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玥-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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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那东葛阿威刚想再说些什么,却是见得东葛册略微挥了挥手,心下明白,便也缄口不言,悄声退了出去。
厅堂之中,只有东葛册一人坐那良久,终于还是缓缓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只要是尊为小王殿下,那即使是犯了再大的过错,也可以全身而退,不是吗?就像是十五年前那般。呵呵。”东葛册说完苦笑一声,端起那盏茶,轻嘘一下,便一饮而尽。
九黎寨地牢之中,嘎哈番歪坐在一堆稻草上面,神态凄然。而在其对面,刘赢正蹲在那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这坑是你挖的,对不对?”刘赢问着,嘎哈番却是闭口不答。
“你原本不打算告诉我的,对不对?”刘赢又问,而那嘎哈番却是索性转过身背对过去。
“你打算挖地道逃走吗?你挖了这个坑,挖了多久啊?”那嘎哈番依旧是默不作声。
“这是地牢,你该往上挖才是,怎么偏偏往下挖呐?行不通的,你别搞笑了好不好。”刘赢低声嘲笑他道。
那嘎哈番自被刘赢发现了这处秘密之后,在刘赢的苦苦追问下便是一直沉默不语,此番却终于是忍受不住,霍地转过身来,低声喝道:“我有病乱投医行不行?我临死前无聊打发时间行不行?行不行?”
“行,行,当然行了。那你到底是挖这小坑干嘛啊?真的,我跟你说啊,靠它是不可能出去的。”刘赢轻声笑着,那面上笑容却是分明挂着两个字:“白痴!”
“送你四字成语。”那嘎哈番回过头轻声说道。
“什么?”刘赢饶有兴致地问。
嘎哈番随即亦是朝着刘赢身子旁边略微倾了倾,一字一顿地对着他缓缓开口道:“关你屁事!”
刘赢听闻,一道黑线霎时间自面上倾泻而下。
“好了,那看起来,这坑也不是你挖的喽,这牢房之中藏着那么一个大坑多危险啊?我们虽说是死囚,可还有基本的人权的对不对?万一不小心成了失足少年陷了下去,那少不得要扭断个左腿右脚的,我还是叫人来将它填了吧。”刘赢一边说着,一边装模作样地站起身来,就欲朝外张口。
“唉,好了。”那嘎哈番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开口说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与你同流合污了。”
“同流合污?感情是我拉了他去做什么昧良心的事似的。”刘赢听他这般说登时为之气结,但是因为好奇之心的驱使,刘赢还是强忍着不言,等他解释。
“至于我为何要挖这深坑?那自然是要逃出这个鬼地方了。可要是问我为何偏要在这地牢之中往下深挖,那还牵扯到我九黎族的一个上古秘术。”嘎哈番摆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淡淡说道。
刘赢闻言却是霎时间来了精神,喃喃问道:“上古秘术?”
“对!是上古秘术!此秘术我苦修了将近十载,虽是日渐精进,却始终距离那炉火纯青之境还有一线之隔。”嘎哈番说完略微惋惜地叹息了一声。
“真没想到兄台竟然还有这般本事,连上古秘术竟也修习到如此程度。只是不知道兄与那四象巫清道上修炼到第几层了啊?”刘赢本就是不太相信这嘎哈番的本事,此番一问便是一个试探。
“修炼到第几层?呵呵。”那嘎哈番闻言掸了掸自己袖口上的杂碎稻草,轻笑两声接着道,“这修炼到第几层了尚且不谈,单就这奇经八脉而言吧,我几日之前,便已经全部打通了。”
“什么!”刘赢听他这一语,可当真是吃惊不小,直是一副嘴巴张开合不拢,舌头伸出缩不回的呆傻模样。
“不信,不信,决然不信。你如此年纪要便是打通了那奇经八脉的话,可不是天纵奇才那是什么?那帮人难道还会舍得杀你吗?不信,不信。”刘赢连连摇头,脑袋晃得直好似是拨浪鼓一般。
“呵呵,不信?那可否敢把你的手掌与我相对,让我吸尽你体内的血脉精气呢?”嘎哈番淡淡说道,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这,这个还是算了吧。”刘赢心想也不必与他硬挣,未打通还好,若是万一通了那奇经八脉,凭自己的这几分有限本事,那体内精气还不给吸个一干二净?
“那,那你说你修炼的上古秘术到底为何种盖世神功!”刘赢沉默了一下便又开口问道。
“呵呵,我这上古秘术嘛,就是那声震寰宇、名扬海内的遁地之术!”嘎哈番说完还不忘于那微弱烛火中偷偷瞄了刘赢一眼,面上得意之色甚浓。
而那刘赢此时却仿佛真是被他唬住了一般,坐在那里直勾勾地望着他;一言不发。嘎哈番望着他这般模样禁不住又是一阵得意,刚想再高谈阔论一番,却是听得一声爆笑陡然响起,直是把自己也吓了好大一跳。
“遁地之术?感情那遁地之术就是用两只爪子整日撅着屁股在那里挖地道不成吗?啊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啊哈哈哈哈……”刘赢直笑得前仰后合,索性直接倒在那团稻草上,打起滚儿来。可谁知一不小心,竟是滚得远了些,险些就是栽进那方坑里。
“哎呀,你动静小点好不好,小心被他们听了去。”嘎哈番见刘赢这般样子,想笑又只得强忍着,只得出言制止道。
“还遁地之术,遁地之术,哈哈哈哈……”刘赢这边身形刚刚安稳,那边禁不住又是低声嘲笑起来。
“好了,好了,不都是说了还不太能够融会贯通了吗?”那嘎哈番这时似乎也是略显尴尬,低声辩解道。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要!”刘赢强捂着肚子坐起来道。
“行了!笑死算了吧,笑死了我就一个人逃出去好了。”嘎哈番低喝道。
“你真能逃出去?”刘赢见他也不像个死脑筋之人,终于也是正色问他道。
“那是自然。”嘎哈番说。
“可你靠着双手去挖地道,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啊?你欺尊罔上,说不定明日午时就要寨前问斩了,那到时这半截地道还有个屁用啊?”刘赢鄙夷地说道。
“你当我真是不学无术吗?你当我对这遁地之术真是一窍不通吗?切!”嘎哈番对着刘赢亦是满嘴的鄙夷口气。
“难道说?”刘赢将头向前伸了伸,若有所思地问道。
“别不懂装懂了,我实话告诉你吧。这遁地之术我虽是不甚精通,但是对于那路线择定,底下土层成分分析,岩石坚硬程度,还是多少能够感应出来的。”嘎哈番说。
“那又如何,难道说你是在划定最佳路线,然后再挖坑逃跑吗?”刘赢疑惑地问。
“非也。”那嘎哈番闻言摇了摇头,又故作高深地说道,“那日我屏息凝神感应一翻,竟是不由地大喜过望!”
“大喜过望?”刘赢更加是疑惑不解了。
“对!你猜怎么着?”嘎哈番问。
“怎么着?”刘赢说。
“在你我身下不过两米,便是一处偌大无比的天然溶洞!”嘎哈番有意无意地将那最后四个字说得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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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掘地开坑
“天然溶洞?”刘赢更是惊愕了。
“真的,不骗人。”嘎哈番又淡淡说道。
“真的?不骗人?”刘赢依旧是不敢相信。
“哎呀,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重复我说的话啊!啊?”嘎哈番再次低声呵斥道。
“这个,这个,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刘赢尴尬一笑,便又接着问道,“可是你真的感应得到下面的情况?”
“哎呀,我好歹也是个巫师好不好?不信拉倒!”嘎哈番不耐烦地说。
“呵呵呵呵,我信,我信。”刘赢笑了笑又说,“可是下面即使是个天然溶洞,那也不见得就会有出路不是吗?要是再遇到个什么大虫野兽的话,想必也不好对付啊!”
嘎哈番闻言叹息一声,道:“可那至少也有个活命的盼头不是吗?总也好的过在这里等死啊。”
刘赢听了也是叹息一声,片刻,便是毅然开口说道:“我也帮你挖吧!好歹也有个活命的希望,待下了那溶洞,一切可都只能靠你自己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此时此刻刘赢怎能不对这面前之人心生几分怜悯悲戚之意呢?
“什么?难道说你不和我一起逃吗?”嘎哈番闻言惊问道。
“不了,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不能逃!”刘赢斩钉截铁地说道,神色间竟是十分坚毅。
谁知嘎哈番听了却是不由地冷笑一声,道:“我说你不装能死啊?好一派大义凛然的模样!你是吃定了大王舍不得杀你吧?”
“呃,呵呵呵呵……”刘赢见着自己被当面拆穿,禁不住又是一阵的尴尬。
“好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手吧!”刘赢赶紧岔开话题道。
“不行!”那嘎哈番却是低声制止道,“这牢中狱卒就住在这走道拐角的一间卧室,日间偶尔还会到这旁边的桌子上坐上一坐。我们若是此时动手,稍有不慎,便会被其察觉,待到那时功亏一篑,便也是再无翻身之机了!”
刘赢闻言,微微皱眉,眼中深处隐隐有忧虑之色,但面上却是保持严肃沉稳模样,道:“那事到如今,该如何是好呢?毕竟你的时间也该不多了。”
嘎哈番听闻沉吟片刻,开口道:“按照我的推算,这新任大巫师应该刚刚选出不久,大喜之期,极慎行刑,想必我还该有两日的光阴才对。”
刘赢听说默默开口道:“大巫师之位尚且空缺。”
“什么!”那嘎哈番听闻竟是不由地跳了起来,想来他就是在那新任大巫师选拔仪式上被拖携至此,如今已然有六七日了,如若是那新任大巫师因故还未选出,没有了那大喜不触天威的传统所束,那他这条小命岂不是时时刻刻危在旦夕了么?
“代理大巫师鹿云战死,这九黎寨大巫师之位尚且还处于空缺之中。”刘赢说道。因为自己当日也是当事之人,此番回忆起来,竟也是有着那么一丝淡淡苦涩。
嘎哈番听他如此说,先是一愣,继而忍不住抚掌大笑道:“哈!死得好!死得好呀!大喜之期不行极刑,大悲之时亦是不行极刑!难怪我被关了六七日还是安然无恙啊!”
刘赢虽与那巫师鹿云并无多少交情,但也并不曾交恶过,况且鹿云之死讲起来多少还与自己有些许干系,这番见到嘎哈番如此反应禁不住心中不悦,对着他冷声道:“讲起来,这鹿云长老也算是你师伯一辈,你不替他诵咒祈祷就算了,怎么还能这般不知礼数!”
那嘎哈番也自知失态,干咳两声,顺着刘赢坐下身来,辩解道:“我们这些修巫行道之人,本身就是将生死荣辱抛之于九霄云外了,这凡人灯枯烛灭之事,对于我们来说那本就是看得极轻了。功微者,那叫轮回,功厚者,那叫升仙。鹿云师伯修行深厚,此番坐化仙去,我们本就该为他高兴才是。”
“呵呵。”刘赢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嘲讽道,“即是如此,那你又何必费心苦力地去掘这地道呢?你也去走个轮回岂不是很好?”
嘎哈番不料这刘赢竟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一时难以应辩,便是生生滞了下来。
“唉,好了!自古以来,无论何人俱是好生恶死,别人死总也好过自己死,我理解你。好了,好了,还是说些计划之事吧。”刘赢叹息一声,对于这世间人性之普遍缺陷自有良多感慨。
“呃,好,好。”那嘎哈番听闻先是一愣,继而面露喜色,又朝着刘赢身边挪了挪,将声音压低,对着刘赢的耳朵悄声道:“由于这地牢构造极其严密,所以里面看守的人并不很多。我这一连几次,都是在那午夜时分,其人困马乏之时,偷偷挖掘一会儿。我看,咱们今夜还可如此行事。”
刘赢闻言沉思一会儿,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即是如此,那就一切听从你的意思吧。”
“嗯,好!”嘎哈番感激道。
入夜的九黎寨似乎有些奇怪,夜色中灰蒙蒙的,一派诡异氛围。而在往日,皎洁的月光倾洒下来,铺在那巍峨壮丽的宗祖祠堂顶上,正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呢。而此时此刻,夜空之中莫要说是月亮了,就是连半颗星星也寻找不到。或许也正因如此,也才见着不着那隐藏于夜色之中的破败祠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