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谣:至死靡它-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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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负磕了三个头之后就要离去,漪灵却又忽然叫住了他。
“之前我们计划你去向炎帝和颛顼告密,说我已经回来了,假意向他们靠拢,取得他们的信任。那么这次你被少昊释放,他们可知道?”
“魔姬没有交代,贰负不敢擅自做主。”
漪灵挥了挥手,“那你先去吧!这边,我从长计议。”
贰负欠了欠身,就风驰电掣地消失了。
漪灵安静地站在原地眺望着远方,右手情不自禁地把玩着骨锁,嘴角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琅琊负手站在湖水边上,迎风而立。藏青色的斗篷翻飞在风中,冷清的就像这个人也会随风而逝一般。大树上最后的几片落叶也零星飘落到湖面上,随波逐流而去。
“你有没有在恨我?”蚩尤幽幽地站在了琅琊身旁,“今天我还要阻止你去找依谣。”
“没有。我知道你这样做,也是为了我好。”
“琅琊,从大事者就不能在儿女情长上耗费自己的精力!”
琅琊皱着眉,未再多言。
蚩尤拍了拍琅琊的后背,深深叹了口气,“既如此,你就去找她吧!”
琅琊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看着蚩尤,甚是不解。
“做个了断也好。”
“了断?我不懂!”琅琊将视线落在了湖面那几片叶子上,“等巫族的事情处理好了,大荒的局势稳定了,我会再来找她的。”
“你觉得到时候还有这个机会吗?我已经决定了……”
“决定什么?”
“你去找依谣做个了断,然后杀了她!”
“什么?”琅琊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心冻结如冰,“你要我杀了依谣?”
远在千万里之外神农国内的漪灵忽然揪住了自己的胸口,手中端着的雪莲参羹也跌落了满地,惊得婢女是手忙脚乱的。漪灵的心忽然加剧跳了起来,就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一样。七上八下的,惶恐不安。
漪灵摸了摸骨锁。这会子的骨锁冷得就像冰一样,刺得漪灵生疼。
琅琊……
漪灵眯着眼,忍着痛在心里嘀咕着。
“你怎能让我杀了依谣?”琅琊激动地看着蚩尤,“绝不残害一个无辜之人,这还是当年你教导我的!”
“她已经被牵涉其中,并不是一个无辜之人了。你别忘了,魔姬漪灵这个祸水可是知道我的存在。她可不见得是守得住秘密的人。一旦有人威胁到她的性命,她定会把我们给全盘托出。只有让她彻底闭嘴,我们的计划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不行!绝对不能伤害依谣!”
“你最好想清楚,若不是你亲自动手,就是我出马了!”
琅琊咬着牙强忍着,“难道就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吗?漪灵并不见得就会出卖我们。”
“你凭什么把握?我可能不能就凭你一个人的感觉,赔上我们全军的性命和未来!琅琊,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单恋这一支花,定要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你不懂。”琅琊冷言冷语着,只是心中却早已是翻天覆地。
“我给你机会与她做一个了断,别让我失望!”蚩尤转身离去,却又说道,“你知道我出手会有怎样的后果。这也不是我想见到的!好自为之!”
琅琊面不改色地盯着湖面发着呆,刚才那几片落叶已经被湖水吞噬得不见踪影了。生命就是这般的脆弱,转瞬即逝。
“王妃!王妃!”婢女着急地拍打着漪灵的后背,漪灵从刚才起就不停地干呕着,似乎连同这颗心都快要破体而出一般。
“来,孩子,让我看看。”炎帝不知何时在精卫和哀苍的陪伴下,走到了漪灵面前。
漪灵故意收回了手,没好气地说道:“不用!”
“依谣!怎能如此对长辈说话!”颛顼带着怒气也走了进来。
漪灵眼看着仇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立马站了起来,抬起手就要冲过去。却不曾想炎帝忽然拽住了她抬起的手,慈眉善目地说道:“好儿媳,不用客气!”
炎帝使着力气就强行把漪灵压在了一旁坐了下来,认真地把起了脉来……
第二十三章 神农鼎
蚩尤离去后不知过了多久,猰貐穿着他那件艳红的霓裳款款而来。
“哎,奴家还能说什么呢?”猰貐摇了摇头,“蚩尤大人的意思……”
“不知道说什么那就什么都不要说!”琅琊没好气地转身就要离开。
“喂!要不要那么小气啊?还在生奴家的气?”猰貐皱着眉头,视线紧紧追着琅琊。
琅琊从怀中摸出蚕丝面具敏捷地戴上后,两三下地就跃到了树梢上。
猰貐伸长了脖子大声喊着:“蚩尤大人让我去神农盯着精卫那行人!我们同路啊!”
“倒不如说是让你盯着我吧?”琅琊的声音悠远地传来。
猰貐撇着嘴,嘀咕着:“说什么呢?奴家是这样的人吗?”
“父王,依谣的病?”哀苍迫不及待地问道,“打紧吗?”
炎帝凝重地看着漪灵,颇为沉重。
“炎帝大可不必避讳,但说无妨。”颛顼坐到炎帝对面,严肃地看着他。
“很严重吗?”精卫着急地说着。
“你少在这里诅咒我了!”漪灵猛地收回了手,没好气地瞪着众人,“我看你们就是盼着我有事,才会如此兴师动众地来看我!”
“依谣!怎能这般与长辈讲话?”颛顼怒吼着。
炎帝却连连摆着手,“不要紧,不要紧,这才是王姬的真性情啊!精卫啊,你随我去药山,采些药来。哀苍,依谣的病情不稳定,反复发作,你就多多留心一些。”
“是,父王。”哀苍与精卫异口同声地应允而下后,精卫扶着炎帝就缓缓走了出去。
“精卫。”炎帝握着手精卫的手,忽然就在转角处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
“大殿上的事情,你也看得真真切切。只是之后的事,你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现在急需你去做一件事情!”
炎帝便将少昊最后交代出来的匿名纸鸢事件告诉了精卫,精卫听完后倒吸了一口冷气,“难不成是黄帝?他当真苟延残喘后又东山再起了?”
“此事我们还说不清楚,但是大家心里都坚信黄帝是不会如此轻易就被打垮的。所以,我要你做的,也是一件最危险的事情,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愿意看见你走上这条路……”
“父王,你说吧!为了神农,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找到黄帝。”炎帝压低了声音,“这是我和颛顼共同商议出来的上上策。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黄帝蓄势待发。鉴于此事的危险性,颛顼也答应派元冥来协助你。神农和北国,甚至是整个大荒的未来,都在你们手上了!”
精卫一怔,这回又要和元冥搭档了?
“那,元冥他,答应了?”
“自然是义不容辞的。”炎帝握紧了精卫的手,“万事小心啊!我之所以当着依谣的面嘱咐你上药山,就是为了让你正大光明地出入药山,好为自己备些路上所需的药材。”
精卫越听是越疑惑,为何上药山还需要这般“正大光明”呢?
炎帝挥手止住了精卫,“我知道你有疑惑,可是还有些事情你少知道的好。记住此行的目的即可。”
精卫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然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此地我已不便久留。”颛顼对哀苍和漪灵说道,“北国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赶回去处理。”
“父王。”哀苍改口称呼道,“就在神农多留几日,也给我们一个机会承欢膝下,孝敬您。”
“你们的孝心我心领了,只是眼下大荒局势十分不稳,北国已经无人了……”颛顼带着些许的哀愁说道,“你们只要相亲相爱,和谐美满,我就安心了。”
“父王……”漪灵佯装撒娇的模样,挽过了颛顼的手臂,十分不舍。
颛顼慈眉善目地拍了拍漪灵,“有空就多回家看看!”
“一定的!我会和依谣一起看望您的!”哀苍恭敬地说道。
颛顼不再多言,最后看了二人一眼就大步流星地离去了。漪灵站在门口,似乎恋恋不舍地挥着手,实则就在颛顼的身影刚刚消失她就紧紧关上了门,转身极尽妩媚安静地看着哀苍。哀苍是被看得一愣一愣的,十分不解。
“怎么了吗?”哀苍试探着问道,实在是拿不准漪灵多变的性格。
“听闻你们药山上是别有洞天,另有玄机啊?”漪灵温柔地看着哀苍,就像是一条吐着蛇信子的美人蛇。
“这个……这个倒也不像外界传言那般神乎其神。”哀苍坐了下来,眼神和言辞都颇为扑朔不定,“只是长了很多比较罕见又珍贵的药材,仅此而已。”
“我都是你的妻子了,你对我还要隐瞒?我们之间还要有秘密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啊!”
“我才不信!你就是不肯告诉我!”漪灵娇嗔着,佯装赌气地背过了身去,任凭哀苍怎么哄都不理睬。
“罢了罢了,那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声张啊!”哀苍低声下气地说道。
漪灵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说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哀苍十分无奈地贴着漪灵的耳畔,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讲些什么。漪灵倒是十分满意,越听那张小脸蛋越发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嘴角挂着的笑容,宛如吃了蜜一般甜。
神农鼎,你定是我的囊中之物!漪灵握紧了双手,在心里冲自己发着誓。
精卫着急地赶到了元冥的寝殿外,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房门,倒是把里面的元冥惊了一跳。
“我还以为是谁呢……”看这架势,元冥正打算把梼杌藏起来,一看是精卫就松了口气。
“父王刚刚告诉我了,说是让我们……”
元冥赶忙示意精卫不要说下去,指了指身后的梼杌,摇了摇头。
“大荒的事,我已不想搀和。所以无论你们有何行动,都不会惊起我心中的一点波澜。”梼杌微笑着抿了一口茶。
“那,殿下如何是好呢?送回北国吗?”精卫问道。
“殿下,这段时间我和精卫需要离开神农完成一项任务,但是……”
“生死有命,天注定。你们就不用管我了。这么些年来,一个人也过了。”
“不行!”元冥忽然喊道,“既然我们找到了你,就不能再置之不理。我送你回北国!”
“若殿下执意不肯回去,我会叮嘱父王好生照顾你的。”精卫拍了拍元冥的肩,示意他冷静下来,“我先送你上药山吧?那里除了我们以外,连婢女随从都是不准入内的。所以,你大可放心在里面静养。”
“不放心的,或许不是我,而是你们吧?”梼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执念是好也是坏。”
元冥还想说些什么,屋外却忽然传来了打斗声。元冥和精卫相视一眼后,就立马冲了出去。只见屋外有两个黑衣蒙面人和神农侍卫纠打在一块,众不抵寡,精卫和元冥二话不说就使出了看家本领,与黑衣人不相上下。
几乎同时,一名女子忽然从寝殿后方破窗而入,直奔梼杌而来,一把就揪住了梼杌的衣襟。梼杌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姑娘有何见教?”
“咦,你这个瞎子倒是挺眼尖的啊?怎知我是谁?”
“姑娘的伙伴引开了我的朋友,让姑娘能与在下说上两句,定不是为了这些琐碎的问题吧?”
“当然不是!我实话告诉你,我是西王母的人,镇守无界洞的桃夭。”男扮女装的桃夭拍着胸脯说道。
“既如此,为何不在无界洞里,偏要来找我呢?”
“因为王姬姐姐不是王姬姐姐了,桃夭不甘心!”
“王姬姐姐?”
“对啊,就是你们北国的王姬,高阳依谣。”
梼杌不解道,“你所谓的她不是她,是何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的依谣姐姐不是原先的依谣姐姐了。她需要有人救她!”
屋外的精卫与黑衣人过了几招后,心生纳闷,这两人的身手丝毫不亚于自己和元冥,就算是偷偷摸摸暗中来访,也不见得避不开这些守卫,即便和这些守卫交上手了,更不会与这些守卫相搏这么久。
精卫一个旋转躲开了眼前五大三粗的黑衣人地袭击,顿时恍然大悟,她大喊一声:“不好!中计了!”
精卫转身就要脱离阵法,冲进屋内去保护梼杌,奈何石壁就像是粘人的泥鳅一般死死缠着精卫不放。与琴音交手的元冥也忽然明白过来,他一面防御着,一面大喊着:“殿下?殿下?若是你们敢动殿下一根汗毛,我绝不放过你们!”
“小子,交代清楚了就走人了!”石壁冲桃夭吼着。
话音刚落就将一抹粉色跃了出来,石壁和琴音纷纷收住了手,伴着粉衣“女子”就迅速地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这才是他们的真实水平!”精卫喃喃自语着,“与我们交手时都有所保留。”
元冥顾不上许多,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梼杌面前,着急地问道:“怎么样?可有伤到你?”
“精卫。”梼杌轻呼道。
精卫赶忙就走了进来,“我在这里。”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