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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民国政要的最后岁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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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放声而哭;第六,在墓碑上刻我写的思想日记第一百段及一百二十八段;第七,每日早晚各读我写的《补心录》一遍。”家人含泪答应。
  5月21日,阎锡山因感风寒,又患感冒,早晨便卧床不起,左右扶他起床时,发现他的腿已完全不能站立,口中不能言语,手已麻木,连衣扣也不能扣上,头低垂,不能抬起,与前判若两人。由于离市区远,便拖到了第二天。
  5月22日,家人请来医生,经诊断后确定,阎锡山所患感冒已转成肺炎,情势严重,必须赶快送医院治疗。于是,家人迅速将阎锡山抬上救护车,准备送台北市台大医院诊治,但车行中途,阎锡山病情转危,不几分钟,便已昏迷。到台大医院后,虽经多方抢救,终因耽误太久,而无力回天,阎锡山于当天死于台大医院,终年78岁。
  阎锡山本来已被蒋介石忘掉,但现在人已死了,蒋介石还得装模作样表示一下,他派人送来了“怆怀耆勋”的匾额,以示哀悼。5月29日,阎锡山入殓时,蒋介石亲自致祭,言语动情,让人感动,似乎他与阎锡山从来是患难与共,生死相依的,他对阎锡山的死是真心痛悼。
  阎锡山的灵柩埋葬在阳明山七星山南面一块坡地上,这里有山有水,绿树成荫,景色秀美,是山西五台县的文山所不及的。但阎锡山倘若地下有知,他还是不会满意,他倒是愿意长眠在他的家乡,与文山的轻风明月相伴,听滹沱河那潺潺的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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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胆”陈布雷(1)
1947年初,南京城里,斜风细雨,春寒料峭。这时,在通往总统府的路上,一辆黑色轿车飞驰而过,车上坐着一个身穿布料长衫、个子瘦弱、面色枯黄的老头,一副落拓不羁的乡村教书先生的模样。此人却不是一介寒儒,他是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秘书长、国民政府委员、总统府国策顾问,大名鼎鼎的陈布雷。
  陈布雷是浙江省慈溪县西乡官桥人,原名恩训,字彦及,生于1890年11月15日。辛亥革命时,他以布雷为笔名,写了很多反清文章,笔扫千军,震动一时,布雷之名为时人所知,而真名反被人所遗忘。1927年,他追随蒋介石,成为蒋的首席幕僚、国策顾问。抗战胜利后,陈布雷随国府还都,从重庆到了南京,但一直没有房子住,好长时期住在招待所内。与此相反的是,国民党一些要员却利用职权,占了大量别墅、洋楼。他心中愤愤不平,常在家里发牢骚,对属下说:“我们都是澹泊,不像人家可以接收房子和机器。”甚至对与他颇有交情的陈果夫、陈立夫兄弟也指责说:“现在党民要员都不能严于律己,像果夫与立夫兄弟,过去我还相信陈氏兄弟在金钱上可以过得去,不会贪污,今天一看,他们和孔、宋在争骨头,他们自己也办起银行和经济事业来了。他们过去骂孔、宋,现在唯恐学不到孔、宋。”在家里发了牢骚,陈布雷还觉不解气,便去找蒋介石发泄。蒋介石十分客气地接待了他,蒋介石对陈布雷总是温文尔雅、十分谦恭,见陈布雷面色不好,便关心地问:“布雷先生,你近来身体怎样?”
  陈布雷声音低沉地回答:“身体还好,只是,我想辞职返乡。”这句话,陈布雷不知向蒋介石说了多少次,差不多成了见面的口头语。
  “那为什么?我还想借重你负责一项重要工作。”蒋介石心里虽有所知晓,但仍然装模作样地问。
  “今抗战胜利,大敌已除,当把握此千载一时之机会,以图国家民族前途之光明,但国人醉生梦死者多,党国要人因循苟安,贪污腐化,中饱私囊。布雷触目伤心,心中郁抑,不能自解,加以体力日衰,报国无从,已不堪工作,愧对国民……”
  “布雷先生,这要不得,要不得!”不等陈布雷说完,蒋介石连忙好言抚慰,他知道,陈布雷对抗战胜利后一批党国要员搞“五子登科”、大发“接收财”的腐败情景深感不满,对自己弄到无房可住牢骚满腹,便不得不顺着他说几句:“你对党国的忠心,我是晓得的,有些人实在太不像话,我一定会采取办法制止这种现象的发展。”
  蒋介石的几句虚言假语果然起作用,陈布雷话说完了,牢骚也烟消云散。他对蒋介石,对国民党政权还是忠实的,他认为,国民党再腐败,至少20年的天下总是可以维持的。发发牢骚,只是恨铁不成钢而已。
  见陈布雷精神状态转好,蒋介石便把话转入正题,说:“现在共产党方面鼓动###,反对制宪,制造事端。我准备召集重要人士会议,定期召开,就称为‘官邸会报’吧,会前需要进行各种宣传、准备工作,这就要成立一个‘宣传小组’,实际上是‘官邸会报’的秘书室,并兼管全国的宣传工作,由你来主持这个小组吧!”
  陈布雷一听,连连摇头,说:“不可以,不可以,我希望工作越少越好……”事实上,陈布雷说的也是实话,近来,他的身体极差,已不堪重负。但蒋介石却不听这些,他打断陈布雷的话,连连称赞说:“我知道你办事认真,而且文化宣传方面的人又熟悉,你一定会不负众望的。”顿了一下,蒋介石又接着说:“至于身体不好,可以到庐山去休养一段时间。好了,这就说定了。”
  陈布雷再也不好推却,他忠于蒋介石,对蒋介石的任命,一方面他因身体原因不愿接受,另一方面又有“皇恩浩荡”之感,觉得蒋介石是信任他的,“士为知己者死”,为蒋介石效力,再苦再累,他也愿意。本来,陈布雷到蒋介石处是为了发发牢骚,希望得到、听到几句安慰的话,谁知却又揽上了新的事务,他只有苦笑一下,抖擞精神,奋力去完成这一艰巨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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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胆”陈布雷(2)
这个宣传小组虽然只叫小组,级别却很高,其成员都是大人物,如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长陈立夫、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长李惟果、行政院新闻局长董显光、国防部政工局长邓文仪、中央文化运动委员会主任委员张道藩、蒋介石的英文秘书沈昌焕等。陈布雷对工作确是认真负责,他接受任务后,亲自召集了好几次会,想了不少办法,但宣传方面仍无起色。他这才认识到,时代变了,不是北伐与抗战时那样的宣传,民众不但对宣传信服,而且深受鼓舞,往往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可是现在,有谁相信他们呢?陈布雷无法,只好再去找蒋介石。
  蒋介石也知道其中的难处,也没有什么高招,只是硬着头皮给陈布雷鼓气说:“共产党现在宣传很厉害,他们有计划制造谣言,恶意中伤政府及负责官员,这样可以以讹传讹,一时有众口铄金之势。因此我们宣传小组要制定原则,建立社会声誉,坚定同志信心,巩固党和国家政府的地位。”
  陈布雷口里答应着,心里思考着,他认为蒋介石并没有抓住问题的实质,便委婉地说:“蒋先生,实际情形与宣传不应有很大距离,竭诚盼望许多实际问题应有改善,实际问题改善后,宣传自易取信于人,否则,徒责宣传之不能尽责,而委过于宣传,是不公平的……”
  听了陈布雷的话,蒋介石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老实人内心也有诸多不满,作为主管宣传工作的负责人都如此想,难怪宣传工作搞不过共产党的。但细想一下,觉得也有道理,便连连点头说:“那当然,实际问题当然要改善,你放心,会改善的。”话虽如此说,但在当时,蒋介石要解决实际问题,却比登天还难。贪污腐败的问题,通货膨胀的问题,诸多社会问题已是积重难返了,陈布雷的建议只能束之高阁。腐败现象继续发展,混乱局面越演越烈,陈布雷失望了。他向蒋介石请了假,于1947年7月上庐山休息,以逃避现实中无休无止地困扰他的烦恼。
  前线是弹痕血雨,内地是民怨沸腾,只有庐山的风光依旧如画,陈布雷在这里看不到蚊蝇吮血的贪污腐败,听不到“反饥饿反内战”的阵阵呼声,似乎与世隔绝。早晨,他略微看看闲书,下午静静躺在床上休息,晚上才在习习夜风中散散步。身体的衰弱,局势的紧张,使陈布雷的思想越来越颓废。一天,他和夫人王允默散步,望着西沉的夕阳,凄然说道:“潮有涨落,日有升沉,人也有生死,道理亦然。先妣谢世之日,年三十九;先考见背,则四十九。我今年五十九,较先人之寿已长矣!”说罢眼圈红了。
  几句话,说得王允默心中一震,不知丈夫怎么突然说出这种不祥之语来,便连忙安慰丈夫道:“你身体没大病,蒋先生又器重你,50多岁,才人到中年呢!”陈布雷苦笑了一下,抬起头来,望着远处那如黛的山峰和似血的晚霞,好半晌没有讲话,一直到天黑,才与夫人默默回到寓所。
  庐山风光虽好,毕竟不是陈布雷久留之处,他还是下山了。此时,蒋介石正处于困难与危机时期,他要帮蒋介石度过难关,七天后,他又出现在蒋介石身边。
  一到南京,各种不好的消息接踵而来。政治上,蒋介石改组政府,但引起的矛盾更多,蒋介石便更加独裁专制,在此情况下,各地民主运动一浪高过一浪,以学生运动为主体的工人罢工、市民游行、商人罢市等运动迅速扩展到各大中城市,军事上,各战场上传来的消息都是两个字“失败”,蒋介石精心组织的重点进攻计划已彻底破产,刘邓大军已挺进大别山,人民解放军已转入反攻;经济上,国民经济全面崩溃,通货膨胀,物价高涨。陈布雷刚坐进办公室,秘书蒋君章就向他报告各地物价上涨指数:汉口上涨21%,重庆上涨40%,广州上涨33%……随后,又有人向他报告:杭州、青岛、成都、无锡、北京等地同时出现“抢米风潮”……
  陈布雷呆若木鸡,不断摇头,尽管如此,他还要支持下去。为了给宣传部门的人打气,他召开了一个规模颇大的宣传会议,凡党营的通讯社、报社、杂志社、书局、出版社、广播电台、电影厂等负责人,均通知前来参加。陈布雷要在会上统一思想,稳定人心,以在宣传上继续跟共产党较量。但会议刚开始,便乱了套,与会者心情沉重,大发牢骚,整个会场成了怨言与风凉话发泄的场所。
  

“文胆”陈布雷(3)
有的说:“大势日非,情势恶化,岂宣传所能为力?”有的说:“布雷先生统率宣传部队,苦心焦虑,何能见功?”有的说:“胜利后不到两年,国库9亿美金荡然无存,以致经济崩溃,危及国本,这些都成为共方宣传的把柄,如何能掩人耳目。”
  一时,会场上慷慨激昂者有之,骂爹骂娘者有之,冷嘲热讽者有之,潸然流泪者有之。陈布雷见此,知道大势已去,无力回天,确实非宣传所能为力,预先准备好的一大篇演讲词,此刻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好匆匆宣布散会。回到家里,陈布雷觉得心力交瘁,身心疲惫,这个世界带给他的永远只是烦恼和痛苦,他仿佛掉进万劫难逃的苦海中,摸不清方向,看不见彼岸。
  陈布雷尽管对一切已经灰心,但并没死心,他还在为蒋介石出谋划策。1948年10月,他与蒋介石私下作了一次长谈,他推心置腹地向蒋介石进言道:“蒋先生,胜利以还,我军政大员大发接收财,使###得以宣传之把柄,不管人家怎样说,对贪污之风,确须整顿,但不能只打苍蝇不打老虎……”蒋介石一惊,他知道陈布雷所指老虎是谁,干脆把话挑明,便接过他的话说:“你是指孔、宋……”
  “不,不!”陈布雷知道孔、宋是蒋介石的亲戚,他怎好直说呢,便缓和一下口气说,“布雷的意思是,庸之先生最好能离开中国,对国事不要介入,免得先生为难。”
  蒋介石会意,他也曾有意让孔祥熙离开中国,赴美游历,但对陈布雷居然敢当他的面说孔、宋等人,内心十分反感,想到社会上一些人借攻击孔、宋而将矛头指向他,陈布雷也可能是受了影响,便反唇相讥道:“布雷先生,你的小女儿……听说她参加了共产党?”
  果然,陈布雷一听,急得满头大汗,讷讷地说:“蒋先生,小女是否参加共产党
  我不知道,不过,听说她激进过。”
  见陈布雷如此窘迫,蒋介石态度也缓和下来,亲切地说:“布雷先生,你不要紧
  张,你可以把女儿管起来,叫她读一些曾文正公家书。”
  “是,是!”陈布雷不敢再说别的什么,赶忙离开了蒋介石官邸。
  回到家里,陈布雷唉声叹气,他知道蒋介石对自己产生反感,心想,自己不可能把女儿管起来,蒋介石也不可能拿孔、宋开刀,这个政府是无可救药的了。但蒋介石的话又不禁使他想起女儿来,小女儿陈琏是他与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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