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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的职场谁做主:白领突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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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我没听见,再说一遍吧。”贾朝阳失望地说,“预测一下我能不能够去美国!”

  “你把我看成算命先生了!”李伦说。

  “预测预测呗,不准也不要你钱。”贾朝阳用餐巾纸擦着嘴说。

  “你考过了GRE再来找我预测吧。”李伦说道。

  “我考过了GRE还要你预测个屁呀!”贾朝阳说。

  “哎,接着说成康的吧,成康还没有说完呢。”我提醒。

  “所以我觉得吧,成康这样的人适合去大企业打工,因为你聪明,能吃苦,不计较,还相信信念,不会搞人际关系,在大企业不说有什么发展前途,但是总会成为一个资深的干活的人,大企业总得有一批干活特别棒的人吧。”

  “成康,我记得当初你发简历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啊,怎么后来被导到自己创业了呢?”我说道。

  成康一言不发。肖哲说:“成康,你有时候磨不开面子,容易相信人,跟人走。”

  “是啊,那人还得有点坚守的。你看我……算了,不说我那点破事了。”李伦收住了。越是这样越是大家催促他接着说。

  “你们看吧,啊,是这样,我刚到这个单位吧,实习的时候是厂办,后来有人要调我去冷轧车间。我就跟已经相处了3个月的领导谈,我还是非常喜欢厂办的工作。因为我觉得吧,厂办能够把厂里几个主要管事的人都认清了,处熟了。如果在车间,跟你最近的头就是个车间主任,能接触到厂长副厂长吗。后来我就在厂办负责考核各部门的业绩,当然不是我说了算,我只是负责抄抄写写那些领导给的评价,但是好歹我沾这个边了,厂里各头头脑脑就得尊重你了,不会完全忽视你。其实工作上我算个屁,人家都是一干就十几年的,在正儿巴经的会上,你是不能随便发言的,但是我平时吧,喜欢跟领导聊天,聊点高深的,老子、孙子的,人家就觉得吧你思考问题很有一套。后来调到厂党委组织部,管理干部档案,协助领导考核干部,厂里中层干部,负责具体业务的,全得围着你转了。起码,我知道跟各级领导怎么打交道了,分寸火候知道怎么把握了。这不是个干秘书的料吗,所以我就被送到总公司秘书处了。”

  “长见识,长见识!”肖哲举起酒杯说,“你还真是块当官的料。”

  “秘书厉害啊,不是厅长完了是副省长,一般都是秘书上来就是副省长啊。”我叹道。

  “中央领导据说最有权的就是大秘!”肖哲说。

  “私人企业里最有权的都是他妈小秘!”贾朝阳严肃地说着,结果大家都笑了。

  “扯大方了,不好意思啊,喝酒喝酒!”李伦举起杯子,大家都跟进。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九、北京,我还会回来的(上)
第二天,成康在宿舍里正在对人生做阶段性总结,奇怪的是他的总结居然是画出的各种树状图。正在他似乎明白了一些玄机的时候,手机响了。成康不紧不慢接起电话来,一个女人大大咧咧的声音:“喂,你是成康吗?”

  “是我,哪位?”成康感到很奇怪,因为她居然不是黄馨华,在成康的手机里出现过的女人声音只有黄馨华。

  “你的朋友肖哲病倒了!”女人急促的声音。

  “啊,在哪里?”成康紧张起来。

  “在厂东路第8个电线杆的地方。”

  “好的,往哪边数第8个?”成康边往楼下走边问。

  “往左边。”妇女说着。

  “我不分左右,只分东西南北向。”成康说。

  “你来吧,急死个人儿,你看见有人躺路边,一个穿红衣服的妇女和一个小伙不就行啦吗!”妇女非常着急的声音。

  “好的!好的!”成康挂了电话,感觉怪怪的。

  成康打了车,向厂东路奔去,远远就发现肖哲和红衣服的妇女了。

  肖哲还清醒,斜靠电线杆上。“不能喝酒,昨天喝多了,痔疮就发作了。”肖哲有气无力地说。

  “你车呢?”成康问。

  “早上觉得屁股不适,就没有骑车,想走到厂里去呢,没想到。”肖哲说完,谢了谢大姐,那个红衣妇女上班去了。

  “送你去职工医院吧。”成康说,“接电话说,你跟一个红衣妇女躺大街上,我都蒙了。”

  “还开玩笑呢。”肖哲说。

  在职工医院做了各项检查,医生给出的建议是不要再做保守治疗了,转到其他医院做痔疮手术。

  成康负责把肖哲转到了二龙路肛肠医院,在办理入院手续时,觉得医院环境很熟,仔细打量才发现,以前到这里开发过程序,而且在窗口看见电脑里运行的就是自己当初和侯哥开发的程序。

  成康觉得很郁闷,给阿甘打了个电话:“阿甘,我们给医院开发的程序怎么他们在用?”

  “不会吧!”

  “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阿甘笑着说道。

  见着肖哲,成康把这事说了,肖哲说:“指不定阿甘跟这医院怎么签的合同呢,如果他用另外一个公司签的,你怎么知道?”

  “靠!”成康说出一个难得的靠字,脸上非常难看。

  等我们都去看肖哲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肖哲穿起了条纹病号服,一脸羸弱,但是依然有笑容,说:“妈的,这辈子的病都得完了就好了。”

  “屁大点儿事,终于把你给难倒了!”李伦说。

  “要是不吃饭,这屁股我宁可不要了。”肖哲说。

  正说话时,我看见曹慧从走廊走过来,我们俩都很怪地笑了,我连忙说:“再叫叔叔我跟你急啊!”

  曹慧抿着嘴,什么也不说,拎着水果进去了。

  在一个无趣的下午,成康搭乘一辆开往北京郊县房山的小公共汽车。他衣衫不整,双眼微睁,手中拿着一张《北京青年报》,报上有一整版关于";蹦极跳";的内容――一种从欧美流行到中国的极限运动,运动员是普通人,心脏健全就行。方式是将两条腿用一根橡皮筋绑住,从一个高台上鱼跃而下,一开始作自由落体运动,然后在胡克弹性定律原理指导下上下弹动,最后像一条栓在钓鱼线上的鱼被人从鱼钩上解下,运往岸边。

  成康到达房山拒马河时,已是正午十分。骄阳灼人,从清澈的拒马河上游送来一股凉风。高高的蹦极挑台像一只巨臂张狂地刺向天空,从对面的河滩往上看,它是一个巨大的黑影。

  没过多久,运送人到蹦极台的缆车开始运转,人群如蟒蛇逶迤很远。负责蹦极的教练的工作就是将人从50米的悬崖上推下去。 

  蹦极台上每10分钟就会呼啸落下一个人。在巨大的山崖的映衬下,人就像一团渺小的破布,在一根白色细线上来回抖动,颇像以人为诱饵在山崖上钓河中的巨兽。

  每一个人落下时,周围会激起巨大的声波,美丽少女的惊声尖叫使绑在绳端的小伙子的下落多出许多荣耀。每一个跳下的人都有一批观众在为他们鼓劲。蹦极如果没有观众喝彩,整个过程显得很唐突,陡增几分悲壮。

  在成康前面跳下的是一个体态肥胖的中年妇女,她是一个缺乏观众的英雄,身着一套咖啡色职业装,表情平静中有几分郁闷,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镇定,有哀大心死之态,对高空没有丝毫恐惧。当教练在她腿上绑上蹦极绳后,她主动走上了伸出平台的挑台。一般游客的表现是这样的:在购完票走向平台的时候显得踌躇满志,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向台下欢呼的观众振臂抛吻;等教练给他绑上绳索时,表情变得庄重起来,两眼似看非看平台中央开的一个供勇士往万丈深渊看的小口,等教练让他走向起跳板时,意识让自己往挑台上走,腿却还在原地僵直或者疲软得站不直,表情已经因恐惧而僵硬,最后被教练扶上挑台时,上身往后仰,牙齿露出来。教练数两遍3、2、1还是见下跳,最后教练只好来个推背图,将其推下,人就像一枚炸弹一样笔直往下落,等到了绳的尽头,绳会将人拉一个180度的转弯,这时候从崖下传来一声";啊";的大叫,观众才知道此人还神智清醒。绳在空中弹了五、六个回合,人在绳端倒垂着,一条小船将还在绳上蚯动的人从绳上卸下运到对岸,然后那人就会坐在河岸久久不动,仿佛在回味死亡隧道的滋味。

  职业女士是以极其优美的鱼跃式刺向蓝天又落向峡谷的。由于没有一个观众是属于她的,她的表演美丽而沉默,颇像众人在观看一个无力挽救的自杀者。

  成康在她跳下后被绑上。不过他没有那位女士那么镇定,他不断给自己打气,要求自己镇定,但是腿肚子根本不听话,开始跟打摆子似的抽搐。他扶着柱子,一步步往伸出的挑台挪,教练想帮他,他认为自己还行,两腿却像戴了脚镣一样,每一步都气定神凝,紧张万分,眼下的50多米深渊看上去透着一股凉气,而且有比地心更大的引力。人在风中开始失去重心,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精确的控制能力。

  不知道深吸了多少口气,成康终于举起了自己的臂膀,他这时候已经不能靠意志,而是靠想象来指导自己的行为,他想象自己是一只巨大的黑身白头岩鹰,在迎着上升的气流展翅。他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只要自己的身体往前稍稍前倾,就会迎风飞翔。在观众眼里,他其实两只胳膊一高一低,两腿跟八旬老人罗圈腿一样支撑着,他非常滑稽地将脖子往前一抻,整个身体像被人推下的一块废铁,哑然落人空气中。

  巨大的风声使他根本听不见观众的呼喊,两耳只有嗖嗖轰鸣,等他睁开眼时,水急速扑面而来,他不禁失声叫道:啊…… 。。

十九、北京,我还会回来的(下)
肖哲出院后,接到了一封来自沈阳的信。来信的女孩是他的女朋友,女朋友在男人的世界里不具备任何所属关系。这封信是肖哲和女朋友之间正常的通信之一,他已经用鞋盒装满了两大盒这样的信件。这些信件每一封至少读过两篇,其中许多信是和着泪读完的,那些泪有幸福的、激动的、感动的、痛苦的、深情的、思念的、误解的、和解的,这些信简直是人类腺体试验工具。这里面唯独没有绝望的眼泪,这封信试图弥补这一品种的缺失。

  肖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彷徨。至从获知女朋友当年并没有分配到北京来,他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并用最有男人气概的承诺告诉女朋友:如果她分不到北京,自己考虑回去。

  他现在保证,幸福是不分等级的,北京的幸福和沈阳的幸福都是优等品。时间和空间不是阻隔爱情的障碍,它们是爱情的合谋者,只会从一堆爱情矿渣里挑出真正的钻石爱情。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才是最可怕的。

  但是肖哲还是收到了一封简短的信,这是《爱情档案编号001》以来最短的一封信,可能这个编号将是绝版。

  “肖,

  请你有时间回一趟沈阳,我对未来充满不安,相恋3年以来,我从没有这样绝望过。我经受不了这样无休止的可能和失望。我想我们是要好好为对方考虑一下的时候了。信里不便多说,最好见面再说。

  祝好!

  琼 ”

  肖哲将信放在床头,没有立刻回信,整天陷入沉思。

  傍晚十分,曹慧到宿舍来看肖哲。肖哲非常勉强地用微笑接待她。

  “你怎么样了?”曹慧温和地问肖哲。

  “好多了!手术很成功,恢复得很快。”肖哲说。

  曹慧像个忧郁的中学生,低着头对肖哲说:“那你能走路吗?我有事到外面跟你说。”

  “可以!”肖哲望着熟悉而陌生曹慧,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女孩有这么重的心思。

  满大街都在播放一首流行歌曲《心太软》,如果这首歌曲是一种红色的染色剂,大街充溢的空气是海水,那么整个大街一定全部是红色的。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曹慧一路上低着头,走在前面,肖哲跟在后面。两个人走到了附近一个摆满各种童趣雕塑的雕塑公园里。

  在一面能够挡住人们视线的白色海豚雕塑后面,两人站住了。

  曹慧低着头声音细小但是清晰地说:“别人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

  肖哲望着曹慧,略有所思地说:“好哇!他是干什么的?”

  “部队的!”曹慧说。

  “部队的稳定,挺好啊!”肖哲说。

  曹慧没有说话,突然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来。

  肖哲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扶着她的肩说:“傻孩子,这是好事情啊。”

  “除了好,你没有一点其他的话?”曹慧带着鼻音说。

  肖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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