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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定位-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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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在嘲笑他。货真价实,令她大为意外。她从他涨红的脸上窥见一闪而过的温怒。她马上调整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安抚他。沉默。动作。他们回到地面,彼此相视一笑,意味深长。随后,他放缓清仓盘点进度,跟像他把手放在她的胸罩纽扣那儿徘徊一样。他很喜欢高空作业。。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章 筛糠
清仓盘点工作接近尾声。最后一天,他想与她亲热一番,她也有这个意思。老规矩,宋梅打发几个搬运工离开,他们爬上航车。正待行爱事,罗场长却在门外使劲摇晃门。

  “谁在里面?锁门干啥?宋梅!金春!”罗场长一个劲叫喊,毫无退去的意思。

  宋梅紧张得要命,脸色大变,恍惚地抓了裤子当衣服,手忙脚乱。反倒金春很冷静,探头看一眼下面,回身说:“不慌,慢慢穿。”

  徐科长打电话到罗厂长办公室,请罗厂长转告金春,当天必须结束清仓工作,明天上午回公司开科务会。罗场长似乎一下变得很冷淡了,坐在办公桌后看也不看他,简单转告金春。他对这样的结果有所估计,但没想到事情败露得这么快,刚刚发热就要冷却:蘸火后的强制冷却——铁匠的拿手好戏。其实,他一直都很担心、很害怕的。好多次,他都在回避与谴责自己的不轨行为,一旦他与宋梅的私情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一个应届毕业大学生,刚刚走上工作岗位不久,屁股还没在凳子上坐热和,脚跟还没站稳,竟就勾搭上一个有夫之妇,公司上下该怎样看待他呢?一旦想起这事儿,他的心头就发毛。可是,担心与忧虑是一回事,觉得跟宋梅在一起很刺激、很过瘾又是另一回事,二者常常在他心头搅和、竞争。掉头他又安慰自己,我就与她亲热到盘点结束。

  他不能再拖下去了,匆忙结束盘点。他守在场部二楼办公室,随手抓一张几天前的旧报纸浏览。他希望能搭一辆顺风车赶回市区。不久,他就听见下面吵吵嚷嚷,匆忙起身在窗口看个究竟。

  一堆婆娘(仓库职工对所有女人的称呼,不分大小的代名词)围住公司大车驾驶员刘老二拉拉扯扯,不知为何要围攻老二。老二的老婆吴三妹也从金春隔壁一间跑出来,手里拎着一件军大衣,她在屋里睡觉。她朝金春笑一笑,立在过道上往下看。楼下一阵吆喝,热闹非凡,金春也跑到楼道上站在吴三妹身边往下看。就见一群婆娘抓住老二推来搡去,个别婆娘甚至抓老二的下面。其中闹得最凶的外号叫“骚婆娘”的张淑芬,朝楼上吴三妹喊:“三妹,下来,筛你老公的糠。”

  金春不知筛糠是啥意思,就问吴三妹:“三姐,筛糠筛什么?”

  吴三妹答:“看嘛!”

  随即就见一群婆娘把老二撂倒(似乎,老二也愿意倒下),抓胳膊的抓胳膊,抬腿的抬腿,乱成一团。老二陷入女人的芳香与肉堆里。“预备!”——当头的大胖子婆娘喊:“抛!”

  由于女人力气小,使力不均,抛了几次都没真正把老二抛起来,也就作罢,嘻嘻哈哈就地散开。好几个笑弯了腰。老二一边狼狈地整理衣服、提裤子,一边朝楼上老婆嘿嘿笑。吴三妹也在笑。宋梅一直在人群中,先前站在边上笑,这时趁老二撅着屁股穿鞋,伸手在他屁股下抓了一把,老二赶紧夹住胯裆,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宋梅朝楼上望一眼,十分得意。他立刻对她的行为生出极度反感。他的女人,尽管是一个情妇,也不能暴露出这样一副毫不顾及的流氓习气。她始终是生活在放纵的低俗生活中,她与她们没有两样,他原以为她与她们不一样。关键时候就能看出人与人的差距。

  放纵可以是一种性趣的调剂,却不能是生活当中的一贯。习惯成自然,女人怎么节制自己的欲望呢?男人洗得干净,简简单单,女人接收在体内的男人的温热,拿什么洗尽?他显出厌恶的表情,淡然一笑,回复宋梅的仰望。

  另一个朝楼上笑道:“三妹,今晚把你老公强奸了。”

  金春赶紧缩头。因为那个大胖婆娘斜眼望他,却对骚婆娘掩耳细说。他害怕惹火烧身,惹不起这一帮婆娘。但是,三妹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对楼下道:“筛这个!”

  吴三妹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北方姑娘,金春想挣脱也不容易。于是,近乎央求地告饶道:“三姐,不要乱来,不要。”

  楼下又是一片哄闹。“把他拖下来,”几个婆娘同时嚷道。另一个则喊:“刮小金的裤子。”眼见骚婆娘窜进楼梯,金春放下架子,苦苦央求。“三姐,求你了,不要让我出洋相,好不好、好不好嘛。”

  三姐撒手,他一猫身钻进了办公室扣死门,再把窗户关紧。骚婆娘真就蹿了上楼。她哈哈大笑,转身朝楼下一群婆娘挥手,伸开食指和中指,打出一个胜利的手势。OK!她叫道。

  金春望着她的背影。心想,是有点风骚,大屁股。她在床上的表现会不会像她眼下的激情表演?

第五章 偶见
我们就到此为止罢。他乘车返回市区时,心里如是想。明天不来,以后很少来,慢慢疏远。若确有需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带过多感情色彩。可是,他还是没守住自己许下的诺言。

  三个月后一天中午,他在街上看见宋梅跟她老公在一家商场门口,身边跟着一个小男孩。她穿得很漂亮,一条缀着银色饰品的满是皱褶的圆领连衣裙,打扮得像一个富婆。她老公却穿得很一般,一件旧的蓝色茄克和一条黑色裤子,头发蓬松凌乱,牵着小男孩。两口子在商场门口站住说了几句话,表情随意而严肃。毫无疑问,那个瘦削的男人就是她老公。他赶紧闪到商场一根很粗的立柱后。他不明白,她穿得漂漂亮亮,为何不把她老公也打扮一番呢?她在他心头的良好印象,打了折扣。

  但是,一个下午到晚上,他都在想宋梅的表情和她的身体,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像是牲畜发情了。他在商场逛一圈,喊上女朋友叶盈盈吃晚饭,他们去看了一场电影,沿河边散步送盈盈回家。这些过程,一直没把宋梅的身影从他心中驱散,隐隐约约的总有她存在于他心印的某个旮旯。回到单身宿舍,一个人躺在床上,在黑暗里掂量曾经与宋梅的过往。他回忆他们在一起的逗乐,他们在航车上的风流。她笑嘻嘻地问他,航车档位手柄像什么?他回答不出。她盯着手柄、握住手柄,迷恋地告诉他像男人的东西,还生怕他悟不到。她向他谈到她的几个女友与老公的性事。他一边由此及彼的想象那些情景,一边借此问,她与她老公会是怎么一回事。他大胆问了,她竟也回答了,只是有点简略与含混。他不放过她,刨根问底,她垂下眼帘,一脸羞涩,让他觉得十分过瘾。她红着脸道:一样。

  他甚至想知道,他在她心中与她老公在她的心中,两相比较,谁的分量更重一点。但他一直没敢问,卡在喉管。似乎,没多大必要。涉及下去,很有可能牵扯出他们之间的问题:偷情下去,还是认真对待。

  第二天,他又主动联系宋梅。骚婆娘接电话,沙哑的嗓门。他捏住自己的喉管,以一个陌生人的口气请宋梅接电话。还好,骚婆娘根本不多问,立刻扯开嗓门喊:“梅梅,有人找。”

  不久,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话筒那一边。“喂,哪位?”她问。

  他稳住自己,有点紧张,低声道:“宋梅,我。”

  那边一时没反应,她一定感到意外。他为近期冷淡她感到歉疚。短暂的沉静之后,她开腔道:

  “小金,你好!”

  “忙不忙?”

  “还行。”

  “晚上有空没有?”

  “啊,那张单据呀,不是给你了?”她突然答非所问。

  她身边有人,好像是罗场长的声音。接着,他就听见宋梅不知在对谁说:“哎呀,我在打电话。”

  他正待放下电话,对面又说:“好了,随后给你电话。”

  他不知她在搞什么名堂。事情好像没有约定下来。下午的晚些时候,大约是下班前,他正在办公室整理差旅发票,电话骤然响起。坐在他对桌的魏长虹抓起电话,大声问:“哪位?”然后,他一边呵呵一边起身,面朝窗外。“梅梅,想魏哥了?”

  金春马上抬头盯着他。魏长虹听一阵,把电话递给金春,说道:“来,宋梅找你。”

  魏长虹一直把眼睛盯着他,他不好说什么,鼻子哼了几声,最后说:“知道了,下班我都在办公室写东西。”

  魏长虹问他什么事。他撒谎说没什么大事,一张开错了的发货单。公司员工逐渐离去,个别领导走在末尾,经过他的办公室门口,笑着问:“小金,还不走呀。”

  楼道上十分安静。他左等右等不见宋梅来电话。五十分钟路程,即便堵车也该到了。不久电话响。

  “我在楼下。上不上来。”宋梅说。

  “不用,你先去我住的地方,我随后就到。”

  他在小吃点买了简餐,外加一瓶红酒。家里有白酒,宋梅喜欢喝红酒。有了红酒为她添色,她的热情十分高涨。

第六章 公寓
他在自己的单间住房里接待了宋梅。这是她头一次到他这里,也是他们头一次在仓库地盘范围以外的偷情。单位分配给他一个单间公寓,又黑又潮又小。没有厨房,厨房在过道上。卫生间很小,一屁股蹲下去就占领了大半个空间。住房待遇,大约跟人的事业发展和感情差不多,水涨船高,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这一栋旧房的产权属于局里,早先住着局里的主要领导,后来住着公司的领导,现在住的是与公司职工有关联的外人。放权了,下放了!下放给那些不在乎环境、更需要它们的那些人。金春正是他们中的一员,目前是这样。单位上先后分配几个大学生来,就他得到领导照顾,得手一间公寓。不过,按先来后到的顺序,他估计比他先来的两个大学生都是本市人,挨着父母吃住方便,也不一定瞧得起简陋的黑房子,不像他是下面县份上一个菜农的儿子,急需在陌生城市有一个落脚的窝。黑房子夹在几栋楼房中间,靠近一个高坎,高坎下有一条盖着方块水泥板的阴沟。一到下雨天,阴沟因堵塞而溢出污水,臭气熏天。所以,屋内十分潮湿,加上一年四季不见阳光,朝向高坎的墙壁像婴儿尿布,污迹斑斑,不堪入目。他入住以后,邀约两个同在省城工作的大学同学一快粉刷房间,重新涂上石灰粉,看上去稍微顺眼一点。不过,大半年过去了,那一堵墙壁又固执地走回头路,渐渐退回到原始状态。

  房内摆设很简单。窗下一张三抽桌和靠背椅,一张单人床,床尾放着自己大学时就在使用的大木箱,木箱上放着书籍和几件小陶瓷饰品。饰品是他的女朋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对倒背双手接吻的陶瓷小孩和一个屋顶覆盖白雪的欧式木房的存钱罐。紧挨木箱墙边,一块三十公分宽、两米长的油腻腻的木板搭在砖头两边,权当厨房炉台。旁边堆放一个装满衣物的红色塑料水桶和煤油炉,以及其它杂七杂八的日用品。屋中一根生锈的铁丝由窗口牵到门梁上,铁丝上挂着他的两双袜子和一条短裤,以及一件洗白了的衬衣。

  他把三抽桌移到床前,桌面铺上报纸,摆好碗筷,倒上酒,俩人并排坐在床上。宋梅喝红酒,他喝白酒。彼此碰一下玻璃杯,他说请,她说喝,他们相视一笑,喝上一口。

  “我想你的。”他说。

  “骗人。”她说。

  “没骗,真的想。”

  “我不信。你们文化人最会花口花嘴。”

  “有时花,有时不花。”

  “现在不花。”

  她代他回答了。真聪明!脑子灵光不是在文字里练就,而是在生活中历练。她对他笑,似乎为猜透了他的心思而洋洋自得。他愿意在这个时候让她觉得自己很聪明、很满足,因为笨蛋终究要爬上聪明人的身上。他催促她大口喝酒,一边就在她的脸蛋上轻吻,抽空也在她的胸脯上捏捏那饱满的乳房。他们对望的笑容越来越暧昧,越来越入情,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

  “上床吧。”他说。

  她没点头,但她转身看一眼床铺。他把她按倒在床上,充满激情地拥吻。他随手拉下拴在床头的灯线,灯熄了,屋子一片黑。过一会儿,眼睛适应了,对楼灯光从窗帘上方缝隙里透射在地面成一条光带。房间太小,味道太浓,用水不方便,给人一种在简陋的旅社和龌龊发廊嫖妓的感觉。当他们结束第一道欢爱以后,按惯例,稍事休息再进行下一道节目。可在他牵着她的手摸索到盆前蹲下洗身子时,窥见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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