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兄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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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推，效果很好，没钱的就不超生，有点钱的最多也就超一个，几乎没有超三个的。当然，这几年外出的人多了起来，至于是不是在外面超生，这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事了。

　　罗高别看有手艺，但两口子每个月也就二百来块的收入，这在当时是很了不起的收入了。但他有两个女儿要读书，四个人吃饭，他和老婆偶尔还要打个小麻将，这点钱基本上是没有存下多少，为了生儿子，罗高不得不举债了。

　　在老婆怀孕的这段时间里，罗高寸步不离，因为他怕老婆有个什么闪失或者私自去把他儿子给堕了。因为他老婆是人民教师，教师受现代教育制度的祸害很大，她们的意志是很不坚定的，所以罗高这一年都没有出去打工挣钱专门伺候老婆。一年下来，等儿子出生罗高算了一下帐，欠下外债四万多元人民币，按他夫妻俩现在的收入，不吃不喝还完帐需要二十年。

　　“龟儿子，为了养你真是把老子整成了穷光蛋喽！你要是长大不孝顺老子，老子跟你没完。”罗高抱着儿子看着那小尿壶额头上多出了三道沟，但是罗高心里就是高兴。

　　高兴归高兴，高兴完之后罗高就开始为还账发愁了。为了还掉巨额的生育子女费罗高不得不外出打工，他在一个老表的鼓动下打算到新疆闯一闯，因为他的很多哥们都说新疆的人傻，钱多，速来。

　　1992年，罗高来新疆打工了。罗高来新疆后的运气好的令人震惊，这年是山东老贼翟茂才的强龙装饰公司刚成立，没有自己的施工队伍，老贼成天愁眉不展。老贼的一个设计师叫韦天宝，韦天宝的弟弟韦天强是个小偷，无意中偷了罗高的钱包被罗高追到了家里。就这样，罗高认识了韦天宝，罗高说他的那帮兄弟都是搞装修的，韦天宝正发愁没有施工队，于是韦天宝把老贼接的第一个装饰工程强行包给了罗高。这样一来，罗高竟然就莫名其妙地当上了包工头，而且莫名其妙地赚到了他的第一桶金。

　　1995年，我接手强龙装饰公司，罗高和我也就认识了。这个时候的罗高把老婆冯秀莲，女儿罗北、罗南和儿子都弄到了新疆。罗南就是这个时候和老三黄光元勾搭上的。

　　黄光元和罗南的结合是杨红撮合的，结婚才半年，黄光元经常挨打，经常被罗南踹下床。罗南身高一米五六左右，长个娃娃脸，皮肤很白，初中文化。实际年龄才十九岁，为了让他们合法领到结婚证我找人把她的户口和身份证上的年龄改大了一岁。从外表上看罗南属于人见人爱很温柔的那种类型，根本看不出她的泼辣，黄光元比她大三岁，从来都不舍得让她干活，所以把她惯得无法无天。

　　罗南连她父母都不敢惹但就是怕我，所以黄光元一受委屈就来找我。

　　“妈的你再敢欺负老三老子就休了你！”小娘们尽然回骂说；“你龟儿子又不是我男人，我欺负我男人关你屁事，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气得我想朝她的屁股上踹上几脚不可。

　　“黄光元，你龟儿子晚上是跟我睡还是跟你哥睡！”罗南这话说的真是不要脸，我起脚就上。黄光元一看我真踢，急了，抱起罗南就跑，一面跑还一面心疼地揉着罗南的屁股，好像我真把罗南的屁股踢坏了似的。罗南那娘们，一副得意忘形的嘴脸，一晚上过去后俩人好得就像一个人，拆都拆不开。

　　什么兄弟？连个女人都管不好，花岗岩。

12
从五月初开始新疆的装修活就开始多了起来，开始经常能接到几个装修公司和老板向我要人的电话。这时我忽然发现这大哥大带着威风是威风，月底缴费的时候几乎可以把你吓晕，一个月两千多的话费又是我两个弟弟两个月工资的总和。杨红每次看我在房里打电话就跟我说；“正元，你以后在家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用大哥大打电话了？房东给我们装了电话分机，打一次才三毛钱，这种装样子摆谱的活以后别在我面前装好不好？”我臊得无地自容，交过一次电话费后也有点心疼钱，听老婆的话，以后尽量少打，装装样子就可以了。

　　实际上，自从我接手了老贼的强龙装饰公司之后除了感觉自己比以前更牛叉在工人面前吹牛时底气更足之外没有多大的生活改变。因为我除了感受到多了辆车和大砖头之外没有感受到什么确实的好处。相反，活虽然多了，但我发现我现在挣的钱却比以前更少了。

　　两个月后，杨红给我开总结会说道；“正元，你现在应酬更多了，充大头的机会频繁了，一些根本就没有什么利益关系的人成天没事就围在旁边，上工地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以后要减少那些没有效率的应酬。”杨红边说边拿出这个月的消费支出让我欣赏我这个月的超支费用，指着其中几项支出说道；“你看，你现在一个人的支出就占到公司总支出的60％，以前没有办公室和库房支出，你的个人消费比例只有20％，现在你看看，挣的钱基本上就是应付你的个人消费支出了。”

　　杨红说的是在理，可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有点抬杠地说；“我不知道哪些人将来跟我不发生利益关系，以前想跟人家喝酒人家都不搭理我，现在人家搭理我了，我不理人家好像不大好吧？”

　　杨红不说话了，很明显，她对我的态度很不满意，收起账本把目光扫向了二弟和三弟。我知道，杨红又要借我兄弟们的嘴说出她想说我的话了，她总是这样。

　　二弟黄大元很不客气地给我的总结；“哥，在我看来我们拿下这个强龙公司对我们没有多大的用处。相反倒是个累赘，我们现在纯粹成了老贼的材料保管员。另外他给我们的东西根本就不值八十万，那两辆车作价15万简直就是新车的价格，最多值5万，而且是两辆吃油的老虎，养它们的费用太高，每个月的什么养路费和保险费都是钱，开它们还不如外面租车。他的那30多万的材料有一半都是过时的材料，现在材料价格都跌了，我们用那些材料根本就不合算，最要命的是他把库房里的好材料都用到了他的工地上，将来我们万一有工地想用材料还得用现金到材料市场上买。他这些材料我们还得派个保管守着，每个月白白增加了几百块的工资，一年下来就不少了。还有，他的工地把我们一大半的人都拖进去了，现在各个工地人手都不够用。。。。。。”二弟的脑子比我好使，读书的时候学习一直很好，但就是什么事情都算得太细，让人觉得很繁琐。我有点不耐烦了，二弟好像看出来了，打住话头说道；“哥，这样下去迟早是个问题，我觉得你还是跟老贼好好谈谈。”

　　“老二，你说到了点子上，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们不跟他谈，以后老贼再从库房提材料给我加20％的利润，他的工地以后就只能限制在十个人以内，每一单活干完后就做个结算，必须要有单据。另外再想办法多挖几个工人过来，我们以后的活肯定越来越多，四十个人肯定不够用的。”

　　黄大元说；“这样行吗？他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爱同意不同意，这两天中行的大项目马上就下来了，到时候合同一签我才懒得鸟他是谁。他不同意就把他的那些玩意全还给他，我都玩腻了。”我决定和老贼翻脸，反正我现在也不吃亏。

　　杨红这时说道；“正元，其实我们没必要跟老贼翻脸，反正我们一分钱没花拿了这么多的东西，就算不值八十万，四十万也是值的，再说他的营业执照手续齐全还有资质，我们除了有资格去拿活之外还能省下1％的管理费，以后把外面的那些包工头都拉过来，他们手底下人都不少，万一活干不过来让他们上就行。我们现在是搞公司，不能还停留在包工头的那种管理模式上，另外，他们有工程挂靠我们挣管理费一年也不少钱呢。”

　　“杨红说的有理，那我们以后就给他抵四十万的工钱就完事，那些没用的材料全给他退回去。”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不愿承认自己似乎被老贼套进去了。

　　杨红说；“这个以后再说吧，现在公司的办公室和库房的租期都到期了，要想用就得续租，一年十万元必须一次*清，折子上现在只有八万了，你这两天得赶紧出去收收账了。”

　　我说；“库房一个月才一千多，没几个钱就继续租，办公室退了，重新找个地方弄个办公室，每天就你嫂子一个人办公，租球那么大个办公室有屁用？我一年才挣几个钱，想办法把所有租金的费用控制在三万以内。”我现在才明白充门面是需要真金白银的，不是吹两口气就吹起来的。但是我知道，出问题解决问题才是关键，其他都是白扯。

　　“好吧，那就这样办吧，我明天就找房子去。”杨红自从我拿了老贼的这个公司后一直就担心我上老贼的当，现在可好，她的话又一次不幸言中了。

　　我说；“那就这样吧，待会牛主任约我去吃饭，晚上你们自己吃吧，我可能回来晚了。”

　　“喝酒就别开车去。”杨红总是担心我酒后开车会出事，因为我连个驾驶证都没有。实际上我们兄弟三个都没有，但我们都会开车，最初交警抓住罚点款，罚了两次后就认识了几个交警队的哥们，之后就基本没人管了。不过，杨红私底下还是找关系帮我们兄弟四个一人弄了一个驾驶证。

　　“没事。老二，把我给你的呼机开着，我要喝多了你就接我去。”我一直觉得杨红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啰嗦，经常一句话她要说很多遍，基本上有时候她一张嘴我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杨红说我跟她越来越少说话了，可这能怪我吗？她的话太多了。

　　在杨红往我包里塞了五千块钱后我开着那辆七万元抵来的价值两万元的车出门了，我的钱归杨红管，每次出门应酬杨红只给我五千的定额三千的实销，每次回来没有合理的理由必须上交两千，这就是当包工头的最大花钱权限，可事实上我经常应酬回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到底有多少钱我自己也不知道了，反正第二天包里是空的。不过，只要我说晚上有应酬，包里任何时候都会出现五千元现金，铁打不变，这就是杨红的本事。

13
在新疆，不管是事业和企业单位，我的经验是但凡科级以上的人没有不利用职权捞点好处的，当然这个好处够不上行贿受贿。牛主任这人我一直认为是我认识的科级干部以上的比较廉洁的人，我跟他认识的六年来只和我一起吃个饭喝点酒陪领导打个麻将偶尔逛逛歌舞厅从来都不要小姐，也从来没收过逢年过节我给他送的好酒好烟之类的东西。

　　牛主任经常跟我无奈地说；“人在官场混，不学会同流合污就没办法在官场生存。”

　　我说；“那你就稍微*一下呗，特别是在我跟前就别在装了。”

　　牛主任说；“我真羡慕你们这些人，想*就*，想休息就休息，哪天老子逼急了也下海，天天*。”

　　我笑了，说；“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这种当孙子的感觉你能体会得了？像你这种性格，我劝你好好在岸上呆着，你要是下海，非呛死不可。”我说的是实话，可是他偏不信，最后不知谁鼓动的利用业余时间风风火火地搞了一个鹌鹑养殖场。结果，三十多万打了水漂，赔得一塌糊涂，草草收兵，从此老老实实当他的主任，再也不提下海的事。

　　别看牛主任这人做生意没脑子，但做人做事很有一套，他表面上虽然不收我的礼物但他只要家里有点事，只要能麻烦我的绝不含糊。所以他但凡有机会总会通过他官场上认识的一些老板和领导给我介绍一点活给我干，这也是我们之所以一直能保持这种友谊关系的原因之一。

　　其实跟我保持这种关系的人不止牛主任一个人，我当年刚从农村出来人生地不熟不经意间就干起了装修木工和铝合金工，为了多结交几个朋友多弄点活干我把每个月挣的钱全都花在了搜集各单位可能结交的这些朋友身上。因为我永远牢记我那混蛋爸爸曾经告诉我的一句话；“在家靠自己，出门靠朋友。”

　　我当时就很清楚地明白，出来混生活没朋友不行，而且结交的朋友必须是将来能给我弄活的人。当然我也知道和清楚地明白结交当官的我还没那资格，所以我就想办法结交那些有可能以后当上官的或能跟当官的扯上关系的人。

　　这个方法很有效果，虽然我一直以来干的都是单包工的活，但是不错了，这足以让我过上温饱的生活了。这些单包工的活80％都是我认识的这些哥们给我介绍的，当然我也不会亏欠他们，好处总归是要给的。但我始终把握一点；坚决不送钱。这是杨红对我的要求，她总是说；钱我们可以慢慢赚，但丧良心的事我们不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