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玥-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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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刘赢见状不解,便是开口问道:“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你叹气做什么?”
嘎哈番闻言再次叹了口气道:“唉,刚离虎口,又入狼穴,前路吉凶未卜,也不知这通道到底是有无出口没有,哪里来的捡回性命啊?你还是和我一起祈祷这通道真是个人工开凿的产物吧,那也多少增添了几分能出去的可能。”
刘赢听了“嘿嘿”轻笑两声道:“我就说你不行吧,你还拒不承认。你停下来仔细听听。”
这嘎哈番闻言禁不住一愣,然后如言安静下来竖起耳朵仔细一听,果然听得有细细气流之声自那通道一段传了过来。
“看来甬道的那一端是通的!”嘎哈番转过脸来兴奋地对着刘赢叫道。
刘赢见状得意地扬了扬嘴角,然后伸手拍了拍嘎哈番的屁股道:“那是自然,咱们快点爬吧,出去了就真正有命在了。”
“哈哈,那是,那是!”嘎哈番答应一声,便是连忙回转过头,爬得竟是比起先前更要快了。
果然,如此不过又是约莫爬了半柱香的时间,二人终于是自那条冗长的隧道之中脱身出来。四周空间渐趋阔大,而原本的那条暗河此时此地却是已然不知了去向。
身边怪石嶙峋,伸手触之则是光滑圆润,清凉至极。头顶上钟乳石倒悬下来,时不时还有几滴泉水自那洞顶滴答下来,落于脚边的平整岩石之上,发出一阵阵“哒啦哒啦”的声响。
走着走着,这洞中的视野更是越发的好了起来,那条早已消失不见的暗河也是重又极其突兀地出现在二人眼帘之中。
“这两条河在底下是连通一起的么?”刘赢忽一见着那条暗河,心中竟是不由地一阵惊奇。想来,要是没有那条“章鱼怪”的阻拦的话,就是自那水底恐怕也是还有出路的。
“只可惜,我这四象巫清道的修炼还是没有冲破第四层,否则就算是这地下河水哪怕是再长一倍,我也是可以轻易屏息泅过来的。”刘赢在心底低低叹息一声,暗暗下了出去之后再苦心修炼的决心。
这地下空间虽是开阔,但是脚下岩石突兀,却是几乎没有了可供人落脚的地方。边上的河流渐趋向下,与这河岸也渐渐显现出了落差。二人仍旧是一前一后,幸亏是怀了些许功夫,不然要是换了普通平常人,在这种环境之中可当真是要举步维艰的。
“咦?这头顶并没有一丝缝隙,可这光又是哪来的啊?”行于前面的嘎哈番举头望了望洞顶,只见得这洞或高或矮,高处足足有五六丈高似乎还不止,矮处却要二人弓下身来才勉强可以通行。时不时见得有冰锥般的石头倒悬下来,冷光盈盈,一排排向前延伸而去,壮观而又骇人。
“是啊。”刘赢放眼望去,也觉得不可思议,这顶上石头好像是含有什么发光的东西,不是很大却似乎很多,柔和的光线自一颗颗晶莹的颗粒中间散发而出,把这整个洞壁都照得亮堂堂的。脚下河水绿盈盈的,在一根盘旋而上的石柱四周积成了一潭碧绿色的池水。
刘赢望着着一番奇异的景象,尤其是对那洞顶上分布的不紧不散的发光颗粒更是崇拜的五体投地,禁不住就是赞叹一声,道:“真是无所不能的大自然啊!这神奇的光线竟是比起那人工构造还要恰到好处几分!”
嘎哈番闻言却又是冷哼一声,道:“你怎么就知道它不是人工制造的呢?”
刘赢见他不住地反驳自己,似是故意和他过意不去似的,便也是没有好气地噌了他一句道:“人工制造可以,你倒是制一个给我看看啊!”
那嘎哈番闻言默不作声,却只是缓缓地转过身向着刘赢,在冷冷对视了几秒之后,忽然一把夺过刘赢手中的那一枚日光石,紧紧地攥于掌中,然后真气逼近包成一团,再霍地一声掷臂而出,于那半空之中爆裂开来。
爆裂后的那枚小小的日光石,就好似是绽开的漫天烟火一般,在玄清色真气地包裹之下向着一旁四散而去。
在巨大的爆发之力下,无数细小的颗粒疾射到岩壁洞顶之上,然后便深深地镶嵌进去。山洞之中似乎随即便是更加亮堂了几分。
而嘎哈番的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自是在须臾之间。刘赢这边明白过来时,便是只能对着那洞壁上被万马分尸的日光石的残骸愣愣发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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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清幽谷底,偷生处
他此番只身逃出来,自然是分文未带。他本打算着到清泉镇找一家店铺将这日光石当了,先赎回典当到期了的双星宝刀,再给田丽儿买上一副货真价实的孙大生珠宝店里的挂坠,最后请上一桌狐朋狗友再胡吃海喝那么一回,先不管其他的,先了断了这些桩心愿,之后的再缓作打算。可如今,这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这些个所有美好的心愿,便全是化作了一滩泡影。
刘赢尚且是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难以自拔,谁知那嘎哈番却是满不在乎地打了两声口哨,口中嘀咕着道:“各路神仙大家都听到喽,是他自己叫我制的噢。”然后便是优哉游哉地向着前面走去。
“瓜娃子!我日你个铲铲!你还我的日光石呐!”刘赢这番反应过来,怎能不怒火中烧?竟是连的平日里一向注意着的君子绅士之风也一并荡然无存,禁不住就是暴起了粗口来。
“是你让我制造给你看看的啊?我制了,耗了老大的内力真气呢?你还想怎样?”嘎哈番强忍住不笑,反倒是装作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出来。
“耗你个铲铲!瓜娃子!小爷我非揍死你不可!啊啊啊啊啊啊!”但见得刘赢牙齿恨得“咯嘣咯嘣”作响,伸长脖子,脚下用力,一头便是将那嘎哈番撞了个满怀,嘎哈番反应不及,这脚下又是崎岖不平,一个踉跄便是差点摔了出去。
可这嘎哈番又如何是盏省油的灯?但见得他脚步微转,先是一个侧身,卸掉了身上的冲击之力,再又一个搂抱,竟是也将那刘赢的腰身狠狠抱住,来了个“同舟共渡、不离不弃”。二人扭打在成一团,一时竟是难解难分。
“嘿嘿,没招了吧?”嘎哈番只是狠狠地抱住刘赢的腰身,凭他怎么甩也不松手。
其实,这嘎哈番是吃定了刘赢不会玩真的,因为要是换做了生死间的敌人,那刘赢不过是只需要将那浑身的真气内劲集聚于臂肘之间,再奋力向下一击,那凭着嘎哈番的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还不立马就被打得个筋骨断裂才怪。
但刘赢生气是归生气,终究是不能下如此杀手,可是看着他这般得意模样又着实是有气,便是伸出右脚,在他的下盘一绊。
那嘎哈番一连“啊”了几声,终于是抱着刘赢一起朝那潭碧绿的池水下面摔去。随着“噗通”一声作响,二人只觉得一股通体冰凉之感霎时间涌遍浑身上下,细细感受,水中涌动方向又与刚开始逃逸泅水时的感觉不同。
二人一时惊奇,却是并未在那水中又厮打成一团。
沉默片刻,刘赢首先是反应过来,趁着微弱的光线向四周望了一望,然后即一脑袋又扎水潜下,向潭底摸索下去。嘎哈番紧随其后,也是一个潜水下去。
潭面沉寂下去,原先的波澜也一圈一圈地向外扩散,直至波澜不惊,二人却是始终没有再露面。
洞顶上,微弱的光线四散蔓延着,想将视野尽量延伸到更为广阔之处。可无奈的是,这山洞竟然也是随着这河流于此处盘成了一条硕大的弧线,再也没有了一条向外延伸的出路。而那潭静静的池水上面,一圈圈碧绿色的光晕在那里静静地荡漾着。
据此百丈之外的一处山谷之中,百草丰美,莺飞燕舞,一派世外桃源的安静祥和之象。山谷四周,峭壁林立,奇松怪石耸立其中,偶尔有一两块闲云自别处悠悠飘来,将那头顶上湛蓝的天空割裂成一块一块。闲云散去,重又露出金针丝一般的屡屡阳光,投射到山谷中央的那潭湖水之中,金光粼粼。
“扑哧!”“扑哧!”两声,自那潭湖水中央忽是突然露出了两个圆晃晃的脑袋来。那两个脑袋先是浮在湖水之上嘴中大口大口地呼气,许久之后,才又“噗通”、“噗通”地朝着那湖边扑打过去。
这二人原就是刘赢与嘎哈番那两个,话说这二人自厮打时掉进洞里池水中之后,便是觉得地下暗流异常,潜下一看果然有一条通向外界的水底隧道。
眼见这上面已是无路可循,二人心下一狠便是屏息凝神,顺着那暗流朝那幽深漆黑的水底隧道中游去。所幸是有惊无险,不然要是与那中间卡住了,凭着他二人的那点修行,进退维谷之中,还不活活地给憋死?
而这时候,但见得他们俩挣扎着游到了湖边,踉踉跄跄地又一连走了几步,刚找到一块干净没水的地方便是再也支持不住,齐刷刷地倒了下去,仰面朝天,吁吁喘气。许久,才俱是歪过头来,相视一笑,这才疲惫不堪地闭眼睡了去。
这一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头顶是斗转星移,耳畔是莺语花香,迷迷糊糊地仿佛与那梦中又逃过了一劫。待刘赢又醒来时,天色正近黄昏,他也不知这是第一日还是第二日,只觉得腹中饥肠辘辘,恨不得将那手边的石头也一并啃上几口。而反观那嘎哈番,却是精于辟谷之术,盘腿打坐在那里双目微闭,也不知道这是醒了还是未醒。
刘赢只觉得莫名的感慨,禁不住又低头叹息了一声,便是站起身子挥袖掸了掸自己的屁股,重又到那湖边抓鱼去了。话说这刘赢虽是贵为九黎寨小王,但是打小便是山上湖里戏耍贯了的,这上树摸鸟下水抓鱼的伙计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如此,不过又是一刻钟的时间,那刘赢便是已然拎了两只大大的花鲢上来。然后,刘赢又起身到湖边的灌木丛中折了几把干柴,堆在一起架成一个支架,这才将那两条花鲢串在了两根树杈上面,又捅了捅那盘腿打坐闭目养神的嘎哈番几下道:“喂!喂!”
嘎哈番缓缓睁开双眸,瞥了刘赢一眼,淡淡地道:“不吃,谢谢。”然后重又闭上了眼睛。
“谁请你吃了?我是要向你借个火!快!”刘赢道。
嘎哈番闻言重又缓缓睁开双眼,一甩袖,自那手指之间便是生出了一团跳跃的火焰出来,然后再轻轻一弹,火焰砸在那堆干柴之上,立马便是熊熊燃烧起来。
这般徒手生火的把戏要是被田丽儿那般汉人孩童见到了,不免又是一翻的大呼小叫,可是刘赢自幼生活在九黎寨之中,自然便是多见不怪了。因为在那九黎寨之中,但凡是个巫师,这般凭空生火的本领倒也都是娴熟的。
那嘎哈番重又闭上双眼,静心打坐,只不知为何这死里逃生之后,他非但没有劫后余生的惊喜,反倒是变得越加安静了。刘赢心中纳闷,刚想张口开问,可是突然间又瞥见了那两条一面焦黑的大花鲢,便赶紧又伸手转动了树枝,尽力去将那两条花鲢烤的均匀一些。
“唉!要是阿果在就好喽!”一般情况下,只有在馋嘴的时候,刘赢才会突然间想起这暮色阿果来。
两条花鲢看样子都该烤熟了才对,但是刘赢却是丝毫闻不到记忆之中的那种久别的香味。想来在往日,这绝对要算得上是暮色阿果的分内之事才对。
但是聊胜于无,毕竟刘赢现在乃是饥肠辘辘之人,当此之时,便也只能够饥不择食寒不择衣了。两口下去,虽是无味,倒也勉强可以吞得下去。
“喂!你真的不吃?”刘赢一边将一串鱼放于嘴边,一边向着那闭目打坐的嘎哈番懒懒问道。
嘎哈番听了,眼也不张,头也不抬,只是又淡淡地回复说道:“我有辟谷之术。”
刘赢听了禁不住冷笑两声,然后便不再多言,继续低头啃起了自己的烤鱼起来。这忽然之间一时片刻的安静外加那两声冷笑,倒是突然令的嘎哈番也莫名的不安起来,沉默思躇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问道:“你这是又在笑什么?笑我不成吗?”
刘赢闻言又轻笑两声,低头啃了一口手中的烤鱼,回答道:“岂敢,岂敢呀!”
“别再卖关子了!”嘎哈番轻喝道,“有话快说吧!”
刘赢见他这般如饥似渴,方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烤鱼,反是对着那嘎哈番问道:“你说这人到底是活着好呢,还是死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