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暗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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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需不需要。
“劭扬在房里?”辛苹接过开水问。
“对不起,我不知道。”殊云想退回自己房间,又觉得把辛苹独自留下不对。
“不知道?好烂的说法。你去叫他出来!”辛苹口气不善。
为什么要她叫?她才是劭扬的女朋友不是?更何况,她才明白表示过,自己不该以“女主人”自居。
“快一点,我没时间等。”辛苹再次下指令。
殊云乖巧合作,不发问,走到劭扬房前敲门。
敲一声、敲两声,她敲过无数声,确定里面没回应,殊云回客厅,抱歉微笑。
“对不起,他可能不在家。”
她睡着了,睡前,她确定他出门。
“是吗?你是和安妮一样,奉命过滤女性访客,还是纯粹私心,不喜欢我造访?”辛苹似笑非笑讽刺。对于他们的徘闻,几乎都是她单方面发布,针对这点,据说劭扬所属的经纪公司很不满意。
“对不起,我不懂你的意思。”殊云真想逃开,她不习惯面对敌意。
“你没见过安妮?”
“见过。”她回话。
殊云合作得像个小学生,要不是她的女性特征略有发展,辛苹会猜测她不超过十二岁。
“她对你态度很差对不?她对稍有容貌的女性,都当贼看待。”辛苹没考虑自己的态度,想的全是别人的错处。
“那是她的工作。”
她不批评安妮、不批评他身边的人事物,在走近他之前,她已学会爱屋及乌。
“我不懂安妮担心什么,他这辈子只喜欢一个女人,叫作江子月,要不是车祸带走她,他们会在一起。至于我,我是特例,劭扬说过,除了月月之
外,我是他唯一爱情。”辛苹胡歌,她要殊云知难而退,不管驰是不是青少年,不管她是否心存非分。
江子月……是她吗?他为她忧愁,为她写下无数情歌?殊云望住辛苹,尽管她是劭扬的唯一爱情,仍然介意江子月曾经存在是不?
这是错误的,真爱没有嫉妒,只有爱屋及乌,爱他的未来、爱他的过去,善待自己爱情的同时,也善待他和月月的爱情。
房门打开,劭扬走出来,湿湿的头发昭告他刚沐浴过,难怪没回应敲门声。
“你说谎,劭扬在家。”辛苹斜睨她。
殊云道歉:“对不起。”
劭扬走近沙发坐下。
“你的小亲戚不喜欢我来,骗我你不在家。”辛苹凑近他,撒娇告状。
僵在那里,殊云不晓得该不该为自己的“说谎”作解释,但他似乎没心情听解释。
微叹,避开情绪,抽离心境,殊云说:“我出去买点饮料。”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劭扬对她视而不见,朝辛苹点头,殊云走出厅门,进电梯、出电梯,不过短短的十步距离,她倚靠电线杆喘气。
一时间,不该有的嫉妒酸楚涌上心头。
屋里,劭扬面无表情,他看见殊云的勉强和辛苹的得意,她们交谈些什么?
他大可不管,反正她不过是短暂房客,心情如何与他何干?然,她黯然的眸子在他脑间飘闪,一不注意便攫夺他所有思绪。他不正常,从见到陶殊云第一眼起。
辛苹避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手贴上他的胸膛,头靠往他肩头上。
“片子快杀青了,我向经纪人争取到半个月假期,正好你的宣传期结束,要不要去旅行,就我们两个单独相处?”辛苹提议。
他不答,满脑子想的是殊云,是她出门时的虚浮脚步。
他不说话,辛苹了解,对这话题他不感兴趣。
松开发夹,将头发撩到胸前妩媚,辛苹坐到他腿问,热烈的吻封上他的唇,对于性爱情事,她经验老道,常常,她认为自己最能吸引他的部分,就是这个。
贴上他的耳垂,轻轻吮舔,她的身体贴上他的昂藏。用唇舌一颗颗挑开他的扣子,湿滑的热气喷上他胸口。她尽力了,但他并不投入,她竭其所能挑逗,他飞散的心思,绕在殊云的纤细背影问。
她不是月月!
这句话,劭扬一说再说,他清楚明白,她不是月月,了解她无从取代月月,心情却仍然……无法从她受伤的眼神间离开。
第三章
殊云早起,买了牛奶三明治、包子豆浆、稀饭小菜,她不确定劭扬喜欢什么,只好中式西式,每种都准备一点。
她没做家事经验,拿着袋子锅子,光是铺铺排排,也花掉不少时间。
门钤响起时,她刚好把碗筷布齐。打开门,门外是笑得一脸灿烂的江子健。
“子健哥哥早。”
他喜欢她的声音,轻轻的甜、轻轻的柔软,就像她整体给人的感觉,不
浓不烈,恰到好处。
今天她穿了一龚白色洋装,腰背后绑着大大的蝴蝶结,这年代很少女生这样穿着。她梳了公主头,及腰的长发如飞瀑,奔泄在背后,随意的轻微移动,背后便掀起阵阵发浪。
苏伯伯说的没错,她的父亲把殊云当成陶瓷娃娃在养。
“早,我闻到早餐香味,管家不是下午才会到吗?”
“我出去买的,买很多,子健哥哥要不要一起用早餐?”
“好啊,你去把劭扬叫起床,我先到餐厅等你们。”子健说。
进他的房间……可以吗?她犹豫地看着子健。
“你的眼神是叫我去喊他?不!这种事情我绝对不做。”
他猛摇手,什么事都好商量,独独叫劭扬起床这回事,千万别编派到他头上。
“可是……”
“去吧,你去叫他,有事情我负责。”他拍胸脯打包票。
“嗯。”开心没用虚伪遮掩,她轻快地走进劭扬房里。
目送她,子健笑开,十七岁的少女,天真烂漫得让人好喜欢。
进入劭扬房间,干净的白,干净空间,全套的白色系列,让人很难想像这是男人房间。
走近床边,他的手支在后脑问,沉睡的面容少了乎日的严肃,浓墨的双眉斜飞,那是两道张扬的黑。
在歌坛红了几年,听说他赚进好几亿金钱,听说他的投资理财观念让许多艺人钦佩,听说他几次想退出歌坛,远离镁光灯闪烁,但那位梦中情人阻止他的心意。
是江子月吧,那位梦中情人,不管天上人间都全心相随的女人,她的离去关闭他的心,让他再见不到好风景,享受不了人间温情?这样深刻的爱,对人们而言是幸福或者伤害?
易地而处,她成了月月,她希望他过这样的日子吗?有钱有名有才华,
要什么有什么,却无法放任自己享受生命?不!若她是月月,她会不舍,舍不得他的心为自己折磨。
幸好特例出现,命运将辛苹送入他的人生,感激上帝呵,关上门后又为他开启一扇窗。
她推推他的手。“起床了。”
劭扬理都不理,睫毛不动。
“起床了,子健哥哥在外面等你。”
他翻身,避开她的声音。他早清醒了,在她进门前,只不过他习惯赖床,习惯在晨曦问回忆自己的青春岁月,习惯在半梦半醒中复习月月的容颜。
“真是好累对不对?昨天夜半醒来,发现琴室的灯还亮着,你一定工作到很晚,要不,我去问子健哥哥,若没重要事情,等你醒来再和他联络好不好?”
哼,坚持度不够的女人,要是换了安妮,没把他从床上拉起来,绝不甘心,虽然不高兴,但精神一旦恢复,理智会告知他,安妮是对的。多年来,他换过无数个助理,只有安妮有本事准时把他从床上挖起来。
闭眼,他倾听殊云的脚步声,出去,半晌,又进门,他知道她回来了。
“你恐怕得起床,子健哥哥说有重要的事情同你讨论。”
还是不理她。早在她出门之前,他已晓得子健会坚持。
“每次我累得起不了床,又想睁眼时,那种力不从心感觉真的很糟糕,我会想,糟了,我是不是快死掉?要是再也爬不起来,那么多我想做的事还没做,怎么办?慢慢的,起床对我意义改变了,我想到还能下床,还能开启一天的新契机,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从此,下床对我而言不再那么痛苦。”
她自顾自说话,不管他是否听见,能在他身边叨叨絮絮,好幸福。
他听进去了,不过,没有感动,有的是不耐,那么会说道理,怎不写几本心灵鸡汤,拿去卖钱,还比较有意义。
他缺乏反应,她认定他尚未清醒,更大胆了。
“不想起床,是不是因为你的梦中情人尚未回乡,她还在你的梦里,陪你一次一次回忆,一次一次重温过往甜蜜?”
她的问话教他心惊,她听说了什么?
“你的梦中情人漂亮吗?肯定是吧,漂亮的女生总让人深刻。”
不!月月不够漂亮,长相不算特别,曾经他们一起出门,有人批评她是一朵牛粪插入玉瓶,气得月月当场翻脸。他并不擅长甜言蜜语、安慰人心,于是,他走近,对批评月月的女生说:“请离开我们远一点,牛粪小姐。”
女孩走了,他用力拉起月月,买五根霜淇淋塞到月月手中,让她忙着舔食甜蜜,没时间伤心。
“她一定温柔聪明对不对?她会说笑话惹你笑,会为你唱歌跳舞,让你的心情天天留在夏季。”
错,月月很笨,念个烂高中,还要搞到补考,那年暑假,他拿起书本追在她屁股后面,逼她把重点背进脑袋里。月月心不在焉,看花看鸟,就是看不到重点,气到他想拿扫把打人。
月月唱歌荒腔走板,跳舞比机器人难看,可她老爱说:“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唱歌,老公会唱就行,要听好音乐,我们家有一台自动点唱机啊。”
想起月月,他的赖床时间更形温馨。突然间,他不讨厌身边罗嗦不停的女人,不讨厌她一说再说,不停打断他的私人时间。
“我很喜欢你写的毋忘我,那是为你的梦中情人做的对不?你爱她,无奈命运分离你们的人生,她是你的宝贝,爱她千千万万遍,你无怨无悔。那首歌我常唱,慧姨说我唱得很不错呢。”
说着,她朱唇轻启,唱起歌。
想你一分一次念你天天日日
宠你刻时时爱你切切实实
哦宝贝看着你沉睡容颜声声句句唤不回
哦宝贝毋忘我天上人间愿追随无怨无悔
插上千朵玫瑰系上万缕思念等你盼我再次相恋
听着殊云的歌声,劭扬回到那年夏天。
那年夏天,他的唱片大卖五万张,他和月月共骑一部机车,出门庆祝。他骑得飞快,月月在他身后乱哼乱唱,唱一些乱七八糟、难听到底的歌曲,月月很开心,一路不断大叫——我的男朋友是大歌星。
当时,他是飞快窜红了,但算不上大歌星,还必须上综艺节目玩砸派游戏,但他答应月月,要红遍国际,让她走路有风。
她要他享誉世界、要他当华人之光、要上纽约时报、要赚很多很多的钱,为她开一家牛排店,从此,她天天吃牛排,妈妈不会骂她太浪费。
月月的每个要求他全做齐了,虽然他讨厌摊在阳光下,讨厌在一群人中问唱歌,更讨厌被簇拥的窒息感,他还是卯足全力往目标前进,为月月,为了她的走路有风和天天的牛排餐。
可惜,他的牛排店里,始终少了一个江子月。
月月在那天下午、在他背后高歌同时,让一部追撞上来的汽车夺走生命。她在医院躺了十七天,他握住她的手,天天为她插上新鲜玫瑰,他和她约定,等他插满一千朵玫瑰,她必须清醒。可是,他插了三千朵、五千朵,他插了满房满桌的玫瑰,她没再清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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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江妈妈再受不了女儿吃苦,做主拔掉呼吸器,让月月从他的手心飞离。
“我相信灵魂轮回,她将再度回到你身边,因为那么浓烈诚挚的爱情啊,不是每个男人都给得起。请你别自苦、别忧郁,否则月月在天上会不安心,她一定希望你做自己,希望你好好享受生命。”殊云说出心声。
懂什么?轻蔑的笑在唇边成形,月月是死在他手上的,要是他别带她出门、别把车子骑得飞快,现在他们还在一起,没有遗憾、没有痛苦罪恶,他才有权利认真当自己,不再需要当萤光幕下的大明星。
“我猜,你喜欢音乐,却不喜欢当歌星,对不?”殊云说。
甜软的声音居然成了锐针,直接刺往他心脏中央,猛地睁眼,他瞪她。
殊云吓一大跳,抚住飞跳不停的心脏,一下、两下、三下……她读秒、数心跳,她缓和情绪,不准自己昏去。
“你醒了。”低言,她挤出惨白笑意。
她不自然的脸色让他很不舒服,用力翻开棉被,二话不说,下床进浴室。
他进浴室,她松气,慢慢移动四肢,慢慢请心脏维持正常跳跃。
接手棉被,折折叠叠,也许力气不够、也许经验不足,总之,她折出来的棉被像小学生作品,歪歪斜斜,不像豆腐像豆花。
她待在门口,等他换衣服、梳洗完毕,等到他的脚步站到自己身前,忙跟着他走进厨房。
他未坐定,她把新碗筷送上,子健用了劭扬的碗筷,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大啖早餐。
“殊云,你买这么多东西,想养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