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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长生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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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剑?”刘赢听闻,急忙俯身下去,只见那柄剑厚而宽,一派古风,只是此时自剑尖往后竟是一片烟熏火燎的痕迹,不是东葛莫纳赠送的那把莫邪宝剑却又是什么?

    只是刘赢明明记得自己把它寄存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怎么又无端地出现在这婴宁的手里呢?看这剑身火烫,并一片烟熏火燎的痕迹,想来刚才被婴宁一直用着烤棚鸡的长剑就是这莫邪宝剑无疑了,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倒是真的粗心了。

    想来若是东葛莫纳知道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九天神兵竟然让人家拿来穿了只棚鸡,做了烤鸡的树杈用,即使是明知出了那大龙洞没多久就会化为一具干尸,也会奋不顾身地冲出来,好好地教训教训这只媚狐狸并那一个傻小子吧。

    其实,看着自己心爱的宝剑如今却是面目全非,刘赢亦是心如刀绞,有心责难婴宁,却对这救命恩人怎地也开不了口,嘴唇颤动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脱下外衣,将宝剑包裹起来,起身yù走。

    婴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上却是毫无表情,淡淡地说道:“危急时这把剑或许可以救你xìng命也说不定,下次还是随身带着吧。”

    刘赢点点头,也不答话,循着一条小路,缓缓走了。

    直到身后篝火的爆裂之声再也听不见时,刘赢这才停下脚步,见用衣服包裹着的莫邪宝剑早已变的冰凉,便将身上又薄又轻的内衣脱下,换上那件粗厚的外衣,继而又捉了十多只萤火虫包在脱下的内衣里,做一盏照明的灯笼,提起宝剑,迈着轻快的步子,悠悠地走了。

    而那堆篝火处,婴宁的那张娇媚的脸孔随着闪烁不定的火光也变得忽明忽暗起来,但见她细长的眉头紧紧皱着,下巴耷在臂腕上垫在紧紧靠着的双膝上面,沉默良久,忽地苦笑一声,道:“我的芳名?呵呵,我这名字还不是你起的吗?”

    ……

    话说刘赢左手提着那盏自制的灯笼,右手执一柄莫邪宝剑,在无路处寻路,竟也是走了三四个时辰。一来觉得那乙事主早已离得远了,二来自己也是身困力乏,没了这在月下漫步的兴致,于是乎,便提着一包萤火虫,用手中莫邪宝剑在那灌木丛中左戳戳,右探探,想找一个安逸所在栖息一会儿。

    其实在这草丛中睡觉,刘赢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自己本是随身携带了一包药草,其散发的香气可以驱散毒虫蛇鼠一类,奈何又在落水的时候给弄的湿了,现在药效如何还不得而知。而如若飞身上树,找一个粗壮的枝杈栖身,又害怕自己晚上睡觉不老实,豺狼虎豹还未来,自己先是跌下去粉身碎骨了。权衡良久,还是觉着找一处柔软的草甸比较合适。

    如此,刘赢便又四处探寻了一会儿,奈何萤火虫罢工,光亮越发显得微弱,所照亮范围亦是越来越有限,而刘赢心中盘算着的一处安逸所在却是始终不愿现身。

    刘赢把身子弓低,脖颈前伸,眯着眼睛随着那一笼微弱的光芒继续向前逡巡着。忽然,剑尖穿过草丛似乎是伸进了一个洞口之中,刘赢心中一惊,将手中莫邪宝剑往两边一摆,约莫是个一米左右宽的洞口。

    刘赢心下欣喜,将那一包萤火虫往前递去,只见得一棵十人环抱的大树伫立面前,刘赢抬头往上看去,只见笔直参天,直到视线隐逸在夜sè之中,依然望不见这株大树的顶端。

    “好大的一棵树啊!”刘赢情不自禁地赞叹一声,竟是又呆呆望了好久,这才缓过神来,低头又朝那树洞细细看了过去。只见这洞口约莫一米宽,一米五高,四周凹凸不平,在洞口之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荆棘藤蔓。
第十九章 雷雨之夜,树生人
    ()    刘赢见状毫不犹豫,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三下五除二就将洞口的荆棘藤蔓削得一干二净,然后提着一包萤火虫弓身钻了进去。进去一看,刘赢不禁又是大吃一惊,只见这棵大树的内部竟是完完全全都被掏空了!

    如此,内部空间自然是极大,直宛如一间房子一般,刘赢从未见过一株如此粗壮的巨树被整个掏空的情况,更不知此是自然之力还是人为所致,心下尤为惊奇。

    自打进入了这个密闭的空间之后,包裹里的那团萤火虫的光亮便随之显得明亮起来。刘赢借着这团光亮小心翼翼地朝四处望去,心中盘算着这或许也是像大龙洞一般的一个神秘所在也不一定。

    料想在那靠近树壁的某一处yīn暗的角落里,或许也盘腿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神秘老者。再不济,也至少会一具骷髅瘫倒在树壁上,在其怀中则紧紧地揣着一本绝世武功,即使没有绝世武功,那么想必也是双手抱着一个玉匣,而里面则是装着价值连城的海外奇珍。

    然而,一遍,两遍,三遍,五遍,十遍……甚至在刘赢把耳朵都贴在树壁敲了几圈之后,终于还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骷髅一样,无力地瘫坐了地上,靠着树壁唉声叹气。

    呵,原本即是不着边际的事儿,只因为突然冒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落空之后,竟也是会这么的失落。人呐,难道都是这般的自寻烦恼吗?

    刘赢坐定之后,平缓了好一会儿的心情,这才重又钻了出去,找了两块较为平整的岩石进来。之后又在原先的地方坐下,自怀中掏出一把来时留心采取的草药,放在岩石之上,用心地打磨起来。

    直至那一把草药都被磨成了黏糊糊的一滩,这才又小心翼翼地用左手将其抓起,糊在了自己方才被婴宁烫伤的右手心上。浆糊状的草药方一渗透到手心的燎泡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霎时间便顺着那只臂腕,传了上去。

    刘赢咬咬牙,唏嘘一声,两掌相对,又是狠狠地一按,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燎泡瞬间破裂,而那股疼痛之感,亦是须臾之间便传到了身体各处,甚至于每一段血管儿,每一个细胞,每一处骨髓里。刘赢的额头顿时生出一片密密麻麻的细汗来。

    其实,方才刘赢右手的烫伤着实不轻,好在自己多少知晓些使用草药的jīng髓,采了一些对消炎袪肿有良效的草叶,再磨成浆糊,敷在疮口上,再配合着掌心内力,将手中燎泡冲开。可消炎袪肿的草药随即渗透进去,促进表皮细胞分裂生长,一夜之间,伤势即可恢复。不然,如此伤势,要是顺其自然的话,没有七八天,恐怕是难以痊愈的。

    待疼痛之感渐渐消逝之后,刘赢这才向后一歪,靠在了树壁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霍地,刘赢又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过手,轻轻地抓起那袋萤火虫,放于面前。

    荧荧虫火忽明忽暗,闪烁不定,自那一层薄薄的细纱里透出来,映shè在刘赢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上,虽是略微显得苍白,却反倒是比起白rì里的黝黑要英俊得多了。

    刘赢探出十指,小心翼翼地将包裹解开。一队萤火虫随即蹁跹而出,一闪一闪的,好似苍宇之中的星辰,在这漆黑的世界里洒下熠熠星辉。

    萤火虫四散而去,有的穿过那树洞飘落在幽深的草丛之间,有的一直向上,最后或高或矮,附在树壁之上。刘赢抬起头来,借着微弱的萤火向上看去,但见树洞幽深,向上不见边际,越高越窄,好似是九黎寨中的九龙塔一般。

    “谢谢你们了。”刘赢躺下身,对着那群萤火虫悠悠说道。

    想来,有了这么一个安逸的逗留之处,刘赢便再也无须挑灯夜行了。等到明rì清晨,一来jīng神焕发,脚下自然是轻盈不必说,二来方向明晰,yù回到九黎寨当自非难事。想到明rì就能看到大巫师大显神通,施展传说之中的拿龙求雨之术,不禁喜上眉梢,一开始的倦意竟也是不那么明显了。

    “唉。”忽然间又想起暮sè阿果不知身在何处,不由地又是一阵担忧起来。“那婴宁说阿果无事,想来就定然无事了。再者有大黄的照料,或许比起我来还更有用些呢。”刘赢自我安慰着,翻了一个身,这才发现,原来这身底下的泥土竟也是软软的,十分舒适。

    树洞之外,丝丝虫籁隐隐传来,于这静谧的山林之中织起一曲催眠的小调。刘赢闭上双眼,任rì间的一幕幕景象在脑海中浮翩而过,不觉间竟是昏昏睡去。

    树洞之外,午夜的冷冷清风,月亮的清辉,连同夹杂着丝丝虫籁的松涛之声,和谐有序的交织在一起。

    这,就是深夜令人赞叹的一面吗?

    就这样,亦不知过去了几个时辰,只觉得皎洁的月亮尚未完全垂下,星辰虽然稀疏,却是依旧牢牢地挂在夜幕之上。愈加清冷的星辉洒落下来,浮在一**静静翻卷的松涛之上。那些松树上端随风摇曳,而下端却是粗壮有力,紧紧地钉在泥土里,一动不动。

    仔细看去,只见这附在树干之上的松树皮粗糙皲裂,不时有一个丑陋骇人的树瘤撕破原本就四分五裂的树皮凸显出来,附在树干上,突兀无比。

    但见这些树瘤或大或小,奇形怪状,几乎遍及每一株松树。其中一个伸出颇远,前段圆而粗,后端长而细,仔细看去,竟像极了一个自树干中伸长脖子生长出来的一个骇人头颅!

    眉目口鼻,竟也像模像样,如若事先不知,还以为是一个凄厉鬼物也不一定呢。

    树瘤是愈伤组织;在树木受伤后;细胞无xìng繁殖形成的一种自我保护。中国古代称树因病而生成的树瘤为瘿。一般木材局部长瘤并不足为奇,但少数名贵木材长出的瘤较大,有的甚至整株树都长成空芯,全部营养集中到树瘤上,这种树瘤内部的纤维组织产生了变化,形成各种不同的美丽的花纹,人们将其称之为“瘿木”。

    瘿木纹理华美,不宜变形且十分稀有,因此是一种非常名贵的装饰用材。可惜眼前这灌兜山脉之中的松树乃是质地松软的软木松,并非上乘名贵木材,所以这树瘤对松树本身来说有害无益。

    正看时,突然见得一阵yīn影缓缓爬了上来,而这个原本还布满皎洁清辉的骇人树瘤忽然之间却是变得越发yīn暗,直至被这团yīn影完全吞噬。夜风突然变得异常凄厉,而草丛中的虫籁亦是不失时机的聒噪起来。

    若有人伫立此处,此番抬头望去,定然便会大吃一惊。但见得方才还清风朗月,一串串星辰熠熠生辉的天空之中,突然不知自何处翻滚过来一大团浓浓厚厚乌云来。这团乌云越压越低,最终停在松涛略上,狂风呼啸,在天上乌云与地下松林这一段狭窄的通道内,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电闪雷鸣,暴雨倾泻而下。刘赢睁了下眼睛,随即又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树洞,继续睡去。

    仅仅是暴雨而已。这灌兜山脉气候诡异,一季之中,百里之内,一rì可览四季之象,尚且并非绝无可能。所以这方才还星空万里的,忽然之间便暴雨如注,虽不寻常,倒也没有什么十分奇怪的。

    由是,刘赢虽是被这电闪雷鸣之象自睡梦中惊醒,倒也并未十分留意,况且本身就睡得正酣,暗自庆幸自己事先找到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安逸所在,便重又酣然睡去了。

    忆往昔,乾坤胶着,宇宙混沌,盘古神开天辟地,由是,气之清而轻者上浮为天,气之浊而重者降沉为地。而雨从天降,所以每次雨过天晴之后,天地之间总是格外清新。

    然而此番,这场暴雨之中,不光是没有令人心神荡漾的清新之气,反倒是有一股腥红血气弥漫其中,令人闻之颦眉。

    但见暴雨浇灌处,方才的那个人面树瘤竟是急速扩张开来,直至伸出了两只“臂膀”,然后双臂撑着树干,在暴雨的浇灌之下,奋力往外挣脱。胸膛、小腹、大腿、膝盖,最后竟然连两只脚也陆续挣脱出来,踏在了雨水冲刷的地面之上。

    暴雨浇灌下来,倾倒在那“人”身上,刷下一层厚厚油腻的污秽之物。但见那“人”挣脱树干踏上地面之后,先是机械地伸展了下脖颈,然后才缓缓地向旁处走去。

    暴雨继续倾泻而下,而随着那“人”身上附着之物逐渐被冲刷干净,其真正面目这才逐渐显露出来。但见那“人”赤身露体,面容丑陋狰狞而又沟壑横生,其上凹凸不平,直如密布着大小树瘤一般。并且其身材壮硕,肌肉纵横,左右肩膀处生出一杂藤蔓上下飞舞。

    但见得它在暴雨之中缓缓而行,响雷炸过后,一道闪电划破乌云,在其面前开了一个大大的枝杈。电光照耀之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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