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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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林玥。”电话里传来王剑的声音，“我怕你晚上下班太晚了。所以，就买了蛋糕直接送到了幼儿园。没有事先通知你，对不起啊。”
“谢谢你。”林玥感动地说。如果等自己下了班，再去面包房现场盯着做生日蛋糕，确实有点晚。再说，这一段时间忙得连日子都不记得几号了。
“那……放学后我就把林鑫接到我妈那里去了，老太太一个人也太冷清了。然后，我再回来接你。晚饭咱们就一起在我家吃，我从院里餐厅要几个菜。”
“好吧。麻烦你了。我下班后直接过去吧。你不用来接了。”林玥说。
下班后，林玥直接去了王剑母亲住的二层小楼。房门是虚掩着的，从一楼大厅里就能听到林鑫哈哈的大笑声。
“怎么这么高兴呀？”林玥推门进去。看到摆满了满桌子的菜，还有一盆面条。林鑫正坐在老太太身边兴致勃勃地讲幼儿园的故事呢。
“阿姨好。”林玥朝王剑母亲笑了笑。
“小林呀，快坐下，快坐下。”
“妈妈迟到了，该罚。”林鑫大声说。
“该罚，小家伙跟谁学会的？我洗洗手就来。”林玥放下包，走向洗手间。
“妈妈该罚酒一杯。”小家伙已经为每个人斟好了一小杯红酒，他知道妈妈不喝酒，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应该喝一点庆祝一下。
“好。大家举杯，共同祝林鑫生日快乐！”
“干杯！”四只小酒杯碰到了一起。
“王剑叔叔一会儿要开车，不能喝了，妈妈不能喝酒，所以大家赶快吃菜！”放下酒杯，林鑫说道。
“好，多吃菜！”老太太今天也特别高兴，“先给鑫鑫盛碗长寿面。”
“林鑫，今天有作业么？”王剑问。
“今天我生日，老师没布置作业，哪有寿星做作业的？”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吃完饭林玥坐在沙发上与老太太聊了一会儿天，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到了八点钟了。“咱们回去吧。明天早起还要上学。”林玥说。
“让剑儿送你们。”
“奶奶再见！”林鑫背起书包第一个下了楼。
“小林呀，有空就过来。”
“好的，阿姨，您回屋吧。别下楼了。”在楼梯口，林玥说。
他们下楼，王剑发动了那辆北京吉普。
刚上车，林玥的手机又响了，是丁悦的电话：“小玥，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必须好好谈谈。如果你不喜欢住高层，可以换房子。咱们换个环境，一切重新开始。”电话里丁悦的语气很着急。
“丁悦，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没什么。明天你等我电话。”丁悦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林玥实在郁闷了，难道自己由当初“嫁给户口”又要变成“嫁给房子？”林玥心里正想着，他们就到了楼下。林鑫竟然睡着了，王剑停好车，从林玥手里接过钥匙，将林鑫抱下车，上了楼。
林玥刚要上楼，传达室的大爷突然叫住了她：“小林，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谁呀？”林玥满心狐疑地走向传达室。她看到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站在那里，冲她微笑着。林玥看着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请问——你找我？”
“哦，小林，打扰你了，我是丁悦的表姐，我说两句话就走。”
“要不上去坐一会儿吧。”
“不用了。我们就在院里走走吧。”
“好吧。”
晚上的大院里，空气格外清新，周围非常安静，一排排的路灯闪着昏黄的光芒，明亮而不刺眼。路灯下，是她们两个人拉长的影子。很小的时候，林玥就喜欢自己的拉长影子，因为那样看起来身材细长。所以，无论在朝阳下，夕阳下，还是月光下，路灯下，她都喜欢伸开双臂，高高举过头顶，然后向两边伸平张开，做出一个展翅高飞的样子。
然而今天晚上，由于丁悦的表姐在，所以，高高的路灯下，林玥没有将胳膊向两边伸平张开，做出展翅高飞的样子。
“小林，咱们都是女人，”表姐开口首先打破寂静说话了，“今天这么晚了，咱们长话短说。”
林玥心想，怪不得刚才丁悦打电话过来，原来是派了表姐做“说客”。
“俗话说，人不与命争，命不与天争。命运决定的事，人很难改变；天注定的事，命也无法改变。年轻时受苦受累，总比人老了没人管强得多。所以说，天命不可违。也有人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可违。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就是一个人的使命。”
林玥想，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一见面，就说起“命”来了？自己是从来不信命的呀？坚信一切靠自己的努力，方能取得成功。所以，上学时努力学习，毕业后，努力工作。自己没做错什么呀。
“姐，您的意思是……”林玥不解地说。
“我是说，你从一出生，就注定是丁家的人。”表姐一字一句地说，“这是命里注定的。谁也无法更改的。你老在外面住着，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呀？”
“无法更改？”林玥冷笑了一声，心想，只要我想改，立马就改。要想改变现状，必须改变自己，然而至今她都没有改变的勇气。
“就拿我来说吧。十年前，有一次我还是向你表哥借了100块钱过的年。40岁之前，我都没买过新衣服穿。为了一个家，天天在外面奔波。比你这时候苦多了。可是现在，我身上的打完折600块真丝衬衣，说买就买。提前办理了退休，没事时就听听养生课，锻炼锻炼身体，学学科学饮食方法。
林玥心想，自己身上的纯棉T恤才值50块。为了儿子省吃俭用，还要天天想着如何还债。
“儿子就是你最大的财富。咱们同是女人，最理解女人心哪。女人就得靠自己。”表姐说的这句话，林玥举双手赞同。
表姐接着说，“丁悦的母亲生病住院了，在解放军301医院。自从你搬出后，很少去看她了，她天天想孙子。很久没见孩子了，天天念叨着。不是我劝你，即使你离了婚，再找一个，对孩子来说，还是后啊，万一找个更差的，岂不更惨了。外面的男人哪，有几个好的？”
林玥这下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婆婆病了。丁悦想让她去医院看看，自己不好意思说，所以找了个“说客”上门。
“我知道了。麻烦你跑一趟过来。我明天去医院看看。今天这么晚了，我送送你……”
“不用了，我车子停在外面，开不进来。”
她们说着，走到了大门口，丁悦打开车门，表姐坐了进去。林玥装作没看到丁悦，向表姐说了声“再见”就转身回去了。
走到传达室门口，王剑正好下楼走了出来。
“你回来了，林鑫睡着了，我该回去了，太晚了，老太太着急。再见！”
“再见！慢点开！”
林玥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级一级走上台阶。她开门看到林鑫熟睡的笑脸，帮他拉了拉被角。她往床边一歪，就睡着了。
第六节 人的命，天注定？
第二天，林玥一进办公室，就听到韩青青小声地说：“你们昨天晚上看电视新闻联播了么？咱们潘总上电视了，就是那个凯旋门旅游区开发项目。”
“看电视？没有啊，我昨天太困了，直接睡着了。”林玥说。
“没看新闻，只看韩剧了。”何晓玉说。
“我只顾着看经济频道的股市信息了。”白雪说。
没想到韩青青平时沉默寡言，只顾埋头读书，偶尔写几首诗词歌赋，竟然这么关心“国家大事”。
“当初潘总还拼命反对呢。”林玥说。
“这些成就，还不都是咱们部门的全体成员，在陈总的带领下，一手打下来的。”何晓玉说。
“就是的。要上电视也应该请陈总发言呀。为了这些项目，陈总付出了多少艰辛呀。”
“本来，潘总又没参与具体工作，看到项目成功了，好事都让他一人占尽。”
“唉，怎么会这样！”林玥叹了一口气。
大家沉默了。
突然一阵音乐铃声打破了沉静，“我在仰望，大盘之上，有多少股票在自由地飞涨……” 白雪的手机响了，这个白雪，什么时候把铃声给改成这样了？
“喂——”白雪一看号码，是加拿大来的。果然，电话里传来了大姨妈的声音，“小雪呀，我要回国了，还是先到北京，机票都已经订好了。”
“哦，姨妈，这才有几天呀。你怎么不多住几天？”
“还多住几天，都已经三个月了。”
“啊？三个月了？这么快？”白雪心想，我的股票基金，还没有一只涨上去呢，你怎么又要来我这里？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呀？老天爷呀，让股票快快涨吧。
“上次给你带的那套雅诗兰黛，好用么？皮肤不过敏吧？”大姨妈关切地问道。雅思兰黛是个国际名牌化妆品，在国内买要几千元甚至上万元一套。不过，在国外，因为在免税店购买，所以会便宜很多。当然，首都机场也有免税店，但是价格还是比国外的免税店贵。
“飞机上带方便么？不方便就不要带了，上次的我还没用完呢。”
“方便，方便，听说，还可能允许带100毫升香水呢。我都准备好了，还有兰蔻的。如果不让带太多，就让你哥拿回去。”
“几点的航班呀？我去机场接你。”
“这个我不懂，说不清楚，让你哥告诉你吧，你别持电话。”
“喂，小雪，”电话里传来表哥的声音，“加航AC031航班，11号下午14：35起飞，如果不晚点，到北京是12号下午5点。”
“知道了，今天是10号礼拜一，应该是周三下午5点。”白雪很快算出姨妈到北京的具体时间了。
放下电话，白雪说：“天哪！谁能帮帮我。我大姨妈又要来了！半年了，我的股票基金一分还没涨上去呢！我拿什么招待她！”
“都是一家人，何必自己为难自己，搞那么隆重呢。”何晓玉说。
“不是的。关键是她老人家来到我这里，看这也不顺眼，看那也不顺眼。一进屋就要开空调。我一个人哪舍得浪费电呀，连冰箱也经常不用呢。”
“得得得，露馅了吧，说白了，你一个人她看不顺眼，赶紧找一个人，不就顺眼了？” 林玥说。
“哟哟哟，我听着怎么这么酸呀，临时找一个人，然后再分开。我成什么了？”白雪说。
“不是网上有租女朋友的么？你呀，干脆租个男朋友！”何晓玉说。
“对面，2109室，新来了一个小伙子，穿上公司发的工作套装，精神着呢，听说进步还挺快，谈成几家有合作意向的客户呢。人长的，像小虎队的苏有朋。名字也特别好听，叫什么邹雁潮。”韩青青说。
听到“邹雁潮”三个字，林玥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还好没有人注意她的反应。
“邹雁潮，苏有朋？我可不喜欢。看起来假惺惺的。你不会喜欢他吧，给你留着吧。”白雪甩下一句，“我先走了，约了客户面谈的。”
“我也要走了，继续和张乐一起跑汽车4S店。了解一下到底有多少家进了货，消费者反映情况如何。”何晓玉说。
周一周二就这样很快过去了。周三下午四点半，白雪就到了机场大厅了。她问清了这趟航班5点准时到达首都机场三号航站楼。
她看到身着制服的空姐们帮着人们拉着手提箱进进出出，心想何晓玉当初也差点儿加入她们的队伍，而现在，自己只能在一家“世界500强”“混日子”，日子过得平平淡淡，股市跌得一踏湖涂。今天接机的人真不少，白雪站在拥挤的机场大厅，被迎客的人群推来搡去。直到快六点半了，觉得人都快出来完了，白雪才看到大姨妈从里面走出来，她穿着一件大花衬衫，戴着一顶宽边帽子，向四处张望的白雪招了招手，然后上前一个热情的拥抱。她们二人先是“胖了瘦了白了黑了”寒暄一番，然后白雪接过拉杆箱，二人一起走出大厅。这时白雪的手机响了，是表哥的表哥电话：“下飞机了么？人接到了么？”
“接到了。你放心。让姨妈在我这里住多住几天，调整一下时差。”白雪说。挂了电话，白雪开着公司的POLO，载着大姨妈驶回市区。
就在白雪接回大姨妈的时候，林玥下了班，从超市买了点水果、糕点、牛奶等就奔向解放军301医院。给王剑打了个电话让他将林鑫接回他母亲处。心想还是军队医院好呀，医生们不拿医药厂商的回扣，以关心病人为己任，合理地开药，各种药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