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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通天塔-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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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公司的骨架已经立起来了。只要再加把劲,利润一出来就不是个小数。”陈义明绕了个弯说出自己的看法,“公司现在是不盈利,所以,曹竞辉的意思是,今年我们也不讲什么分红了。你拿五千块现金,曹竞辉买了栋房子,付了头款,算是这两年我们的工资吧。你看怎么样?”
  “我同意。”楚冰觉得,这两件事都算是考虑周全。她本想说句感谢的话,可又有些想法不吐不快。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你看,这几件事都是我们公司最重要的事,曹竞辉哪怕晚走半天,我们坐下来开个董事会,把事情商量一下,不更好吗?”
  陈义明好不容易过了“股份”这一关,“董事会”又成了一个让他头疼的问题。陈义明要做一件事,恨不得听遍全世界人民的意见再做决定。公司做决策能够集思广益,当然是他最能认同的做法。但是,曹竞辉几次对“董事会”发火,使他很担心这个“董事会”会加深他们之间的矛盾。再说,这几年的事实告诉他,曹竞辉站得高,看得远,跟着曹竞辉走,没大错。陈义明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应该给楚冰降降温。
  “董事会是必要的,也是重要的。”陈义明尽量把话说得婉转些,“不过,我们要一步步来,现在似乎早了点。我们也别太注重形式,有什么事,能碰头就碰,碰不了,电话、传真,都行。我觉得几个人在一起做事,重要的是要有个头。现在曹竞辉就是我们的头,我们就是左膀右臂。头的作用发挥好了,我们的路才能走得顺,走得稳。你说呢?”
  “我完全不同意你的看法。”楚冰的态度非常明确,“董事会不是一个形式,而是一个决策过程。你总是比喻我们公司是在打猎。那我说,我们手上根本没有一个正确的武器,摸到石头就拿石头砸,抓到棒子就拿棒子打。今天你打打兔子野鸡还行,明天要是碰到狮子老虎,你就得送命。一个正确的决策过程就是教会我们使用猎枪,那样,再大的猎物我们都能对付。看看我们现在做的决定,哪个经过了认真的商量?还不都是一拍脑袋的事?就说开迈阿密分公司,说是要搞成个利润中心,可你们俩根本没在那儿好好待,成天飞这飞那,业务就交给新手。结果只能杀价杀价再杀价,有何利润可言?现在,曹竞辉一拍脑袋去了苏联,这其中的风险和代价我们至少应该做个评估吧?”说到这儿,楚冰不禁感叹,当初托尼批评自己,只看结果,不注重做事程序,自己还不服气呢。
  楚冰诚恳地说:“我们三个都在讲,要齐心协力把这个公司搞好。可这个‘齐心’,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曹竞辉讲‘齐心’是说凡事他做主,你讲‘齐心’是说我们都别动脑,我讲的‘齐心’是集思广益,形成共识。我知道你很敬佩曹竞辉,其实我也一样。要不我不会在这儿干。可我的目标不仅是赚钱发财,我相信你也是这样。我们应该这样唯命是从吗?就算他曹竞辉是个英明无比的头,我们只是肚子里的大肠小肠。我们要是不能充分沟通,总有一天这个公司会得肠梗阻的。”
  陈义明感到很沮丧。他承认自己没有主见,听曹竞辉讲,他觉得有道理;再听楚冰讲,他觉得更有道理。他不知道他们谁更有理,可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分歧不仅是“股份”、“董事会”的问题。他想,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使他们彼此能听得懂呢?
  

三个搭档 十七(1)
曹竞辉去苏联的一个多月,陈义明承受着双重压力。一面是公司里每天出不完的状况,纽约和迈阿密不断告急,洛杉矶那边屡屡出货不顺。另一面是楚冰越来越频繁的质疑:“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去莫斯科‘猎熊’,是不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公司运转艰难,陈义明已经习惯,让他更为焦虑的是楚冰的情绪。几次和曹竞辉通电话,信号太差,把曹竞辉的“指示要点”搞得不明不白。而问题的不断出现,使楚冰对曹竞辉的不满越来越强烈。陈义明竭尽全力地稳定公司的局面,平息楚冰的不满。可在他心里,也对曹竞辉的“一贯正确”产生了疑问,他对楚冰的“董事会”越来越认同。
  曹竞辉从苏联回来后,立即派陈义明去迈阿密“巩固阵地”,
  送陈义明去机场的路上,楚冰冷嘲热讽地问他:“这次老大回来,带回来了熊掌还是熊皮?”
  “说是已经布好线了,他还会继续跟进。不过听上去挺复杂,变数不少。要是做成了,那可是一步到位,我们就彻底翻身了。”陈义明尽量把情况表述得乐观些。
  “你真信这话?”楚冰冷笑着说,“别人指着月亮说是烧饼你也信?我看,中秋赏月到你这儿改‘中秋赏饼’得了。”
  陈义明息事宁人地说:“常年打猎,偶尔失手,在所难免,更何况事情还没个结论。就算他这次真的空手而归,这也是他第一次失手。”
  “我不懂你是真蠢还是装糊涂?我不是在评论事情的结果,我是在说我们做事的方法。他在那儿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我们在这儿活拼死撑地坚持,结果却是这么稀里糊涂,不了了之。事前不研究,事后不总结,这样搞,我们能进步吗?我们俩说是股东,其实不过是他曹竞辉的跟班。公司该怎么发展,他和我们商量过吗?”
  看到楚冰越说火气越大,陈义明连忙给她吹吹风:“下面我们可能得向加州发展了。”
  “这又是曹竞辉拍脑袋拍出来的。告诉你吧,如果要做这个决定,一是必须开会讨论,二是我坚决反对!”
  坐上了飞机,楚冰的话还在陈义明的脑子里转。这回他想明白了,不管楚冰反对去加州的想法是否正确,公司重大决定一定要通过董事会这一条,楚冰说得没错。
  所以,当曹竞辉跟陈义明谈去加州开公司的具体安排时,陈义明很认真地说:“这么重要的事,我们还是开个董事会议一下吧。”
  曹竞辉大吃一惊。他很恼火,可也看出来,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对陈义明狠剋一顿,给他洗脑了。
  “我又没说不开会。”曹竞辉强咽一口气说,“只是先和你商量一下嘛。”
  陈义明没想到,曹竞辉居然不反对开会,这倒让他觉得自己刚才的回答有点生硬,连忙说:“去加州,我相信是迟早的事。你说现在就去,我也服从。可我想,开个会,大家把想法摆一摆,计划可以做得更周全些。楚冰也许在去加州的时间上有不同看法,但在大局的把握上,我相信你会更有感觉。开了会,把你的安排和理由谈一谈,也能消除她的一些顾虑。你说呢?”
  曹竞辉要开的,是消化和落实他的决策的会,而不是对他的决策提出质疑的会。然而今天,他已经不可能像以前和陈义明一起干时那样随心所欲了。他不禁想,让楚冰加入进来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
  “会是要开的。”曹竞辉看着陈义明说,“开会的目的是要统一思想,而不是搞得大家六神无主,三心二意。我们现在的发展目标很明确,就是要上新的台阶。不上台阶,我们就没有前途。说实话,和楚冰打交道到现在,我算是对她有点了解了。她最大的特点就是怀疑一切,打倒一切,只有她自己讲的才是最合理、最正确的。这次开会,我们也要好好给她洗洗脑,不要让她总觉得她有多聪明,什么事都早三年知道似的。”
  陈义明忽然发现,曹竞辉和楚冰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他担心马上要开的这个董事会,能开出个什么样的结果。思来想去,他给自己定了底线:支持曹竞辉。
  曹竞辉把开会地点安排在希尔顿酒店。花钱租房间开会,陈义明和楚冰都有点心疼。可看到曹竞辉如此重视,他俩心里也舒坦了好几分。开会的这天,曹竞辉和陈义明都是西装革履,楚冰则是一身黑色套装。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次会议非常重要,可这会将开出什么结果,谁心里也没底。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三个搭档 十七(2)
一张长方桌,曹竞辉独坐一头,陈义明和楚冰分坐左右。陈义明和楚冰拿出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曹竞辉笔头懒,记性好,什么事都往脑子里装。
  看看大家坐定了,曹竞辉清了清嗓子说:“这是我们公司第一次正式的董事会。开这个会是希望我们能统一想法,共同一心,把公司的发展推上一个新台阶。”
  楚冰看了对面的陈义明一眼,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地揉了揉。
  楚冰近来老是用“脑袋”和“大肠小肠”来嘲笑他们目前的合作关系。看她揉着肚子,陈义明知道她又在拿“肠子”说事,他不想鼓励楚冰,装作没看见,注意地听着曹竞辉的发言。而他心里在想,如果曹竞辉和楚冰真的冲突起来,他该怎么办。
  “我们公司成立以来,每年的成长速度是惊人的。两年前给我们供货的老板,现在都对我们俯首称臣。在东部的批发商中,我们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公司,一跃成为行业中的老大,这说明我们的发展方向和战略是完全正确的。”曹竞辉兴奋起来,“我们要保持高速发展,把我们的竞争对手抛在后面。现在我们就要明确下一步的发展目标,把公司的业务再推进到一个新的台阶。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快地设立洛杉矶总公司。涉足进口行业,形成全国性的进口、批发网。对我的这个安排,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谈谈。”
  “那我就先谈谈?”楚冰憋不住问了一句,“我们公司的迅速发展是有目共睹的,公司应该不断地向前发展。但我们过去发展迅速,一是起点低,二是占了先机。但到了今天,我们的运作基数已经比较高了,再要求高速增长是否恰当?我们的竞争对手已经跟上了我们的作业模式,我们竞争手段的优势不复存在了。而且,我们的家底薄,资金不足,资金周转不灵。缺货的时候叫天不应,来货时又过了季节,形成积压,只能杀价消减库存,结果是亏损经营。如果长期这样下去,说得严重点,公司会垮掉。我想,我们要有危机意识,从这个角度来考虑我们下一步的运作。”
  曹竞辉说:“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的局面糟透了,得讨论一下收缩了?”
  楚冰说:“‘危机’和‘糟透了’是两个概念。漠视危机,结果可能是糟透了。正视危机,找出解决办法,则可能转危为安。”
  “我想,用‘亏损经营’来描述我们公司的运作是很不恰当的。我们的发展策略是‘先搭骨架再添肉’。”曹竞辉反击了,“仅从账面数字上去讲盈亏是不全面的。一个公司要成功,首先要有一副好的骨架,这就是我们的客户网、管理层和销售队伍,这些都是巨大的资产,这些资产的价值不是用数字来体现的。有了这副骨架,我们如果一把伞上加上几毛钱的利润,都会是一个巨大的数字。所以,我们不能妄自菲薄,要能够顶住压力,继续前进。”
  陈义明正要讲几句缓和一下,可楚冰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回应曹竞辉说:“你讲的‘骨架’道理我不是不知道,搭建这副‘骨架’我也做了工作。可事情不能走极端,不能成天盯着‘千万元销售’这么个指标。重要的是出利润,有利润,我们的发展才有后劲。现在去洛杉矶,我们哪有这个财力?”
  曹竞辉觉得很窝囊。他和陈义明也有过争论,但他俩的争论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他的“老大”地位和权威。可现在和楚冰这样的争论,让他担心他将一步步地失去对公司的主控权。他第一次对陈义明感到强烈的不满:是他把楚冰拉进公司,又搞出个董事会!
  “如果我们变成个算账先生,成天就指望着那点利润,再干十年也发展不起来。”曹竞辉拉着脸说,“我们要靠规模吸引投资,没有规模,一切都是空的。我的决心是下了,洛杉矶的公司一定要开。眼下,资金这一块,只能想办法。‘阳光’的付款时间我会尽量拉长。我先去洛杉矶打前站,陈义明随后跟进,楚冰把纽约和迈阿密顶起来。只要进口做好了,我保证给你们拉出百分之十以上的利润空间。”
  听到曹竞辉说“我的决心”,楚冰的火直往上冒。她正要回一句:“你的决心下了,那我们还开什么会呢?”看到陈义明摆手,她把话咽了下去。
  “听了你们两位的发言,我觉得你们的观点听上去好像有差别,但往深层次上想,它们在本质上又有一致性。”
  陈义明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的“一致性”在哪儿。但他要和这盆稀泥,就非这么说不可。
  “我认为曹竞辉的重点在战略方面,也就是在公司的发展上,我们要敢于向前走,不断地攀上新高峰。而楚冰的侧重点在战术上,就是说,我们要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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