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博弈:职场冤家-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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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丹尼斯坐回自己电脑前时,发现了更出乎意料的事。信箱里有两封Fiona的邮件,一封是给美国总部的信,虽然措辞很委婉,但她已把责任悄悄揽到了自己身上。丹尼斯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想不到这女孩子的态度二十四小时之内,可以翻转一百八十度。
接着,他又看了第二封邮件,刚刚浮出的笑容消失了,但很快,它又再度出现,而且笑意更深。这封邮件中,芳菲列出了库房需要“整顿”的十几个环节,每个环节后都在负责人一项打了个问号。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次的“委屈”,她认了。但丹尼斯必须把她和大卫的职责划分清除,同样的事若再发生,想再扯上她,可没这么容易了。丹尼斯在电话机上按下几个号码说:“大卫,你来一下。”
不过几分钟,大卫便闪了进来:“是为了Fiona的邮件吧,她抄送给我了。”
丹尼斯点点头,透过磨砂玻璃隔断望着若无其事的芳菲说:“这个女孩子识大体、又聪明!”
大卫红了脸:“我该向她道歉。”
丹尼斯说:“我们都该道歉,但不是现在。”
这次风波后没多久,就又到了财务部的例会时间。这次丹尼斯的心情极为轻松,只因一个令他开心的决定即将宣布。
“自汤姆走后,悉尼区财务总监的人选一直空缺,今天我宣布大卫将荣升这个职位。”
对大卫的任命,财务部中其实已众人皆知,所以当丹尼斯的话出口时,没有人惊讶,却有不少人故作惊讶地大声祝贺。芳菲是个例外,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硬是不去凑热闹。对芳菲的冷漠,大卫佯作不见,却在心里泛出一股淡淡的苦涩,他几乎想走上前和她说什么,丹尼斯却在这时开了腔。
“还记得我的承诺吗?”屋中一时安静了,老板通常是一个公司中散布承诺最多的人,大家都在脑子里飞速搜索,丹尼斯准备兑现的是哪一条?
芳菲却不经思索地说:“出海钓鱼,坐你的私家游艇。”
丹尼斯双掌一击,说:“对”。屋里的喝彩声如海浪般涌起,芳菲这才开心地笑了,在她看来,这是大卫升迁带来的最大亮点。
这晚,芳菲回家后,就煞有介事地准备起第二天出海钓鱼必备的东西,突然一回身,发现娜娜不知什么时候抱着一只长毛小狗坐在沙发上。她看见芳菲回转了身,便说:“怪事年年有,不如今年多。今天突然有一个陌生中国男人按门铃,见到了我,便问我是不是娜娜,得到确认后就往我怀里塞了这只“小可爱”,说他的朋友很惦记我,这是托他送我的礼物。那人却怎么也不肯说他的朋友是谁……”
芳菲并没听进娜娜的话,她是个喜欢回忆的人,却刻意把内心深处最刻骨铭心的往事尘封,只因那里埋着海也似的情深与遗憾,一个不经意的碰触,都会使她泪涌双眸。可现在,所有的逃避都显得徒劳,这只似曾相识的、可爱的小狗,轻而易举地把那段往事带到了她眼前。。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一百零八章 终成眷属
蔚蓝走后,芳菲的工作量骤增,时逢帝豪在上海开分店,芳菲又在那里驻扎了一个月。这天清晨,她终于回到小别的北京,径直打车来到帝豪。刚进公关部,芳菲便意外地沐浴在轻松休闲的气氛中。举目四望,有人在聊天、有人在打网游,还有人戴着耳机摇头晃脑……
“嗬,集体带薪年假哈!”芳菲打趣道,要知道从前的公关部,总是忙得热火朝天。
“头被开了,本来是凌总代抓公关部,这两天他又出差了,群龙无首,我们还瞎积极什么?”
“凌远出差了?上海那边还有一堆问题等他指示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呦,人家没跟我们汇报。”
芳菲在办公桌前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径直去了行政部。
“呵,是新公关部经理来了。”凌远的小秘书一看见她就甜蜜地说道。
“嘘,信谣可悲!对了,凌总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一两天吧!”
“哦,他去哪了?发邮件不回,手机也没人接?”
凌远的小秘书看四下无人,便压低声音说:“只跟你一个人说啊,他去加州结婚了。”
“什么?”芳菲不能控制地大叫。
“小祖宗,你倒是小点声呀!”
“是和……依云?”
“难道会是和我?”小秘书被芳菲逗乐了。
凌远和依云终成眷属,这本顺理成章,可不知为什么,潜意识里,芳菲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她拼命想找出这件事的漏洞。
“不会吧,依云结婚,是何等大事,怎么可能媒体都噤了声?”
“他们故意低调,所以婚礼安排在美国加州举行,只有至亲好友出场。不过,据说他们这一两天会登个简短声明,给公众个交代。我也搞不明白,干吗婚结得跟做贼似的?”
芳菲好像没有再听小秘书的话,只是如呓语般咕哝着:“他们真的结婚了?”
小秘书把五个手指在她眼前一晃,问:“你没事吧?”
第二天中午,芳菲抽空去看了蔚蓝。
老人睡了,病房里很静,蔚蓝坐在床头柜前,对着笔记本电脑敲着什么。
“这么用功?”芳菲的问候很轻,却吓了她一跳。
“在写博。”蔚蓝说。
“好雅兴呀!”
蔚蓝苦笑:“我哪里还有雅?有兴?只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令人心烦,我就索性用文字记录一些好日子。将来,如果真如你所说,凌远会回来,我们一起读那些故事会很有趣。”
芳菲听得鼻头发酸,忍不住微微扭开了头。
“妈,你醒了。”老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妈,你在说什么?”蔚蓝跪在她身边,用餐巾纸边为母亲拭汗,边问道。
“我妈妈来接我了,就在那儿。”老人往窗外一指。
芳菲望了望,窗外,只有发黄的银杏树叶在阳光下不知疲倦地舞着。可老人眸子里如赤子般的喜悦与盼望,竟是那么真切,难道真有……芳菲突然感到后背发麻。
“妈,别丢下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从今后再不离开你。世界上只有你最好,我要走了,和娘一起……”老人的脸上浮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蔚蓝的泪瞬时决堤:“妈,你去哪儿呀?从小,我们娘俩就相依为命。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芳菲忙上前解劝:“病人的话岂能当真……”
这时门砰地一声开了,蔚蓝的哥哥拿着一卷报纸冲了进来。他显然没注意到妹妹脸上的泪,劈头就问:“你男朋友是不是帝豪的总经理凌远?”
“怎么想起问这个?”芳菲替蔚蓝答话。
“这小子结婚了。”说着,他把报纸甩在地上。
蔚蓝瞥了一眼报纸上的标题:“十载情路终成正果,依云婚礼加州低调举行。”这行字下边,是依云身披白纱与凌远无语相凝的照片。蔚蓝哼了一声,但觉眼前一黑。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一百零九章蝶去难追(一)
蔚蓝再醒来时,发现自己也躺在了病床上,芳菲正坐在床前望着她。
“妈妈呢?”她问。
“你哥哥在照顾她,对了,医生说你没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凌远的事……”
“不要再提他,”蔚蓝虚弱地说,“还有,看着点我哥哥,他个性耿直,不会饶了凌远。妈妈已经病成这样,我不想他再出事。”
“好,你多休息吧!我一有空就来看你。”芳菲望着虚弱的蔚蓝,心中纵有万语千言,也只能暂时封存。
那次医院探视后没多久,芳菲又回到了上海,再回来时,已是一星期以后。出差这段时间,她试着给蔚蓝打过几次电话,却永远没人接听。回到北京后的一天中午,她又抽空去了医院,却发现蔚蓝母亲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不识的人。她冲到护士台:“请问2号床的老人……”护士小姐摇摇头说:“三天前,去世了。”芳菲连忙拨打蔚蓝的手机,得到的只是关机的提示。芳菲没多犹豫,马上离开医院,打车去了蔚蓝家。
到了蔚蓝家,她把门敲得震山响,回应她的是同样震山响的狗吠。然后,门开了,蔚蓝一身素衣,抱着一只雪白的长毛狗出现在她面前:“这是爱爱,我家的门铃。”蔚蓝介绍着她的宠物。芳菲偷眼打量她,她消瘦了,可看上去并没想象中悲戚,一颦一笑间都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平静。
“伯母的事……”
“不必安慰我,人生路长,却总有终结。妈妈走得很平静,我想,这一刻是她盼望已久的。我已经在城北选了一个依山傍水的陵寝,在那儿,她会睡得很安然。对了,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托付。”
“托付?你……”
蔚蓝的脸上绽放出意味深长的笑:“我对这座城市已深深厌倦,妈妈走了,更是了无牵挂。我已决定,后天将妈妈安葬后就和哥哥回东北。”
“你是说,我以后见不到你了?”芳菲问。
“可以,在这里。”蔚蓝指指心说。看着芳菲失望的脸,她心有不忍,说,“我保证,你会再听到我消息的。”
芳菲叹了口气,人间聚散,真比浮云起落还要无常:“你刚才说,要托付我……”
蔚蓝随手拿过桌上的一张名片,在背面写了一行字,说:“这是我的博,里边只有一篇文章,以后,我也不会再写。我离开北京后,把这个交给凌远。”
芳菲接过名片,很自觉地没有端详上边的字迹,直接插进了钱夹里。
“还有,”蔚蓝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塑料袋,芳菲看了不禁目眩。那个不起眼的袋子里,竟装着各式各样、流光溢彩的珠宝,全部是蝴蝶状的。它们一看就身价不凡,想必也曾令蔚蓝爱不释手,可现在,却像玩剩的玩具般被丢在这袋子里,“这些,替我还给他。”说完她又像呓语般念道:“‘复此从凤蝶,双双花上飞;寄语相知者,同心终莫违’,他全忘了。”芳菲看见蔚蓝脸上浮出一个比千行泪还令人心酸的笑。
“蔚蓝,你会幸福的!”
“当然,我心情好得很”,她突然拉开衣橱说,“昨天还买了新衣服。”蔚蓝托起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那宽大的袖摆,和神秘的蓝黑色,让芳菲突然想起了什么:“这衣服好像你在手机里给我看过的爱神蝴蝶。”
“凌远拍卖会上买的黑宝石项链?我把它扔在那个塑料袋里了。对了,最后一样东西就是爱爱。”
蔚蓝抱起爱爱,亲了一下,说:“我带她去东北不方便,你替我养吧,这东西,比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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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蝶去难追(二)
在芳菲离开蔚蓝家的第三天清晨,她在睡意蒙眬中接到蔚蓝哥哥的紧急电话:“她走了,从十五层楼上飞下去的……”芳菲感觉眼前的世界失去了热度,而一层层的寒冰,就在她未语泪先流的时候爬上了心头。她马上起身穿衣服,慌乱中扣错了纽扣,重新扣还是错。她双手紧紧抱住头,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穿好衣服,冲下楼,拦了一辆计程车。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芳菲见到已哭得双眼浮肿的蔚蓝哥哥时,舌头有些打结。
“我真蠢,居然一点征兆都没看出。昨天安葬完母亲,在墓地,她说,妈妈终于在青山绿水间找到了归宿,从此可以不再辛劳,而她,送母亲最后一程后,就可以安心走了。我以为她指的是去东北,就没在意,谁想到……
此时,芳菲望着不断啜泣的蔚青瑟瑟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
“请你设法让我见那个衣冠禽兽一面!我要他把妹妹受的屈辱委屈都偿还回来。”
“蔚青,不要,”他眼里阴森森的杀气,令芳菲不寒而栗。
蔚青却坚定地说:“虽然我和妹妹长年不生活在一起,可是在我心中,她永远是那个拽着我的衣襟,让我保护的小妹妹。我要让那个浑蛋来偿命。”
芳菲打了个冷战,想起蔚蓝说过不要让这两个男人见面的话,虽然明知凌远已上班,仍说“他不在北京”。
“不管怎么样,他跑不了的。”
回来的路,芳菲走得颠三倒四,不是走差了路口,就是走过了头。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对自己大大咧咧的性格感到憎恨,如果她不是反应迟钝地对待蔚蓝最后的那番话,她一定还活着。她跑到初次见到凌远和依云的那家紫禁城边的茶馆,要了一杯乌龙茶,眼泪就流下来了。她看着窗外巍峨的紫禁城,想,和它相比,人是那么渺小,可就连它都经历了沧桑岁月,留下了道道斑驳,又何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