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掳娇妾-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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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仪妃叩见皇上,云贵妃。”
秦观云只是淡淡地一颔首,但皇上可就心疼地扬扬手。
“来来来,朕冷落了你数日未召寝,让朕瞧瞧你瘦了没。”仪妃娇媚地往他大腿上一坐,刻意地挤走熙嫔和昭妃,眼神得意地斜瞄秦观云。
“皇上都不来看臣妾,害臣妾朝思暮想地瘦了一大圈,皇上该怎么补偿臣妾?”她娇嗔地嘟著勾魂红唇。
赵扩神魂微荡地在她腰上轻捏一把。“好,朕晚一点到你宫里待一宵。”
“嗯,这叫什么补偿嘛!皇上都不疼臣妾了。”她欲拒还迎地在龙胸上轻描淡划。
“说吧!朕的小心肝,是不是又瞧上哪件贡品?”她的那点小心思不就是要讨赏嘛。
“皇上把臣妾说得好像很虚荣似的,人家只是想念皇上的味道,孤枕难眠呐!”她说得十分哀怨。
“後宫佳丽三千,朕虽偏宠你,也不好天天往你那里去,文武百官会说朕贪恋女色,不问国事。”他一手抱著仪妃,一手拥著云贵妃,帝王之乐尽展无遗。
云贵妃和仪妃是後宫中最受他疼宠的嫔妃,在他心中,地位几乎是平等的。
云贵妃雍容典雅,温婉可人,是他烦躁时的一朵解语花,常常陪他解忧除郁,轻柔的嗓音总能带给他安定的力量,因此十年来备受他的眷宠。
而前些年才入宫的仪妃艳丽无双,妖娆丰腴,一双微勾的桃花眼教人心神荡呀荡的全勾到她身上了,尤其是伺候男人的工夫销魂无比,叫床声骚得人骨头都酥了。
若不是她尚未怀有龙子,他早封她为贵妃,掌管三宫之一。
“臣妾哪敢独占皇上的宠爱,那岂不让云姊姊怨死了。”她的意思太明目张胆了,好似她的对手只有一个秦观云,其他嫔妃全不放在眼中。
包括统领後宫的一国之后。
“仪妃不可造次,此话若传到皇后耳中就不好了。”秦观云冷淡的回道。
仪妃眼中闪过妒恨和算计。“皇上,你可要保护臣妾,人家可怕死了皇后。”
“不怕,不怕,有朕宠著你,皇后不敢拿你怎么样。”他和皇后向来不和。
“皇后乃一国国母,皇上不该因私而忘却责任。”皇后何其无辜,她德仪有加。“云儿,朕知道,下回会对皇后好些。”赵扩表情温柔地轻轻握住秦观云的手。
不甘心被将一军的仪妃将丰满的上身往皇上胸前一偎,两手勾圈著他的龙头施展媚功。
“皇上,臣妾的妹子都十八了,爹爹要臣妾来问一声,临淄王爷何时要来下聘。”
“呃!这个……”他轻咳了数声,看了秦观云一眼。“不急嘛!她还年轻。”
“不小了,臣妾十五岁就已是皇上的人,长平公主都早过婚嫁年龄了。”她娇媚地在他颈项呼著气。
论起勾魂术,後宫没一个嫔妃及得上她,她是天生的狐狸精。
赵扩吞了口唾液。“临淄王爷从边关回来了吗?”
“讨厌啦!皇上就爱跟臣妾开玩笑,一班军队都回京了,岂有主帅滞留不归的道理。”“呵呵……朕忘了,他先前命人知会过朕,说他身染恶疾,一时半刻怕是好不了。”他尴尬地笑说。
他已经後悔指婚了,可是君无戏言又无法收回,只好任其错到底。
当初仪妃正得宠,他在耳鬓斯磨的情况下,再加上郑国丈的进言,因此没多加细想地下了诏书,以为可以成全一对神仙美眷。
谁知临淄王爷,亦即他表弟的秦乱雨进宫大闹了一回!硬是从他手中拗去兵符,说是宁可战死也不愿娶长平公主为妻,他才知大错特错,可是已挽回不了。
为了这件事,云儿有好些日子不理他,一直到小公主出生後才肯接受他的亲近。
如今旧事重提,他这个夹在中间的皇上也难为。
“既然如此,皇上派了太医去了江陵吗?臣妾也该通知妹子去照料她的未来夫婿才是。”
当她是好蒙骗的傻子吗?
“呃……爱妃别太心急,子乱应该快痊愈了。”真要命,他不是说谎的料。
快?依她看是根本没病吧!“如皇上金言,长平公主更应该去探望一番,两人好培养感情。”
找不出话回驳的赵扩向秦观云投了个求助的眼神。
“江陵离临安少说有十日车程,长平公主太娇贵怕舟车劳顿,何不等舍弟病愈再行议婚?”
“对对对……太远了,朕舍不得长平公主受累。”他的违心话说得很顺。
其实他对长平公主一点好感都没有,她太过骄纵任性,不然他早召进宫为妃,哪会只封个公主头衔。
“妹子连生活困窘的边关都去得了,何惧小小的江陵呢!”她一下子就堵住两人的口。
“我也要去江陵。”
一道小小甜腻的童音在此时响起。
“唷!这是哪位王公贵族的小孩,他不晓得皇宫内苑不得随意开口吗?”她嫌弃的目光掩饰得很好。
因为入宫多年一直未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仪妃十分妒恨其他嫔妃有生育能力,母凭子贵是多么风光,可惜她生不出来。
为恐年久色衰失了帝王的宠爱,她听从父亲的建议拉拢云贵妃,只要两家结成秦晋,日後她不怕没人撑腰。
内有云贵妃,外有临淄王爷,而两人的亲姨娘正是当今太后。
“我是王府奴婢的弟弟。”他还不知晓其姊的身分已大为不同了。
“王府……奴婢……”仪妃的嘴脸当场变得很难看。“皇上,你怎么让一个低下的小杂种入宫?”
“我不是小杂种。”
“他不是小杂种。”
杜仲气急败坏的辩解和秦观云的心疼让赵扩於心不忍,便立即斥声命仪妃离开他的怀抱。
“他是朕的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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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义子?!
多可怕的两个字,杜仲的手掌犹自泛著冰意,怎么搓都搓不暖,由骨子里冷到皮肤上的细毛。
不是王公贵族,不是平民百姓,而是一国之君的义子。
他的命格可承受不住这样的贵气,一定要折寿。
“姊姊,你在生气吗?”
所以他拒绝了。
可是也因此激怒了当今皇上,面子挂不住地大吼要他滚出去,再也不想看他。
此举正中了他的心意,遂苦求云娘娘送他出宫回江陵,他怕死在宫里无人问。
原本云娘娘还不太愿意让他离开,直说皇上盛怒之下说的话不算数,要他耐心待几日,等龙颜气消就没事,皇上不是真心要赶他走。
开玩笑,他就怕皇上不是真心的,便连忙使出哭闹一计,逼得云娘娘心疼不已,才漏夜差人送他出了宫门。
唯恐皇上反悔临时又召他回去,他和护送他到江陵的侍卫长拗了老半天,他才肯弃马车而快马加鞭地一路急骋,十日的路程顿时缩减为七日。
只要有姊姊在,没人能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
“唉!姊姊也不知道你是做对做错,反正回来就好。”可惜晚了一步,在她未交心之前。
答应,是集荣华富贵於一身,但有欺君之虞。
拒绝,君威难测,谁敢担保龙颜不会恼羞成怒。
“你不生气了?”杜仲小心翼翼地问,就怕姊姊不高兴。
“有什么好气的。皇上、云贵妃喜欢你是福气,没人希望自己是被嫌弃的。”
说到这,他就有一肚子苦水要吐。
“那个仪妃娘娘好讨厌,她一下子骂我杂种,一下子说我是烂泥污石,会玷辱皇室的贵气,要我早点去投胎好换个好人家。”
那时皇上被他气走了,还好有云娘娘护著,不然他准被揍个半死。
一抹狠厉之色浮上柳未央的眼底。“凡事别与人计较,退一步海阔天空。”
娘曾说医者父母心,应以慈悲为怀,莫与人结怨。
爹又说人皆有佛心,常以仁善为人,渡己又渡人。
可是慈悲与仁善救不了他们,平生不与人结怨却渡不了灾劫,为了他人的一己之私断送了自己的生命,医术救人值得吗?
身为医谷後人的她,已从娘亲遗留的医书中习得一身好医术,但她从未施过援手救助任何一个病人,只冷眼旁观的见其失温死去。
说她不怨不恨吗?
清冷的个性是後天环境磨练而成,既然天下人对她无情,她又何必对人有情呢?
父母的遗言让她报不了仇,义父的以身相护教她冷了心,到底她要忍耐到什么程度,连仲弟受了欺负都不能反击?
“我知道,不过……”他心虚地眼神直闪烁。
“不过什么?”
杜仲像做错事地低下头领罚。“我在仪妃娘娘的床垫下涂满了屎,抓了两只青蛙塞在她的绣鞋里,还在以朱砂替换胭脂的盒里加了辣粉。”
“你……你做得太好了。”她几乎要大声笑出来,鼓掌叫好。
“咦,姊姊你……”他是不是听错了?姊姊好像在赞扬他做得好。
“我是说你太调皮了,怎么可以随意作弄大人呢!这是不对的行为,懂吧?”但是大快人心。
“嗯!我有反省,下回不敢了。”他一副诚心悔改的模样。
柳未央将他拥在怀中轻摇著。“姊姊不指望你出人头地,只要过得快活自在,钱财是身外之物,生死不相随。”
“哦!”他看了一眼紫涤院的摆设,不解地问:“姊姊,你住这里呀?”
“王爷硬要我搬进来,我也很无奈。”意思是奢靡的一切非她所愿。
“难怪我一回到红涤院,我就碰到两个怪怪的大叔……呃!他们要我叫大哥哥。”好恶心哦!大他二十岁的男人还要人家叫他哥哥。
她好笑地一问:“他们没为难你吧?”
他一脸古怪地摇摇头。“他们很现实。”
“现实?”
“他们本来理都不理我,其中一个还用手指推我的脑袋,要我帮他拿东西,可是一听见我和你是姊弟关系後,他们马上变得和蔼可亲……”
还亲手奉茶地问他累不累,要不要按摩,真是有够谄媚。
他从没见过有人变脸变得那么快,前倨後恭地忙把他当活佛供奉,一直追问姊姊的事,譬如她喜欢什么东西,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脸会受伤等等。
他回答得很累,因为他们看起来很精,不太相信他所说的话。
“姊姊,他们好可怕哦!你要离远些,你知道疯病不好医……”
杜仲的“古口婆心”让一旁的杏花儿笑得前俯後仰,要不是她刚好经过红涤院门口,瞧见他被段爷和应爷缠住了东问西问,只怕他找遍全府也见不到愚儿姊姊。
“杏花儿,你笑得太夸张了,要收敛点。”嘲笑别人是件失礼的事。
“是,愚儿姊姊,我会含蓄点。”她先装模作样的敛笑,最後还是受不住地发出爆笑。
东施是不该效颦。
“唉!无可救药。”柳未央无奈地摇摇头。
“姊姊,你点了杏花儿姊姊的笑穴吗?”哪有人笑得都快在地上打滚了。
柳未央爱怜地轻敲他脑袋。“别理她,杏花儿是吃了笑笑果。”“喔!”他信以为真地点点头。“对了,他们说你是王爷的妾,妾是小老婆吗?”“嗯!”她眼神微黯地淡笑无语。
“姊姊,当人家的妾不好啦!常常会被正室欺陵,我们离开王府好不好?”就他们俩个,不要别人,他很怕姊姊回被别人抢走。
“姊姊也很想走,可是……”她的心有了牵绊,人走心犹在。
“愚儿姊姊你不能走啦!你一离开,王爷铁定会砍了我的头。”杏花儿登时哭丧著一张脸。
“谁敢走——”
声如洪钟的怒意像阵急时雨,当场让杏花儿松了口气,身子一福地唤了声,“王爷。”
“小鬼,谁准你霸著我的女人?”
秦乱雨脸色难看到极点地拎起哇哇叫的杜仲,毫不顾忌他是孩子而留情,冷酷地往地上一掷,跌得他叫得更大声,直骂他冷血。
秦乱雨在外面忙了一天,回到家只想抱抱自己心爱的女子,和她吃个饭,聊个天,顺便温存温存。
没想到他一踏进院里,便瞧见一个豆腐高的小鬼竟然抱著他的女人直怂恿著要她离开他,还说些不伦不类的鬼话。
他哪来的正室?连个小妾都要得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少人还质疑她只是个暖床的小侍妾,等他玩腻了“丑女”後便会甩了她。
由於他不准她以真实面目见人,所以府里除了杏花儿和两个快反目的好友外,在每一个人的心目中,她是丑陋不堪,因他一时好奇贪鲜才收在枕畔,没人看好她的未来。
他从不曾向人解释是因为他认为没必要,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想要怎样就怎样,只要愚儿了解他的心意,旁人的说嘴根本伤不了她一分一毫。
“子乱,他是我弟弟。”真是的,和个孩子计较个什么劲。
柳未央走过去要扶杜仲,半路却遭一只蛮横的大手拦截,像是担心她溜走似地紧紧扣著,不让她有半分逃脱的机会“弟弟又怎样,敢和我抢女人的都该死。”他狂妄地,语气有些不屑。
杜仲从地上跳起来指著他鼻头骂,“你是个冷血的大坏蛋,无情无义的谋杀者,以大欺小不公平,姊姊才不给你呢!”
“哼!小鬼。”他用手戳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