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谁在不高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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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赔偿,他说不行,学校关了这些孩子都没地方去,他最终选择了由他们几个学校的创办人凑钱来承担赔偿。
茅老生于1929年,已80高龄,但精神很好,整个讲演过程长达三个多小时,除了后面一个小时的互动时间主办方搬了椅子外,其他时间,他都是站着讲。茅老谈吐仍然温文尔雅,说话不紧不慢,保持着儒雅的风度。即使面对当场质疑,也是如此。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
茅老说他一直反对经济适用房。经济适用房就是有些地方为了解决中低收入者的住房,以很便宜的价格卖房,但要申请,符合一些条件才能买到。茅老说,经济适用房是席卷全国的最大的*。因为一套经适房可以比市场价便宜几十万,即使送5万的红包,也还是合算的。这样的便宜谁都想占,富人也不例外。经适房不是谁都可以买,需要申请审批,其中必然滋生*,而且是巨大的*。
愤青们对这样的言论,当然听起来很刺耳,说这是歧视穷人啊!其实道理非常简单。你去经适房小区看看,竟然建180平米的也叫经济适用房,住的人都是穷人吗?都是有钱有势的把好房子用最便宜价格买下了。我记得杭州最大的一个经适房小区,多年前央视“焦点访谈”去拍摄过,从高处往下拍,小区里全部停满了高档轿车。这就说明了一切了。我的一个研究生同学,是大学教师,自己又开了外语培训公司,就住在那个小区里,房款早付清了。
少点“仇富”,别谈“阴谋”(2)
茅老提倡的是政府兴建廉租房,只能租,不能买,条件不能太好,可以和大学生宿舍差不多,卫生间公用,但必须有独立的厨房。现场有听众提问,说他作为未婚男青年,没有房子,结婚怎么办。茅老说没有房子不会影响你美满的婚姻,刚毕业要努力工作,到40岁左右可以买房。他说在美国,也不是所有人都买房子。
针对目前的房价,茅老说,房子贵是因为买房的人太多,如果买房的人少了自然就便宜了。正是因为(原来)大家都买得起房,才把房价抬起来了。是买房者把房价抬起来了,而不是开发商把房价抬起来的。我想,这个观点肯定会让无数愤青不爽,可是,需求决定供给,这不是经济学最基本的原理吗?
茅老详细分析说,中国近年的GDP上升非常快,但不是平均的,贫富差距很大,有钱人财富增加更快。少数富人钱特别多,他们觉得投资股票基金都不可靠,就用于买房,导致房价上涨。他说金融危机之后,导致房价上涨的这三个条件,第一个GDP下降了,第二个贫富没变,第三,由于农村金融开放等,富人的资金有了其他投资渠道。茅于轼认为这样的情况下,房价不会再上涨。
世上哪有那么多“阴谋”?
此前,茅老曾提出保护耕地18亿亩红线的政策导致房价大幅度上升,这次讲演中,茅于轼再次对18亿亩红线提出质疑——“为什么不是19亿亩,不是17亿亩,偏偏是18亿亩?我要对方拿出数据,对方就拿不出来。”茅老表示,其实是有关部门不肯放弃审批权,“你要批地就得来求我”。茅老称,中国实际上根本不缺农业用地,而是缺城市建设用地。一亩土地用于农业,一年产出最多2000块,而用于城市建设,就是20万。
茅老认为,只要有市场就能解决粮食问题,世界上很多国家,粮食都是依赖进口的。“三年灾荒期间,(官方统计数据)饿死3500万人,那就是没有市场(导致的),有的人饿死时口袋里是有钱的。我当时的左邻右舍都饿死过人,我去吃过剩饭。那时吃饱肚子比面子重要。而抗战期间,就几乎没饿死人。那时有市场。”
现场有听众当场提出质疑,认为茅于轼鼓吹市场是为帝国主义辩护,市场化就是帝国主义的阴谋。我一看这人好像是大学生模样,实在难以想象现在的大学生竟然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茅老说,他是非常反对阴谋论的,市场交易的目的是双方都得到好处,如果经济活动是为了搞垮你,那经济学就不存在了。现在的跨国公司,分不清谁是老板,双方在交易中都得到好处,经济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大家搞阴谋就是阶级斗争了,那全世界都在搞阶级斗争了。有些政治家可能有这样的动力,但企业家是不可能的。
阴谋论的盛行,始于宋鸿兵编著的一本《货币战争》。《货币战争》的大意,就是一小撮操控全球货币政策的银行家想通过制造事端来发动战争,搞垮全世界。已经有大量金融学家从专业角度证明宋鸿兵完全不懂金融,“货币战争”完全子虚乌有,这些我就不重复了。
我觉得《货币战争》里宣扬的阴谋论,正好是迎合了愤青的心理,我们自己的事情搞不好,从来不需检讨自己工作上的失误,肯定是有外来的阶级敌人潜入内部搞破坏,“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之类。《中国不高兴》的作者之一宋强就说:“讲到金融战争,连王小东都对‘阴谋论’有保留,可是我觉得从大的情势来看,就是有阴谋!‘阴谋论’没错!”(第172页)
原来,在愤青们的概念里,是否有阴谋是不需要证据的——只要认定有阴谋,就是有阴谋。正如“*”其中流行的革命歌曲“*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至于为什么“就是好”,不需要论证。
其实,资本家的目的是为了赚钱,要亡你干吗?整垮你,他有啥好处?现在美国还巴不得中国经济马上好起来呢。目前美国金融危机还没有改善的迹象,而中国购买了不少美国国债,一旦中国在国际市场抛售美国国债,美国的经济就面临崩溃!这种情况下,搞垮中国经济,完全不符合美国的利益,也不符合任何思维正常的美国人的逻辑。就算宋鸿兵说的全世界的金融真的都被一个私人家族控制(其实那也是他瞎编的),这个家族干吗要把全世界搞垮?他当然希望国际金融越搞越好,他才能多赚钱啊。怎么会希望国际金融体系崩溃呢?
《中国不高兴》里有一篇王小东的长文《金融产业比重过大是腐朽的标志》,大谈金融就是一场阴谋,说,“我们再不能听那帮‘金融战士’忽悠了”(第115页)。在美国这样金融已经非常发达的国家,谈这个也许有点意义,但在中国这样金融产品极度缺乏、金融尚未开放的国家,谈这个有什么意义呢?金融对于经济发展的作用,我想是任何一本经济学教科书必谈的,不过在一些偏激的愤青看来,现代经济学都是西方的那套骗人花样,全是后殖*义立场的,那我就引用一段《*文选》。
1991年年初,*在上海视察。他说:“金融很重要,是现代经济的核心。金融搞好了,一着棋活,全盘皆活。上海过去是金融中心,是货币自由兑换的地方,今后也要这样搞。中国在金融方面取得国际地位,首先要靠上海。那要好多年以后,但现在就要做起。”(《*文选》第三卷第366页,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
咳,对现在的愤青,我只能再次叹息:没文化又不爱学习还自以为是,实在没办法。
让中国的月亮比美国更圆(1)
廖保平:让中国的月亮比美国更圆
好多年前,我在银行工作,有一次陪领导到上海出差,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去上海,领导则国内国外好多地方都去过。晚上我们走在上海最繁华的南京路上,摩天大楼华灯璀璨,如入梦幻之境,领导说,你到了这里就等于到了国外,国外还未必有这么繁华呢。
这话不假,《纽约时报》曾报道说,纽约的高楼只是上海的一半。当时我很惊讶,中国的发展真是神速,中国的月亮终于比美国的月亮圆了。可是现在细想,上海的月亮能代表中国的月亮?不能,并非绝大多数中国人享受上海式的文明成果。同样,我们也不能因为纽约高楼只有上海的一半,而说美国只有半个月亮。有一天,当我们指着中国最落后的农村说,你到了这里就等于到了发达国家的农村,那个时候,我们就真的可以说中国的月亮很圆很圆了,可现在还不是。
在中国,说“月亮是外国的圆”是一件找骂的事,你一说,民族立场就有问题,愤青就会说你在给洋人*趾,是崇洋媚外。你什么都不说,你买辆美产的悍马开开,他们就羡慕得发出啧啧之声。
记得1980年代初,有机会出国的人都要给亲朋好友捎些洋货回来,有一个不知道是真话还是笑话的事,讲一个人有机会出一趟美国,满眼都是好东西,恨不得全部搬回来,可是口袋里的银子毕竟很少,为了能多买点洋货回来送客,这位朋友只好省吃俭用,是啊,亲朋好友都翘盼他的“洋货”呢。结果这个可怜的家伙因为饥肠辘辘而晕厥过去,险些丢了人命。这也是行动上自觉地认为“月亮是外国的圆”,但那会儿谁要是说“月亮是外国的圆”肯定被骂得狗血喷头。
美国的次贷危机引发全球性的金融危机,美国也不好过,打击“月亮是外国的圆”又有市场了,在农村老太婆嘴里,说美国人都讨饭了,只能靠我们来救济的话都在流传着,美国又该只剩半个月亮了。
还有的人一讲到外国的月亮就说,外国的制度环境文化更好,还不是因为他们用了很长时间积累出来的,而我们还在摸索阶段,他们当年在初始阶段,还不是一样的血腥丑陋。要是都从起点这个阶段来说,中国的月亮比他们圆多啦。
这话听起来似有道理,深究就站不住脚了,历史都进入21世纪了,你的起点和别人不一样,标准也变了,你还想参考过去那样*祼的搞法怎么可能?拿环保来讲,《中国不高兴》里也有人讲,凭什么外国人对我们破坏环境有那么多的指责,当年你们工业化初期不是一样破坏环境么?
这叫什么话?人类对环境保护的认识是一个逐步成熟的过程,我们已经进化到人了,还要退化回去做猿猴怎么可能?再说,环境保护首先是对我们自己有好处,是对自己的子孙后代负责,总不能让我们把环境都污染成一个个的癌症村里,水不能喝,空气不能吸吧。
要是用这种凭什么的句式,我们何不这样去问问美国人:
凭什么你们美国人有那么好的社会福利保障?
凭什么你们美国人能接受那么好的教育?
凭什么……
然后再用这样的句式来反问我们自己:
凭什么贪官拿我们的钱去看外国的月亮?
凭什么一改制就把我们改掉了?
凭什么一征地就把我们的房子拆了?
凭什么欠我们工钱一拖再拖不给?
让中国的月亮比美国更圆(2)
凭什么……
在现代文明的清单中,无论科技、技术、制度、规则、器物,自近代以来,我想象不出我们有哪些东西不是依托于西方而是自己弄出来的。鲁迅曾经这样说过:“中国的文化,便是怎样的爱国者,恐怕也大概不能不承认是有些落后。新的事物,都是从外面侵入的。新的势力来到了,大多数的人们还是莫名其妙。”(《三闲集?现今的新文学的概观》,《鲁迅全集》第四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
张中行在《月是异邦明》中讲得更清楚了:中国的小民为了幸福和安全,寄希望于天道、仁政、好官、鬼神,一切己身以外的善心善力,都成为画饼。剩下的真饼只是苦难,因为力或权不均等,自己总处于少的那一方,就难得摆脱这种困境。这个时候就该看看西方*法治这轮外国的圆月亮,这是因为,“其一,他们所讲,是我们的经史子集里不讲的,只是为广见闻吧,也应该看看。其二,在生活与治道的大问题上,我们一贯是寄希望于善心,结果所得是画饼,而仍想活,并活得如意,就应该看看人家不问善心,在权上打算盘是怎么讲的。其三,人祸的苦难,绝大部分由权来,我们乞援于善心而想不到如何对付权,是空想,人家实际,如果所想对了,并有办法,就会使画饼变为真饼,实惠,为什么不尝尝呢?”(张中行:《月是异邦明》,载《读书》杂志1992年第9期)
返祖的愤青不仅不想看外国的月亮,还要众声吠月,叫喊着抵制外国有月亮,不过他们抵制时用的高音喇叭、无线广播、电视电脑,全部都是西方发明创造的。
中国近代取得的进步,离不开学习借鉴先进国家的先进文明。今天的愤青无法理性全面地正视这段历史,完全被耻辱心理左右,盲目排外,往闭关锁国的回头路上走。
通过学习借鉴,中国更加先进文明了,国外人就会说月亮是中国的圆,他们就会跑到中国来看月亮,来中国创业定居。我们先进文明的时候不就这样的嘛。例如唐朝吧,多少国家来我们这里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