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巴克拯救了我的生命-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克莉斯多一定也认可了我愿意彻底颠覆角色的诚挚之情……从喝咖啡到给人端咖啡。但我现在意识到,她一定也觉得我还有很多东西有待学习、还有很多偏见需要纠正。
尽管如此,她还是愿意冒险一试,冲破阶级、种族和性别的界限,给我一份工作。
〃我过些日子给你打电话,迈克,告诉你结果。〃她说。
。§虹§桥 虫 工 木 桥 书§吧§
第18节:四月……现实的打击(1)
第二章四月……现实的打击
〖〗〃假设我们都是完全相同的人,
我们政见相同、信仰相同、道德标准相同,
我们喜欢同样的音乐、艺术、食物和咖啡,
我们看上去那么相似。
听着让人厌烦吗?
差异不应该成为隔离我们的鸿沟。拥抱差异吧。
尊严是每个人都拥有的人格。〃
……比尔·布鲁梅尔,纪录片导演
写于一杯星巴克大杯脱咖啡因卡布奇诺第二章四月……现实的打击00〖〗
坐立不安地过了好几个礼拜,克莉斯多一点消息也没给我。我每时每刻都在有意无意地焦急等待着她的电话。我不断地去78街和莱克星顿街交叉口的那家星巴克,我们相遇的那一家,希望可以看见她,可是她再也没有出现。
我还在为了市场营销而打电话给潜在客户,可我的语音信箱还是空空如也没人回复。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一份工作,什么工作都行。我刚遇到克莉斯多的时候,对到星巴克工作还不怎么当真。但这几个礼拜,我一直在等她的电话,却没有一点可以给我带来希望的其他选择,于是我意识到星巴克给了我一个途径……可能是唯一一个途径……来解决我脑瘤手术的费用,来养活我的小儿子和其他的孩子,来维持我自己的生活。我所面对的现实是,我老了,却几乎难以过活,我离开了我的前妻、我们的大房子,积蓄殆尽,而且恐怕连下个月的租金也付不起了。我甚至比几周之前还要沮丧了。只要电话一响起来,我都差不多在祈求是克莉斯多打来的。
我面试的时候出了什么错吗?我不知道。我说错什么了吗?还是我的性别、种族、年龄,使得克莉斯多不想和我一起工作?
我坐在那里期待电话的时候,过去几十年我所做的电视广告掠过我的脑海。我一向毫不犹豫地淘汰掉那些稍欠完美的人。笑容太灿烂、或者不够灿烂的男演员,口音不好的年轻女郎,都会被我撤掉。请人的时候,我会选那些和我相像的人,和我有相似背景的人。现在,日子一天天过去,而克莉斯多却一直没有打电话来,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可能她的做法也和我一样,简而行之,避开那些不是同类的人。
民族多元化是现在的热门词汇。但我认识的人中,很少有真正游离于自己的阶级和背景之外的……特别是在雇用要天天在一起工作的员工时。在美国商界,民族多元化是个抽象的目标,每个人都会说,可是却很少有人能付诸实践。更确切地说,民族多元化仅仅是个要隐晦而言的词,因为政府可能随时都在监听人们的言辞。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克莉斯多非常需要新店员,或者她非常有勇气,来给我一个工作机会。是不是很讽刺呢,我希望克莉斯多可以比我自己来得仁慈宽厚?
我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后来,一天早晨我在大中央车站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迈克吗?〃
〃是啊。〃我带着一丝怀疑。电话那端的声音好像我并不认识。
〃我是克莉斯多。〃
我谨慎的态度立马就变了。
〃噢,你好啊!〃我热情地说,〃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
〃你还需要一份工作吗……〃她踌躇了一下,然后又冷漠地说下去,〃在我手下工作?〃听上去她很希望我拒绝,然后她好继续她下面的工作了。我猜她有一长串新雇员名单要处理,而里头她觉得最难以共事的那个人就是我。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19节:四月……现实的打击(2)
〃是的,我是想和你一起工作!〃我冲手机喊着,〃我非常期待和你一起、和你了不起的团队一起工作。〃
我对自己说: 镇静下来,迈克。不要热情过了头。还有,我干吗说〃团队〃呢?克莉斯多提到的是〃伙伴〃。我知道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表述方式,如果你希望大家好好待你,那么遵循这种表述方式就对你很重要。我真是拼命地让自己去努力迎合这份工作了。我对自己说,沉住气,别把这最后的机会给搞砸了。
不过这好像无关紧要……克莉斯多似乎并没有在听我说。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和一个人在通电话,感到对方假装在听你说话,其实正做着什么他们认为更重要的事情。那天克莉斯多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对我来说,这通电话至关紧要;而对她来说,这却是紧张忙碌的一天中又一桩烦杂事务。
她给我工作的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真让我觉得羞辱。
〃好吧,〃她说,〃明天下午三点半到我的店里来,在93街和百老汇大道交叉口。〃
〃93街和百老汇大道交叉口?〃我重复了一遍,对这个地址很是吃惊。
〃是的。〃她的语气像是在教3岁小孩儿似的,〃93街……和……百老汇大道交叉口,不要迟到。〃
我有点困惑了:〃可是我们见面的门店是在78街和莱克辛顿街口啊。〃
〃那又怎么样?〃她带点威胁的语气,〃我们在那儿见面是因为搞现场招聘会,星巴克就是这样招聘的。〃
我很熟悉克莉斯多的那种口气。我以前解雇那些不想与之交往的人时,用的也是这种〃按公司规章制度办事〃的态度。
〃我们星巴克招聘,〃她继续说,〃就选一间门店,办一个现场招聘会,然后需要招人的门店经理就去面试。但并不意味着面试的那家就是你要工作的门店。我是93街和百老汇大道交叉口那家星巴克的经理。〃她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你觉得有问题吗?〃
又是威胁的语气。是或否?她还要继续打给其他人,急切地想要结束跟我的通话。我感觉她给我这份工作不太爽。
〃没问题,〃我赶紧向她保证,〃我明天会准时去的。〃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说话像个刚读书的新生似的。好尴尬啊!
〃想来工作的话,你穿上黑裤子、黑鞋子和白衬衫,好吗?〃
〃好的。〃我回答。
她挂断了,就连〃再见〃也没说。
妈的!这通短暂的电话真的让我好沮丧。前几个星期,我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困窘的生活现实,为了让自己不要消沉下去,我要抓住救命稻草,抓住一切迹象,我或许还能保住自己在美国上层社会的地位、不再往社会底层堕落的机会。这些等待克莉斯多打电话来的日子,想到要去星巴克工作让我觉得耻辱,但我还是告诉自己,至少可以在自己小时候住过的地方附近工作。多美好的地方啊。在那儿从管理阶层转型到服务阶层会让我好过些。我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都在显而易见、不容否认地堕落,而78街能够给我一些慰藉。
◇欢◇迎◇访◇问◇。◇
第20节:四月……现实的打击(3)
我从未去过93街和百老汇大道……管它是什么鬼地方!我在纽约市的原则就是,决不到东90街以北或者大中央车站以南的地方去。而我现在要去一个让我觉得很危险的地方工作了。它和上东区……那让我感觉自在的地方……离得很远。
而且我也不喜欢克莉斯多对待我的态度。好像把我当作傻瓜似的,我觉得她很不公平。而后当我想起,自己恰恰用过一模一样的轻蔑态度对待一个曾在JWT公司为我工作过的年轻非裔女人,不免感到懊悔。詹妮弗·沃尔什就是我们在1970年代雇用少数民族的一大手笔,是我们在民族多元化方面所作的象征性的努力……而且是短暂的努力。
只不过由于詹妮弗是最早被JWT雇用的少数民族,我就对她缺乏信任。我本应成为她的良师益友的。然而,直到我在大中央车站和克莉斯多通话以后,我才体验到了被怠慢的滋味,以我的背景来说这可是头一遭啊。我沮丧地意识到,自己在JWT的时候,对待所有那些与自己背景不同的人都带着漫不经心的成见。在公司,我们大多数都上过属于常春藤联合会常春藤联合会(Ivy League): 由美国东北部八所大学和学院组成的一个联合组织,包括布朗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康奈尔大学、达特茅斯大学、哈佛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和耶鲁大学,这八所都是名牌大学。的名牌大学,这让我们很高兴。我们自认为是广告业的精锐分子。我们都不想雇用那些没上过最最精英大学的人,以免拉低了我们这伙人的身份……然而早期被雇用的少数民族当中就有很多这样的人。
詹妮弗挺好的,可她只毕业于某个二流大专,有个两年制的学位证书,我从不把她在JWT的职务当回事。我叫她读了几个礼拜的广告,连一个都没叫她写过。后来我叫她给福特汽车写一则报纸广告,那是她的第一则广告。
詹妮弗来到我的办公室。当她走近我的大办公桌时,她显然很害怕,甚至是吓呆了。我觉得她对于JWT来说格格不入,因为我们要在客户面前表现得自信。詹妮弗在新环境中那么心神不定,被我责骂了一通。当我看她的广告草稿时,发现有一整段是从我之前给她看的福特汽车的其他广告里抄来的。这是一种剽窃,在JWT尤其被憎恶。或许因为我们自己是所谓的广告撰写人,我们无法容忍任何人抄袭他人作品的行为。詹妮弗犯下了一桩公司不可饶恕的罪过,至少是被我发现了。
回想起来,她可能并不知道这是违反了规定,当然我那时也并没有向她指出。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她愚蠢的过失正好给了我借口……到管理部门去说,詹妮弗可能有朝一日会成为一名很好的秘书,可她要掌握更高层次的广告艺术还不〃够格〃。我没有给她时间,也没有给〃民族多元化〃的观念一点时间。
※BOOK。※虫 工 木 桥 虹※桥书※吧※
第21节:四月……现实的打击(4)
克莉斯多满不在乎地给我一个对我来说那么重要的工作机会,而我现在惊恐地发现,我在〃帮助〃詹妮弗时是多么地无情。我是个〃老男人俱乐部〃传统而伪善的成员,我还为自己在理论上相信少数民族发展政策而感到庆幸,同时却在现实世界中、在我所掌控的工作场所中,尽一切可能扼杀少数民族进步的契机。詹妮弗试图走入我小小的世界,我却有意无意地去阻挡,仅仅因为她是个非裔美国人,也没有我所看重的学历或经历。
詹妮弗被调到人事部去做文员了,我把她抛诸脑后,直到此时此刻才又想起她来。如今我感觉糟糕透顶。我想,克莉斯多可能会觉得我是个迟钝的白种老头,她给我这份工作是个错误。我永远不能融入她的世界、无法符合她的要求……就如同几十年前我对一个年轻黑人女性的感觉一样。
我还感到非常自责,多年前没有听我女儿劳拉的话。劳拉有一头棕色油亮的秀发,和她闪亮的淡褐色眼睛相映成辉。我现在还有一张她的相片,是当初我不肯接受她的观点时,她生气地直摇头的样子。她曾花很多时间想让我对世界有个更为现实的看法,可是感觉迟钝的我,根本没有听她的。劳拉精力充沛、积极向上,她很爱笑,但她也对世界的不公平深有感受,在她成长过程中也做了一些有关非裔美国人的事业,比如赞助性活动。她在晚餐时坐在我对面,当我们争论的时候她会很沮丧地捋着她美丽的鬈发。我对劳拉的感受不予理睬,也不理会她要帮助那些不幸的、〃无望地天真〃的人的想法。我还沉浸于自得其乐的空想之中,自以为凭自己是个了不起的、有才干的人,理应在广告界身居高位、继而生活富足。然而我的地位和成功实际上不过是与生俱来,还要拜我幸运的肤色所赐……正如劳拉曾向我指出的……在这个由〃我们这一代中年白种男人〃所掌控的世界。劳拉在成长过程中不断地和我发生争论。好像从她才10岁的时候,她就把我一切富裕的生活方式看作一种侮辱……因为那么多的人还非常贫寒。
即便她现在已经读了大学,她对那些不太幸福的人还是充满了怜悯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