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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暴富年代-第20章

小说: 暴富年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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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是性感的,性感与风骚不同,性感是女性在激发男人欲望方面的能量,风骚则是指女人在引诱男人方面的主动程度。 
“好好招呼我们这位老板,只要让他开心,重重有赏。” 
何家全对这一套已非常熟悉,俨然欢场老手。 
白雪有一副金嗓子,一首《叹十声》唱得幽幽怨怨,颇有邓丽君的神韵,让人顿生爱怜之心。 
老夫聊发少年狂。 
舞曲响起来的时候,大腹便便满头白发的赖伯章把丰满娇美的白雪紧紧揽在怀里揉搓着,那样子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今晚章老板食指大动,要去非洲拓荒了。你得赶紧给安排一下。” 
白雪是“金粉世家”的当红歌女,孙洋暗示何家全赶紧预约后边的余兴节目。 
“这可真是二八女子五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 
何家全打趣道,对这种事,何家全早见怪不怪了。 
客人形形色色,要求也千奇百怪。从“金粉世家”带个把小姐出台,对何家全来说是小菜一碟,跟领班的妈咪打个招呼就行。 
白雪是“金粉世家”的红人儿,不是一般的坐台小姐,但难度也不大。入乡随俗,何家全已熟悉了这里“媾女秘笈”:一千不行,两千;两千不行,三千;三千不行,四千……广东人相信一切都是有价的,不断加码,不由得你不心动。 
可这次却遇到了麻烦。 
白雪并不是誓死不从的烈女,而是别有忧愁暗恨生。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白雪属于“文革”后出生的第四代人。 
在欧风美雨的濡染中长大,没有经历过物质匮乏的年代,一懂事看到的就是一个物欲横流的繁华世界。 
他们没有经历过靠天吃饭的日子,不知道凿井汲水;没有经历过天天都要停电的日子,不知道物力艰辛。 
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曾问过他们知不知道粥是怎么煲成的,有的同学居然回答,粥是从易拉罐里倒出来的。在他们的眼里,一切都储存在易拉罐里了,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 
他们把自己的感情看得重于一切,经不起任何挫折。 
早在抗美援朝的时代,美国有个叫杜勒斯的国务卿就曾经把中国变色的希望寄托在七十年代出生的一代人身上。 
白雪本是哈尔滨音乐学院声乐系的学生。 
生在一个音乐世家的白雪,从小就练唱歌,从音乐学院附小、附中一路读上来,很少离开过学校的大门。 
学音乐的孩子单纯而又早熟。 
考上音乐学院的时候,白雪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像一朵令人迷狂的罂粟花,展现出S&MSex&modern性感而摩登的现代风韵。这一年,白雪才十六岁,但已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生海誓山盟,私订终身,爱得死去活来。 
单纯是因为他们一直生活在音乐的美好世界里,很少和社会接触,尔虞我诈离他们很远,白雪所受的启蒙教育,就是一套父母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的《世界童话选集》。开篇第一章就是《白雪公主》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叫白雪,她心地善良……”早熟就是因为他们小小年纪就受到男欢女爱的熏陶,音乐和爱情是一对姊妹。千挑百选的俊男俏女天天聚在一起,歌唱人世间最美丽的感情,不由得他们不春心萌动。哪个少男不善钟情?哪个少女不善怀春?情歌启发了他们爱的灵感。音乐让他们情窦早开。 
哺育白雪这一代少男少女进入青春期的精神食粮是琼瑶的言情小说,在琼瑶的世界里爱情主宰一切,爱情高于一切。尾随而来的三毛,宣称自己六岁的时候,就开始闹恋爱,并在琼瑶的爱情故事里又掺了一把撒哈拉的黄沙。那份断肠人在天涯的浪漫和与有情人生死与共的忠贞,让多愁善感的少年一掬情泪。 
白雪买了一本带锁的粉红色日记,逐日记下了自己初恋的情怀。不曾想,这把锁形同虚设,对女儿“严加防范”的父母轻而易举就打开了白雪青春的秘密。 
父母坚决要白雪和她的意中人断绝往来,演员的艺术生命本来就短暂,他们生怕早恋误了女儿的大好前程。 
压力越大,反弹也越大。棒打鸳鸯,往往使鸳鸯更亲爱。 
为了反抗家长的粗暴干涉,白雪背着一把吉他,她的男朋友揣着一本武侠小说,俩人相约离家出走。 
临别时,白雪给父母留下了一封信,说她和男朋友要去做浪迹天涯的行吟歌手,生要生在一块,死也要死在一起。   
白雪红颜(3)   
他们听说广东遍地是歌舞厅,在那里唱歌可赚大把的钱,便辗转南下。 
然而,现实是无情的,高雅艺术在广东并不值钱,这里并不需要纯情的歌手。他们受尽了困厄,男友抱着吉他伴奏,白雪在酒楼食肆穿梭卖唱。食客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听白雪唱流行小调,酒足饭饱之后。随手打赏几个小钱,遇上不怀好意的还动手动脚对白雪调笑一番。 
本地并不看重会唱歌的,卡拉OK包房里的小姐个个能舞善唱,他们喜欢自己拿着麦克风引吭高歌,中意倚红偎翠有人陪唱,进而陪睡。 
白雪和男朋友根本养活不了自己,俩人过着半是卖唱半是乞讨的生活。 
广东这个花花世界让白雪的男朋友彻底迷失了自己,他早就没有了离家出走时“七剑下天山”似的豪气,现实已打碎了他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大款一个个花天酒地挥金如土。他的世界观受到极大的震撼。 
贫贱夫妻百事哀。 
这一对少年情侣不得不面对生活的残酷。 
白雪的男朋友像一个红了眼的赌徒,他已经无宝可押了。备尝艰辛之后,他把白雪带到了鹿港“金粉世家”夜总会登台献唱,自己则鞋底抹油溜之乎也。后来,白雪才知道男朋友收取了一大笔介绍费,自己等于是被男朋友卖给了“金粉世家”。 
此时,懵懵懂懂的白雪已怀孕了,是男朋友留下的结晶。 
赖伯章撇下大家一个人去楼上的赌档下注的时候,白雪有了向何家全倾诉身世的机会。直觉让她感到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商人是可以依赖的。 
何家全果真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他向赖伯章谎称白雪是自己的红尘知己,是自己在“金粉世家”的女朋友。又让妈咪另外挑选了一个模样标致的靓女陪赖伯章继续下半夜的节目。 
遇人不淑的白雪让何家全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伤:自己当年南下广东不也是为了一个“钱”字吗? 
何家全特意找到“肥彭”求情,赔了“金粉世家”一笔损失费,把白雪赎了出来。 
送佛送到西。何家全还送了一笔盘缠给白雪,让她把孩子打掉,回学校继续完成学业。所以才有白雪对何家全的感恩戴德。 
故事并不复杂,谜底非常简单。 
但孙洋并没有把谜底告诉梅舒。 
孙洋觉得有些事情越朦胧越好。   
有眼看日 日落人家(1)   
“白雪事件”给梅舒很大的震动,使她对何家全的信仰产生了动摇。 
男人逢场作戏的事梅舒听说得多了,她不相信何家全会爱上别的女人。 
可三人成虎,白雪的出现让她对何家全的爱情产生了怀疑。 
爱情是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经不起任何的质询和求证。一旦需要证明的时候,爱情便消逝得很快。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花心?”梅舒想从孙洋的口里探出个究竟来。 
“寡人有疾,自古使然;男人好色,中外如此。” 
“一个男人有一个女人长相厮守还不够吗?” 
孙洋听出了梅舒的弦外之音,便附和道: 
“是啊,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再漂亮的女人对自己也没有百分之百的自信,都需要别人的肯定和恭维。 
何家全入狱之后,梅舒对孙洋产生了一种依赖感。这种感觉在她的婚姻关系中从没有出现过。 
这些年,何家全一直在和钱打交道,从没有为钱所困。 
此时,何家全每次从监狱里传出话来,都让梅舒给他多送些钱,没钱的日子太难过。可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靠梅舒教书的工资根本应付不了。 
对于梅舒来说,开口向孙洋借钱是一件非常难以启齿的事。孙洋似乎早有准备,他交给梅舒一张信用卡的附卡,让梅舒可以随时提用现金。 
看着梅舒一天天憔悴下去,就像看着一朵娇艳美丽的花朵慢慢凋零,孙洋无限伤感。 
孙洋又恢复了和梅舒每天晚上通电话的习惯,不过少了以前男女间的调侃,而是多了一些亲密,多了一些生活上的问寒问暖。 
梅舒床头柜的储蓄柜里已经贮满了写有何家全名字的心形花瓣。 
日复一日的祈祷还是不能保佑何家全平安归来。 
何家全在狱中度日如年,大墙外依然是时光飞逝。斗转星移,转眼到了中秋节。月到中秋分外圆。 
自然界的圆满,让人想到人间的团聚。 
从古到今,中国人没有经历过多少太平盛世,倒是饱经战乱离散之苦,在中国人的民族心理里,家人的团圆比一切都重要。哪怕是历经磨难。只要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有一个大团圆的结局就心满意足了。 
在广东,中秋节是仅次于春节的重要节日。 
中秋节的鹿港洋溢着喜庆的节日气氛。 
到处挂满了象征着吉祥的大红灯笼。沿街的商店把一盒盒的月饼小山似的堆放在门口,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搞促销。 
路上行人匆匆过,没人回头看一眼。他们手里拎着礼品盒,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回家。节日之所以不同于平常的日子,是因为人们赋予它特殊的含义:中秋节是阖家团聚的日子,有情人更是要待月西厢下,月下诉衷情。人们一年四季奔波于途,但在这明月照人还的良辰佳节,人们要回家团聚。 
梅舒所在的鹿港理工学院索性下午没有排课,学生们一吃过午饭便倏地一下走得一个不剩。偌大的校园少了平时的喧哗吵嚷,显得空空荡荡。 
梅舒有一搭没一搭地收拾起讲义,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 
以前在上海读书的时候,每年中秋节,她总是逃课,坐两个小时的火车,赶回苏州去陪父母过中秋,那一份团圆的天伦之乐,至今想起来心里都暖暖融融的。 
如今在鹿港,孤身一人的梅舒无人可以相聚。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梅舒顺便买了些菜。可回到冷冷清清的家,梅舒却连一点煮饭的兴致都没有了。 
演员需要观众,教师需要学生,煮饭婆需要一个回家和她共进晚餐的人。 
梅舒坐在空空荡荡的客厅,灯也没有开,一个人隐在黑暗里,燃上一根烟,看它袅袅燃着,咝咝如同生命,一种心凉如水的感觉弥漫了她的四周。 
她随手按下音响的遥控器,杜比环绕的喇叭里传出那首打动了全球无数人的萨克斯管吹出的《回家》,一声声像是在召唤远行的游子,又像是叙说着家中亲人的思念。 
在这中秋之夜,《回家》为梅舒描述着家的温暖:爱人相偎相依,壁炉燃着红红的火焰,咖啡煮沸了,浓香四溢……此刻的梅舒有家的形式而没有家的内容:月圆之夜人不圆。 
这一切让梅舒更感寂寞。 
记得哪位哲人说过:孤独是寻求理解不可得,无聊是寻求刺激不可得,寂寞是寻求伴侣不可得……梅舒只剩下寂寞了。 
电话铃响了,一阵急似一阵,盖过了《回家》的旋律。以往,这个时候的电话都是何家全打来的,说他有客人,说他要应酬,说他的工作没做完……总之不回家吃晚饭了。 
“中秋快乐!”是孙洋那不紧不慢的声音,“今晚我请你吃饭。” 
“谢谢你啦,你在家陪太太吧。”梅舒不想打扰别人的两人世界。 
“我太太此刻正在天上飞。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我们是同病相怜,我们到鹿港大酒店的旋转餐厅去吃晚饭,那里是赏月的好地方。” 
“别太破费了。”何家全的入狱使梅舒知道了节俭的重要。“你到家里来吃个便饭吧,我烧两个菜给你吃。” 
“那太好了,我还没领略过你的厨艺呢。” 
当孙洋拎着一盒莲蓉月饼和一瓶女儿红绍兴黄酒按响门铃的时候,梅舒已把四菜一汤端上了桌。   
有眼看日 日落人家(2)   
“吃侬个菜,一定要呷黄酒。” 
苏州和绍兴同属江南,吴侬软语让梅舒感受到浓浓的乡情。 
看到孙洋吃得津津有味,梅舒像受了嘉奖一样开心。 
恍惚之中,梅舒仿佛回到了江南水乡,在自家的阁楼上,一家人围桌而坐叙着家常。吃一口小菜,呷一口泡了话梅的古越龙山花雕酒。 
前面是河,后面是街。小桥流水,青瓦白墙,看像一幅画,听像一首歌。圆圆的月亮爬上来,月光倒影在楼下的河水里,映出一片明晃晃的天地。有小船划来,桨声腪乃,犁碎了水中的月亮…… 
隐隐约约,梅舒又仿佛看到何家全已回到了家里,和自己吃着家常便饭,两个人唠着一天来的所见所闻……生活本该如此。 
此身恍如在梦中。 
“你当初为什么选择何家全而不选择我?” 
孙洋对当年梅舒闪电式地嫁给何家全一直耿耿于怀,现在终于有机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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