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惊魂-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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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你和我的环境都差不多,甚至你比我更糟糕。你自己瞧一下自己的身世,我们不像现时那些比封建时代更*的达官贵豪,也不像当代赫赫有名的企业家,他们在‘宽阔的海洋、旖旎的湖泊、平静的江河中捞得盘满碟满,随时都可以上岸。’而我们呢?身处‘泥泞甚至沼泽中苦苦争扎、欲拔不能。’如果不趁现在年轻气盛,拼搏一番,到时成了真真正正的‘老大徒悲伤’了。”江泽深激动异常,在十字路口一个急刹,险些冲了红灯。
“呵呵!这叫做拼搏一番?是赌博一番才对。深,你不觉得这样的思维很牵强吗?”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古往今来,有钱就是最强,有哪一个不是通过各种途径得回来的呢?公正廉洁的富不了,兢兢业业的寥若晨星,叱咤风云的有着无数的际遇和先天的条件。尤其是当代社会,用肮脏手段而富可敌国的,却是举不胜数。当然也不排除无数在逆境中傲然屹立的白手兴家者!”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妒忌,江泽深一副怨天尤人的面孔。
“老兄,我们是否扯得太远了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好好想想我们那‘切肤之痛’该如何去愈合才是当务之急啊?!”想到自己那微薄的收入,又有谁不想走捷径呢,更何况自己亦已迈开了做梦也想不到的却足以致命的第一步。
沉痛的教训始终没有唤醒那些已入迷途的人的警觉。广大的彩民们俨然如中了邪一样常常从百忙之中没事找事做,越做却越糊涂——整天“博览群书、挑灯夜读”对每一期“六合彩”所提供的谜语、玄机诗,苦心钻研,务求一击即中。无奈总是事与愿违,每当你认为这一期这三五七码必中无疑而全力出击时,它偏偏只与你一线之隔,但到了你因受重挫并觉得这十码八码机会甚微而下三五七元时,却出乎意料地让你润润喉。如事者我和所有彩民一样,一期望一期,今期渴望下期,蠢笨却期期新鲜。假若说买不中,在众说纷纭的参考资料中误打误撞的十期八期中一期,而且还得买上十个八个号码。
说实在的,大家只要稍为用心想一想就不难看出:“六合彩”无非是从1~~49由24个双数25个单数组成。其中红色球占了17个;蓝色球和绿色球各占16个,用十二生肖代替。假如我们随便写上十个八个号码,大可以毫不规则,买上三五七期,都有可能中上二三期,根本无需那些说鸡似鸡;言牛象牛的故弄玄虚的诗句。就好像“今期特码买吃草的动物?”十二生肖占了大半是吃草的,已经够难猜的了,可当开出特别号码时竟然是只“虎”,简直疯马牛不相及。再看看资料,原来这个号码属假羊。嘻嘻,假羊亦是吃草动物呀!“六合”本来就是包罗万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那些谜语你猜它像蛇,它就像蛇;猜它像龙,它便像龙。我相信出谜语那些乌龟王八蛋也不知谜底是什么?可是,纵使我佛慈悲也难以普渡冥顽不灵的云云彩民。受“不甘心”的影响,他们依然迷迷痴痴,一如既往地与六合作殊死的“搏斗”。
接下来,惊心动魄、扣人心弦却令人感慨万千的故事也就层出不穷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八章
最初我曾认为:这个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啊!也曾连同好友马锦文、张子才一齐声色俱厉地游说过江泽深,希望他打消这个念头。然而,拥有这种觉悟的自己居然鬼迷心窍地走上同一条路,一条连白痴都不会走的路。
我不是圣人,何况圣人都有错;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因为大脑早已被利欲占领;更没有传说中的特异功能,况且特异功能也没法感应到千里之外的事物。所以名正言顺的,我也成了亿万彩民中的一分子。
数月后的一个寒夜,我和江泽深在“六合战场”上屡战屡败。受郁闷所困,我们来到了我们常来的“牵云阁”。刚好坐下,陶瓷界的一位朋友余瑞祥也正好与其几个朋友到来。由于我们选的是四人台,所以只有他坐了过来。
余瑞祥问江泽深:“近来生意好吧?”
“这几年,大厂小厂,开了一家又一家,我这间像豆腐干一样的小厂,随随便便一个浪头涌过来都会无踪无影,你说好不好呢?而且现时的西裤,一种款可以流行一两年,除非多些厂倒闭。”
“哈哈!若然大厂都熬不下去,你这样的蓬门筚户还可以幸存吗?看来你的心肠好极都有限?”
“呵呵!你的陶瓷好销吧?”
“唉!,现在压缩基建,陶瓷业自然首当其害,正如你说,假如倒掉部分大厂,那就差不多了。
“嘿嘿,这不是一百步笑五十步吗?你的心肠亦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呀!”
“哈哈……”他们都废话惯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任何时代都必需整体发展,否则就顾此失彼了。看到他们仍然可以谈笑风生,我亦凑凑热闹道:“祥哥,看你红光满脸,春风得意,连肚皮都比去年大了很多,说生意难做,谁会相信啊?”
“如果不是这一年来多了一条门路,靠这十行九档的生意哪里有闲钱去‘沟女’呀!”
“这你就不够朋友了,有好门路也不掺一下我们?”
“这条门路可能不太适合你们。”
“说来听听?”
“你们有玩‘六合彩’吗?”
我和江泽深相视苦笑。心想:我们正为此事而烦恼不堪,你却说是一条好门路,真不知是不是存心挖苦?阿祥从我们的神情中已觉察出个中一二。
“怎么,不顺意?”
“唉!不要提了,输得很惨,想戒却戒不掉,每到开奖前,心中好像有鬼一样,自自然然的或多或少要买上一点。下注小,中了不够补上期输的——没劲;下注大了不中,心魔蒙蔽了心智导致下次要加把劲,结果就可想而知了。唉!哪有你这么好命?”
“赌‘六合彩’不是这样赌的。要赌就要做庄或者开单,怪不得你们要输了。”
“做庄?”
“对,像我一样。”
“我听人说,有些庄家倒霉起来会给彩民连续中几期的,还没有站稳就垮台了。”
“那是因为那些庄资金不够雄厚,只要懂得怎样坚持下去,始终是赢的。”
“我们不像你这个大款,现在吃饭都成问题了!”
“那你们附近多人买码吗?”
“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买,已经形成一种气候了。”
“那很好,收单打过来给我。水钱(手续费)相信你们知道吧:特码单10%;单双、波色、大小、六肖3%。一期下来,如果单多也有一仟几佰。”
“收单?”霎时间,我和江泽深仿佛从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对呀,这真不失为一个好提议,一条好门路……
茶香宁神,灯色迷人,动听的乐韵,余音绕梁,让人精神。背后有一个扎实的庄,下面有一大遍的彩民,一种希望在明天的感觉,使我们在这大半年终日愁眉苦脸、失魂落泊的心境得到了片刻的平静。
第九章
我和江泽深开始广罗四面八方的亲朋戚友;通知左邻右里的街方;联系厂内厂外的员工——我们这里开始接单了。
由于初始接单,知道的人不多,相信的彩民更少。头几期每期只有一到两千的单,水钱也只有一到二百,我们俩自己买都不止一两百。正当我俩再次没精打采时,可能是基于我们的“信誉良好”十多期后,逐渐上到了二到三万元的单。呵呵!这下我们神气了,每一期的水钱就是两到三仟元。假如我们当时稍有一点点头脑,就绝对不会酿成后来的恶果,可惜……
“南,今晚特码单25000元,水钱就2500元;单双、波色……有500元,加起来就有3000元。你看这份资料,每期提供五肖,十期准八期。我们就用这3000元买这五肖。怎么样?”江泽深把彩民们下注的金额归纳完后突发建议。
“这主意不错!”我也觉得这个提议蛮好的:五个生肖总共20个号码,主攻的几个每个下注200,防范的每个下注100。这样,中不了也不用自己掏钱,中了就可以收双倍,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江泽深的妻子黄惠和我老婆黎燕燕,看到我们稳当中总算是有点“成绩”亦欢天喜地地加入我们的队伍——齐心协力“猜谜语”。往日,老婆挨尽老公因输钱而反而变得无理取闹的愤慨;老公又饮尽了因动用了老婆的私房钱而遭其要生要死的唠叨。好了,我们现在总算可以吃上安乐茶饭了!
的确,如此看似“和谐惬意”的生活舒舒服服地过了一段日子。其实一个人倘若没有明确的目标;没有具有提携自己的良师益友,而现时的环境还算安稳的情况下,不妨收敛一下紊乱的情绪,暂时安于现状,亦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就如这句广为流传的警世语言一样,在江泽深的煽动下我们欲壑难填,“胸怀大志”地进行了一系列自认为万全其美且攻无不克的“策略”
首先我们凭着以往惨败的教训总结出一个结论,就是凡是连开几期单或双后,到了第六至第八期,就几乎每次都由原来的单转双或双转成单,波色、大小也一样。所以我们就从第五期开始,下注由小到大,这样就经常能把上一两期输掉的连本带利赢回来;然后打开电脑,从网络上数以万计的“六合”网站中寻找出自认为命中率比较高的网站,再结合“六合天书”实行“鱼网式”大包围,则由49个号码缩小到25或者20个号码;最后,经过严密的筛选把自命为死码的号码吃掉。
经过这样周密的部署,前两个方法果然收到如期的效果,但是最后一个方法却导致前两个方法功亏一篑。因为吃这个号码,它就开这个号码,屡屡中礁。又一次把自己搞到遍体鳞伤。正所谓欲速则不达,我们放弃了最后那个方案。对前一个方案则数期后的单双、波色、大小进行全力出击。我相信众多的彩民也同样想到这个方法,以致一时间有许多的庄家被轰得蒙头转向。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庄家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得多,他们针对以上性质定下一个自我执行的游戏规则,就是不管大小、单双、波色凡是连开四期后,其后的每期按30%或50%递增上去。这个规则一出,广大的彩民当然是复仇无门了。尽管如此,“不甘心”始终主宰着大脑神经,使我等彩民们明知死路一条,依然“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我们固然不幸,但有许许多多的彩民更不幸,他们浑然不知自己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在江泽深厂里车衣的小丽和小明就是其中之一。小俩口原本打算年尾结婚的。可是,自从半年前他们第一次买中5元钱(赢200元)后,觉得赚钱并不很难。于是跟随下一期与我和江泽深及其众员工一干人等,听信吴飞的“坚料”以致一败涂地。 之后,他们想方设法,与所有彩民一样心态,意图把输掉的钱赢回来,结果是不言而喻。而当中发生了一件令我震惊的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章
为了逃避当地公安的耳目,所有买码、接单、报单的,都是通过电话、手机、传真等工具完成交易。到开奖的第二天,不是彩民们拿钱过来,就是自己上门去收取,而接单者远则通过银行汇款,近的便取现金交付给庄家。
在2003年将近春节的时候。很多企业、厂家已准备放假。江泽深说小明尚不欠一点马钱未付而且有几天没有上班了,可他的厂由于资金调动不畅已早早放假了,而很多琐碎事要做,叫我自己去把马钱收了。这天中午,到了她居住的出租屋,只见房户紧闭。向邻居打听,一个阿婆说前两天他们吵得好利害,他们讲的是普通话,所以不知吵什么?第二天便听说进了医院。于是我便把这个情况告诉给江泽深。
江泽深觉得奇怪,因为小丽和小明,工作一向都很认真,也几乎没有缺勤,何以这几天班没上,电话也不见一个到?原来进了医院。是小丽得病还是小明病了,是啥病啊?他带着一连串疑问打通了小丽的手机:
“喂,小丽吗,发生什么事啦?”
“啊!老板,对不起,心情不好一时忘了给你请假……没啥大事,过两天就能出院了。”接电话的是小明。
两天之后,我和阿深一齐来到了小丽的住处。
一所三层不算很大还没装修的楼房,住着十多户外来工。有一家大小的,也有孑然一身的。小丽住在底层其中一小间只有十多个平方的集睡房、厨房、厕所于一体的“多功能”住所。小俩口未婚先同居,这已是时代风气,不足为怪。可是,俩人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