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边哲学-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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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舒服吗?”
“哦,没有啊。”孟丽桐睁开眼睛,对散儿说。
一阵忙乱过后,金发女郎开始退场。突然间,摇滚乐震天而起,轰鸣得人心都要跳出来。这时,丽桐看到一个男孩登上舞池边的领舞台上,很潇洒地跳起来,并不断地招引着人们。她瞪大了眼,但不管从身材还是从模样上,明显地看出不是她的亚珂。实际上,她的内心很矛盾;一方面她希望见到亚珂,另一方面她又实在不希望亚珂真的还在舞厅干。的确,她对舞厅看法不好,这是骨子里的东西,没法给人说。
不行,她不应该再这样耽搁下去。她与散儿耳语一句,就起身向吧台走去。
这样热切地希望来迪吧的丽桐,竟然不为摇滚乐所动,而且向外走去。她到底想干什么?
散儿仰靠在椅背上,一双因细而显得略长的眼半合拢,瞄着桌上的红蜡烛。煽情的红蜡烛散射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在向人们炫耀它就是情圣,是情的灵魂之展现;是情的火;是情的眼。音乐依然带着明快的节奏,轰鸣地震响着,舞池里那些高高低低的红男绿女们,随着音乐的节拍在疯狂地摇晃着头颅、摆动着腰肢。在他们跳动的时刻里,他们就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世界全都像在他们脚下才变得真实可靠起来。
那时,她虽然喜欢来舞厅坐坐,但并不一门心思都在跳舞上。就像一个人虽则好端端地坐在那里,灵魂却远远在一旁躲着,渴望而又窥视着!的确,她一直渴望着一个会动的“玩偶”。这个“玩偶”必须在她心爱的计划里毫不知情,自觉自愿为她的目的服务。穆亚珂的出现,使她感到她的计划真实而又可行。的确,自从她实现了这个心爱的计划,并把计划中的关键人物穆亚珂招进她的公司后,她就把迪吧抛在脑后。迪吧这种地方,啊哈——太乱!
九 丽桐的寻觅(3)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说不上多美,却也让人怀念。她总叫穆亚珂为“小帅哥”。
“小帅哥,想什么啊?”
“散儿姐,我现在啥都不想,只想钱!”这位小帅哥不加任何掩饰的赤裸裸的欲望,虽然令她心下骇异,但也让她全无了顾虑。如果不是穆亚珂满脑门子都是钱的话,真难说她的计划有多大的可行性。她才是个具有高度金钱意识的人啊。
钱!有些人就是这样全心地在为金钱奔波忙碌,为钱哭泣,为钱颤抖乃至发疯!钱的确是一件叫人不能忘怀的东西。人类社会形成之始,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哪一场战争不是因为钱?当然得给它披件外衣,不管什么名堂,尤似亚当夏娃醒悟羞耻,发现自己赤身裸体有碍观瞻,便找来树叶遮掩一般。如果势力大的话,就是弄件“皇帝的新衣”穿穿又有何妨。现代的人更明白包装的道理,何止明白,简直是孙悟空再世——包装钱!把钱包装好了,他就可以弄来更多的钱,就能更深刻地掌握包装钱的真谛和妙用。“有恩不报非君子”是中国的一句老话,所以,他就可以得到钱的包装——包装得他背直胸挺,下巴高抬,一路乘风破浪,一路升腾、升腾、再升腾,直至紫气东来,华光四射!
照时下时髦的话来说,哇噻!钱多了真好!
道理就这么简单!所以,她有理由谆谆诱导她的小帅哥来按她的思想行事,为她的目的服务。
散儿忽然想起老早以前,她搭乘一家单位的小车去办事(那时她还没有买车)。在路上,车内的人们因无聊,议论起挣钱的种种烦心和苦恼。男人说起,作为一个男人,被逼无奈,非得拿出男人应有的刚强之色,来担当起家庭和社会赋予的责任和义务时,表现出的那种苦不堪言的神情,让一直没有说话的她觉得甚是可笑。大约是她一直在窃笑的缘故,司机忘了她的存在(当时车内只她一个女的,坐在后面),突然扬声大发感慨说:“下辈子说什么我也要托生个女的,松松裤腰带就什么都有了。哪像我们男的,活得真他妈的累!”及至被人暗示出车内有女的时,司机才伸伸舌头闭住嘴巴。
然而,要与亚珂说“你松松裤腰带什么都有了”的话,不但不对路,而且还俗不可耐。绝对不成话!面子和里子她得面面俱到,这样才能使她设计的游戏显得更“实在”。
是啊!在当今社会,你要会设计游戏,不管谁钻进这个游戏当中,就会在不知不觉中,为游戏的设计者送上报酬。她的心血没有付诸东流,她成功了!报酬至今还源源不断,源源不断啊。的确让她开心!
话又说回来,这不能全怪散儿。全都是——照刘珍、刘大董事长的话来说“出去散散心——打打‘猎’。”散儿当然知道这个闲不住的黄脸婆娘的全部心思,就理所当然投其所好了。
可美色在这个世界上到处游荡,稍不留心就会把你卷在里面。一段时间里,她由于把持不了美色对人的巨大诱惑,而穆亚珂似乎又占尽人们所喜爱的自然之美,要她差一点就把这个“玩偶”实实在在装进自己的“口袋”,深藏起来。可是这样就不合她的游戏规则,与她原有的主张相抵触了。对于金钱的占有意识,这是一种手段,是严格的哲学思辨与执行。所谓的事业,就是对财产的占有度,惟有理性的制约才能使“财产的占有度”牢不可破。否则,生活之中的强者将很难属于她。
及至她把穆亚珂推荐给阎董事长,看到她的小帅哥那种洋洋得意之相,实实在在唤起了她心中久已泯灭的良知。上帝怎么就制造了这样一个尤物呢?真叫人恶心!幸亏她没把他装进自己的“口袋”,若果真如此,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嗯,丽桐去哪儿了?迪吧可不是个好地方,这个小妮子要乱闯的话,会弄出事来的,就无法向阎董事长交待了。她赶忙起身,也随着丽桐刚才的方向走去!
孟丽桐来到吧台前,“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穆亚珂的人?”她问吧台里的一位服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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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丽桐的寻觅(4)
“穆亚珂!没、没有啊。”
孟丽桐望望她,仿佛在研究她的灵魂似的。接着,她掏出一张发着红光的百元大钞,从吧台上推给服务小姐。服务小姐眼睛一亮,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助她,便说:“我刚来这里上班!这样吧,你稍等一会儿,我给你问问。”
“你找穆亚珂?”
丽桐望着被找来的一位打扮得挺性感的小姐,点点头。可看着这位小姐望向自己的眼神,老叫她心里产生不舒服的感觉。真是,哪都别扭!
“唉,那是八百年前的事啦!两年前,人就从这儿飞了。人们都叫他小帅哥,那可不是一般的帅——直到现在,迪厅还有小姐为他害相思病呢!”这位小姐笑笑地说。
这话让丽桐听得真不是滋味,但她还是坚强地问:“他去哪了?”
“去哪了,我哪儿知道!不过,据说是让一只手戴六个戒指的富婆带走了!”
她实在会胡扯,哪有一只手戴六个戒指的?但有一条可以肯定,亚珂确实在这个迪厅干过。可亚珂到底去了哪儿?
她怀着一颗沉沉的心,转身缓缓向里走去。
虽然一只手戴六个戒指的事不可信,但“富婆”二字究竟让人不好消受!
“丽桐,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散儿转过弯,就见丽桐病恹恹的往回走,急忙关心地问道。
“哦,我没事!这儿太吵,吵得心里发慌。”
“早知这样,就不带你到这儿来了。这儿乱糟糟的,我也不大适应。要不,我们走吧!”两人说着,就这样走出了迪吧。
晚上的风有些冷,可星星看上去很美。冬天已经来临,冬天过去就是春天。春——天!唉!丽城这样大,找亚珂就跟大海捞针一样,谁能够帮她啊!她的春天在哪里?她瞥了一眼散儿,犹豫着要不要散儿帮她的忙!不行。可是,指望自己吗?她很茫然很无奈地望望天上的星星!
“散儿姐,我想跟你打听个人。”她没有去看散儿,而是低了低了头,低声说道,仿佛高昂一点,大声一点就能惊走她的希望似的。
终于来了。她早就猜出她肯定有事,原来是在找人啊。可是个什么样的人儿,能叫她这样牵肠挂肚啊!吃饭时失神走样,迪吧里只看不跳!
“谁呀?”散儿说着的同时,把一听易拉罐啤酒送往嘴边。
“穆亚珂。”
穆亚珂!一没留神,她呛了一口,咳嗽起来,啤酒吐了一地。地上的啤酒泛着白沫,顽强地在提着抗议。
十 好哥哥(1)
世上还真有这种女子啊!长的是这样绝美,然而毫不招摇。不像有的女子,虽是不赖,却似“花枝乱颤”。
从总部大楼出来的朱子强有些兴奋。让他兴奋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见着了一个大美女。
“请问孟总经理在吗?”
“我是孟丽桐。你是?”
“我是营业部的朱子强。”他操着一口带内地味的普通话刚刚说出,即刻收到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见孟丽桐轻“哦”一声,随即面带盈盈笑意,起身向他迎来。同时说:“你来啦——请坐——”
几千里外的乡音!乡音立刻给朱子强一种亲切的感觉,陌生的氛围也一扫而光。“我们——老乡!”当时他既吃惊又高兴地握着孟丽桐的手说。
孟丽桐一上来就说家乡话,而不拿普通话来欢迎他。这种看似平淡无奇的待人方式,实在蕴含着孟丽桐有别于他人的聪明智慧。乡音,这是怎样的一股热流,暖人身心!
可是,接下来呢,虽然孟总经理对他的工作予以充分肯定,但是还不十分满意。他们公司在全国有三个营业部。另外两个营业部的经理可能全给换掉,在业界公开招聘。至于为何留下他,一是他请的炒单手,在交易量上还能说得过去,还不至于亏损。二是他在期货界干的时间长,经验丰富。她还希望他能充分发挥优势,扩大公司的声誉。
“是散儿。散儿对你的看法可是不一般啊!”孟丽桐毫不遮掩地说。
散儿?刚刚跑掉的牛总跟她是朋友,新来的孟总跟她又是熟人。真是不简单!
随之,就今后营业部的工作目标,孟总也简单的谈了想法。大意是客户资金量必须保持在六百万以上,平均月交易量需达十万以上。而且风险必须控制好,不能够因为完成交易量而对风险控制有所松懈。据交易部反映,他们营业部有一位客户,交易资金八十万,但最高时却一笔下了一千张单子,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那是炒单手的作为,几秒钟进出的单子,两三个价位,风险应该不会太大。”他眨了眨眼睛说,却从孟丽桐的眸子里看到了一种不可动摇的意志。
“我想,你是想利用有限的资金,来为公司争取最大的盈利。但是,要万一把握不住,后果就很难设想,尤其公司刚刚出过事。”
他来到营业部。早已闭市,营业部里静悄悄。当他走到办公桌前,看到上面放着小玲为他抄下的当天大豆期市的开盘价、最高价、最低价、收市价和结算价,以及持仓量和交易量,心中十分满意。
抄这些数据对别人来说怎么样他不知道,可对他却很重要。他得指望这些数据画图,以便摸索出一套独特的分析方法,准确地把握市场。多少年来,他孜孜不倦的追求,多少有了自己的心得,但因他深知期货市场风浪的凶恶,所以,还有些拿不准。
是不相信自己,还是真的拿不准?这对他来说,更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记得很早的时候,那时还在绿豆市场,有人看到他画的价格走势图,说像是一个个小螃蟹在连着,应该叫“蟹形图”。蟹形图?他自己却没看出来。
不管像不像,这个叫法却也合他的口味。但愿有朝一日,他能用他的图,像螃蟹那样横行于期货市场。
正当他拿了数据想要离去,突然一声大叫,把他吓了一跳。他抬头见是小玲,不由得笑了。
“不防还有个小偷在这藏着啊!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小玲懒洋洋地说:“唉,一个人回去也没事可做,挺无聊的。我想你大概要来拿你的数据,就合计着在这里玩一会儿,没准能吓你一跳。呵呵!”
“想蹭饭就蹭,别净找理由,小心累了你的舌头。”
“别人想请还请不到呢,美的你!”
俩人说说笑笑,离开了营业部。反正都是一人在外,一个人也真的很寂寞,两个人在一块反而会很开心。
虽说小玲经常来他这里吃饭,其实并不沾光。因为每次来她都不肯空着手,不是带点这,就是带点那,而且厨房里的活几乎让她全包了。这不,她不听朱子强劝说着屋里有菜,非要朱子强先回去画图,自己去了菜市场。
十 好哥哥(2)
也许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