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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做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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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去找他吧?还等什么呢?”李向泽催促道。   

  大漠市的街道分布很有意思:东、西、南、北各一条主街,相当于其他省会的四个区;中间部分为中心城区。李向泽下榻的宾馆在南街,而古城钢铁厂则在北街。等到李向泽与孙素琴乘车赶到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古城钢铁厂的工人们正好下班吃午饭。   

  “师傅,我向您打听一个人?刘大奎您认识不?他在哪个部门啊?”孙素琴“逮”着一个刚从厂门出来的工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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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老职工一吐为快 俏搭档倾力相助(2)         

  “刘大奎早没在这儿干了。”师傅说着,抬脚要走。   

  “那您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吗?”孙素琴穷追不放。   

  “好像开了一家五金商店,在南街火车站旁边呢。叫那个啥?大奎五金店吧?你们自己去找找看吧。”师傅说完,赶紧走了。   

  孙素琴朝李向泽做了个鬼脸,那意思分明在说:“你看,我们从火车站来,还得回火车站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   

  下午三点,疲惫的李、孙二人总算找着了大奎五金商店。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柜台上算账呢。孙素琴跨上一步就喊:“大奎叔,忙着呢!我是晓芙的同学素琴呀!”   

  刘大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孙素琴,然后笑着说:“哦,晓芙的大学同学吧,晓芙今天不在家里。这妮子,我这边忙得不可开交,她也不来帮帮我,一天到晚尽知道疯,今天又不知道疯到哪儿去了。坐吧,你看这店里窄的,嘿嘿。”   

  孙素琴接着问:“您咋不在钢铁厂做了呢?”   

  “还做什么,厂子都快垮了!”刘大奎说。   

  “是吗?能给我们详细谈谈吗?我现在在一家杂志社工作,正好想写一下关于企业的报道。”孙素琴说得没错,她在大漠市的确有一份正式的职业。她就职的杂志社叫《财道》,只是发行量、影响力赶不上《管理一族》罢了。   

  “唉,一言难尽哪!”刘大奎点燃一支烟,徐徐道来,“大概在1998年前后吧,咱大漠市不是流行企业与企业之间相互买卖吗?报纸上怎么说来着?”孙素琴补充了一句“兼并重组”,刘大奎接着说,“对,就是那个说法。钢厂前几年效益不太好,领导们眼看厂子快撑不住了,就寻思着为它找买家呢。后来还真找着了,你知道是哪家吗?就是牛星集团,大漠市最红火的私人企业。”   

  孙素琴说:“那叫民营企业。”   

  “那不是一样的吗?反正老板是私人。”   

  刘大奎接着说:“领导在卖厂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他们想出了一个过渡的办法,就是先租后卖。”   

  孙素琴问:“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以前大漠出现过国有企业卖给私人老板之后,老板又立即转手将企业卖出去并从中赚取差价的事情。领导一来怕钢厂重蹈覆辙,二来担心卖得太急职工们会闹事,所以才会那么做的。1999年,钢厂与牛星集团签了合同,规定在租赁期间,钢厂现有的领导班子不变。”   

  “我们原本以为,牛星集团参与进来,我们的日子会好过了,因为‘大树底下好乘凉’嘛。可是,我们想错了。合同签订之后,牛星集团根本就没有往钢厂的账上打钱,倒是又注册了一家名叫‘古城钢铁公司’的企业,号称与古城钢铁厂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其实,应该是两套班子,两块牌子,因为新公司的领导全是牛星派过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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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老职工一吐为快 俏搭档倾力相助(3)         

  “这样做岂不是自乱阵脚?”   

  “谁不是这么说呢?”刘大奎说,“但牛星的人要的就是这种结果;浑水里才好摸鱼呀。2000年10月,牛星集团的人瞒着古钢厂的高层,以古城钢铁公司的名义,与南方龙海贸易公司签订了一份购销合同,标的好像是4000万吧?这对古钢厂来说是笔大买卖了。深圳的那家公司挺傻的,合同一签,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把全款打进了古钢公司的账户。”   

  “后来呢?古钢公司有没有发货给龙海公司?”   

  “要是这样做没事了。龙海打款之后,迟迟没见到货,于是催促古钢公司,古钢公司的人又催我们,因为钢厂的生产权还掌握在老的领导班子手中。可是,我们根本没有接到生产指令,公司对钢厂也没有增加一分钱的投入,哪来4000万的货?等不到货的龙海公司于当年12月将牛星集团告上法院。2001年1月,南方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查封了古城钢铁公司的银行账户和古城钢铁厂部分生产设备,查封保全4000万元资产。查封古城钢铁公司为何还要查封古城钢铁厂的资产?我们询问法院,法院执行法官说,古城钢铁厂的设备已经作为牛星集团的股本投入到古城钢铁公司,工商局备案价为2个亿。这下我们才算明白过来,原来牛星集团在玩我们哪!”   

  “牛星集团偷梁换柱,空手套取了古城钢铁厂4000万元的固定资产,我这样理解对吗?”孙素琴问。   

  刘大奎脸上挂满愤怒与无奈相间的复杂表情,他摆了摆手说:“唉,都已经过去了,再提它还有啥用?我前年就办了离休手续,后面的情况都不是太清楚了,你可以问问老汪,他原先是古城钢铁厂技术部的部长,是厂里的元老级人物了,后来被‘买断了’。此后,多次为退休工资、失业保险金的事情上访,据说双腿因此而被别人打伤了,具体情况你得问问他本人。”刘大奎说。   

  “您这儿有他的联系方式没有?”孙素琴问。   

  “没有。他就住在古城钢铁厂职工宿舍里,你们可以到那里找到他的。”   

  “怎么着?今天还去找老汪不?”从刘大奎的店里出来之后,孙素琴问李向泽,“我看还是明天去找他吧。现在都已经下午5点多钟了,等我们找到他家时说不定是深夜了。再说,你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那好吧,现在先找个地方吃饭。你请客,我出钱。”   

  因为从刘大奎那里打开了突破口,李向泽的心情显得很好,冷不防来点了小幽默。   

  “那我就选老张葫芦头吧。”孙素琴说,“老张葫芦头是咱们大漠市做葫芦头最有名的餐馆。他的牌子之所以那么响,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葫芦头做得确实好吃,另一方面,他招牌上的字,是咱们市里最有名望的作家给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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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老职工一吐为快 俏搭档倾力相助(4)         

  老张葫芦头离火车站不是很远,打车也就是10分钟的路程。整个餐馆只有一层,400平方米左右的面积。桌椅是用檀木做的,沉稳而滑腻;上面刷着黑色的油漆。   

  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为餐馆平添了几分典雅。   

  李向泽与孙素琴挑了一个靠窗的二人桌就座。李向泽说:“你点吧,我还是第一次吃葫芦头。”孙素琴浅笑了一下,对服务生说:“来两份葫芦头,其中一份放一个馍,另一份放两个馍。”   

  “你喝酒不?”话刚出口,李向泽就有些后悔,他想女孩子一般不会喝酒,那些喝酒的女孩子一般是从事特殊职业的,比如说酒水促销员。   

  “喝呀。喝什么呢?扎啤怎么样?冰冻的,正好解暑。”孙素琴居然一口答应下来。   

  李向泽心里想:得,看来自己又错了。   

  当1000ml冰啤只剩下一小半时,孙素琴的脸上飞起了红晕,李向泽的脑袋也有些晕乎了。本来,这点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今天不一样。长途跋涉的辛苦、美女搭档的诱惑……“酒不醉人人自醉”,当这句话蹦出他的脑海时,他把自己的大腿使劲掐了一下,“干什么呢?你以为自己是情种呀?选题任务还没完成呢,就动歪心思了。”   

  “《财道》比不上《管理一族》,要不然我也不会给你们写稿子。”孙素琴说,“我们杂志由一个私人老板投资,主编是从大漠市的一家强势报社挖过来的。最初两年的势头还很猛,做了不少有影响的选题,发行量也冲到了近10万份。但是,经营方面却一塌糊涂,两年时间杂志社亏损500多万。这下老板不干了,逼着主编拿对策。主编只好逼着采编人员想办法。每个采编人员,除了正常的采编工作之外,每人每月还有两万元的广告任务。”   

  “那你还做什么?换个地方算了!”李向泽说。   

  “我早就不想干了,只是没有找到更好的去处。大漠的媒体,除了一家的情况还不错之外,其他的全是扯淡。有些媒体,表面上是招采编人员,等你过去之后,告诉你所谓的采编人员就是信息采集员。到市场上收集商业信息,供媒体的经营部门参考。每个月300元的辛苦费,如果信息被采纳,广告单做成功,可以从中分享一些提成。这些提成也不会太高,因为经过了广告部经理、业务员两道关口,到信息采编员手中,也就只剩下汤了。”孙素琴说。   

  李向泽想,也许这是大漠市特殊环境造就的吧?   

  次日一大早,孙素琴就打电话给李向泽:“起床了吧?我在北街等你,咱们九点钟见。”李向泽这才想起昨晚分手后,孙素琴告诉他,她家就住在北街附近,让他第二天直接到那里与她会合。   

  孙素琴今天穿了一套休闲装:上身是白色的T恤,下身是牛仔裤,脚上一双洁白的球鞋,浑身上下散发一股青春的气息。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大家肯定会认为她是一个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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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老职工一吐为快 俏搭档倾力相助(5)         

  “昨天我的脚走得差点起泡了。干咱们这一行的,一旦采访任务来了,就得满世界跑,穿双高跟鞋不是自找苦吃?”孙素琴银铃般的笑声撒落一地。   

  “你知道他们厂区宿舍在哪吗?”李向泽直奔主题。   

  “当然知道了,但老汪的家在哪儿,我可不清楚。还有啊,咱们现在只知道人家叫老汪,连个名都没有呢?昨天都忘了问问刘大奎了。”孙素琴一脸遗憾。   

  “反正长着一张嘴,不行了就问呗!”李向泽说。问路找人,对他来说可是强项。他以前总是打趣自己,在媒体混了这么久,别的本事不见长,倒是找人的功夫练出来了。随便一个什么人,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李向泽就算踏破铁鞋也要把他找到。   

  古城钢铁厂的职工宿舍很大,由若干栋三层小楼房组成。从外表看,这些楼群最少有30年的历史了。斑驳的墙壁、褪色的砖瓦、破落的庭院,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沧桑感。在其中一栋楼房的小院子里,一个老人正在修自行车。他穿着一件蓝色工作服,虽然衣领被洗得发白了,但背上“古城钢铁厂”的字迹仍然依稀可辨。李向泽与孙素琴想,这位老人与老汪的年龄不相上下,应该熟悉他的情况吧,于是前去打听:   

  “大爷,您忙着呢?技术部的退休职工老汪是住这儿吗?”   

  “老汪?哪个老汪?技术部里有三个老汪。”大爷回答。   

  “就是腿受伤了的那个。”李向泽心想,刘大奎昨天透露的这一信息,现在发挥作用了。   

  “哦,汪想生啊!他在十六区二十八栋呢。厂子的东边。我们这是西边。”大爷说。   

  李向泽与孙素琴根据大爷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十六区二十八栋。谁知这套房子现在居住的是老汪的小儿子一家人,他自己已经搬到了北街健身小区16号。   

  李向泽与孙素琴相视苦笑,他俩又顺原路找到健身小区16号。李向泽伸手敲了敲门,少顷,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位年约六旬的老人探出头问:“请问你们是?”李向泽与孙素琴报了单位,并说了些“打扰您了”之类的客套话,老汪便将他们请了进去。   

  李向泽不禁暗暗为室内的环境所震撼:所谓的16号,实际上是一个废弃的小仓库,总面积不足10平方米。“家”里除了一张床、一套又黑又破的被褥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床边的小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全是药:云南白药、脑栓灵、斯达舒、健胃消食片……   

  “家里很乱,让你们两位记者同志受委屈了。”老汪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   

  “您的大名古城钢铁厂的人都知道啊。”孙素琴说,“您是企业的元老,又曾经是技术骨干,所以我们想请您谈谈企业的发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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