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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终结暗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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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出。

殊云没记错,是在五年前,他刚出道,晓得他的人少之又少,然他一进入演艺圈,她便教他深深吸引。后来,她遇见他,在殊云十二岁那年,苍白而早熟的十二岁。

十二岁的殊云站在麦当劳窗前,朝里面望去,注视招牌上面的薯条炸鸡,舔舔嘴唇,想像它们的滋味,好香,是真的。

不过,她不被允许吃垃圾食物。

她的身体不好,吃下肚的食物都是慧姨的精心设计,自从母亲因心脏病去世,爸爸便把养活她当成人生重要目标,她承诺过爸爸,要活得比他老、要代替妈妈照顾他的老年生活。

于是,她只能站在窗外,用想像力来满足自己的食欲。

也许是嘴馋表情太引人注意,劭扬居然走出麦当劳,走到她身边问:“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套餐?”

乍见劭扬,心脏乱了节拍,是他——她最崇拜的谷劭扬。偶像站面前,殊云太兴奋,兴奋得忘记,自己被叮咛过千万次,不能情绪波动,不能存太多激情在心中。

她大笑,笑得诚心诚意,笑得心花怒放,笑她的生命里,第一次出现值得牺牲生命的幸福奇迹。

她拚命点头,落在地面的双脚长出翅膀,飘到半空中。

劭扬浓眉高扬,问她:“不过是一份麦当劳餐,值得那么开心?”

然后……没了然后,她抓住他的手,未说话先晕厥,醒来的时候,他的钥匙圈捏在自己手心中。就这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匆匆结束。

接下来的几年,她在美国接受治疗,她躺在病床上看着谷劭扬旋风在亚洲欧洲美洲扩大,她熟唱他每首歌曲,迷恋他每分丰采。

萤幕上,访问结束,劭扬离开萤光幕。

殊云关掉电视,食指磨蹭颈间坠子,真的好遗憾,遗憾他们之间只有一面之缘,她的心脏病糟蹋了那大好机会。

病房门打开,殊云的父亲、慧姨和主治大夫苏伯伯进门。

殊云张起笑脸,舒展的柳眉因父亲的凝重收敛,她问:“怎么了?我的情况很糟糕?”

爸爸不说话,慧姨别过头拭泪,苏伯伯欲言又止。

那么,是真的很严重了?殊云暗自忖度。

“苏伯伯,我希望了解自己的病情。”拉拉床边大手,她爱娇地看着苏大夫,苏大夫是她的干爸爸,听说当年,他爱妈妈不比爸爸少。

“小殊云,记不记得我常说你是什么?”

“天使?”

是的,不管情况再坏,她坚持笑着迎接每个早晨,因她不晓得下次熟睡,能否再清醒,看见隔日朝暾。

“对,你是天使,天使不会被打倒。”苏伯伯碰碰她的长发。

“我不被打倒。”重复苏伯伯的话,她点头同意。

“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讲笑话给我听?”苏伯伯问。

这是她和苏伯伯问约定,他不对她隐瞒病情,她回赠他笑话,虽然笑话不高明,但常能成功逗出苏伯伯的笑意。

“没问题。”

“你的心脏准备搞罢工了,若半年内没找到捐赠者,情况相当不乐观。”

“意思是,到了非动手术不可的时候?”

“没错,这半年内,你要更小心翼翼,因为每次的发病,都将缩短你的生命。”

“如果换心,成功机率有多大?”

“不超过两成。”

两成,好低的成功率……咬住下唇,无可避免的苍白浮上脸庞。

不能情绪波动,不能紧张焦虑,深吸气啊陶殊云,不能再次发病,一百八十天好少,你要把每分钟当作二十四小时来使用。

“苏伯伯,我来说一个有关天使的笑话——

有天,上帝跟前来了一个漂亮的白种小孩,上帝摸摸他的头说:‘好可爱哦,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真是人见人爱,来,我给你一对翅膀,你去当天使吧。’

接下来,黄种小孩也来了。上帝捏捏他的脸颊说:‘好可爱的小孩哦,黄黄的奶油皮肤,油亮亮的大眼睛,来,我给你一对翅膀,去当天使吧。’

然后红种小孩来了,上帝拍拍他圆圆的小屁股说:‘哇,你全身红通通真是可爱极了,我给你一对翅膀,你也去当天使吧。’

最后,黑人小孩来了,上帝笑着摸摸他的头发说:‘好可爱的巧克力皮肤,好可爱的卷黑发,来,我给你一对翅膀,你去当蝙蝠吧。’”

笑话结束,没人开笑,只有凝重气氛在周遭围绕。

“很不捧场哦,我猜,等我站到上帝面前,他会给我一对翅膀,让我去当天使,不当蝙蝠。”殊云尴尬笑笑。

“不要,你别到上帝那里当天使,我要你留在我们身边,当我们的小天使。”慧姨忍耐不住,冲动地抱住殊云痛哭。

“傻慧姨,天使有翅膀呢!想念你们时,我就飞到你们身边探采,上穷碧落下黄泉,哪里去不得?”

她拍拍慧姨的背,亲爱的慧姨呵,自从母亲去世,整整十年,她的生命以殊云为中心,没了殊云,教她怎能适应。

“爸爸,我有遗憾,若生命有限,我希望有生之日,将遗憾弥补。”望住父亲,她说。

“你想要什么?”父亲问。

真的留不住了吗?无论如何都留不住是吗?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也如此!他明白强行留下,只会留得女儿好辛苦,但尽管辛苦,他还是想留,不愿放手啊!难道真是他的妻子女儿太美好,好到令上苍嫉妒?

“我没当过伴娘,要是爸爸和慧姨能举办一场婚礼,让我穿上美丽的白纱礼服,我一定好高兴。爸爸,可以吗?”殊云软声要求。

她凝望父亲,这样的眼神,谁能拒绝?他明白,这是女儿的疼惜,她要他老有所依,不致孤独,这孩子,谁比她更贴心?

父亲不答话,她转头询问慧姨:

“慧姨,你最疼我了对不?要是我没找到合适心脏,你就和爸爸努力一些,把我生回来,这次,你们要给我一颗健康强壮的心脏,让我能够自由自在来回奔跑。

假使我的运气够棒,换心手术成功,有条件再多活五十年,那么请你帮我添个弟弟,从小,我好羡慕同学,有弟弟可以欺负。慧姨,你说好不好?”她拉拉慧姨的手,轻轻摇,撒娇的容颜在眼前晃动。

“全听你的,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答应。”慧姨抿唇。不再祈求健康平安了,她只求殊云开心快乐。

“另外……”她鼓起勇气,望望父亲再看看慧姨。“爸爸,你很有钱对不对?”

“比你能想像的更有钱,说吧,想坐太空梭飞到外星球看宇宙吗?想穿钻石镶成的高贵礼服吗?行,你要什么都行。”他不介意散尽财产,为女儿买得一份心满意足。

“那你的人脉呢?”红霞飞上她双颊。

“你不是想当台湾第一任女总统吧?恐怕有点困难,这里是民主社会。”苏伯伯打趣殊云。

“才不是,我是想、想……想谈一场恋爱,要是、要是爸爸能把我送到……谷劭扬身边……”一段话说得结结巴巴,既羞又惭,她明白这种要求好大胆。

父亲脸色微变,若有几分理智,他该直接拒绝,然女儿灼灼眼神里充满期盼,他舍不得她黯然,舍不得她遗憾。

“你真是小觑你父亲,别说把你送到歌星身边,就算你想到威廉王子身边,尝尝当公主的滋味,都不难。”苏伯伯代替父亲回话,这件事,他能帮忙。

他知道谷劭扬是红透半边天的偶像歌手,也知道若不是殊云心脏太坏,她早早拿起海报,拦截在谷劭扬会出现的每个角落,呐喊尖叫。

“真的吗?”殊云笑开。

苏伯伯替她拉拉被子。“好好睡觉,苏伯伯保证,等你醒来,你的偶像歌手会站在你看得见的地方。”

“谢谢苏伯伯。”安心,她躺下。

闭上双眸,美梦现形。那是她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再见面,他会否记得麦当劳前的小女孩?

平静心湖泛起涟漪,一阵阵、一圈圈,圈圈都写着甜蜜。

病房外,殊云父亲抑低嗓子抗议:

“你明知道,她的心脏根本负担不起爱情。”殊云父亲怒道。

“难道你要她带着憾恨死去?”苏大夫反驳。

“不要再跟我说憾恨两字,当年就是这两个字,让我做出错误判定。”

“你怪我同意让晓云怀孕生子?”苏大夫说。

“是的,我怪你,若非你说人生最伯遗憾,现在,晓云还在我身旁。”也许他会错失殊云,但不至于失去妻子!

“你明知道我爱晓云不比你少,我愿意付出所有,换得她长命百岁。”苏大夫板起脸。

“问题是你站到晓云那边,同意她留下孩子。”闷闷地,陶渊说。

“陶大哥,你忘记晓云姊死前说的话吗?她说她不后侮,说她的生命因殊云而有价值,她死前最后心愿是要抱抱殊云啊。”柳慧插话。

“你也赞成他,让殊云去尝试那个该死爱情?”陶渊问。

苏大夫叹气,他推推镜架说:“时空转换,同样的话,我对晓云的父母亲说过。我说,他们如果真的爱惜女儿,应该把晓云嫁给我,我虽然提供不了爱情,但我是医生,可以提供她健康和长寿。但伯父伯母被晓云说服,他们成全晓云追求爱情的决心。”陈年往事了,再提起仍然扯心。

“答应殊云吧,我是女人,了解爱情之于女人的意义,况且我们筹码不多,只能全数下注,赌殊云在最后这段日子里幸福。”慧姨劝说。

“长久以来,殊云为了你的焦虑放弃若干自由,她也有想望、也有梦想,真爱她的话,就帮助她完成梦想吧。”苏大夫下结论。

他们轮番说服,陶渊沉默不语,定定地望住病房门。

“晓云去世前对我说,她的生命足够,该爱的人爱了,该宠的孩子宠了,真要说放不下,只有你的孤单,但她相信柳慧会全心相伴。现在,我希望走到最后那刻时,殊云会对我说同样的话。”苏大夫说。

“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吞下不甘愿,陶渊放手,让女儿追求快乐。

“随时。”

住院对殊云不具意义,心脏病是这样,没病发时,和常人一个模样,一旦发病,便严重地直往鬼门关前排队。

“我们分头把该准备的准备好,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对不?”

“对。”

有了默契,接下来这段时期,他们需要彼此安慰打气。

隔着玻璃窗,殊云见到多年盼望的劭扬。

他挥敲鼓棒,淋漓汗水随着每个摆动喷洒,入冬了,是东北季风肆虐的天气,他只穿件单薄T恤,却满头大汗。

望望他的眉眼,望望他的鼻嘴,那样好看的一张脸,难怪歌迷们为之疯狂陶醉。

有人说,他是演艺圈内最帅的男人,有人说他的瞳眸能摄人魂魄,也有人说,光靠近他身边,便能诱发出恋爱感觉。

他高傲而神秘,没人能真正接近他的心,听说,在这圈子里,他没有知交朋友,而眼前的江子健是唯一一个。

“你在这边等,我进去跟劭扬说一下。”江子健拍拍殊云肩膀。

江子健是苏伯伯的外甥,此事苏伯伯拜托他好几次才获得首肯。

他说,谷劭扬不是个容易被说服的男人,想无缘无故在他身边安插女人,根本不可能,更何况他没道理这么做。

苏伯伯不得不将殊云的身体状况告知,也许是少女的梦想感动了他,也

许是他的同情心泛滥,反正几经考虑,江子健不顾后果,带殊云走入这里。

江子健不但是谷劭扬最好的朋友,还是成就他的大恩人。这点,杂志上提过几次,大家都晓得他们从小学时代就奇。сom书好朋友,在成长的路途上,两人相携相伴,彼此鼓励扶持。

而杂志社不晓得的部分是——在谷劭扬家里发生大火的夜晚,是江子健将昏迷不醒的他背出火场,之后,劭扬住在子健家里,走过童年、青春期,他们之问是亲兄弟情谊。

没有江子健便没有今日的谷劭扬,两人的关系岂是恩义两字可以解释。

拉拉他的衣角,殊云柔声说:“子健哥哥,我希望……”

“希望怎样?”

子健回头望殊云,她才十七岁,大好的生命即将消失,该不该怪人间公平太稀薄?

“别让他知道我的情况。”

“你想瞒他?”第一次看见殊云,子健立刻举双手投降,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她皱眉沉思的娇憨模样,居然有几分月月的味道,自然而然地,他想疼惜爱怜,想把全世界捧到她眼前,弥补他来不及对月月做的。

于是,他决定先斩后奏,把殊云直接带到劭扬面前,让劭扬的眼睛说服他自己。

江子月是子健的妹妹,只比他和劭扬小两岁,三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劭扬对月月比所有女生都好,而月月对劭扬比对亲哥哥更加依赖。

她常说长大后要嫁给劭扬当妻子,没人把此话当真,只当作年少轻狂。

谁晓得,子健和劭扬高中毕业那年,一场车祸、一个悲惨结局,夺走月月年轻美好的生命,一言不发,沉默的劭扬没征求同意,便在墓碑上刻下“爱妻江子月”,江家人才晓得,两人的感情已然深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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