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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画商-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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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托,总得忠人之事啊。”刘恒来敦煌之前还想着,如果有可能的话,帮何欢找到那个男人,可是来了以后,每天面对着戈壁上千百年来不变的落日黄沙,反倒觉得冥冥中的一切自有定数,不必强求,一切顺其自然最好。
  宋振峰不由得失笑:“也是个学画的人吧?”
  “算是吧,你怎么看出来的?”
  “只有学画的人,才会这么感性,才会用这么虚无缥缈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是啊,学画的人可能就是比别人敏感,因为只有敏感才能在人们都司空见惯的东西中发现美,才能用那些最普通的颜色和形状表达出最复杂的感情。”
  “所以我不明白,一个像你这样从小学画的人应该也是细腻而敏感的,怎么能适应商场,做一个商人呢?”说到这里,宋振峰却想起了何欢,忍不住心中抽痛了一下,他用力皱了一下眉,把那些不该出现的念头赶出脑海,命令自己专注于和刘恒的谈话。
  “应该说,我一直都在努力地去适应吧。”刘恒认真地想了想,“就像一个在热带长大的人,可是他迷恋上了北极的风光,或者是一个一直生活在内陆的人,偏偏热爱上了大海,那么他就只能选择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了。”
  宋振峰喃喃低语:“迷恋上了,热爱上了,所以就可以为了她而改变,哪怕吃再多的苦也在所不惜……”
  “对。”刘恒肯定地答复。他没有听出宋振峰的弦外之音,也没有发现,不知何时,宋振峰已经悄悄地退到了阴影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宋振峰匆匆告别了刘恒,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直接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他没有开灯,因为他不敢开,他害怕脸上浓浓的思念和悲伤暴露在光明之中。尽管现在屋里没有别人,他还是不能。
  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那些被刻意封闭起来的记忆,突然之间都鲜活了起来。人们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退出何欢的生命已经十几年了,心中的痛却一点都没有减轻。
  从知道刘恒也是画商的那一天起,他的心中就涌起来抑制不住的思念,真想问一问,刘恒认不认得何欢,知道不知道天海画阁。尽管他知道,何欢一定过得很好,因为宋振峰坚信,如果何欢过得不好,一定会来找他。天知道,有多少回在梦中,看见何欢形容憔悴地来到了敦煌。每一次从这样的梦中醒来,宋振峰都会深深自责,何欢是他最爱的人啊,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念,就盼着她过得不幸福呢?即使这种盼望是潜意识中的,也不可原谅。
  原以为,已经能够承受他们夫妻恩爱的事实,可是事到临头,宋振峰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这样的软弱,话还没有问出口,就逃了出来。宋振峰深深地长叹了一声,这是何苦啊,不问了,再也不问了。知道了他们夫妻的现状又能如何,徒增伤感而已,既然错过了,就认命吧,做不了别的,至少还可以年年月月为她祝福吧。
  

第五章 风云再起(1)
'1'
  刘恒说干就干,一头扎进了经营画院的可行性分析里。十几天下来,工作已经初见成效。刘恒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经过了这段时间详细的了解和分析,刘恒反倒更矛盾了。一方面,一种属于商人的本能告诉他,敦煌画院蕴藏着巨大的商机,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实在是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有驾驭这个画院的能力。画院正是起步阶段,如果能够领导着它立足商场,那一定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成功。可反过来说,起步阶段就意味着没有任何商业基础,如果自己没有能力给它打下这个基础,那就意味着,敦煌画院和他刘恒的前程都会风雨飘摇,一个弄不好,就什么都没有了。
  拼一把,接下敦煌画院的担子,也许真的能创造出一个能够让他大展拳脚的平台,但也许会摔得很惨。稳妥点,到别的大公司去,虽然理念有些差异,但会有很多现成的条件给他保驾护航,基本不会失败……两种思想拼命地在刘恒的脑海中冲撞着。
  天啊,刘恒惨叫了一声,不想了不想了,再想下去,头都炸了,问题是就算头炸了,也不会有结果。
  刘恒告诉宋振峰,他需要思考,吃饭的时候就不用叫他了,他想吃的时候,自己就去吃了。宋振峰倒是对这种状况很容易接受,因为他们画画的时候,一进入状态也是这样的。所以,他非常配合,再也没来找过刘恒,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以至于刘恒闷得难受的时候,想找说话的人都找不着,弄得刘恒都说不清他对于宋振峰这种理解和配合,究竟是该感动还是该气愤。
  想当初在深圳的时候,每当刘恒他们告诉了何欢,他们要闭关画画,不让人打扰,也不和人联系了,何欢也是真的就不来了。可是何欢就好像能掐会算一样,每当他们需要和人讨论,或者食物短缺的时候,何欢总是会从天而降。哎,论起当画商来,自己的功底跟何欢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啊。
  何欢!就像一道闪电突然在刘恒已经混沌了的脑海中划过!自己怎么把何欢给忘了,可以和她去商量啊!万一何欢对敦煌画院也有兴趣,愿意和他一起干,那他们的胜算就能达到七成!刘恒越想越兴奋,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体内凝滞住的血液又重新开始流淌了。对,去找何欢!马上就走。
  刘恒向屋外冲去,却和正要进门的宋振峰撞了个满怀。
  “正好,你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我想……”刘恒硬生生地住了口,因为他看见宋振峰的脸色阴郁,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委靡。
  “你这是怎么了?”刘恒随着宋振峰坐下,关切地问。他知道,宋振峰平时虽然不像他那样乐天,但是却也总是一派平和从容,笃定坚强的,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刘恒,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宋振峰的声调低沉。
  “没问题。”见刘恒想都没想就直接同意,宋振峰的嘴角浮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但转瞬即逝。
  “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师长吗,就是提议把画院继续经营下去的那位前辈。”刘恒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宋振峰说的是谁。
  “他刚才打来一个电话,跟我说了一件事。他说他有一个老朋友,多年来一直经营画廊,最近这位朋友找到他,希望可以垄断敦煌画院的经营权,并且提出了很多种合作方式供我们考虑。老师说,对方的态度非常积极,不等老师做出决定,就已经起程来敦煌了,可能今天就到,老师希望我能和他们接洽一下。”

第五章 风云再起(2)
刘恒困惑地看着宋振峰,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从宋振峰的话里找到重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宋振峰如此的沉重。
  停了一会儿,宋振峰才又艰难地接着说:“你也知道,我不太善于和这些人打交道,我想,让你替我去和他们接触一下,反正这些天,你对画院的情况也都了解得很清楚了。”
  “这不太合适吧,我毕竟是个外人,而这种合作的事纯粹是你们的家务事。”刘恒觉得宋振峰的提议有些匪夷所思,他现在的身份甚至已经不是来观光的客人,而成为了敦煌画院的候选经理人了,在这个时候,却让他以主人的身份去和另一位想当经理的人谈判,并以此来决定让不让这个人来当经理,这无论如何都是不合适的。如果他去谈判,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都躲不过流言飞语。商场的流言,杀起人来比刀子还快。这件事绝对不能干。
  “不会的,我在电话里,已经向老师介绍了你的情况,他也很满意你。说可以让你去谈这件事。”
  “你是说,你和那位前辈老师,都觉得由我去谈判这件事,没什么不合适的?”刘恒充满怀疑地问。
  宋振峰肯定地点了点头。
  刘恒有些无奈,画家和画商的思维方式真的差了这么多吗?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去谈这件事,你绝对有这个能力。”刘恒开始从另一个角度考虑问题,他说的是真心话,也许宋振峰不像一般的商人那么狡诈,但就凭他对敦煌画院的了解和聪慧,完全可以轻松地处理这件事,他也相信,宋振峰肯定能在和对方完全接触过以后,做出对敦煌画院最好的抉择。
  “我不行,真的,或者说我不想,至少这次我不想。刘恒,帮我一回,好吗?”宋振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刘恒突然觉得眼前这个铮铮硬汉,周身都弥漫着一种浓浓的悲伤,那悲伤浓得都能让人看得见、摸得着,就这么一层又一层地围着宋振峰,刘恒都快看不清宋振峰的眉目了。这究竟是怎么了?算了,不问了,刘恒一昂头,“行,我去。”为了朋友,这事干了!有什么啊,大不了传出去,让同行们说他刘恒不地道,谁爱说什么就说去吧。
  “你们有没有一个总的指导思想啊?我要是谈的话……”刘恒停住了,他不解地望着宋振峰,宋振峰的悲伤并没有因为刘恒的首肯而减去一丝一毫,他还是那么痛苦,“振峰,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刘恒现在开始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
  “我没事。”宋振峰重重地搓了搓脸,用力抬起头来,用一种僵硬的不正常的声音说,“因为我们不了解商业,所以也都没有太具体的想法。和我过去跟你说的一样,我们唯一的愿望,就是要保持住画院的独立个性和艺术水准,还有就是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都要保持艺术应该具备的道德准则。”
  刘恒心中苦笑:这么抽象的要求,尺度太难把握了。还不如直接提出利润要求呢。
  “你有没有问,是哪家画廊?”刘恒只是随便问问,他不认为宋振峰会对画廊有概念。可没想到,宋振峰竟然回答了他:“天海画阁。”
  “什么?”刘恒蹿了起来,“天海画阁?”
  “你怎么了?”宋振峰不知道刘恒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你确定吗?肯定是他们,他们的老板是姓周的?”刘恒都快扑上来卡住宋振峰了。
  “确定。”宋振峰的嘴角扯动出了一丝悲哀的苦笑,“没错,天海画阁,老板是姓周的,怎么可能弄错呢?”

第五章 风云再起(3)
“天啊。”刘恒诧异至极,反倒笑了出来,“好,好,好个周博,真不愧是老狐狸,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得太好了。现在所有的人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周家,想瓜分他的市场份额。周博表面上在积极应战,可私底下却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了西北。一旦得到了敦煌画院,天海画阁的大局就又稳住了,而且还有了后续力量,即使丢了广东市场,也不至于迅速崩溃了……”刘恒一边在屋子里转圈子,一边飞快地自言自语。宋振峰听得晕头转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只听出来一件事——刘恒知道周博!
  “你,跟周家的人很熟?”宋振峰小心地问。
  “不,不熟。”刘恒说得极快,好像生怕别人误会他和周家的人是朋友,又冷笑着加了一句,“谁会和他们熟啊,一家子卑鄙小人!”
  宋振峰的心更沉了,刚才老师在电话里对他说:“我侧面了解了一下,天海画阁生意做得不小,但是周家的儿女都很不成材,导致周家现在在商场上的声誉很差,所以在谈判的时候,你要考虑到这个问题。”这才是宋振峰今天如此痛苦的原因——何欢难道一直和一群声誉很差的人生活在一起吗?
  “他们家的人都不太好吗?”宋振峰心中还残存着一线希望。
  “不好?太客气了,他们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卑鄙下流!”刘恒恨恨地说,“不仅他们周家的人不好,也绝了,这一家子娶回的媳妇,招回的女婿都没一个好东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宋振峰的心已经跌到了不见底的深渊里。
  “你休息吧,我回去了,谈判的事就交给你了。”
  刘恒这才发现宋振峰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振峰,你怎么了?病了?”
  宋振峰无力地摆了下手,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只留下刘恒一个人在屋里发愣。
  此时,周博的车向着敦煌飞驰,车窗外是飞逝而过的连绵不绝的大漠荒原。周博靠在椅背上假寐,脑子里却一刻也没闲着。他已经知道了,现在主持敦煌画院的是何达的大弟子宋振峰!这是不是就叫冤家路窄?中国不是人挺多的吗,怎么他绕来绕去,就躲不开何家的人呢?
  当然,别说遇上的是宋振峰,现在遇上的是何达他也不在乎。更何况资料显示,宋振峰多年来致力于绘画和研究工作,学术精纯,为人忠厚,秉性善良。这样的人最好对付。
  周博苦笑了一下,就算宋振峰不好对付,就算现在敦煌画院是龙潭虎穴,他都得去闯,因为这是天海画阁渡过危局的唯一出路。
  又是一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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