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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玩家-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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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后刘文斌将军进宫,他是江怀柔的亲舅舅,因膝下无子对江怀柔格外亲近。只因脾气暴躁未读太多书,常闹出些啼笑皆非的事让人甚是头痛。
  来见江怀柔,他手里还提着一个油纸包裹,亲切道:“这是你舅母亲自下厨做的点心,记得小时皇上同长公主最喜欢吃,我便带了些进来。”
  说罢竟要打开,江怀柔却按住他手,“这个先谢谢舅舅,不过先不急吃,我此番召舅舅入宫是另有要事。”
  “什么事,皇上但讲无妨。”
  “如今朝廷局势舅舅想必清楚,我的能力舅舅也是知道,实在是……,”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出最终想法。
  刘文斌惊道:“皇上莫不是在说笑?”
  江怀柔道:“并非说笑,此事只曾讲与舅舅听,也望舅舅守口如瓶,切勿声张出去。”
  “皇上当这江山社稷是什么,岂可如此草率儿戏?”
  “舅舅息怒,我且问舅舅几事,您如实回答便可。除却咱们这层关系,我同两个哥哥哪个更得舅舅喜欢?”
  刘文斌犹豫良久,方才道:“下臣是个粗人,虽然一向看不起书生腐儒,却是从心底欣赏信王。”
  “那从治国、心胸、肚量及才能来看,舅舅觉得我与江铭哪个更胜一筹?”
  “自然是皇……信王。”
  “舅舅是希望月华江山千古还是断送在我手中?”
  刘文斌忍不住道:“皇上……今日何出此言?”
  
  江怀柔拍着他肩膀道:“此事我也只同舅舅说。我曾经想做一件事,这件事非要用皇帝身份去做不可,所以我便登基做了皇帝。如今我又想去做另一件事,而这件事……绝不能再以皇帝的身份去做却偏偏只有我自己才能去做,所以……我希望舅舅日后好好辅佐信王。”
  刘文斌急道:“究竟是何事,可否讲与老臣听?”
  江怀柔摇头,“不能。”
  刘文斌沉默了会儿,郑重问道:“皇上,当真决定了么?”
  “是。”
  刘文斌跪地立誓道:“请皇上放心,有老臣一口气在,定会尽心尽力辅佐信王,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舅舅严重了,我若是信不过你怎会请你前来,”江怀柔将他扶起来,“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托付。”
  刘文斌猜测道:“若事关太后,皇上尽管放心便是,只是……日后若信王登基,以他生母仁惠太后胸襟未必容得了姐姐。深宫之事老臣实在鞭长莫助,只怕一不小心……。”
  “不必担心,此事朕自会处理。”说这话时,刘文斌瞥见他眼中寒光,不禁打了个冷战。
  
  送走刘文斌后,江怀柔走到鹰笼旁,见已被驯服的江鸠正用力拍打着翅膀,便轻声安慰他,“不急,再过些时日我们便可以自由了。”
  稍后杜英端来益香草汤,江怀柔饮了两口问:“给陈规的东西送去了么,他是什么反应?”
  “回皇上,送去了。陈大人说病已大好,以后无须劳烦皇上挂心。”
  江怀柔扬起眉毛,“既然已经好,你去带几个侍卫,将他请进宫来,注意别惊动了旁人。”
  杜英点头,“奴才这就去吩咐。”
  
  约黄昏时,两个侍卫扛了个麻袋进宫面圣。
  江怀柔示意他们放人,陈规气急败坏的从里面爬出来,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入府捉拿朝廷命官,你们这些……。”
  话未说完对上江怀柔似笑非笑的脸,立刻噤声跪地磕头。
  江怀柔悠悠道:“陈大人好生威风。”
  陈规忙道:“不知皇上召见,微臣信口开河无意冲撞,请皇上恕罪!”
  江怀柔摆手让人全都退出去,只留杜英一人,自己则撩开下摆坐下,漫不经心道:“陈规,今日朕请你来是想求证一件事。”
  陈规忐忑道:“皇上请讲。”
  “朕听说你与仁惠太后是同乡,幼时关系也不错,你们还曾有过婚约……此事是真是假?”
  陈规冷汗涔涔,头抵在地上不敢抬起来,“此事……是真,不过是父母之言罢了,不过长大后就商议解除了婚约,再无牵扯。”
  “哦,那入宫前你们可曾有过亲昵之举?”
  “没有,万万没有!微臣饱读圣贤书,断不敢此大逆不道之事,请皇上明查!”
  江怀柔冷笑,“我若不是已经查明又岂会来问你?陈规你最好老实交待!否则……听说你最近新添一对龙凤胎?”
  陈规惊怒,“皇上!臣绝对没有做过此等龌龊事,您这是要逼迫臣去污蔑仁惠太后么”
  江怀柔道:“杜英。”
  杜英看他示意,抬手便扇了陈规一记耳光。
  陈规被打的头晕眼花惊恐万分,摸摸登时鼓起来的脸颊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太监打了。
  传说中懦弱昏庸的皇帝此刻仍是一脸和气,甚至还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微笑,“不错,朕就是要逼迫你去污蔑仁惠太后。” 

作者有话要说:【广告】:
小斋第一本很雷的书《阴阳百卷书》开订制,按编编给的最低价开的,有闲钱很无聊的朋友可以收下。
当时取这个书名就是因为立誓要写一百卷,现在《大玩家》是第七卷,目标任重而道远。
以本人的知名度,应该没机会开第二次……所以走过这村没这店,要买尽早啦!
将来我一不小心成了大神什么的,你们可以拿着这本书跟人炫耀:看,这就是那货没出名前写的鬼玩意,孤本儿!
另:集齐小斋一百卷本人可以高价回购……二十年后!




25

25、翻脸无情 。。。 
 
 
  陈规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以头砰砰触地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如此大逆不道,您就是借十个胆子给微臣也不敢做啊!”
  “大逆不道……你这是在说朕么?杜英,非言官辱骂皇上是何罪?”
  杜英道:“回皇上,灭九族之大罪,陈规你好大的胆子!”
  “啊,皇上,皇上,微臣口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请皇上恕罪!”
  江怀柔为难他道:“那你是做还是不做?”
  “臣实在是不敢啊,皇上!”
  “杜英,拟旨……。”
  “皇上!”陈规上前抱住他的小腿,战战兢兢哭诉道:“自古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微臣家中上下共七十余口,上有老下有皆是无辜之人啊!更何况,即便是微臣愿意听从皇上指示,仁惠太后也不会轻易放过在下……求皇上看在这么多年微臣尽心尽力的份上,给我家人留条活路啊皇上!”
  
  江怀柔面色不改的一声轻叹,“陈规,去年你跟我舅舅打闹之事,朕处事确有不公。不过你莫忘了,朕是皇上,即便明摆着偏袒他,你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面咽。更何况事发后朕曾多从派人向你示好,你不理会倒也罢了,竟还同聿亲王连成一线。我皇姐出征东宁时欲带兵三十万,你却因记恨朕执意联名百官只给其十五万老弱病残……朕先前以礼相待,并非是因惧怕聿亲王势力,而是回报你为月华这么多年社稷贡献。如今两条选择摆在你面前,要选哪条都由不得你。莫要欺负朕是个好脾气的软性子,实话告诉你,莫说灭了你陈家,再加上他聿亲王府上下,朕都不会眨一眼。路是你自己走死的,休要怪朕太狠心。”
  陈规眼泪都已经忘记如何流,更勿提求饶,只觉得眼前这皇上陌生又可怕,仿佛从未见识过一般。
  江怀柔每说一个字,他心便下沉一分,待他说完后身体已然僵硬如同木偶。
  
  沉默了许久,陈规虚弱地无力的仍想辩解,“皇上,并非微臣记恨皇上,而是长公主她篡夺皇上江山……。”
  江怀柔用目光他气息逼得越来越萎缩,“你陈规,你是不是觉得既然已死到临头,再加几条罪名也无妨?”
  陈规瘫倒在地,虚脱道:“如果微臣听令行事,皇上是不是当真可以放陈家老小活命?”
  江怀柔道:“君无戏言。”
  陈规绝望的闭上眼睛,“微臣听从皇上指示。”
  江怀柔微微一笑,仁惠太后……这宫中便如战场,不是杀戮便是被杀,每个人手上都是血污,不是取个虚伪好听名号便能洗得净的。
  
  这天发生了许多事,入了夜江怀柔准备安寝时,杜英却隔了门匆忙禀报道:“皇上,信王送了东西过来,烦请您看一下收还是不收。”
  江铭送来的东西?江怀柔问道:“怎么三更半夜送过来,究竟是什么?”
  杜英吞吞吐吐道:“皇上还是自己看一眼的好。”
  “那便拿进来吧。”
  两个太监扛了个卷起筒状的锦被过来,这情形江怀柔并不陌生,后宫召人侍寝一向如此。只因对方是江铭送过来的,这令他格外感兴趣。
  杜英将锦被竖在地上,微微揭开一角给江怀柔看,里面露出一张闭着眼睛的脸,阳刚十足完全不同于江怀柔的清秀阴柔。
  江怀柔大出意外,瞟了眼杜英道:“将人放到床上去。”
  做完一切,杜英识趣的带人退下去,房间只剩身着里衣的江怀柔跟床上之人。
  
  江怀柔清了清嗓子,道:“你现在该是醒着的吧?”
  那人道:“是。”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却格外舒服。
  江怀柔问:“送你来的人可有什么吩咐?”
  他回答:“并无特别吩咐,只是叮嘱好好侍候公子,要对公子百依百顺。”
  江怀柔道:“公子?你方才未曾听到他们唤我为皇上么?”
  那人摇头,“不曾听到。”
  居然是个懂得明哲保身聪明人,江怀柔又忍不住打量了他几眼,好奇道:“你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
  “在下是个眼盲之人。”
  这答案又让江怀柔暗暗吃惊,万万想不到江铭居然想的如此周到送一个这样的人入宫。
  “你眼盲心不盲,比不起许多常人也强出许多。”
  那人无喜无忧道:“多谢公子夸奖。”
  
  江怀柔将锦被扯下来,那下面身体果然未着片缕,肌肉分明骨骼健壮。
  他既已知晓对方是个眼盲之人,便大大方方的盯着他从头看到脚,“你是做什么的?”
  “琴师,”他说完又补充道:“青楼琴师,偶尔也会接客。”
  “会接客的琴师么,你叫什么名字?又接过多少次客?”
  “在下符离,曾经接过三次客人。”
  在青楼中,逼良为娼的比比皆是,更何况这样已卖出过的人。
  江怀柔不由道:“我看你长的不错,虽然目盲却想必有常人所不能及之长处,应该极受欢迎吧,为何接客的次数竟如此之少?”
  符离平淡道:“只因在□价极贵,一般人并付不起。”
  “多少钱?”
  “五百两。”
  “的确是贵,”江怀柔端详他后道:“不过你值。”
  符离微微点头,坐起来跪在床上,温顺的低着头请示,“公子是否现在就寝?”
  江怀柔摇头,也不管他能否看得到,“睡吧,我的确有些困了。”说罢倒在床上。
  
  符离侧耳倾听房间动静,确定江怀柔躺下后才摸索着展开锦被,替他盖好,自己则在角落里蹲坐着。
  江怀柔一直盯着他,始终不见他有任何举动,一个人仿佛抱着膝盖睡着了般,便叫道:“符离?”
  “在,请问公子有吩咐?”
  江怀柔伸手将他拉扯过来,两人共盖一被,“我不需要你侍候,就这样睡罢。”
  符离微微偏头,“既如此公子为何不把我送回去,在下可以退还前先那位所付之定金。”
  “我不想驳了他的好意。”
  符离道:“在下也从来不白收别人的银子。”
  江怀柔觉得他有趣,一时睡意也消散了,侧身撑起头道:“你的意思是……?”
  “在下做的就是皮肉生意。”
  “不,你不是说自己是琴师么,不如我让人拿琴进来弹上一曲?”
  符离认真道:“弹琴是附赠的,不收钱。”
  “如此说来,你是当真非想同我行床事?”
  “公子放心,在□体已经清理干净,并无疾病。”
  江怀柔道:“不是这个的问题,这种事我往日只是在书上看,还未亲身实践过。”
  “在下乐意替公子效劳。”
  江怀柔征了片刻,却是兀自笑起来。就在符离百思不得其解时,听他道:“真是辛苦哥哥,竟替我寻这么一个妙人来。你很好,可是我不想害你。杜英!”
  杜英走进来,看着两人姿态亲密的躺在床上,低头道:“皇上有何吩咐?”
  “将人原封不动的送回去,顺便去告诉信王一声,说朕领了他的好意,以后此类小事就莫闲操心了。”
  符离蹙眉不解,却识趣的未问一句,乖乖由杜英将他包起来打发了出去。
  
  两日后,宫中出了一件大事,仁惠太后暴毙,死因离奇神秘,江怀柔下令任何人不得非议此事,违令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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