忍不住了,他停下脚步,愤怒地对任小龙说:“原始小是你祖先,你祖先以前就不穿裤子,你俩这么喊是承认我是你们的祖先。你们俩应该喊,刘中仁,我祖先,刘中仁,我祖先……”
任小龙和张大军被中仁的回应给击蒙了,他们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