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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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的话题插进来了，一下把米粒和孙理明谈话的气氛弄轻松了很多。孙理明就把自己在北京见到的所有柳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米粒听，包括宋先生犯病吃药的事都讲的绘声绘色，米粒完全听傻了，不能设想在光鲜的柳金后面埋藏着这许多的秘密，很是感慨。感慨的同时，自己心里的愿望更坚定了。
和孙理明分手以后，米粒一个人回家，一个人走在街上，感到很怅然，感觉自己心里千头万绪的，不知道怎么搞的，非常感慨的感觉。非常想和一个人说话，跟谁说呢？拿出手机，米粒第一个想到的是穆南，但马上想到自己对自己的告诫，就坚决地放弃了，然后想到老莫，想到老孟，想到小娄，她的手停住了，却又自己摇头，不想跟他说什么。
米粒知道自己很空虚。按说谈着恋爱的女孩不应该这样的。对小娄的热情，怎么也提不上来，米粒自己都很无奈。今天听到孙理明说出柳金有情人这件事，对米粒的心里还有了另外的触动。米粒想，柳金为什么会有情人呢，是因为婚姻中没有爱吗？假如自己以后真的嫁给小娄，会不会也走这样的路呀，假如是因为婚姻中没有爱才找的情人，那也只能算是给痛苦的生活的一些安慰吧，这样的话，女人还是可以理解的吧。
米粒自己心里在暗暗叹气。然后又想到老莫，想到孙理明，心里的滋味也很复杂。失去就失去吧，米粒安慰自己，我一个人，肯定还有更宽的路要走呢，一定更要坚定呀。
柳金她的情人是怎么回事
柳金五年前曾经去廊坊市参加那个每年一次的“518经贸洽谈会”，那时候，柳金刚到北京筹建自己的公司，公司一些项目还没有确定。非常偶然认识了同样参会，当时还是C市发改委副主任的沈东宁。当时柳金是为了在廊坊考察一个医药基地合作项目。在酒会上，沈东宁主动上前和香港投资商身份的柳金结识，建议她到他的城市去投资这个项目，沈东宁热情洋溢深情介绍他的家乡的一切，充满幻想地勾画那个城市未来的美丽图景。打动柳金的未必是他描画的一切，却是这个年轻人真实感情流露的方式，对家乡对事业的一腔热血，简直在执着中还带着一些质朴和天真。当然，还有他个人充满魅力的一切，坚定果敢智慧还有英俊的脸明亮的眼睛还有刚健的体魄。很自然的，这个漂亮的有事业的充满女人迷人风情的年轻的香港女人，也很叫男人倾慕，两人相见恨晚。
在廊坊分手后，那个医药基地项目，因为环保问题被搁置了。但是，两个人的关系却没有被搁置。不久，沈东宁被派到清华大学开办的一个叫做“未来经济战略研讨班”学习半年，就是即将升迁前的培训，两个人的关系开始火热。在那个狂热的夏天，沉浸在爱欲里的女人柳金竟然想到离婚，从此与这个男人共生。女人在感情上都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怀着炽热感情的柳金希望沈东宁放弃C城的事业，留在北京，她告诉他自己已经拥有的一切，财产房产公司，还有共同的未来。可是，没有得到沈东宁的认同，他确实如同他曾经表白的，他很爱家乡，他无论如何要回去，事业，家庭还有理想，都在那里。有一阵子，柳金甚至快要丧失理智了，但是男人的坚定终于叫她明白他自己的选择的无法更改。悻悻然，放弃他？
柳金在长达一年的分别里，体会到深爱一个男人的痛苦。她自己也奇怪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他，是爱吗，是的，肯定是，她愿意为了他放弃很多，这就是爱了。为什么呢，是为了自己在婚姻里缺失的补偿，还是就是没有理由可讲的无奈的爱情？她也无数次以世俗的眼光打量沈东宁，试图从另外的角度发现他的缺憾，打击自己的感情，叫自己冷静下来，比如他并不算成功，仅仅是个副处级的小干部，在北京算什么呀，比如他政治上并不成熟，前途未必就通畅，再比如，他性格上既过于冒失又患得患失，还有，他不会离婚，这就很致命了，他不离婚，就是他最终也不会属于自己。想了再想，最后，还是想念这个男人，常常因为思念过甚，夜晚难以入眠。
确实是那个叫大亮的朋友，提醒了她。大亮的故乡就是C城，一次聚会，大家聊到了那个城市，因为那个城市是国内很著名的旅游胜地，话题从旅游涉及到了那个城市的经济发展，大亮提到家乡一个很好的朋友就是关杰，还叫他为他招商引资的事情。回到北京，柳金尽可能叫自己激动不安的心情静下来，她想到她即将做出的举动，算是个好办法，可以离自己爱人更近一点，他不会反对的，我这也是在为他的家乡做贡献。
沈东宁并没有特别反对，但整个事件前后，也并不很积极，甚至几乎不愿意露面。这样暧昧的态度，既叫柳金着急又叫柳金迷惑，柳金很纳闷，那个慷慨激昂为家乡展望前景出谋划策的激情男人，怎么就突然表现出来了畏缩，这个事大吗，不就是一个小港商的一点小投资呀，需要那么谨慎吗，他顾虑什么，就只是顾虑俩人的关系曝光影响他的前途吗。柳金就叫他解释他自己躲躲闪闪的态度为什么。沈东宁不否认怕有风言风雨的影响。到最后，沈东宁甚至开始怪罪柳金的乱作主张，何必非要到C市来，还嫌乎自己周围不够乱乎吗。这期间柳金知道沈东宁因为升迁遇到了一些挫折，很懊丧，所以，见面也不敢多顶撞他，甚至他不接电话，柳金也不能怪罪他什么，那阵子几乎也不怎么见面了。直到沈东宁坐到了政府副秘书长的位置上，他像突然放松了，也放纵了，突然从里到外恢复了从前那个叫柳金心仪的男人形象，俩人的关系才开始好转。
柳金从这些事件上，却清晰看到了一个官场男人胆怯虚伪的另一面。她才知道自己其实并不很了解他，他所追求的，不仅是自己陌生的，也是不感兴趣的。后来，沈东宁提出尽可能少在C市见面，改在北京，就不到三个小时的路程，柳金答应了，但不能到家里了，北京公司这几年发展起来了，一些宋建豪的亲戚朋友多有从香港到内地的往来，少不了来家里做客，而且，家离公司太近，难以避人耳目。柳金因此就又在北京安置了一个俩人的安乐窝。
关杰是无从窥见这些内情的，但自从知道柳金和沈东宁的关系以后，关杰自己对柳金的态度也变化了许多，渐渐地不那么恭谨和紧张了。有时候，还会打电话问柳金干什么呢，和谁在一起，都是公司之外的话题。最近，柳金说北京公司很忙，不能来C市，关杰还在想，怎么不来了呀，沈东宁干什么呢，是不是去北京开会去了呀。就竟然尤其地注意起本市新闻来，等知道沈东宁还在本市，就纳闷，琢磨俩人的关系是一种什么形式的关系，看来不那么紧密，也就属于松散型的，那到底谁把谁忽悠了呢，是女的忽悠男的啦，还是男的忽悠女的啦，看现状，女的忽悠男的也没得什么好呀，还是男的忽悠住女的啦，女的有钱呀，男的那点小权利目前哪也不到哪呢，毕竟是女的来贴男的来啦呀。这么一想，就感叹起人家男人的厉害，怎么把这个女人弄上套了的呢，自己怎么就遇不上呢，看来还是自己那一方面的活计也很不行，技不如人的地方真是太多了，啥都需要操练呀。
小娄院长这阵子追求米粒的劲头有增无减。每次给米粒打电话的时候，口气都很抒情很甜蜜，这天晚上跟米粒说请她吃饭，说又给她买了礼物，还叫她先在心里猜猜。米粒本来打算下午去和穆南见面，就告诉小娄下午有个业务约好的，不知道会到几点。小娄可能觉得米粒态度怠慢了，就把电话挂了。米粒心里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选择去花都见穆南。
等见了穆南，穆南屋里一大群人，米粒也不好说话，就自己在会议室等着，结果耽误了很长时间。终于那群人出来了，穆南还要和那群人去吃饭，就抱歉地对米粒说没有时间谈了，叫她一起去吃也不太合适，叫她先回去改天再说，就急忙走了。
米粒白等了很久，眼见穆南自己走了，把自己丢在花都，很是生气，但又没有办法，只好闷着气，独自出来，打车离开，路上，想到小娄的邀请，不知道人家还生气不，打个电话过去，小娄的口气听着，也没怎么生气，就放下心来，掉转车头去了郊外的白楼饭店。
因为事先在穆南那里发生的事情，米粒心里就有些郁闷。小娄却没有埋怨米粒的迟到，对米粒非常的好，很体贴很照顾。小娄的讨好叫米粒的心情舒缓了，心里对自己埋怨，怎么还是对穆南那么介意呢，我应该介意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呀。
俩人喝了一瓶干红之后，小娄酒兴不减反增，又要了一瓶干白。结果小娄就醉了，米粒没有办法，按照服务员的指引把小娄搀扶到了楼上客房，服务员都认识娄先生的，人家有白金消费卡，VIP。
米粒给妈妈打电话说，朋友喝醉了，需要照顾。妈妈说，男的女的。米粒肯定说女的，家里没有别人，乱吐。妈妈说照顾吧，女孩子喝那么多干嘛。
这个夜晚，米粒就留在小娄身边了，认识不到半个月吧。米粒把喝醉的小娄的衬衫外裤都脱了，小娄就剩下一个*，上身*着倒在床上。看着他蜷缩的瘦弱身体，窄窄的小肩膀，干枯的小瘦腿，米粒不愿意再看下去，赶紧把被子给他盖上。整个晚上，米粒就没怎么睡着，尽量身体不挨着小娄，直到快黎明才迷糊过去。小娄倒是醉的可以，夜里基本人事不省。已经天大亮了的时候，俩人都醒了，都假装没醒，米粒怕小娄察觉她醒了，一动不动，身体僵着躺着，小娄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米粒屏息，直到小娄的手试探着从她的后背伸过来。等发现米粒是醒着的，小娄就不客气了，迅速起身爬到米粒的身上。
米粒想，也许这样了，会有感觉，男女之间靠这个也能增进感情的。但其实，尽管米粒也显得很热情地迎接，却在期间很空虚地发现自己的冷静和游离，这个男人那么陌生，身形的纤小总叫米粒觉得是在幼儿园做游戏那么委琐不堪。都快忍受不了了，小娄终于到了高潮，而米粒自己也快吐了。
这是怎么回事呀。米粒不明白自己，难道心里上的腻味传导到了生理上吗，不仅一点*没有得到，竟然感觉很是厌恶。
之后，米粒对小娄的厌恶感觉不断加剧。有一次，小娄正上下努力着呢，米粒突然问他，为什么会选择她？
小娄就俯在她耳边说，是看中她的种了。
米粒问什么种？
小娄说人种。
米粒明白小娄说的是什么，等小娄忙乎完以后，米粒说，你不知道我文化不高学历不行家庭贫困吗？
小娄说，要学历那玩意干啥？文化多了有屁用，闲事多只会叫男人操心费力，还说学历呢，我医学院的女同学还临床专业的呢，连工作都找不着，回农村喂猪去了，你说学历有嘛用吧，至于你说你们家穷，没关系呀，我家喜欢穷的，跟穷人好说话。
这话叫米粒的自尊极受伤害。等有一次米粒看小娄非常高兴，就问小娄我们是否会结婚。
小娄不加思索地回答，看你能生孩子不，谁能生跟谁结婚。
米粒故意对小娄的话毫不介意，问他，几个人选呀，还谁能生和谁结婚。
小娄放诞地说，就凭我，还缺女人的肚子吗。
米粒还是不动声色，问他，要是把几个女人的肚子都搞大了，怎么办呀？
小娄就豪放地说，那就全接回家，有那样的好事吗，那我爸爸不得乐死呀。
米粒就很直接地对小娄说，你够恶心的。
小娄也不介意，说，你也这么说，以前也有女的这么说过我，我心量宽，不和你们女人一般见识。反正我跟你说米粒，我是喜欢你的，你是我们家首属人选，你赶紧怀孕，不然别人抢在你前头，我就是想娶你，你也当不成老大了。
米粒终于和妈妈说了小娄追求自己的事情，妈妈却沉默了，过了会，妈妈突然问，女朋友喝多那次？米粒低头默认。听见妈妈叹气的声音，米粒也不再说什么，起身回自己屋，听 见妈妈身后说，米粒你长大了，我不好再说什么，自己多留个心眼，别吃了大亏，男人净是占个便宜就拉倒了的。米粒没有回头，但止住脚步，听妈妈说完，然后不做声进屋把门关上了。
米粒满腹的心事，不知道朝谁倾诉，脑海里几个男人的形象转来转去，又想起老孟，想起和他上次的通话，他的心不在焉语无伦次，显然自己已经不在人家的心里了。想起老莫，差不多快忘记了那唯一一次和他的亲昵，马上想到，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