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第1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坚持,再坚持。”他鼓励自己耐住性子,查。当然这不是坐在屋子里能完成的工作,得走出去,按图索骥找许伟,逐一排查。
门外走廊响起脚步声,很轻,像蝙蝠夜飞的翅膀发出的席席声音。
他知道这个人是谁,正想找她。于是他走到门前探出头去向走廊叫了一声:“冬冬,你来一下。”
“胡队,”郁冬冬踅过身,走进支队长办公室,调皮道:“这么多日子不见,以为你光荣了呢。”
第七章 神秘的“疯女人”(4)
“我在警队是白呆了,连你这小不点儿也恨我。”胡凤鸣同她说几句玩笑话,便转入正题:“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谦虚了不是,你是队长,下个命令不就结了。”
“这事不能占用你的工作时间……”
瞧他神经兮兮的样子,她紧紧压了上唇,担心自己笑出声来。她说:“什么私活,你得说说看。”
“遇到了小难题,”胡凤鸣有意把很明朗的事说得隐晦,试探她怎么想,他说:“请你同我去见一个女生。”
“女生?不会是小姐吧?”她这次可是半诙谐半严肃地问。
“我就知道你非想歪了不可,小姐,有那事我会告诉你?乱说。”胡凤鸣见她的眼神儿有点儿惧,没深批评下去,说,“你记得步行街上那个精品鞋屋吧,丁小朵开的。”
“詹科长的小情人,查案子时我去过。怎么?”
“是这样……”胡凤鸣只说约丁小朵出来谈谈,不习惯一男一女的谈话,再说也不方便,要她坐陪。
郁冬冬眨巴大眼睛,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出于上下级关系她不能问,出于礼貌更不能问。她问:“和穆队打声招呼吗?”
“这件事谁也不能告诉。”胡凤鸣又嘱咐她几句,然后转了话题。他问:“你们二组调查进行得咋样?”
“对韩鹏的调查已结束,他的嫌疑解除了。昨天指挥部召开大会,给我们第二专案组布置了新的任务,查找谭市长的亲戚家人,重点是她的女儿张冰冰。”郁冬冬对胡凤鸣说了大会的情况。“纪局那一组还是围绕卫思慧姐弟的线索……姚勇他们继续查朱大赖子。胡队什么时候去见你那位女生?”
“什么我的女生,贫嘴。”胡凤鸣瞋她一眼,说:“今晚怎么样?”
“随时听从胡队调遣。”
她走后,窗外的城市对他来说是一种召唤。他带着不解之谜,去水泥块间寻找,这情形和在溪水中石头下找小鱼差不多,他寻找的不是鱼,而是个叫许伟的人。
从不转向的胡凤鸣进入条街巷去找一个46岁的男人,竟分不清东西南北,如陷入迷魂阵一般。都怨那条脉管般的街某处出现血栓块——临建的棚厦。那个上午他至少两次转回初入巷口挂着“老王豆腐房”的小铺前。
坐在敞开门里看着摆在街道边儿上豆腐盘子的独眼女人,再他第二次出现在豆腐盘子旁的时候,用相当集中的警惕的目光盯他。她握紧备在身旁铁钎子样的东西,时刻准备冲出去保护自家财产。
“大姐……”他朝小铺里走来,未等把打听人的话说完,独眼女人疾快地抢过话头:“捡(买)豆腐,纯黄豆不掺假,卤水点的。”
“大姐我向你打听个人。”胡凤鸣说,“老爷庙胡同,许伟家住哪儿?”
独眼女人用一只(做装饰的假眼)豆腐般白白的球体骨碌他的脸,而另一只看世界的商贩秤似地眼睛在称他的分量——值不值得搭讪的人。
他静物般地等待一旁,给商贩称量自己的时间。
几十秒钟过后,独眼女人称出来人的分量,手朝太阳的方向一指,说:“照直走,见到烤肉串的棚子,往外(右)拐。”
“谢谢大姐。”胡凤鸣往屋外走的时候,背后独眼女人补充一句:“这时辰,他准在门前摆摊儿。”
摆摊儿,胡凤鸣边走边想:“许伟摆摊儿,他是小商贩?巷子里家门前能卖什么呢?”
没等见到烤肉的棚子,糊香的牛羊肉和禽类羽毛烧焦的气味先飘过来。前边石棉瓦做盖的敞口棚子有几个人边喝啤酒边吃烤串。一条梭形巷道斜刺过来,像似谁人掷过来的一把匕首。远远可见一堆人,这大概就是独眼女人说的许伟家吧。
“哎,师傅。”胡凤鸣问迎面走来的男人,“许伟家……”
“喔,找许大仙。往前走!”男人用后脑勺回答他。
许大仙,许伟?胡凤鸣大体猜到了。到那堆人前,见青黢老墙壁上挂块白布,上面画着阴阳鱼图。一个穿着对襟布褂子的中年男子,手捧本线装的书,摇头晃脑正给一个很年轻的女子算命。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神秘的“疯女人”(5)
“他就是许伟了。”胡凤鸣心想。他默不作声地站在围观的人后面,看着江湖骗子表演。
没多大工夫,年轻女子交了10钱,但人还没走,尚有问题要问:“往南走,山西算南吧?”
“一过长城都算南。”大仙许伟说。
“没冒(错)你就往南走吧。”一个男托儿说,“咱巷子里的小谁,去徐州开饭馆那个小谁。”
“陈艳花。”有人提示道。
“对!陈艳花,过去做买卖老赔,自打许大仙给她掐算,指了财路,怎么样?来徐州卖酸菜馅大饺子,发啦。”男托儿说得绘声绘色,弄得那女子深信不疑,差点呼大仙万岁。
“先生你?”男托儿开始打胡凤鸣的主意,“求官运,还是求财运?大仙一算一个准。”
胡凤鸣转身便走,他不想在此浪费时间。这个许伟被他排除了。赵泽明怎会让骗子愚弄!
“今晚见丁小朵……”他决定明天再寻找另5个许伟。
三
君山精神病院是市民的习惯叫法,准确称谓是:省脑科医院。但市民仍叫它精神病院,原因再简单不过,这里专门收治精神病患者。
当年省里在蓝河选院址时就充分考虑到该院业务的特殊性,选择西郊远离工厂区、居民区的相对比较肃静的地方。破土动工时栽下的杨树榆树,如今已进入垂暮之年,弯曲的榆树显得丑陋些,但春天依然发芽,随风飘落金黄榆钱儿;杨树倒是成材参天了,恼人的是乱飞白花花的杨絮。
秋天里倒不用担心杨絮粘满一身,随穆楠生来精神病院的郁冬冬还是拣了身旧衣服穿上,头上多了块薄纱巾。
“你这行头?”上车前穆楠生瞥了搭档一眼,奇怪她的装束,“怕男精神病患者看上你,产生邪念是吧?冬冬,我奶奶有个绝妙的好方法,脸上抹上锅底灰、灯烟子灰什么的。”
“又拿我开涮!”她假装生气的模样有点怪,她嘟囔道:“你最能扼杀美丽。稀脏的锅底灰……”
车向君山精神病院驶去。穆楠生说:“我奶奶年轻时可没赶上好社会,日本鬼子隔三差五地进村,模样好看的大姑娘小媳妇,可不敢在日本鬼子面前美丽,弄锅底灰、灯烟子灰什么的,往脸上涂抹,嘿,给日本鬼子唬弄了。”
郁冬冬听来倒觉得好笑,日本鬼子就那么好唬弄?她抢白道:“孤陋寡闻,鬼子是什么意思?鬼是心眼多,抹点灰什么的就逃出魔掌啦,现实吗?打盆水一洗不就……”
别说,他真叫她给噎住了。
“即使有那么一两个成功的例子,包括你奶奶她老人家,那毕竟是个案,但我也相信。”郁冬冬把话往回拉了拉。
进了精神病院,郁冬冬才觉得自己多么的幼稚可笑。这里环境幽雅,不像医院,倒像一座公园。也没见面容狰狞、又哭又笑又唱又骂的人满院子鬼怪似的游荡。昨夜虚构的疯人院的景象,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虚构。
门诊楼同其他医院没什么区别,医护人员进进出出,也有一些取药打针的患者家属,整个医院秩序井然。
“请问院长办公室怎么走?”郁冬冬问。
“韩院长的办公室在四楼。”大厅值班的护士,热情地告诉他们。
院长韩飞是个大块头,塞进藤椅里身体外延很大。
“我们是‘8·18’大案专案组的。”穆楠生亮出证件,“遇害人谭市长的女儿在这住院吧。”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韩飞不冷不热地问。
“我们想了解一下病人的情况。”穆楠生说。
“治疗情况,还是她的病情?”韩飞很冷淡地看眼两位警察。
穆楠生说:“都想听听。”
韩飞拨了一个电话号码,说:“任大夫,我是韩飞。有两位警官来了解张冰冰的情况,你接待一下。”他放下电话,婉转地下逐客令了:“任大夫是张冰冰的主治医生,他在二楼等着,详细跟你们谈。对不起二位,上午我要去查房,恕不奉陪。”
第七章 神秘的“疯女人”(6)
“搔扰了。”穆楠生告辞。
最后韩飞站起身,这是他们进屋来首次欠身子。说:“慢走。”
下楼,他听见郁冬冬喘气发粗,知道还为韩飞的生冷态度气恼。她说:“什么态度,不使正眼看人。”
“院长为病人负责,厌烦外人打扰,可以理解。”穆楠生宽慰她几句,说:“冬冬,你可要给我沉住气。”
郁冬冬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还红红的。她咕哝道:“看出他很不耐烦,仇恨的眼神看我们。”
二楼一间医生办公室,拿后来郁冬冬的话说,长相很大路货的任大夫,态度明显比韩院长强得多,他人的眼睛被皱纹包围着,鬓角一绺白发微微泛银光,足有五十岁年纪。见人先笑后说话,相信他人缘极好。
“她妈妈的案子破了吗?”任大夫打开用某种银白金属做的本皮夹的病例,未等刑警回答他的提问,便介绍起患者来:“张冰冰患有精神疾病,入院近一年多,现在病情基本稳定。根据她的病情,我们采用抗精神失常药物治疗,她属忧郁症,主要给丙咪嗪等……”
或许是任大夫讲得过于专业,两位刑警没太听懂。就是说用通俗易懂的大众话,而不是用标准的医疗术语来说明患者张冰冰。
“张冰冰的精神分裂症,主要是什么表现,比如哭呀笑呵的。”郁冬冬问。
先笑笑,任大夫很本色地先笑笑。说:“精神疾病由精神原因引起的,或以精神疾状为主要表现的……症状较严重的称为精神病。临床上表现为幻觉、妄想、意识障碍、行为混乱等。”
还是讲得专业,刑警们感兴趣的不是这些。
郁冬冬问:“能不能讲的白一点,张冰冰到底是怎个状态。”
任大夫还是先笑笑,后说:“她属思维、知觉、行为方面有障碍,意识和智能没有障碍。也就是她对过去的事情不清楚,连自己的名字也有时知道,有时不知道。行为出现异常,比如身体倒立。”
“倒立?”
“相当于公园内健身族的一种锻炼方法,头朝下直身子,他们称‘倒立’,医学上标准应称为……”任大夫三句话不离本行,又医学起来。刑警们耐着性子听“讲课”,出于礼貌而不好打断他的话。医学就医学吧,不花学费就能听讲座,这便宜哪里找去。
刑警们做出洗耳恭听状,眼看着任大夫,这样既对讲述者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鼓励。当然,不能说听者全聚精会神,郁冬冬便精神溜号、开小差儿。她在想个古怪的问题:“长期和精神疾病患者在一起,会不会染上精神病?任大夫……”她对他无缘无故的笑产生怀疑,是否正常呢?
穆楠生倒是听得全神贯注,任大夫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上。思维筛子似地选择有价值的东西刻录在脑海里。
“就是说张冰冰现在不认人?”穆楠生在任大夫夸夸其谈完医学,准确说是精神病学后问:“她最最亲密的人,例如她的丈夫也不认识吗?”
这个提问表面上看,仍旧是谈及精神病。事实上聪明的刑警智机、巧妙地提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例子中的张冰冰的丈夫不是随便说的。
笑还是笑了,任大夫回答时尽管很深地掩饰谨慎,还是让穆楠生看出来。
“谁也不认识。她丈夫今年四月二十五日来看她一次,她不认识他。”任大夫说。
“为什么四月二十五日?”
“张冰冰的生日。我们从治疗的角度,很重视她与丈夫的见面,生日这样的日子很重要。我们希冀亲情能唤回她迷惘的精神行走。”任大夫表示出十分遗憾,“他叫她的名字,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人有希望治好吗?”
“很难说,不过目前病情比较稳定。”任大夫说,他的笑里便充满同情,“恐怕难彻底地治愈。”
“任大夫,想求你一件事。我们想见一眼张冰冰。”穆楠生请求道。
“恐怕不行。”任大夫笑眯眯里现出为难神色,“张冰冰怕受刺激,每次有人来探视她,她虽不认识你,但仍情绪波动很大。”
书包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