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领导肚子里的一根虫-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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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能认出他来的。只是其他男人到这里来,说的话一个调子,做的事一个样子,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愿打的打了,愿挨的挨了,然后分手,再无瓜葛。惟独这个杨登科与众不同,出了钱却没取货,丁雨亭才那么难以释怀。想想也是的,那次杨登科留下的其实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百元钞票,而是留下了一份这种场合根本不可能有的尊严。能在这样的场合获得这样的尊严,于一个从事此种职业的女孩来说,简直神话般难以让人置信,而杨登科偏偏制造了一个这样的神话,丁雨亭能忘得掉么? 这天丁雨亭又把杨登科带进了上次的那个包厢。 丁雨亭开始还有些拘谨,和杨登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不想像上次那样逼着杨登科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事实是这次杨登科就是想来做那样的事的。那次是来陪领导的,他不能因小失大,给领导留下不好印象,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好在丁雨亭是个灵性的女孩,又经历了那么多的男人,对男人的一颦一顾还不一眼就能识破?杨登科只跟她说了几句话,在她那半露的胸前多瞧了两眼,她就心领神会,试探着偎进他的怀抱,动用她的一切能耐来调动杨登科。只不过她没有将杨登科看成一般的嫖客,她是发自内心地要报答这个让她无法释怀的男人。作为一个风尘中的女子,这恐怕也是她惟一的报答方式了。 也许是已把什么都置于脑后,也许是面对特殊的女人和处于非同以往的境遇,杨登科这天表现得空前勇武,发挥得酣畅淋漓。丁雨亭更是竭尽全力,拿出十二倍的热情和所有本事迎合着杨登科,让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做男人的自信和豪迈。 杨登科将自己挥洒完毕之后,又拥着丁雨亭温存了一阵,才万般难舍地慢慢穿好衣服,起身准备离去。除了那十五万元,裤兜里还有一千元现钞,杨登科也不想带到里面去孝敬那些牢头狱霸,于是拿出来,要交给丁雨亭。 丁雨亭本来是想做一回纯纯正正的女人,一分钱也不打算收杨登科的,现在见他竟掏出一把钞票来,哪里肯接?正色道:“你这可是看轻我了。”杨登科说:“对不起!其实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丁雨亭说:“我在这里服务过不少的男人,每次我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钱。可今天你一进这个门我就想好了,我要做一回女人,做一回真正的女人,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我没法忘怀的人,为了我的尊严。” 想不到丁雨亭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杨登科对她肃然起敬了。别看她从事的是这样的职业,其实她的内心却是孤傲和高贵的,在如今这个钱就是一切的社会里,这实在是太难得了,难得得有些不太真实。杨登科莫名地感到一丝欣慰,觉得没白认识这个女孩。他说:“雨亭你误会我了,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我手中的钱与我俩刚才的事情完全是两码事。” 然后杨登科简略地说了说自己的处境。有意思的是,说着这些的时候,杨登科的口气显得十分轻松,仿佛说的旁人的趣事,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丁雨亭静静听完杨登科的叙述后,终于懂了他的心事。她不再拒绝他,接过那一千元钞票,小心放到墙上的坤包里,然后回过头来,捧住杨登科的脸,给了他一个长吻,一个饱含了真意和深情的吻。还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我已经下了决心,今天就离开这里,我不能再让任何人动我的身子。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到红杏楼来等你,直到把你等回来。”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点,杨登科愣住了,一时没法承受似的。 丁雨亭这句挺有分量的话还让杨登科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他毫不犹豫地把身上的带子拿出来,一把塞进了丁雨亭的手心,然后将带子里的秘密毫不保留地告诉给了这个女人,托她收藏好这盘带子和这个天大的秘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十二(6)
丁雨亭顿时感激涕零了。 她感激这个男人把如此重大的使命交给了她。这是一种多么难得的知遇之恩啊,尤其是在这种充满着铜臭和腥臭的特殊场合。这让丁雨亭一下子找回了早已丢失的做人的尊严和价值。更为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成了一艘身负重任的航船,因为有了使命和人生的目标,不再像过去那样轻飘飘地在人生的海洋上毫无意义地随处晃荡了。 士为知己者死,这个时候别说杨登科让丁雨亭给他保留这盘带子,就是让她为他去赴汤蹈火,她肯定也会在所不辞的。 这盘带子终于有了一个落脚点,杨登科悬着的心便踏实了。因此走出红杏楼时,杨登科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垂着的头悄悄扬了起来。 刚好不远处高楼上的大钟非常响亮地响起报时声,杨登科留意了一下,此时是10月10日午后5时正。 杨登科就记住了这么个特殊的时日。 不过上路后,多虑的杨登科又起了疑心,担心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丁雨亭,是不是一个错误。说不定是自作多情,过于轻信这个丁雨亭了,也许她纯粹是逗自己开心的,就像逗其他任何一个到她那里去快活的男人一样。这可是她的职业使然,恐怕谁都不是痴子,会一厢情愿把这种女人的话当真的。可不是么,人生本是一场戏,大家只不过逢场作戏而已,自己又何必在乎一个烟花女子随口说出的戏言? 但杨登科否定了自己的猜忌,他是凭直觉做出的决定,而直觉往往是最准确的。 不觉就到了检察院门口,这时杨登科已非常坚决地将那盘带子逐出了自己的思维。他想,一切董志良都替他考虑到了,在里面呆四五年算得了什么?杨登科变得心静如水,脑袋里没有任何异想杂念,从从容容地走进了检察院。
三十三(1)
就在检察院对杨登科的事展开全面调查的时候,董志良却心想事成,如愿做上了市委副书记,果然分管了政法工作。他没有食言,给检察院和法院打了招呼,他们以杨登科主动投案自首为由,本来按受贿数额该判十年以上的,结果只判了八年。杨登科进去后也没吃什么苦头,住的是单人号子。又因杨登科是电大毕业生,监狱还让他做了供犯人阅读的内部报纸的编辑,算是犯人中的白领了。 杨登科自然知道这是董志良暗中照应的结果,也就安心服刑,狱里交给他的工作,他都积极主动完成,从而获得干警和犯人一致好评。 后来聂小菊去探了一次监,她把外面的一些事情告诉了杨登科。当然这些事情都是跟杨登科有关的。其中还提到了侯村长和何场长,聂小菊说由于董志良的作用,他们在里面没呆多久就先后被放了出去。 杨登科由此更相信董志良的能耐了。他知道法制还不够健全的时候,法律往往也得看权力的眼色行事。 聂小菊还说,她已经做了副校长,而且很有可能会调到教育局去,因为教育局还缺一个党外女性副局长,这样的位置基本上是破格选用的,而教育战线像她这样符合条件的并不多。杨登科真为聂小菊高兴,可又隐隐有些担心,自己身为犯人,做她的男人已经不配了,她的官如果做得更大,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是越拉越远了么? 聂小菊也许看出了杨登科的心事,要他不必过虑,好好服刑,争取早日出去,她在家里等着他。临别聂小菊又悄悄向杨登科透露,他将获得一次减刑,这一次至少减两年。杨登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因为这是董志良早就向他许过的愿。 果然不久杨登科就减了两年。以后又减了两次,一次两年,一次一年,这样八年的刑期,这么减来减去的,最后只剩了三年。三年时间还是从他走进检察院投案自首的那一天算起的,所以他正式在里面呆的时间并不足三年。 想不到一晃就三年啦。三年是个什么概念呢?三年时间说短,有一千来个日日夜夜;说长,一眨眼工夫就过去了。杨登科面色愀然,不免生出今夕何夕之慨。 杨登科在里面呆了这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三年,这天终于又重新获得了自由。 已经如愿做上了教育局副局长的聂小菊对司法上的事不甚了了,并不知道杨登科的服刑起始时间是他走进检察院的那一天,所以杨登科出狱时,她没有赶来接他。 杨登科是一个人从容回到九中的。其实他乐意一个人不慌不忙回家,这样他可以在他熟悉的土地上找回三年前的记忆,想想今后的日子怎么去过。这三年,对别人来说也许稀松平常,对他来说可是人生一个大坎,现在他终于迈了过去。过去了就好了,一切可以从头再来了。回农业局已经没有可能,服过刑的人哪还有资格去做公务员?但生存下去应该是没问题的。聂小菊有工作,不用你操心。她收着那张30万元的龙卡,自己又不笨,拿去做点小本经营,总能养活自己和儿子。就是不动那30万元,存在银行里,即使利率再低,一年也有好几千元利息。何况董志良许过愿的,他肯定会替自己谋一份挣钱的差事。他已是位高权重的市委副书记,在贵都市范围内,放个响屁也有人当作金科玉律,他要给人找个事,一个电话或一张条子完全就可搞定。如今可是市场经济,早几年那些离开机关下海的人,不少都混出了名堂,好不让人眼馋。自己就当是下海吧,海阔凭鱼跃,说不定到了海里,扑腾得几趟,有朝一日,不成大款,成个小款也未可料矣。 这么想着,杨登科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好像此番不是去狱中服了三年刑,而是到哈佛或剑桥拿了个洋博士回来,日后将前途无量,终成大器。 当然杨登科设想得最多的还是跟聂小菊见面后的惊喜。他要好好地看看自己的女人,究竟又过去了三年,她独自撑着这个家,还要替身陷囹圄的丈夫忧心,也太不容易了。她可能又老了些。不过老有时也是成熟的标志,成熟女人更有风韵。杨登科甚至设想起两个人见面后的热拥和深吻,那一定是最令人销魂的。可能这些都来不及,他们会省去一切过程,直奔主题,彼此将储存了三年的激情和能量交与对方。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三十三(2)
这么设想着,杨登科脸上竟烫烫的了。 很快到了九中门口。这是正午时分,传达室里的老头在打盹,杨登科没有惊动他,直接走了进去。师生们看来也在午休,校园里静悄悄的,树叶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这是杨登科住了十多年的大本营,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他是那样熟悉。他东张西望着,一步步来到自家楼前的平地里。 忽然间,杨登科的双眼倏地亮了。原来楼道口停着一辆小车,竟然就是跟随了他两年多,让他从普通司机转为干部,又提拔为副主任和科长的那部可爱的蓝鸟。还是跟它有缘啊,三年前跟它告别没几个小时就进了检察院,三年后刚从里面出来,它又在这里等着自己了。 然而杨登科心里立即又沉了下去,他预感到这并不是什么吉兆。 果然他上了楼,掏出在身上挂了三年却没用过一次的钥匙,慌慌打开家门,走进他和聂小菊的大卧室时,他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董志良也就是杨登科心目中那尊高贵的神,此时正大模大样骑在聂小菊上面,忘情地替他杨登科行使着夫道。 杨登科眼前一阵晕眩,觉得天昏地暗,乾坤颠倒。两腿跟着软了软,差点就栽倒在了卧室门口。杨登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不敢相信董志良是这样的男人,聂小菊是这样的女人。可青天白日,一切历历在目,除非把自己的双眼剜掉。 杨登科极力稳住自己。他完全明白过来了,聂小菊先前的副校长和后来的教育局副局长的帽子,就是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换来的。 按说这一切似乎早就在杨登科预料之中的。四年前杨登科发现聂小菊为了做上教导主任,跑到农业局去找董志良的时候,三年前杨登科将董志良那张龙卡交给聂小菊,打算把那盘带子也交给她的时候,杨登科仿佛就预感到今天的事情终究会发生的。只是那时候杨登科不愿往坏处想,也不愿往深里想。董志良和聂小菊都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人,他没法面对。 虽然早有这样的预感,但是杨登科在见到预感成为事实的最初的那几秒钟里,还是脑门充血,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把那对狗男女的头都拧下来。 只是三年的狱中生涯,让杨登科学会了控制自己。这两个自己最为看重倚重的人竟然欺骗和背叛了自己,自己就是把他们撕成碎片,嚼烂咽到肚子里去,也解不了心头之恨哪。就在疯狂中的男女感觉出了门边的动静,却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时,杨登科嘘出胸中的浊气,隐忍着,转过身去,踉跄着下了楼。 绝望绝望绝望!这两个字像一股恶浪强烈地冲击着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