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角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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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一个雨天，适合约会。
　　“丁大美女，今晚出来见个面吧，老地方，顺便带着你家兔子。”我的短信发出去之后，丁小雨很快回了一个“OK”。似乎在我的记忆中，回复我的短信她从没超过一分钟。
　　见面的时候，却只看到丁小雨一个人。
　　看到我诧异的样子，丁小雨说：“你那死党出差去深圳了，下周才能回来。我们准备把连锁弄到深圳那边去，仅仅全省连锁已经不算什么大生意了。”
　　“行啊，你们两口子是真见长本事了，没想到兔子这家伙还真是绩优股，这才毕业几年啊，就成企业家了。丁小雨，你可要当心，看紧了兔子。”其实，这一刻我是很敬佩丁小雨当年的义无反顾的。
　　“看紧了有用吗？兔子要真不要我了，我也就认命了。”丁小雨扬扬头，我才发现，她现在的气质已经修炼得干练而高贵。
　　“不跟你胡说了，说正事吧。”我忍不住点了一支烟。
　　丁小雨不做声，没有打断我的意思。
　　“现在渠道方面我已经完全摆平了，商场和超市方面，我需要你跟兔子的帮助。”我说。
　　“这好办，回头我安排一下就行。有龙芯干红的地方，我就给你的华夏神留最好的位置，价格你随便定，我一定接受，进场费不收。”丁小雨爽快地答应了，见我没有接话，丁小雨接着说，“这事我就能做主，怎么，不相信我的威力？”
　　“不不，相信，你不号称威力全自动吗！”我拿出前几年陈旧的广告词来缓和一下气氛。其实，刚才我是激动的，以兔子家族现在的规模，要进入他们的连锁网络并且选取一个好位置，光那笔进场费，一般企业就承受不起。而我的面子，竟然能值这么多钱，我知道，这面子是兔子两口子给的。
　　“超人，感谢你曾经帮过我，虽然不能说是报恩，但是当年我还是很感谢你替我分担了不少的烦恼。”提起当年的事情，我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我们上学的时候。此一时，彼一时，当年无比单纯的我们，如今已经被社会这个染缸染得五颜六色。
　　　。。

绝对角力　十六（3）
告别了丁小雨，在回到家之后，我依然被一种伤感包围着——我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我给丁小雨再次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我不善当面表达我的感谢，但我从心里为我们的情意感觉骄傲。丁小雨这次没有回复。
　　接下来的日子，兔子家族的一路绿灯，让华夏神大放异彩。由于这条贯穿全省的连锁网络免除了我的进场费用，所以，在商场和超市，我用低于龙芯接近二十块钱的价格，让华夏神在商场和超市火暴了起来，就连临时为节日突击赶制的礼品装，也卖得红红火火。现在只剩下一条路还没有走通了，那条路是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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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威公司企划总监萧奉天把手里的烟头死死地摁进了烟缸里，面前的报表让他大为恼火。本来自己快速打造出的龙芯这款名牌酒，已经收获了不小的市场份额，没想到局面说变就变。横空出世的华夏神丝毫不顾及自身的利润，用低价快速抢了市场，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在萧奉天的概念里，比竞争对手提前打造出一个明星产品，这个优势可以至少持续一年。不管对方的招商也好，终端也罢，凭着已经打造出的强势品牌，短时间内绝不可能撼动龙芯的地位。而以龙威集团在业界的声望和资金实力，至今还没有一家对手敢于用价格来跟自己抗衡。
　　更让萧奉天上火的是，华夏之韵完全没有按照常理出牌。招商不做媒体，四处开酒会，而商场和超市竟然还能免除进场费，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华夏神有如神助地让自己处处陷入了被动，如果不反击，局面只有更加恶化了。
　　半小时后，龙威公司的各分公司总经理收到了总部的调价通知：即日起，龙芯在商场和超市，销售价格下浮10％；各代理商价格下调2％。
　　“我把渠道跟商场、超市的价格降下来，狙击你的销量。酒店那边，看你们怎么去应对高额的进场费。只要酒店不输，龙芯就永远压着华夏神。适当时候，我再调低价格，看看你们怎么办。”萧奉天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发狠。
　　萧奉天的调价策略，很快反映在了市场上。龙芯调价之后，渠道方向和商超方向的销售有了回升，而华夏神销售势头逐步减弱了。
　　目前，龙芯跟华夏神的决战全部集中在了一点：酒店。
　　由于酒店销售葡萄酒利润巨大，因此，各葡萄酒经营企业面对各类酒店一般都是采用直供的方式在酒店进行代销。一般来说，葡萄酒企业选择代销的酒店，都会选四星级以上的，去这些酒店消费的人群，不是公款就是大款，对于价格没有太多计较。
　　为了打赢酒店这场战役，我提议穆先锋把企划部升级为企划中心，而中心下设一个信息部门，这样，我的职位便升职为中心总监。信息部配备五名信息专员，我兼任了信息部的经理。
　　信息中心反馈回来的调查结果是：龙芯已经占领了80％以上的四星级酒店，因为龙芯的背后是龙威集团，属于知名的品牌公司，所以，每个酒店只象征性地收取龙芯一万元的进店费。这个数字，在当前的市场下，只有龙威能享受到，而像我们这样的企业和品牌，如果进入四星级以上酒店，最低进店费五万元，而本省最知名的那座“皇宫大酒店”开价进店费三十万元。
　　这个消息又让我陷入了夜不能寐的状态。尽管在商场和超市以及渠道方向，我成功用华夏神跟龙芯打了一场白刃战，获得了一定知名度。但是，酒店这个特殊的地方，如果我不能成功进入，那么，这个品牌依旧是失败的，我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以巨额的进店费去搏一个名声，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连我自己都不会认同，老板更不会认可。我真是骑虎难下，进驻酒店的迫切需要就像一座火焰山，时时炙烤着我。
　　

绝对角力　十七（1）
周末。
　　翎子挽着我的胳膊，我用手搂着她的腰，我们在街上悠闲地走着，尽管心里烦躁，可我不想再把坏情绪带给翎子。我时刻记着翎子曾经给我说过的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就像上次的酒会招商的方法一样，说不定，灵感在什么时间就会闪现。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一听到这声音我就知道是翎子的手机响了。
　　“小花痴，快接电话。”我用手在翎子腰上扭了一把。
　　“哎呀，你谋杀啊。”翎子娇嗔着，把手伸进包里，拿出电话，变换了一个很职业的语调说：“您好，我是翎子，您是哪位？”
　　“噢，是台长啊，您好，有什么指示？晚上临时增加一个节目？好，我马上回台里。”从翎子接电话的内容里，我也明白了大概意思。
　　“小乖乖，姐姐去台里做个紧急节目，是台长安排的，你自己一个人吃晚饭，我陪你吃夜宵。”翎子讨好般地用手捧着我的脸，然后狠狠用手在我两个腮帮子上挤一下，我的嘴顿时像个小猪嘴一样，她哈哈大笑着，跑开了。
　　一个人很无聊，没办法，我下意识地溜达回办公室。
　　小师妹竟然在办公室里。她坐在电脑前正戴着耳机盯着电脑屏。我悄悄走到她身后，拍了她一下。
　　她转过头，见我来了，问：“师兄，你不陪女朋友，跑这里来干什么？”
　　“她去电视台做节目去了。”
　　“呀，你女朋友真厉害，要不等会你陪我看看她的节目吧。我还没在电视里见过她呢。”小师妹显然很兴奋。
　　“好吧。”想起自己很久没看翎子的节目了，我爽快答应了。
　　小师妹关上电脑，打开电视，顺手倒了一杯咖啡递给我。
　　电视里正在播放广告：小男孩端着一盆水喊着：“妈妈，洗脚。”画外音传来：“其实，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师兄，每次看到这个广告我就想我妈，好久没回家了。”小师妹若有所思地说。
　　“所以，每个周末你都会跑来加班，避免孤独？”我问她。
　　“嗯。在办公室，我才觉得我还活着。回到我住的那里，连点生气都没有。我经常想，假如某一天我就在睡梦里死了，也没有人知道。”小师妹的语调中透着一股可怜。我下意识地安慰她说：“傻孩子，想开些，以后你会找到一个很疼你的好男人的。”
　　“师兄，我会不会遇到一个像你一样的男人呵护我？”小师妹盯着我问。
　　气氛让我尴尬，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好在翎子的节目终于开始了，于是赶紧转换话题，看翎子的节目。
　　电视里的翎子谈吐优雅充满睿智，而她今天的节目嘉宾是一个五十岁的成功企业家。这位企业家目前是我们这座城市里的餐饮大王，旗下有数家四星级以上的酒店，他的名字叫邹树人，跟我们可爱的鲁迅先生同名不同姓。从电视画面上看，邹树人非常有亲和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今后这个人物一定是华夏神的酒进入酒店的重点合作伙伴之一，于是，我便集中精力看着翎子和他之间的交锋。
　　说交锋一点也不为过，自从CCTV的某谈话类节目空前绝后地煽情之后，全国都刮起了一股主持人PK嘉宾的旋风。主持人如果让嘉宾现场流泪了，或者恼火了，或者癫狂了，这期节目就有收视率了；而如果平平淡淡地做下来，这期节目就宣告没戏了。我清醒地知道，翎子已经将圈套套进了邹树人的脖子。
　　“邹先生，听您刚才的经历，您开始是摆小摊卖袜子跟内裤，后来又去饭店卖炸鸡，这中间的跨度有些大，请问是什么原因使您选择卖炸鸡这条路子呢？”翎子的语言风格忽然转换成一种很体贴的态度。
　　邹树人酝酿了几秒钟的情绪，开始了自己的演说。
　　“穷啊，当初就是因为穷啊！”这句开场白跟他的年龄很匹配，可以看出来，他是走过动荡年代的人。
　　“我们这个年龄的人，上山下乡回来之后，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可家里负担实在重，姊妹又多，人人都要吃饭，日子很艰苦，除了做小买卖，别无出路！”悲情场面已经初具形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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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角力　十七（2）
“那么邹先生，在饭店卖炸鸡在当时可不是穷人能干的。”翎子抓住时机问。
　　“是的，正因为当初摆小摊卖袜子，挣不了几个钱，我才下定决心卖炸鸡的。卖炸鸡利润大，当年一只鸡能翻倍地挣钱，而且吃得起鸡的都是富人，根本不在乎小钱，我就是利用这个高端消费群赚得第一桶金。”邹先生继续说，“当年狠狠心，把全部家当不到二百块钱都投上了，买了炸鸡的炉子，不锈钢桶和三十多只鸡，找了个饭店就干上了。”
　　“那么，您这点钱够饭店的场地费吗？”翎子这个问题，把我的兴致一下调动起来了，要知道，当年租饭店的地方卖炸鸡就跟目前华夏神要进五星酒店的价格是差不多的。
　　电视里的邹老板整整领带，“呵呵”干笑两声，一丝得意神情浮现在脸上：“这是我这辈子觉得干得最漂亮的事情。我给饭店老板采用了合作分成的方式，把我们的利益捆绑在一起了。每卖一只炸鸡，我分给饭店六成，我自己拿四成。古人说，欲取之，必予之。在当年，我这个理念很先进，第一家饭店我挣钱后，立即在第二家饭店卖炸鸡。很快，所有饭店都有我邹氏炸鸡的点，这样我便积累了我的第一桶金，为后来我开高档酒店打下了基础。”
　　我的大脑如上了润滑油的火车轮子一般飞速地运转起来，我感觉邹树人的话正在启发我一种新的思路。但目前我还没有思考成熟，直觉告诉我，跟酒店合作，除了交进店费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方式。
　　后面的节目我就没心思再继续看了，无非是邹树人历尽千辛万苦和几次险情，最终曲折地挺过来，成为餐饮大王。
　　不成功的人各有各的原因，成功的人都有一个固定的说辞模板，我早已看腻了这些人的说辞，于是跟小师妹告了别，独自抢先回家了。
　　翎子打电话要我吃夜宵的时候，我拒绝了。我告诉翎子快些回家，我有事情跟她商量。翎子刚进门，不等她落座，我便追问翎子：邹树人当年卖炸鸡，除了跟饭店###分成之外，还有没其他的内幕。
　　翎子笑笑说：“当然有，你以为仅凭分成人家饭店就满意啊！”
　　我赶忙趁热打铁追问下去：“翎子姐姐，求你了，这内幕对我的作用如滔滔江水。”
　　“别贫了，你想把我淹死啊！”翎子抱抱我，坐在了沙发上。
　　“这个邹树人有个亲戚，在当年跟第一家的饭店老板有交情。他那个亲戚当时可能类似于现在的城管队长的角色。总之，饭店老板应该买这人的账，所以，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