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问题"孩子调查-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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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人民医院当护士的钟玉华也不无苦恼地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女儿虽没那么调皮,但就是自私,不管家里条件好坏,穿要名牌,用要名牌。平时吃饭、看电视,也绝对自我中心,即使家里来了客,第一碗饭、第一勺汤,甚至给客人削的第一只苹果,也一定要先给她,不然,她就闹,从不给客人和家长面子。平时我们总是教育她要多一点爱心,多关心别人,她反说我们傻!说现在这社会谁还关心谁?听到这话,我们从心底里感到寒。生养她十几年,几千个日日夜夜,家长给了她那么多爱,周围老师、亲朋给了她那么多爱,她竟一点儿也感受不到,竟自私到谁也不会去爱!”
大伙儿一阵沉默,有人微微摇头,有人轻轻叹息,老孙愤愤地说:“我家那混账小子更气人,你只要管他学习,叫他好好做人,他不是吼我们烦人,就是骂我们混蛋。”
“畜生!”有人轻轻骂一句。
“连畜生都不如!”一直沉默不语的老赵郁闷地接口骂了句。他没参加“控诉”,但他家女儿的情况大家几乎都知道,他“宝贝”女儿这几年硬是把他们老两口给拖垮了。
在市直机关上班的老赵有一个水灵活泼的女儿,今年16岁,老两口看得命一样,但自从上了初二就不好好学习,和一些调皮孩子一块上网吧、逃课、看电影,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平时脏话一串接一串,这还不算,后来又早恋,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孩子混在一起,经常夜不归宿。老赵是政府机关职员,一辈子小心谨慎,妻子也是个本分人,他们不知道女儿咋就这么不争气。两口子平时经常苦口婆心做思想工作,希望女儿能尽快变好,努力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有个好前程。女儿有时也答应改,但常常没过半天便又“涛声依旧”。老两口真不知道该咋办。有一次女儿好几天没回来,老赵忍不住报了警,经警方多方查找,最后得知是在她“男朋友”家里。老两口找到男孩家,好不容易把女儿拉回来,女儿却和他们又吵又闹,还是要跑。没法子,他们把女儿关到卧室,女儿要么不吃不喝,要么装疯卖傻。后来请来亲戚又请来老师,总算做通她的工作,答应再去上学,可依然三天两头跑。老赵夫妇经常泪流满面地对人说:“我们不指望女儿成龙成凤,只望她不再学坏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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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奇特的“控诉会”(2)
可谁又能保证她不再学坏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父母对自己的儿女不是从心底里关心疼爱,哪个父母不是做梦都盼望着自己的儿女能学好、有出息。此时此刻,听着这些善良无奈的父母对自己最疼爱的儿女的“控诉”,我们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孩子到底怎么啦?也许他们并不代表眼下孩子成长的主流,但他们所反映出来的现象和问题却又绝不是少数,绝不容忽视。
出现这种让人痛心的现象,是孩子出了问题?还是我们的家教出了问题?或者是学校的教育出了问题?我们想这不应该是一个简单的归类法。一场奇特的“控诉”会,就像冰山一角,暴露出的或许仅仅只是一种现象,但它内部深藏的实质性问题却值得我们去深深思索。这些问题不仅给我们的当代教育、给下一代成长提出了新的课题,也给我们的社会道德、社会环境对孩子的影响提出了值得深刻反思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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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辛酸父亲的来信(1)
如果说发生在车城十堰的那场奇特的“控诉”会在全国并不鲜见的话,2004年11月1日下午,南京大学逸夫馆楼左前方公告栏上张贴的一封署名为“辛酸父亲给大学生儿子的信”,却以其独特性、鲜明的代表性和强烈的震撼力,被全国各大媒体纷纷报道和转载。同时,这封信的内容也很快引发了包括南京大学在内的国内不少大学师生的热烈讨论。
下面就是这位辛酸父亲公开信的全文:
亲爱的儿子:
尽管你伤透了我的心,但你终究是我的儿子。虽然,自从你考上大学,成为我们家几代里出的唯一一个大学生之后,心里已分不清咱俩谁是谁的儿子了。从扛着行李陪你去大学报到,到挂蚊帐缝被子买饭菜票甚至教你挤牙膏,这一切,在你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你甚至感觉你这个不争气的老爸给你这位争气的大学生儿子服务,是一件特沾光、特荣耀的事。
的确,你考上大学,你爸妈确实为你骄傲。虽然现今的大学生也不一定能找到工作,但这毕竟是你爸妈几十年的梦想。我们那阵,上大学不是凭本事考的,要看手上的茧子和出身成分,有些人还要用贞操和人格去换。这也就是我们以你为荣的原因。然而,你的骄傲却是不可理喻的。在你读大学的第一学期,我们收到过你的3封信,加起来比一份电报长不了多少,言简意赅,主题鲜明,通篇字迹潦草,只一个〃钱〃字特别工整而且清晰。你说你学习很忙,没时间写信,但同院里你高中时代的女同学,却能收到你洋洋洒洒几十页的信,而且每周一封。每次从收发室门口过,我和你妈看着你熟悉的字,却不能认领。那种痛苦是咋样的,你知道吗?
后来,随着你读二年级,这种痛苦煎熬逐渐少了,据你那位高中同学说,是因为你谈恋爱了。其实,她不说我们也知道,从你一封接一封的催款信上我们能感受到,言辞之急迫、语调之恳切,让人感觉你今后毕业大可以去当个优秀的讨债人。
当时,正值你妈下岗,而你爸微薄的工资,显然不够你出入卡拉OK酒吧餐厅。在这样的状况下,你不仅没有半句安慰,居然破天荒来了一封长信,大谈别人的老爸老妈如何大方。你给我和你妈心上戳了重重一刀,还撒了一把盐。最令我伤心的是,今年暑假,你居然偷改入学收费通知,虚报学费。这之前,我在报纸上已看到这种事情。没想你也同时看到这则新闻,一时间相见恨晚,及时娴熟地运用这一招,来对付生你养你爱你疼你的父亲母亲。虽然,得知真相后我并没发作,但从开学到今天,两个月里,我一想到这事就痛苦,就失眠。这已经成为一?##。「褪悄?…我亲手抚养大却又倍感陌生的大学生儿子。不知在大学里,你除了增加文化知识和社交阅历之外,还能否长一丁点善良的心?
一位辛酸的父亲
这位“辛酸父亲”的来信,让每一位善良的父母看了,心里都一定会如同压上了一盘粗粝而沉重的石磨,让人无法喘过气来。含辛茹苦的父母用毕生的心血和精力,培养出来的竟是这样一个毫无良知的“优秀”孩子?!只知伸手要钱,只知贪图享受,只知极端利己,做父母的不管有多么困难,生活不管多么艰辛,在儿子的眼中却只是一棵“摇钱树”,一棵比不上其他父母有钱的寒酸的“摇钱树”。
然而,这封信中所说的情况是否仅为一个特例而不具普遍性呢?为此,《现代快报》记者在南京大学师生中采访,听到的却是让人失望的信息,不少学生议论:“是的,这种现象太正常了,哪个学校都有,我们南大应该算是好的了。”该校中文系一同学还告诉记者,据他了解,有的同学一个月就能花掉两三千,有女朋友的花费更大,出门旅游,节假日还要玩情调,没钱怎么行?但除了个别大学生勤工俭学,绝大多数大学生几乎都没有收入来源,他们只好从双亲那里榨取,信中的现象就开始屡屡发生。南大外语系一位教师也介绍,大学扩招后,不少家底殷实而又不肯努力读书的人也进了大学,使近年来高校里的学风越来越差。少数学生不爱学业忙于享受,必然对部分学生产生心理冲击,导致盲目攀比,把额外的负担甩给生活本来不易的父母。当父母不能满足他们时,一些同学甚至会生出怨恨之心,恨自己投错了胎,摊上了没本事的父母。
“辛酸父亲”信中所说的情况如此普遍,使我们心里异常沉痛也非常失望。我们想起了另外一个“辛酸的父亲”朋友老谢。老谢的儿子在武汉一所名牌大学读书,他曾不止一次向我们诉说起自己的苦涩。老谢和妻子都是工厂工人,厂子这些年效益不太好,两口子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就一千多块钱。这些年为供儿子读书他们几乎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儿子升高中时,分数不够省重点高中线,为让儿子上一所好高中,两口子咬咬牙,拿出多年积蓄的两万块钱为儿子交了高额学费。儿子上大学了,每年学费加生活费又得上万元。为供儿子上学家里已负债累累,可儿子不管这些,总是跟富裕同学比,想方设法向家里要钱。去年,读大三的儿子在学校谈了女朋友,向家里要钱更频繁、花招也更多了,老两口哪能满足得了他的欲望。儿子便在假期跑回家大吵大闹,还动手要打老爸。那些天,儿子在家呆着,老谢就在亲戚家躲着,人们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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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辛酸父亲的来信(2)
“辛酸父亲”来信中揭示的现象是令人深思的。南京大学原党委书记、江苏省高校思想品德课教学指导委员会主任张锡生教授认为:“现在有少数大学生存在心理偏差,他们认为父母和社会都是欠他的,就他不欠别人的,这是一种寄生观,这种人生观不改变,‘辛酸父亲’将越来越多。”
我们真的不希望这样的父亲越来越多,更不希望这样的子女越来越多。可是偏有这么多的家长仍要面对这一残酷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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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让人心寒的诉状(1)
这同样是一个让人心酸的故事,同样是一个大学生子女和父亲的故事,不同的是这次故事的男主角——慈祥的父亲,却因贫穷而被百般疼爱的女儿告上了法庭,陷入了一个更加尴尬的境地。
1999年,18岁的章萍高中毕业后考入了上海某学院,仅每年的学费就要交纳6 000元,加上生活费等开支,平均每月还要支付1 200多元。章萍的父亲章建有在一家国有企业当工人,本来企业效益就不好,又逢改制,每月只有500多元的收入,还随时面临下岗危险。章建有既要养家糊口,又突然要负担女儿这么大一笔学费,实在是无能为力。
了解章建有的人都知道,他生活本来就十分不幸,五年前妻子因身体不好过早去世,留下他和女儿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特别艰难。中年丧妻万事哀,有人便劝章建有再找个老伴,重新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对朋友的劝说,老章也曾动过心,但因经济状况不好,他那点微薄的工资既要供女儿上学,又要负担全家的生活重担,每月还要为住在弟弟家的70多岁的老母亲支付一定的生活费,哪还有钱去组建新家?因此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谢绝了朋友的提议。几年来,章建有既当爹又做妈,在工厂拼命工作,回到家,又总是精打细算着每笔开支,艰难度日。
由于妻子过早去世,章建有便把全部的爱转到了女儿身上。每逢过年,自己可以什么都不买,但一定要为女儿买回她喜欢的新衣。平时家里有好吃的,也总是先关照女儿。女儿偶尔头痛脑热,章建有便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关怀备至,而自己生了病,总是能扛便扛着,生怕多花一点医疗费。一次他感冒,高烧了三天,到医院去看,一划价得两百多块,快抵上他半月的工资了,便一咬牙转身出了医院,到街头药店买了点感冒清和退烧药,硬撑着回了家。在家里烧得厉害时,他就用冷水打湿毛巾蒙着额头降温。后来,弟弟到家来看到他这样,心疼得落泪,硬搀着他到医院开药打针,才闯过了那一关。尽管这样,重病的他在女儿面前还要极力隐瞒病情,装出一副轻松模样,因为他怕自己生病会影响女儿的学习。在他看来女儿的前途和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有人说老章傻,太宠自己的女儿。这话没冤枉他。1997年7月,章建有出差到杭州,抽空到丝绸市场精心为女儿挑选了几百元钱的高档绸衣,把身上带的钱几乎花完。当他买好返程的车票,兜里仅剩5元钱了。就靠这5元钱他买了碗方便面和两个馒头,在车上度过了一天一夜,回到家已是精疲力竭。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吃尽苦头,倾其所有为女儿买的衣服,女儿却一点儿也不领情,一会儿说衣服款式不新,一会又说颜色不亮,胡乱试了试,便放一边再也不穿了。老章屡屡给人说起这事,不责怪女儿,反说自己不会办事。同事和朋友听了,不少人摇头,说他太娇惯女儿,会把女儿惯坏。老章不以为然,他不相信女儿会被惯坏,他认为女儿懂事,学习用功,将来肯定有出息。
的确,章萍上高二前一直很听话,很乖巧,还经常疼爸爸,说一定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大学有本事了,要好好养活爸爸。可自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