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蜘蛛(又名与枭共舞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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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方摸不清我的用意,只得含糊地说,不去啦,谁要出差啦!
我一声长叹,唉,我又得一个人上路了。孤独啊!郁闷啊!
兰方立马换了一副脸,急促的问,你又要出差么?
是呀。我回答,一副无奈的样子。
嗳,你算啥干部?别的办公室的人都底下问我咧。
我老实地说,我是啥干部我也不知道。又接着说,从工资看,我可能是大地倒数第二高工资的人。
那谁是倒数第一高工资的人呢?
我说,你呀!
兰方气愤,好意思,我还是你的兵咧!
我说的是实情,自来到上海,李梦石每月开我三千元工资!别看我与李梦石出双入对,风头无俩,其实内心凄苦呀。李梦石对市场人员的大方和对我的小气,说明我还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但我相信待遇是干出来的,再说了,那种知遇的感觉不是金钱所能买来的。我说兰方嫩,其实我更嫩啊,多吃十多年的饭算是白吃了。我是个知足常乐的人。
我说,兰方啊,我们是一根藤上的两个苦瓜,应该互相帮助对不?
她说,那你给我长工资。
我说,那你给我洗衣裳。
她说,行,成交。我们单掌相击,就是没“耶”。没什么好耶的,有一丝悲壮的感觉。
说实话,从一开始我在洗上绕来绕去,就是想把她绕进帮我洗衣这个彀,结果搞成了个交易,这是我从未有的失败。上海就是和别的地方不一般,随便一小丫就顶个梅超风。
真是老天有眼,当天下午老板娘竟然找到我办公室来,说,老Q,你申请点奖金嘛。我说,可以自己申请奖金么?她说,你申请嘛。我问,那,那申请多少呢?她说,你申请嘛。
看来分寸得自己把握。我在一张白纸上写下:本部门申请奖金七千元,请批准。老Q。李梦石几乎是看都没看,就唰唰唰签上了名字,我屁颠屁颠地跑上十九楼交给陈悦,她也是大笔一挥,OK了。我真想喊,老板娘万岁!还是忍忍吧。
亲爱的兰方哦,我总算保住了这张老脸皮。从七千元里我分出两千给她,她还是很满意的。
我穿上由兰方亲手洗好的裤衩、T恤和休闲裤,带上这小妞第一站直奔成都。我准备先西南而华中,再到华南、华北,最后华东,进行一次旋风式的推进。因为各市场现正处夏季战役的关键时刻,一线指挥官不能脱离战区,只好如此了。
李梦白先我飞到成都,已召来陕西、重庆、云南、贵州的经理住在郊外的十八步岛度假村。这个度假村就象是一颗镶嵌在成都边上的翡翠,碧绿圆润,如它的名字一样顽皮可爱;而且它就在双流机场的近旁,就免了进城的喧嚣与拥堵。我们刚一到,李梦白就催,开始吧。看来这小子有了紧迫感,这对我顺利完成任务是很重要的,因为这是他的地盘,他不做主我就惨了。在这个会上,我主要讲了以下几点:一、要把评选抗癌英雄的活动纳入夏季战役的组成部分这一高度来认识;第二、要发动和利用社会力量来开展工作,主要是发动新闻机构和肿瘤病友组织的积极参与;第三、体现公益性、慈善性;第四、评选的权威性,要有当地的肿瘤病学权威和第三方机构的支持和参与。我还强调了入选英雄人物必须是事迹感人,热爱生命,他们与病魔抗争的经历可歌可泣,催人奋进,是一篇生命的华章。我特别强调,不能有急功近利的行为,大地要的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是品牌的升华。我特别指出,这次评选活动是成立亿元抗癌基金和名医名药基金的延续,是公司整体战略的一部分,必将促进公司的整体营销水平上一个大台阶……当然,对各位的钱袋也一定是大大的有帮助——最后我没忘调了一侃,这些爷,可不都是明白的主!
兰方向各位散发了《关于评选十大抗癌英雄的企划(指导)方案》,并就全国统一的媒体宣传计划作了说明。李梦白作总结讲话。李梦白要求每个市场都必须安排专人负责活动的组织实施,并每礼拜将进展情况向老Q——也就是我汇报。李梦白宣布,凡入选十大抗癌英雄都将获得抗癌基金最多十万元的资金救助;撰写有关人物事迹的报道、通讯、报告文学等凡是发表并有重大影响者,将获得大地公司提供的2000~20000元不等的稿费奖励,要主动邀约知名作家、记者对被提名人物进行深度的挖掘报道,形成影响,等等……
留了两个小时讨论的时间,比较集中的问题是,开展活动所造成的计划外的广告支出怎么办?我拿眼望向李梦白,要他表态。李梦白说,广告先上,但是,各位在本周内必须把这个专项广告计划报给我,我审完就按这个执行。这样行吧?各位纷纷点头,行,行。李梦白就说,没事啦,大家回去开搞吧!
便有人说,不会现在就赶我们走吧?
梦白大声嚷道,不走?还想干啥?
老大,这是成都耶!不让我们过一夜,太没人性了吧?!
李梦白没好气地说,同志哥,就你那含着伟哥满街嗅的成色,不要把人丢在成都了。撤了吧。
兰方本来是不明就里的,听到这里听出点意思了,不禁脸一红。梦白这小子也是,没一点正形,唉。
我来得匆忙,并不知他们的时间安排,也是想做个顺水人情日后好周旋,便说,李主任呀,没这样急吧,事情要从从容容地做才做得好,既然有没尽兴的,留一晚又有何妨。况且现在能不能赶得上飞机还说不定呢。
这哥们听我这样一说,急忙分解道,你别当真,我们都是定好回程机票的。又调李梦白道,买伟哥,那得一大笔钱呀,老大报销不?一脸邪笑。
李梦白一脸正经地说,不吃那东西,伤身体。还补一句,听话哈!
我心里掂着的却是另一口。说实话,上海几个月,已把我嘴里淡出鸟来了,好多回梦里到成都,在街边的小店里,野山椒炒肚条,再来一碗毛血旺,哇噻……我叫上兰方,由着他们*去,我们走也!
我们跑到中和镇上,刚找到一家小店坐下,李梦白的电话就追过来了,老Q,转眼就不见你,见缝插针么?
我用川话说,你瞎球乱说,搞点小炒填肚子呢。你来么?
他喊道,搞啥子小炒嘛,走,走,进城去。
我也朝他吼道,老大,饱汉不晓得饿汉饥哈……他不等我吼完,就摔一句,你等着——挂了。
我的野山椒肚条刚上来,李梦白就找过来了。人还没进店,嘹亮的嗓音就像一盆水泼过来,你们太不仗义呐,撂下我一个被人拐了谁负责,啊?啊?
我赶忙陪着笑脸,是,是,哪家缺女婿,拐了你去那是他闺女倒霉。又喊掌柜的加副碗筷。
李梦白用筷扒拉下盘中的肚条,就吃这?
我说,咋啦?要不你请吃顿大餐?
兰方说,就是呐,老大,你请吃大餐吧。她也用筷扒拉一下盘中,撇撇嘴,补一句,这咋吃嘛?
我一下子醒过来,这妮子是海货,不禁辣的。赶忙喊过掌柜的,再炒盘白菜,放把糖在上头。掌柜的说,要得。
李梦白一把拦住掌柜的,说,要不得。又朝我俩说,走,走,请你们吃大餐。老板,买单。说着就把钱丢给过去了。
我的野山椒肚条!我的毛血旺!我的梦呀!我恨死这个粗鲁的人了!
兰方含情脉脉地说,老大,你太好了!
门外还有一位车上等着的人,是四川的经理。经理驾车,我们进城去。
在车上,李梦白对我说,雷波的老婆请我们吃饭。
我说,雷波不是安徽人么,他老婆在成都?
李梦白说,雷波去福建之前在成都呆了好几年,他们是搭档。他用嘴朝前驾驶座努努,接着说,那故事长呐——
我第一次见雷波是在李梦石的办公室,给我的印象是一个没有什么城府,简单而快乐的人,第二次是在黄山会议期间,见识他不但简单而快乐,还豪饮,饮酒的姿态很豪爽,不拖泥带水,不拉稀摆带。在李梦白的班底里,雷波属于亲和性较强的,也是被人喜欢的人。所以我也乐于认识这位雷夫人。
车子拐上人南路,在狮子楼川菜酒楼前停下,经理说,就这里。我从车窗望出去,便见到一娇美的妇人正站在酒楼门前,手牵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正两边盼顾,象是正在等人,心想就是她了。果然,李梦白刚探出身子就亮着嗓子说,郝敏哇,你好哇!
那叫郝敏的妇人牵着小孩就迎上来,声音很清脆地说,李总你好!李梦白便蹲下,逗弄着小孩说,小波,喊伯伯。小波嫩嫩地说,伯——伯——,我听着象婆婆,不禁扑哧,说,好乖的孩子。郝敏对我嫣然一笑。
一行人进了酒楼包间,让李梦白坐了,郝敏坐了旁边的左手位,喊服务员搬来一张高脚带围栏的婴儿椅,小波就坐在郝敏和经理之间,兰方坐在梦白的右手边,我就正好在郝敏的对面。郝敏很麻利地点好菜,问,喝我们的川酒吧?
李梦白顺便把我介绍了,这是老Q,有名的酒坛酒鬼,你说喝啥酒?他问我。
我说,川酒中以五粮液最尊贵,但品格却一般,我喜欢剑南春的雍容雅致,纯厚绵长,至于泸州老窖、沱牌曲酒、全兴大曲则等而下之,难说好坏。喝什么还是李总说吧。
郝敏以柔柔的成都话说,郎个真的是个酒鬼嗦,懂得起哈!
我说,不敢不敢,酒仙差不多,酒鬼不敢当。
郝敏又是好看的一笑。李梦白说,那就剑南春吧。
大家聊些闲话之间酒已过三巡。小波很乖,自己扒弄着面前的一块骨头好玩,经理从盆中捞起一个大大的狮子头,把头凑向小波,哄着小波说,小波好乖哦,吃个狮子好吗?小波说,不——不好,大——大——我们都笑了,兰方嘻嘻地说,小波,喊谁大大呀?郝敏连忙说,孩子说话不利落,他说这球太大呐,是吧,小波?我却在猛然一瞥间,觉得小波和经理眉眼之间好象呀!我更把他们仔细地瞧了瞧,真的,连神态都象!哦,要不得,我琢磨这事干啥!
整个席间,郝敏与经理几乎没说什么话,但又似乎很熟络,心照不宣的感觉,兰方要是与我有这种感觉就好了。
酒瓶已罄了,大家吃着点心。经理悄悄离席了一会儿。待他回来,李梦白说,我来买单吧。郝敏说,那郎个行,我请客……经理却把手中的票一挥,买过啦。郝敏便不说话。
李梦白说,对!对!该经理买。对着经理又说,照顾好郝敏和小波哈,这可是雷波交给你的光荣而伟大的任务!
经理挺起腰板,请李总和雷总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雷波从前是经理的总,又是好哥们,现在虽然平级,但一直没改过来喊雷波雷总。
大家挤在一车,先把郝敏和小波送回家,再送我们回十八步岛,兰方一路嚷着困死了困死了!我没好气地说,拜托,小姐!请你多点情调好不好,这在成都耶。兰方傻愣愣地问,成都怎么啦?怎么说到成都都这种口气?成都很有情调,是么?半天又补一句,我也没觉着怎么有情调呀!
没人理她。我后悔呀,我为什么要带她出来呢?如果不带她,我现在说不定正泡在哪家桑拿池中咧;如果不带她,我有必要跑回十八步岛么,土著们说不定把我拉到黄龙溪了;如果不带她,我用得着象搞地下工作那样,半夜让小妹溜进来,大清早又溜出去……唉……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八、白云黄鹤
正当我心猿意马之际,走道里传来了
李梦白嘹亮的嗓音,宣告一切都已成
为往事,而追忆中这将是一片空白,
一道缝不拢的时间裂缝。人的一生有
无数道这样的裂缝,积攒下来就是晚
年那满头的白发啊!
李梦石一到办公室就请来了公司的首席科学家*,两人就产品申报药准字号的相关事宜进行了沟通,决定由任静具体执行,*负总责,争取在两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完成。安排完这些,想起保护消费者基金会的秘书长来到了上海,这是发布会时在北京认识的,便拨通了手机,请来公司一坐。秘书长连说,到上海是一定要拜访你的。两人约好了时间,到时派车去接过来。
任静是一位四川姑娘,此前是一家企业医院的医生,而李梦石毕业后就分在这家企业的研究所里,两家人过从甚密,来到上海后,李梦石便把她留在公司里,也无固定的岗位,帮着打打杂,算是李梦石的半个秘书吧。申报药品批文的工作其实是很专业的,而且有很多不足与外人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