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商道:晋商徽商浙商致富秘诀-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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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能进入马氏兄弟的街南书屋或小玲珑山馆,对任何学者、诗人、画家来说都是一种荣誉和慰藉。汪士慎正是在马氏兄弟的支持下,才得以声名远扬。马氏兄弟在扶持艺术上,不吝金钱,长期不懈,乐此不疲,还带动了一批好此道的徽商,使“扬州八怪”的作品被大量收藏,最终走向市场。
“扬州八怪”并不是徽商手中的股票,许多支持“八怪”的商人是出于真正的喜好。这也反映出徽商对文化的重视,体现出众多徽商的儒商风范。
不仅扬州如此,其他各地的徽商也是如此。翻开徽州的地方志及相关文献,“贾而好儒”的徽商举不胜举。徽商“儒术”与“贾事”的会通,充分说明了经济与文化的互动关系。徽商正是意识到文化素质同商业经营有很密切的关系,于是他们注意吸收文学、艺术、地理、舆图、交通、气象、物产、会计、民俗、历史等方面的知识,并推动了他们对文化建设的投入。同时,徽商商业实践又衍生出独特的商业文化,这种商业文化随徽商的经营活动而流播四方,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明清实学的发展,从而丰富了传统文化的内容。另外,徽商文化人作为商人流寓四方,把他们自身的文化形式传播到各地,同时又吸收各地文化营养,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各地文化的交流和融合。
徽商能在明清两朝兴盛数百年,以致留下“无徽不成镇”之说,少不了儒学对商业的影响。今日商业大势之繁荣,远远胜过明清两朝,现代人要经营好今日的商业,则更须掌握科学文化知识。因此徽商“贾而好儒”的历史经验,今日还大有可取之处。
重视智力投资
明清时期是徽商的黄金时代,这一时期徽州的文化教育也特别发达,英才济济。这与徽商不惜财力兴办教育大有关系,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那就是徽商重视智力投资。
在徽州古民居西递有一副著名的对联:“读书好,营商好,效好便好;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这副楹联告诉徽州后世子孙:书读好了,生意做好了,效果好了,什么东西都好了。以商从仕,以仕从文,以文从官,这样有机地把徽商、儒商和官商的三商融为一体。由此也可以看出,徽商不光是崇商敬贾,而且还是兴文重教的。
徽州人文化底蕴深厚,“富而教不可缓”是徽商笃信的信条。徽州人在经商致富后都十分重视发展教育,重视对人才的培养。他们在“振兴文教”上总是毫不吝惜地输金资助。为了让更多的子弟习儒就学,徽商积极捐资,广建书院。
歙县棠樾大盐商鲍志道,曾捐三千金修紫阳书院,捐八千金修山间书院。歙县巨商汪兆晁,对义馆无力延师者,每年均捐资数百金。道光八年(1828年),绩溪著名学者胡培晕在县城倡设东山书院之际,徽州墨商胡余德(胡开文之子)捐银一千余两。同治年间,歙商还曾筹资一万二千三百余缗,在南京建造歙县试馆,作为家乡学子乡试住宿之所。正是如此,徽商才“代不乏人”,几百年不衰,造就了一代徽商帝国。
徽商巨富胡贯三(公元1733~1794年)是昔日江南六大首富之一,他是徽州黟县西递村人。胡贯三出身重理学、懂礼教家庭,四五岁时就在家中开始学识字块,对对子,写红描,六岁进本村的“燃黎馆”读书。背《三字经》,念《千字文》,读四书五经,诵《幼学琼林》、《古文观止》,打算盘,临字帖等。由于家长的严格要求,教学先生的认真教诲,天真纯朴、聪颖过人的胡贯三学习更为上进,成为同窗学友中的佼佼者。
有一次,老师望山观景,得一上联:“黟县山多黑”,叫学生们对下联。这则上联字不多,是折字格。“多”、“黑”合为黟字,表示地名。几十名娃娃们,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绞尽脑汁,也未对出。只有小贯三眼珠溜转,胸有成竹。老师下午回到学堂就一一查看学生对的下联,多数文不对题,少数几个对出的下联,内容也平淡无味,唯独胡贯三的“靛池水定青”对的下联,非常恰切巧妙,受到了老师的称赞。原来学堂的附近,有口方方的小水塘,名叫“靛池”,其水深且清,享有甜池的美誉。放学后,老师兴致勃勃地对胡贯三的父母说“此子才思敏捷,日后必成大器也!”
自古以来形成的重视教育的风气不仅造就了一大批缙绅官僚,也为徽商造就了大量具有相当文化基础的商业人才,从而提高了徽商集团的文化品位和徽州人的整体素质,而有了一定文化品位的徽商集团,又更自觉地去重视教育,从而形成了徽州教育的良性循环。
徽商对子弟业儒无不寄予厚望,有的家族明确规定,对族中聪颖好学的子弟,无力从师者必须给予资助,并将此列入家典,世代遵行。徽州在这种重视教育、重视人才培养的风气下,出现了大量人才。这是徽州异于其他商帮之处,也是徽商迅速发展的重要原因。
由于重视智力投资,徽商掌握了一定的文化知识,能够做到冷静地分析市场形势,分析自然和社会诸因素对供求关系的影响,从而在进退取舍之间不失时机地做出正确的判断。
例如清代的盐场,以两准盐场产盐最多,盐利最厚,因此淮盐的专卖权便成为许多商帮竞相逐利的对象。而清政府在考察任命两淮总商时,规定堪当其任者应具备两个条件:其一,“于商人中择家道殷实者”,即“资重引多”的富商;其二,“于各商中择明白晓事者”,即“推淮商之干敏者以录有司之事”,也就是说要有一定的文化知识、能力和办事干练的人。徽商之所以能够垄断两淮盐业,与其中不乏“谙于盐法,利弊周知”的人才是分不开的。
以儒商风度交结达官显贵
官贾儒三位一体
在中国封建社会,等级秩序为“士、农、学、商”,“商”居四民之末。徽商即使挣了再多的钱,如果这家里没有人读书做官,也总觉“矮人一头”。因此,即使是最成功的徽商,还是把“读书”放在第一位。有钱的徽商重视子女教育,读好了书去做官,纵然没考上,对做生意也有很大帮助。徽商为生存和竞争考虑,贾仕结合,通过攀迎封建势力以改善环境,因而具备官贾儒三位一体的重要特征。
以儒商风度交结达官显贵
徽商对读书入仕看得很重,从明中叶到清咸丰时,徽商子孙中读书、做官、经商已成为三位一体的局面,他们由儒而商,由商而官,官商互济。深厚的新安传统文化所蕴育出的徽商,作为一个整体文化素质较高的商帮,他们在商业活动中大多自觉用儒学思想来规范自己的经营活动。
在徽州可以见到中国最强盛的宗族观念,直接表现就是大肆修建祠堂和牌坊。其中最有名的是许国牌坊,俗称“八脚牌楼”。许国是明万历年间的武英殿大学士,做过太子的老师。这座牌坊建造得巍峨壮观,雕饰华美异常。明嘉靖年间由举人入仕的胶州刺史胡文光被恩许建造的牌坊上面雕饰着32面圆形花盘。另外,丞相状元坊,父子大夫坊,三元坊,汪氏世科坊等一座座家族功名坊,都象征着读书入仕“衣锦还乡”给家族带来的荣耀。
歙县雄村曹家就是个极端的例子。曹文植、曹振镛父子都做到一品尚书,曹氏父子发达后,他们的父祖都受到朝廷的封赠,被称为“四世一品”。因为曹振镛做过清道光皇帝的老师,他的家族便控制了两淮盐务,牟取暴利。这是一个腐败官僚的形象,可在他的家乡,依然备受推崇。
徽州是朱熹故里,受这位乡贤的影响,这里“儒风独茂”,人才辈出。在这种氛围中崛起的徽商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他们把贾和儒紧密地结合起来,形成一种“虽为贾者,咸近士风”的儒商品质。徽商这种温文尔雅的儒商风度,为他们的成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帮助。
隋唐以后,官员的选拔一般要通过科举考试,明清尤其如此,故官员的文化素质还是相当高的。身为儒商的徽商自然比较容易与这些官员找到共同语言,从而为他们之间的“钱势之交”找到突破口,为徽商攀援政治势力提供了黏合剂。
每到一处,徽商总是与当地的封建官员宴酒谈笑,诗词唱和,一派意气甚投的样子。如歙县商人梅仲和“弃儒服贾”去苏州做生意,与当地的士大夫相交默契。苏州当时是异常繁华、富庶的国际性商业城市,商品经济发达,同时也是达官贵人集中之地。梅仲和学识渊博,温文尔雅的气质博得了官员的青睐,竟有很多官员“慕公名”,亲自登门拜访梅仲和,这给梅仲和赢得了极高的声誉。
徽商与达官显贵们“相交甚欢”,对他们事业的发展自然是大有裨益的,不仅可以获得这些封建势力的袒护,还可以与他们相互“提携”,共谋“生财”之道。徽商结交官宦以至天子,大盐商江春直接上接天子。有的以贾进仕,绩溪人胡雪岩就是著名的“红顶商人”。
从上述可以看出,贾仕结合,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徽商的社会地位,从而获得极大的无形资产,获得较好的政策环境和政治保护,并可享受封建特权,利于垄断。
以儒商风范获得社会认同
在封建社会,尤其是在明清时代,文人是一个非常特殊的阶层,他们上通天子达官,下触百姓民情,饱读诗书,游历天下,创造并传播着崭新的社会风气。在当时封闭的小农经济时代,文人的活动是传播社会信息的一条重要渠道。由于他们具有较高的知名度和社会地位,一旦徽商得到了他们的认同,社会接受徽商就会容易得多。
对文人士大夫的影响作用,徽商的认识无疑是入木三分,因而,徽商与儒士的交往结合也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程度。另外,相对于一般商人的粗俗,徽商儒雅的形象无疑使人们眼前一亮。
在苏州经商的徽商程白庵就是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程白庵幼年时在父母督促下读过书,因而深谙为儒之道。后来他随着乡族人到苏州经商,经过几十年的商场磨炼,日益成熟,俨然成为当地商人领袖。然而,他的领袖风范不仅仅在于他商场上的成功,吸引人的更在于他的为儒之道或者说是他所追求的文化精神。
在苏州经商,他下自工商百姓,上同官僚士大夫,无所不交。因为他举止言谈有儒者风范,所以苏州的士大夫们也都非常喜欢和他交游。当时在苏州的大文豪归有光可是海内知名的人物,然而这样海内知名的文人和程白庵的交情可是非同一般。在程白庵80大寿的时候,他指定要归有光给他写寿序。归有光不仅给他写了寿序,而且在寿序中还热情洋溢地赞扬了程白庵“士而商”、“商而士”。
归有光在寿序中说:“程氏子孙散居徽州休宁、黟县、歙县之间,户口繁衍达到几千家。在这个大家族之间,他们喜好读书,常常以诗书酬答往来。如此来看,出生于这样重视诗书礼仪的大家族,程白庵不就是‘士而商’吗?然而先生虽然经商,但他言谈举止谨慎小心,为人处事好义乐善,而且喜欢以诗文歌赋与文人士大夫交际,这难道不是通常所说的‘商而士’吗?”
一个普通商人受到一代文豪的如此赞誉,可见不简单。如果程白庵是一个纯粹只知追求蝇头之利的商人,是不可能得到文士如此赞誉的。可见,程白庵在商场成功的同时,在文化建设方面也有不同凡响的建树,他在苏州应是个开风气之先的商人。
按明清文人士大夫交游的风习,他们聚会交游,一般有诗酒唱和、论书议画的时尚。要想得到他们的青睐,这人必然是博学深究之人,有时还要有发人深省之见。若没有深厚的文化功底,不要说赢得士人的青睐,就是立足他们之间也难免是嘲笑的对象。可是,在文风盛行、才子辈出的苏州,程白庵不仅赢得了士人的青睐,而且还获得了文人领袖的热情赞誉,这难道是不通笔墨的一般商人所能做到的吗?
徽商深知贾儒结合对自己事业成功的妙处,在商业活动中往往自觉躬行儒道,坚持从传统文化中汲取营养,作为自己立身行事的指南。表现在做生意上,就是以儒道经商,坚持良好的商业道德,如讲求以诚待人,诚信服人;薄利竞争,甘当廉贾;宁可失利,不可失义;注重质量,提高信誉等。这更为徽商赢得了极高的商业声誉。商道二以德治商以信接物
徽商是一支贾儒结合型的商帮,讲究商德修养。一般说来,徽商的商德可以概括为:以诚待人、以信接物、以义为利。具体而言就是:货真、价实、量足、守信。徽商不惑于眼前利益,认为商家与顾客是互惠互利、相互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