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博弈:职场冤家-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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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常看星吗?”芳菲问。
大卫说:“小时候,家里有个葡萄园,一次,我就和一个邻家小女孩趁夜跑出来,躺在葡萄堆成的小山上看星星,任浆汁染了一身,从那以后,我开始喜欢星空。”
“好美的故事。我小时候,也常依在祖母怀里望星星,那时北京的天空还很清澈……”他们聊着星,聊着童年,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宾馆大门。
“哇”芳菲一进门就兴奋不已,大厅角落的壁炉里,熊熊火焰舞得正欢,而点点烛火汇聚出的光芒,为周遭平添一抹温馨。芳菲想回房间上网的念头顿时被丢到了爪哇国。她把自己扔到了壁炉前的沙发上,感受着温暖与惬意。
大卫走过来,悄声问:“还不累?”
芳菲说:“恩,我坐一会儿,你先回餐馆吧!”
大卫笑笑,不发一言,走了。
芳菲在炉火与烛光中享受着独得之乐,冷不防却看见一个巨大的人影映在墙上。她打了个激灵,急忙回头,看见大卫又出现在身后。
“你不走也不要这样吓人呀!”芳菲埋怨道。
大卫说,“刚才经过酒柜,发现一瓶五十年的陈酒,就忍不住拿了出来。”
“这是偷呀!”芳菲望着他手中精致的酒瓶和两只高脚杯叫道。
“嘘,我留了纸条在柜里,上边有我房间号。”
芳菲笑道:“这还差不多,那,我们不尝还等什么呢?”
大卫在芳菲身边坐下,开了酒瓶,将绛红的液体注入酒杯,递给芳菲,又自斟了一杯。
芳菲饮了一小口,那沁人的醇香,立时从舌尖滑入心里。芳菲心中突然有些异样,想想看,五十年岁月的累积,才成此佳酿,而随着刚才那一啜,它,已成了她的一部分。这其中的因果细想来,又是多么奇妙,五十年前的酿酒人如今已不知身在何处,而他精心制成的酒,却渗进了一个亚洲女孩的口里、心中。
大卫此时正望着芳菲出神,她的杯中酒,被炉火映照得晶莹通透,而她,专注地盯着杯中那抹红,双眸如星。
“在想什么?”大卫问。
芳菲道:“缘,人和酒的,人和人的。”
“缘,不是从天而降的。如果刚才我没起‘偷’酒之心,你和它也就无缘了。”
芳菲望着大卫,想,他说话有禅味,佛教里不是也讲究化缘吗?
“你听说过佛教吗?”芳菲问。
“当然”,大卫掏出一串钥匙,把环上的坠给芳菲看,那上面一个大肚弥勒佛正笑呵呵地望着世人。“一个香港朋友给我的,他说是佛。”
“是,传说他大肚能容,慈颜长笑”,芳菲翻译后八字时颇费了一番功夫。
“这么说,只要活得宽容、快乐,每人都可是佛。我想,后者我已作到,前者嘛……”他意味深长地笑笑说:“我会慢慢学习。”
芳菲想到工作中,大卫和自己有意无意的较量,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轻摇了一下头,想,人的心境和环境有关,在这宁静的夜,美丽的乡间旅店中,心,自然会平静如水。但,一进入喧嚣都市、藏“龙”卧“虎”的办公室中,有几人能作到宽容、淡泊?虽然她此刻可以和大卫围炉夜谈,但他们之间仍有一道墙,回到公司,他们仍会在墙的两侧各行其事。芳菲望着大卫,突然想,如果不是同事,她会和这个快乐、坦诚、充满生活情趣的大男孩,成为很好的朋友。芳菲不知道,此时大卫的心思和她完全两样……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七十二章 微秘自破(一)
从袋鼠谷回来的第二个周六,正是芳菲约定和安迪、依云郊游的日子。这一天,她起了个大早,穿上恤衫、仔裤、旅游鞋,又用黄色发带把一头长发系在脑后,镜中,一个青春俏丽的女孩,神采飞扬。此时,门外汽车喇叭响了三声,是安迪来接她去蓝山了,虽然这是她去过无数次的地方,但这次,有客从故乡来自是不同,何况,那个客又是依云。
“你真漂亮!”几个月不见,芳菲再一次让安迪眼前一亮。
芳菲笑笑钻进车里。
“依云和他们剧组在蓝山等我们,对了,昨天我还和她提起你。”
“哦?”
“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帝豪的人她见过很多,也许和你没单独接触过,印象不深。”
“我这种混进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到的小人物,怎么会引起她的注意?”芳菲自嘲道。她望着窗外,脑中却想,如果通电话算作“单独接触”的话,她和依云还是“亲密”过一次的。
记得从野三坡回来后,有一种传言甚嚣尘上,那就是,蔚蓝和凌远在某酒楼进行烛光晚餐,却被闻讯而来的依云撞破,上演了一出精彩大戏。大家纷纷讨论着这个“传说”的真实性。芳菲心里暗自揣摩,觉得此事可信性颇高,原因有三:一、野三坡回来,凌远并未按照既定剧本,宣告燕窝的事不过是误会一场,甚至也不像过去那样频繁出入公关部,他显然在忌惮什么。二,蔚蓝虽然已悄悄地复了工,精神却一直萎靡,动不动,就一副心事重重、泪眼婆娑的模样。三、据凌远的秘书说,依云不止一次杀到办公室逼婚,两个人吵架的声浪,虽然大部分被厚厚的木门挡住了,却总有一两句不小心从门缝溜出。其实,芳菲最想知道的是,如果大闹酒楼的事为真,倒底是谁向依云走漏的消息,是她在帝豪有眼线,还是这一切纯属巧合?不过,她没福尔摩斯的本事,也只是想想而已。何况,她虽涉世未深却也明白,办公室恋情,通常会拧成一团乱麻。不关自己的事,还是高高挂起吧!只是,她万没想到,这团乱麻越滚越大,连她都扯到了一根麻线头。
这天午休时间,芳菲吃完饭回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蔚蓝房间里的电话铃声大作。她充耳不闻地抓住宝贵时间,上网浏览八卦新闻。奈何那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一通完了后有短暂的间歇,就又咆哮起来,吵得芳菲对满屏的八卦新闻都无暇欣赏。别是有什么急事吧?她嘀咕了一番,终于冲进蔚蓝的房间,一把抓起电话:“喂, ……”话未完,她的耳膜差点被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刺破:“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芳菲本能地“嗯?”了一声,对方仅凭前后两个字,显然没分辨出她不是蔚蓝,而是继续说:“一周内,你从酒店辞职,然后,会得到一笔补偿……”芳菲已辨出这是依云的声音忙“砰”地一声挂断了电话,迅速溜回座位上,盯着网上的娱乐八卦,任电话铃狂轰乱炸,眉毛都不敢再动一下。
几分钟后,蔚蓝回到了办公室。芳菲不时地透过玻璃隔断望着她。她一边接电话,一边用手蒙着眼,也许是太疲倦,也许是眼里有泪。挂上电话的她,像灵魂已被牵引到某个遥远的地方,用一双没有神采的大眼睛望着天花板。然而,这种静静的冥思对她来说也是奢侈的。很快,她就被堆积如山的工作拽回现实中,不得不打起精神埋首于处理不完的文件中。芳菲望着她瘦弱的身躯,想着她肩上和心头的重担,不禁‘我见犹怜’。
那天晚上,芳菲意外地接到了蔚蓝的电话:“芳菲,出来聊聊好吗?” 。 想看书来
第七十三章 微秘自破(二)
“这么晚了?”芳菲望着窗外的朗月清辉,想,这若是白马王子花前月下的邀约,或许还可以考虑。
“不好意思。只是,有些话,白天没有机会讲,晚上又要照顾母亲,现在她睡熟了,我才……”
“好,为领导加班也是天经地义的。你说地点吧!”
“紫禁城边有个唐韵……”
“好,我认识那里。”
一个小时后,芳菲出现在唐韵。
蔚蓝早到了,坐在倚窗的位置,眼光散漫地射向窗外。她瘦弱的身躯,罩在一条绿色长袖连衣裙下,远看去,单薄得如一根随时会被风卷出窗外的柳枝。
芳菲走上前,将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大声宣告:“我来了。”
蔚蓝回了回神,笑道:“这么晚,不好意思。”
侍者走过来问:“两位喝什么?”
“白毫乌龙,芳菲,你呢?”
“铁观音”
看侍者走远了,芳菲又说:“白毫乌龙,又叫‘东方美人’,和你很配。”
蔚蓝饶有兴趣地望着她,要知道几星期前她们一起品茗时,芳菲对茶根本一无所知。
“那铁观音呢?”
“铁观音被人形容成是阳刚的男性茶,和我这假小子的性格正相衬。”
“看来你这几个月于茶道上进步不少。”蔚蓝赞道。她没想到芳菲在工作上不甘人后,生活中也这么要强,一旦发现自己有不及人之处,马上弥补。
芳菲想说什么,却终于把字字句句化成了一抹微笑。她生性潇洒豁达,像男孩子,可暗地里又极希望自己可以娴雅如淑女,就像……蔚蓝那样。
“你常来唐韵吗?”芳菲另辟话题。
“嗯,我男朋友喜欢这里。”
“你男友,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芳菲很想知道蔚蓝心中的凌远是个什么样子。
“对我来说,他还是个谜,虽然我们朝夕相处。”
“日日与谜相处,你岂不是也身陷迷雾了?”
蔚蓝用手理了一下发梢说:“我们不打哑谜了,好吗?”
芳菲吃了一惊。
“你今天不是接过那女人的电话吗?”
芳菲本能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想想不对,又点点头,脸已经涨红了,好像作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蔚蓝是缓解气氛的高手,先噗嗤一声笑了,然后品了一口茶说:“我午休回来,接到那女人的电话,她说三分钟前我刚挂断了她的电话。那绝不是我,办公室里除了你又没别人!”
“是我,是我,不过那个女人的疯话,我是不会当真的。”
蔚蓝是笑得有些苦涩:“她说的,都是真的。你,会为我保密,对吗?”
芳菲马上知趣地表示,任海枯石烂,她一定守口如瓶。
蔚蓝又说:“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身边有个看不见的敌人,想置我和凌远于万劫不复。”
“你是说老蔡或是依云?”
蔚蓝摇摇头“他们是看得见的。依云发现了我和凌远的事,这并不奇怪,纸里终究难包火嘛!奇的是,她连凌远常为公关部排忧解难,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些天,我一直在想,难道我身边有……”
芳菲冷笑:“内奸是吧,的确有,就是本人。”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七十四章 金兰之契
蔚蓝不急不徐地品了口茶说:“‘自告奋勇’,并非在所有时候都是好品质。”
芳菲苦笑:“我在许多人心中,早就没‘品质’了。燕窝事件,连我都认为,自己的嫌疑最大。”
蔚蓝一边帮芳菲添茶,一边望着金色的水流说:“明知自己嫌疑大,还要铤而走险的人,其实并不多见。”
蔚蓝的回答令芳菲有几分意外,几分欣喜,却还是再试探道:“如果我对公关部经理的位子想疯了,非要挤走你而后快呢?”
“那你后来何必想法子帮我解套呢?”
芳菲大笑:“阿弥陀佛,你总算想通了。”
蔚蓝说:“时间可以让人冷静下来,只是越冷静越害怕,如果不是你,到底是谁在对我步步紧逼呢?你知道,这一连串的事……”蔚蓝的眼里突然有了泪“我快撑不住了,骨子里我不是个坚强的人。” 芳菲看到平日端庄的蔚蓝,在缕缕茶香中无遮拦地把最脆弱的一面展给她看,有些不知所措,心痛与怜惜在心头搅成一团。
蔚蓝从包里掏出一盒绿色的520香烟,“要吗?”她问芳菲。
“大学时候叛逆,吸过一段时间,后来停了。不过今天愿意为你破个戒”。
蔚蓝说:“我刚好相反,学士时代是乖乖女,最近才会”。她打开盒盖,过滤嘴上那一排排红心,在烛光下,好似在无言倾诉着什么。
“520, 我爱你。听说,这就是烟名的出处”,芳菲悠悠地说。
蔚蓝不语,默默递上一支烟,长袖连衣裙的袖口,因这个动作往上退了退。
“你手臂怎么了?”芳菲惊呼,但见蔚蓝雪白的手腕上,一个点状的粉红伤痕,格外刺眼。
“烟疤,烫的。”
“蔚蓝”芳菲听到自己的语调有些颤抖“何必这样自苦呢?凌远呢?他不能帮你分担吗?”
“他的日子更难过。酒店控股集团里有人为难他,自己和朋友做生意,又在资金上出现了大缺口,还有我……”蔚蓝深吸了口烟说:“今天傍晚,我和他聊了聊,说到伤心处,就忍不住把烟头放在了手腕上。后来,他紧攥住我的手,将烟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