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人的经济生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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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在上海,在北平设有分部)的学费为每学期20银圆,每年40银圆。 又,1936年制订的《国立北平师范大学学则》规定:“本大学不收学宿费”,“入学新生除办理注册手续外,须交纳保证金二十圆”,“本大学学生所交纳之保证金于毕业(或病故)时发还,但自请退学或因故由学校令其退学者,已交纳之保证金概不退还。” 全国各地的师范学校一律不收学宿费。 2。 30年代教会大学的学费 我又查阅到1934年修订的《燕京大学本科教务通则》中关于纳费的规定:本大学生,每学期须于注册时,依照下列费用表纳费—— 本科正式生学费五十五圆 特别生附习生学费每学分五圆 (学生以学分为交学费标准者,每学期至少需交学费十五圆) 宿舍费(电,炉,水等)二十圆 医术费(药费另计)二圆 体育费二圆 杂费二圆这就是说,30年代燕京大学本科正式生的学费每学期银洋81圆,每年162圆。 此外一些著名的教会大学,如北平辅仁大学,上海圣约翰大学、沪江大学,以及广州岭南大学的学费,跟燕京基本上一样,每年大约160银圆。 3。 30年代私立大学的学费 我还查阅到私立天津南开大学的学费。据吴大猷教授回忆:“南开的经费,学宿费为一主要来源。学费每年六十圆,宿费两学期三十圆(每年共须交费九十圆),这与国立大学(如北大)之学费每年约二十圆钱,自是很高的;但与教会大学(如燕京岭南等)比较,则是平民化的了。” 北平市私立平民大学学费第一学期26银圆,第二学期25银圆,每年共51银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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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北平铁路大学(私立铁道学院)学费每学期29圆,每年58圆。 又,1934年制订的《私立中法大学组织大纲》规定:“本大学本科学生每年应该纳下列各费(甲)学费全年三十圆,分两学期交纳,每学期各十五圆;(乙)实验费每学期五圆,不足补交,有余退还。此外,须交纳保证金十圆。”这个学校是由留法预科改办的,不必住宿,所以学费比较低,合计大约45圆。 1933年制订的《北平私立朝阳学院学则》规定:各科系学生每年纳费如下:学宿费52圆,讲义费10圆,图书费2圆,制服费2圆,体育费2圆,新生入学费2圆,杂费1圆,共计交费71银圆。 1934—1936年上海市最著名的四所私立大学,被公认为学费比较昂贵,因为当时上海的生活水平为全国最高,复旦、光华、大同、大夏,所收学费如下—— 复旦大学每年学费100银圆;光华大学每学期学费50银圆,每年100银圆;大同大学每学期学费60银圆,每年120银圆;大夏大学每学期学费45银圆,每年90银圆(以上如住校另收宿费)。 总之,在30年代我国的大学收费情况大致分为3种:国立大学每年约22至40银圆,师范类甚至不收学费;私立大学每年约45至120银圆不等,中间数约为90银圆;教会大学每年约160银圆。 学费占平民家庭收入的份额 30年代我国民众各阶层的收入情况又是如何呢? 根据1929—1930年进行的社会调查报告《上海市工人生活程度》所提供的数据,30年代初,一个典型的工人四口之家每年平均生活费为454银圆。 当时普通工人的月工资通常为16至33银圆之间,平均约为22银圆;每个家庭必须有两个人同时做工方能维持生计。所以,一般劳动人民家庭若要供一个孩子上大学,只能是国立大学,如北大、清华、交大、北师大等等,或免费的师范院校。30年代北京大学、交通大学、清华大学和北师大有许多大学生来自劳动人民和小市民家庭,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史实。 而私立大学或“贵族化”的教会大学,对于工农子弟说来确实是上不起的。特殊情况如清贫的青年周恩来能上天津南开大学,是因为减免学费的缘故。 30年代,公立大学的学费占平民百姓家庭生活费的份额大约5%—10%,或者相当于一个工人一两个月的平均工资。而贵族化的“教会大学”的学费占平民家庭生活费的份额为35%,即三分之一;或者说,教会大学的昂贵学费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年工资的三分之二。怪不得当时有人说,教会学校是培养“高等华人”和“精神贵族”的温房,而北大、北师大则洋溢着“平民意识”。这是足以引发我们深思的。 30年代大学毕业生的起点月薪一般为50银圆;待遇高的可以拿到80银圆。一般从事脑力劳动自食其力的知识阶层,如中学教员、工程师、记者、编辑、职员等等,月薪在100至200银圆之间。大学教授平均月薪为350银圆;一级教授最高月薪可达500—600银圆。 这些人群组成社会的“中间阶层”或者叫做白领劳动的“中产阶级”,鲁迅在《二心集序言》里面就认为自己属于“中产的知识阶级分子”(参看《鲁迅全集》第4卷151页),他们正是劳动人民的重要组成部分。 当时我国的大学生们多数来自这样的中间阶层。原因之一,是这个阶层热爱知识,并且以他们所掌握的知识为社会服务;原因之二,是他们的劳动所得能够保障子女从小学到大学的全部学费,一般说来,大学学费不高于他们一个月的薪金。他们中间,收入稍低的可以把子女送入国立大学,收入较高的可以把子女送入私立大学。我曾经统计分析了当时许多高等院校的大学生家庭经济状况,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因篇幅所限,兹不赘述。 从货币购买力看大学学费 为了便于将不同历史时期的社会经济生活作定量的比较分析,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们早就提出了“生活费”、“生活程度”、“物价指数”和“货币购买力”等科学概念。 我在前些年所作的《文化人的经济生活》专题研究中,由统计数据计算出:30年代,银圆1圆对于日常生活用品的购买力,约相当于1997年的人民币30元。 这个基本换算率,已经得到一些学者的认同。 举几个形象的例子:在30年代,1块银圆可以买6斤好猪肉,或20张公园门票,或两本不太厚的书;在北平1块银圆足可以请客涮羊肉,在上海1块银圆可以买两份西餐。最豪华剧院的入场券为2银圆,梅兰芳等“国剧大师”的票价为1银圆;一般电影票价为2角—8角银圆。读者很容易把这些价格与今天的情况作一参照。 如此说来,在30年代公立大学每年需约22银圆的学费,相当于今日的人民币660元;私立大学每年约90银圆的学费,相当于今日的人民币2700元;“贵族大学”每年约160银圆的学费,相当于今日的人民币4800元。 又,据新华社消息,###门发出通知:“从2000年9月新学年起,对北京地区高校年度学费标准进行上调,最高上限上浮20%,一般专业一般高校为每年4200元,重点院校为5000元;理工科专业一般高校为4600元,重点院校为5500元;外语、医科类专业一般高校为5000元,重点院校为6000元。师范、体育、农林、航海、民族专业等享受国家专业奖学金的学生免缴学费。”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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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国目前人民收入状况如何呢?据报刊资料,14家调查机构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14座大城市进行的一项社会调查显示:2000年我国大城市人均月收入821元,人均年收入9850元。以标准家庭三口人推算,这14座大城市家庭每年平均收入为29550元。又据专家的估算,以上数字可能比实际情况偏高。 还有一个统计资料是有关“我国两亿城镇居民”收入状况的。国家统计局公布: 1999年我国两亿城镇居民人均月收入491元,人均年收入5888元。根据“十五”规划,要到2005年我国城镇居民人均月收入将达到666元,人均年收入将达到8000元。 这就是说,我国2000学年的大学学费,相当于14个相对发达的大城市人均年收入的一半甚至更多,而达到两亿城镇居民人均年收入的80%—90%以上。国立大学的学费占据市民家庭生活费份额的六分之一到三分之一;或者说,目前我国大学的学费至少相当于普通职工4—8个月的工资。这样沉重的负担,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难道可以说是合情合理的吗?(至于广大农村人口的人均收入状况,肯定比城市差得远,但因为缺乏可靠的统计资料,本书暂不讨论。) 由此看来,大多数市民家庭为子女上大学的学费问题而苦恼、而发愁、而焦虑,是应该给予高度同情、高度重视的。 这样严重的社会问题,如何方能得到缓解呢?我的初步建议包括四个方面: (一) 切实提高工薪阶层按劳取酬的实际货币收入; (二) 大幅度地、迅速地提高国家教育经费,从而有效地降低大学学费; (三) 大力发展和加强奖学金制度,鼓励优秀学生; (四) 对于贫困学生、特别是贫苦农民子弟实行有效的助学金政策,等等。 现实可行的目标是:把国立大学的学费占平民百姓家庭生活费的份额降低到5%—10%,或者相当于一个工人两三个月的平均工资。而这个要求,也正是回到30年代一些大中城市如上海、南京、北平、天津的水平;在历史上曾经达到过,在今天也一定可以达到的。 以上这些研究和思考,不一定妥当全面。但事关国计民生,事关中华民族的未来以引起大家的讨论和关注。 20世纪30年代北平的中学生活 ——方成求学生活记方成原名孙顺潮(母亲姓方),1918年生于北京。在家里是第四个孩子,上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童年时由母亲带他和弟弟到老家广东省香山县(今中山市)农村。 1927年秋他9岁时,母亲带他和弟弟回到北平进小学读书。父亲孙笑平的职务是平绥(北平到绥远,即今内蒙古的包头)铁路局文牍课课员,当时在铁路局工作号称“铁饭碗”。父亲月薪国币120圆(约合今人民币4000多元),属中间阶层偏下的经济地位。家住西四牌楼附近一个四合院,房租每月12圆。家里八口,有父母及其六个孩子,雇佣一个老妈子(保姆)每月工资3圆,小妹妹还用奶妈。家境小康。 二哥教他用北京话念书。1928年孙顺潮进入铭贤小学(在西城区礼士路胡同)在四年级插班。 30年代北平一户普通人家每月生活费平均约国币30圆(合今人民币1000元左右)就够用了。又据邓云乡说:当时北平“四口之家,每月十二圆伙食费,足可维持小康水平。”标准家庭(平均五口人)的贫困线定为每月10圆以下。中等人家,每月日常生活费80圆(合今人民币2400元)显得很宽裕。 孙顺潮上初中时,家里迁居到西四牌楼东边的大拐棒胡同1号四合院,北房是木结构的两层楼,孙家住在楼上。因为父亲图上班近,平绥铁路局就在砖塔胡同。有次他花10大枚(合4分多钱)买门票去逛北海公园,站在白塔上就可以看见自家的两层楼房。 当时居民一般还没有自来水,都买水吃。挑水的、推水车的到各家去卖,那是谁也离不开的。买菜也很方便,菜农挑着菜在胡同里转悠,主妇们一听吆喝,出门就买。大白菜、萝卜、土豆这“老三样”特别便宜,几个铜子儿一斤。一块钱可以买七八斤猪肉。 孙顺潮在市立第三中学上初中,家里每天给他一毛(角)钱。当时一毛钱换48个小铜子儿,叫做“四十八枚”;或24个大铜板,叫做“二十四大枚”。他早晨在西安市场茶馆门外花两大枚(合不到1分钱)买一碗豆浆、一套烧饼果子当早点,中午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铺花20大枚(约8分钱)买一份烩饼或炒饼,高汤是白送的。此外如馄饨每碗5大枚,约2分钱,合今人民币7角。 1933年父亲被辞退,只好回广东谋生。方成和二哥两人留在北平上学,寄宿在学校,由叔父照顾。二哥在北平大学工学院念书,校址在端王府夹道,学生285人,学费每年20圆。学生食堂的伙食费每月6圆,合每天两毛钱;如果不喜欢食堂,那么个人在饭店包伙每月10来圆,四菜一汤。 孙顺潮升高中进了私立弘达中学二院,校址在月坛。这是一所著名的住宿学校,学宿杂费每年32圆,合今人民币1000元左右。从学校出来,乘坐洋车(东洋传来的人力车)从月坛到西单商场,车钱只要16大枚(合7分半)。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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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城里公共交通工具是有轨电车,新派的学生们经常乘坐,电车票比人力车便宜。方成幽默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