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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狂徒-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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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伤得不轻,别说话了,我先扶你去看大夫吧!”

“不必找大夫,山庄里有药,带我回去。”

“好吧!但是你还能走吗?”云珞珞担心地问,她可不认为自己有扛他上山的“神力”。

“放心吧,我不会要你一路背我的。”司徒狂逍为了不带给她娇小的身子太多的负担,拚著意志力强撑著迈开步伐。

好不容易回到了“阴郁山庄”,他就再也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不!你别吓我呀!”云珞珞脸色苍白,见他昏迷不醒的模样,她发现自己的心仿佛遭人狠狠地鞭笞著,疼痛难当。

她紧张地查看他的情况,发现他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死去,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第六章

由于司徒狂逍陷入昏迷的状态,没有办法提供任何线索,云珞珞只好自己在他的房里翻箱倒柜,幸好很快就找到了一瓶金创药。

她取来一盆清水,红著脸解开他的上衣,发现在他的身上有著大大小小好几道伤口,看得她的一颗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伤成这样,他怎么撑回来的?若是换成了她,只怕早已在半路就晕死过去,哪带有办去一路撑回来?

一想到自己一开始竟误以为他狠心地想要害死那个无辜的男孩,云珞珞的心中就充满了愧疚。

他是那样拚了命地要救那个男孩呀!

这样的一个男人,说他冷血无情、残酷凶暴,打死她也不信!

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才会让他执意要对付那些受人推崇的善人。

她好想知道原因,无奈这男人的口风紧得很,他总是用不在乎的语气轻描淡写地带过任何与他私事有关的问题。

难道他从来就不渴望别人的了解吗?

云珞珞一边轻声叹气,一边轻轻地为他清洗伤口,然后上了药。

在敷上金创药之后,原本仍流著血的几处伤口已经止住了,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安心许多。

从那么高的山崖摔下来,他身上除了外伤之外,内伤肯定也不轻吧?

但她刚才在翻箱倒柜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除了金创药之外的其他药物,就算有,不懂医理的她也不敢胡乱给他服用,万一造成反效果那就糟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有等他醒过来之后,再问他到底该怎么处理了。可……若是他一直不醒来怎么办?

“呸呸呸!怎么可能会这样?别乱想了。”云珞珞摇了摇头,赶紧挥开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

她守在司徒狂逍的床边,望著他那张因虚弱而显得苍白的俊脸,心中不断地祈祷他快点醒来。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发现他嘴唇微微掀动,像是想说些什么。她立刻附耳上前,想听听他是否需要什么东西,不料却听见他微弱地喊著──

“爹……”

那一声充满思念情感的低喃,让云珞珞的心不禁为他感到酸楚。

看来他是个相当重视家人的人,要不然那天晚上,他也不会在他母亲的坟前伤心地落泪。

只是,她实在不懂,明明司徒狂逍是个感情丰富而强烈的人,为什么老是要压抑自己的情绪,装出一副冰冷淡漠的模样呢?难道这是他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吗?

半晌后,他喃喃呓语,而这回开口轻喊的竟是──

“珞珞……”

云珞珞惊诧地捂著自己的嘴,泪水莫名其妙地滑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法控制地落泪,只知道听见他轻声唤著自己的名字,她的心底竟涌上了难以言喻的感动。

惨了惨了,看来她真的偷偷对这男人心动了!

但是……他对她呢?

是因为他的心里也有她的存在,所以才会在昏迷的时候,嘴里仍低喃著她的名字吗?

是吗……

※※※

在昏迷了几个时辰之后,司徒狂逍总算有短暂地醒来片刻,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只是整个人的元气还没有恢复,必须躺著多休息。

在确定司徒狂逍再度熟睡,暂时不需要她的照料后,云珞珞本想回房里歇息一下,但她的心情乱纷纷的,根本毫无睡意,索性就在山庄里到处晃了晃。

她漫无目的地随意走著,忽然发现有一幢小楼阁座落在一处美丽的莲花池旁,她一时好奇地走了进去。

“原来是书房呀!”

云珞珞随意地张望,不经意地瞥见案上搁了几份文件,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她走上前,原本只是想顺手将文件整理好,却在瞥见上头记载的内容时,不禁讶异地瞪大了眼。

“这……这是……”

她认真地将内容看个仔细,愈看脸色愈是凝重。

“天哪!如果这些全部属实,那余苍杰根本就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人嘛!”

这些文件记载著余苍杰这些年来所做的非法勾当,包括他如何与黑心商人勾结,贩卖足以致人于死的劣质参药,谋取高额的暴利。

想不到人人赞扬推崇的一个大善人,私底下竟然做出这种卑劣透顶的勾当!

惊愕之际,云珞珞突然想起司徒狂逍曾说过的话──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天真的你可能一辈子也分不清楚吧?

难道他当时所指的,就是余苍杰这种表面上乐善好施、热心助人,实际上却坏事做尽的人吗?

倘若真是这样,那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司徒狂逍要对付余苍杰了。

云珞珞在震惊之余,又随手翻看了桌上的其他文件,发现上头大多记载著一些类似余苍杰这样的犯罪证据,而那些人名当中,有一部分她曾经听人提起过,都是一些乐善好施的“善人”。

这么说来,司徒狂逍其费是在揭穿那些伪善者的真面目喽?

这是否表示,泽恩王爷私底下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才会让司徒狂逍深恶痛绝到非要除掉他不可?

“你一个人跑来这儿做什么?”

一道有些虚弱的低沉嗓音响起。

云珞珞回头,看见司徒狂逍伫立在门口,立刻关心地靠了过去,就怕他的身体有什么状况。

“你怎么起来了?”

“既然醒了,就不想躺著。”司徒狂逍简短地解释。

由于他的内功还算深厚,刚才清醒之后,他已自行调息运功了一会儿,那对内伤的治愈很有帮助,至少他的胸口不再闷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如果身体状况还不太好,就别硬撑呀!我看,我找个时间下山去买些药回来给你治疗内伤,让你复原得快一些吧?”

司徒狂逍盯著她,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是在关心我吗?”

“嗄?”云珞珞一愣,突然想到他在昏迷之际轻声低喃她名字的事情,一张俏脸瞬间泛红。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别开脸,转移话题地问:“那些文件记载的,真的都是余苍杰的罪证吗?”

“没错。”司徒狂逍点头答道。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揭发他呢?余苍杰的罪确实该死,但应该由国法来制裁他呀!”

“国法?”司徒狂逍冷笑了声。“我若是要揭发他的罪行,就得去告官,但是你可知道,县太爷和余苍杰是一丘之貉,若我真的去报官了,恐怕余苍杰还没得到应有的制裁,我就先被县太爷随便编派个罪名给除掉了。”

“什么?真有此事?”云珞珞惊愕地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也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黑暗的一面。“所以,你把罪证摊到余苍杰的面前,要他自行了断?”

“没错,我给他的唯一承诺,就是他死之后,我将不再提起这件事情,因为他的罪行若是被揭发了,他的家人肯定难以立足于世,而他们都是无辜的。”

听完了他的话,云珞珞忽然忍不住掉下眼泪。

司徒狂逍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那家伙死有无辜,你哭什么?”

“不,不是为余苍杰难过,我是替你难过。”云珞珞泪眼迷蒙地望著他,说道:“你明明是这么仁慈的好人,却要背负这么深重的罪名。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杀我灭口了,因为你对无辜的人根本下不了手。其实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杀我,对不对?”

司徒狂逍抿著唇没有回答,但他的不否认,其实等于是承认了。

“虽然世人把你形容成冷血无情、是非不分的杀手,但其实你才是最善良、正直的好人。”

她一个劲儿地猛称赞自己,实在让司徒狂逍很不习惯。他半开玩笑地说:“瞧你把我说得愈来愈完美了,该不是爱上我了吧?”

原本他只是随口一提,想不到她却突然双颊胀红,一脸心事被说穿的心虚模样,而那让他的心里涨满了感动,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

“我说过,你那时候不杀我,就别想从我身边离开了。”

云珞珞红著脸,没有勇气说──其实她也不想离开他的身边。

“对了,泽恩王爷是不是也做了什么伤天书理的事情,让你非得要对付他不可?”

“他──罪该万死!”一提起自己这辈子最痛恨的人,司徒狂逍的语气也显得异常阴鸶。

他从身上取出一封信函,那是他今天到王爷府去教导唐峻飞武功时,乘机摸进唐靖国的书房里,从一只上了锁的密匣中取出来的。

“你看了之后就会明白了。”

云珞珞赶紧打开那封信函一看究竟,赫然发现上头的内容,是泽恩王爷的一名手下向他回报诬陷庆凌王爷司徒彦圣通敌叛国罪的处理情况。

一阵寒意爬上云珞珞的背脊,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时看起来如此和善的王爷,竟会做出如此伤天书理的事情来!

那庆凌王爷也忒倒楣,莫名其妙地被害死,虽然她只是一介乎民女子,可也知道通敌叛国是要诛九族的呀……

咦?等等!司徒彦圣?司徒狂逍?都是姓司徒?

“你……你和庆凌王爷是……”

“我是庆凌王爷的儿子。只不过,我是从来就不被承认,接纳的私生子,这世上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司徒狂逍语带嘲讽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娘出身卑微,而我爹的正室夫人又是个趾高气昂、自视甚高的人,完全无法接受我娘和我的存在。”

云珞珞摇了摇头,对司徒狂逍的处境感到不舍。“怎么会有这种事?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呀!”

她的温柔善良如同一阵春风,让司徒狂逍感到一股暖意。

原以为爹娘死后,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三个真心待他的人,想不到竟会让他遇上这么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女人,或许老天对他还不算太坏。

“对了,那你打算怎么对付泽恩王爷?”云珞珞紧张地问。“王府可不比寻常人家,那里的侍卫很多,你还是别冒险自己去对付他,不如将你搜集到的罪证呈给皇上,让皇上来定夺,还你爹一个清白吧?”

司徒狂逍摇了摇头。“我若是那么做,王府上下数百条人命肯定会受到波及,而你的朋友唐峻飞,我也无法保证他的安全了。”

“这……”云珞珞的脸色微变,她倒是完全忘了这回事,还是司徒狂逍顾虑得周到。“那你有什么打算?”

“别担心,我知道你不忍心无辜的朋友受拖累。事实上,打从一开始我也只打算针对唐靖国一个人而已。”

听他这么说,云珞珞应该要松一口气的,可却因为担心他的安危,让她心里始终笼罩著一股阴影。

※※※

望著空无一物的木匣,唐靖国震惊得变了脸色。

不见了?怎么会?

他明明就将那封书信收得仔细妥当,甚至还在木匣外上了锁,可现在上头的锁却被利刃削开了,匣子里空无一物!

“来人哪!”他厉声叱喝。

两名负责守在书房外的侍卫立刻恭敬地进来覆命。

“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

“我问你们,这两天有谁曾经出入这里?”

“启禀王爷,属下们没有瞧见任何人进入王爷的书房。”

“饭桶!”唐靖国拍桌怒喝。“连有人闯入都没有察觉,若是有人偷偷砍了你们的脑袋,你们是不是也不知道?”

两名侍卫吓了一大跳,立刻下跪认错。

“属下失职!王爷恕罪!”

想不到一向和善的王爷竟会发这么大的火,两名侍卫在傻眼之余,都不禁猜想王爷到底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唐靖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断地喘著气。他知道自己的情绪失控了,但是他实在控制不住。

开什么玩笑?他丢掉的东西非同小可,是他陷害司徒彦圣的罪证,那东西要是流了出去,那他的脑袋就要不保了!

可恶!都怪他小心过了头,为了怕当初帮他一块儿诬陷司徒彦圣的手下哪一天会突然起贰心背叛他,所以他特地保留了那封书信作为把柄,想不到今日却成了他自己被人掐在手中的把柄。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他非要把那胆大包天的家伙揪出来碎尸万段不可!

“最近王府里,有什么可疑的人事物吗?”

侍卫们仔细想了想,最后答道:“启禀王爷,除了云珞珞姑娘突然失踪的当日,少爷莫名地昏迷之外,好像没有其他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唔……”唐靖国沉吟著,眼神闪动。

这样说起来,那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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