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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香纱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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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要吃酸味的姜啊,上四川吃去,这可是广州城!”何仙姑笑着啐道,随即话题一转,“酸的先别想了,还是先来壶香的吧—您最中意的那口,龙井,下下酒气。” 
“好好!还是仙姑明白我啊!” 
仙姑妩媚一笑。陈伯坤刚从床上下来,她就看到了那摊血迹,在雪白的床单上特别刺眼。 
“无论月眉的表现如何,她已经完成任务了。”何仙姑想,然后转身侍候陈伯坤喝茶。 
第二天下午,刘大阔的跟班阿德到“春梦” 捎信给何仙姑—刘爷晚上要来坐月眉的台。 
“回去转告你们家老爷,月眉得到刘爷的垂青自是感激不尽,只是‘春梦’立下的手续,却是不得不从……”何仙姑坐在榻上,不温不火地说。 
“仙姑,那这‘春梦’的手续……”阿德问道。 
何仙姑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慢慢数开来:“前天陈老爷的‘打通厅’,你们家老爷也知道,那可以说是‘春梦’手续的最高一层了,不过这种大排场一年能有个一两次撑撑场面已经了不得,既长客人的脸,也长红牌阿姑的脸—这些大家都明白,我也不多说了。其实‘春梦’的手续很简单,无非就是‘发花笺’、‘打茶围’、‘出毛巾’、‘焗房’、‘打通厅’之类……” 
“‘发花笺’我能明白,打通厅也已见识过,这‘打茶围’、‘出毛巾’、‘焗房’,还得向仙姑请教了……” 
“很简单……”何仙姑眼珠子一转,欲言又止,“哎呀,阿德,你也知道我记忆不好,嘴巴笨拙,万一我说漏了哪个环节,到时刘爷怪罪起来还得连累你哦!”她眨眨眼,“再说,有些事情是要现场才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是不是?” 
“哦!是,是,仙姑说得是,我这就回去禀报我家老爷。”阿德还算聪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禀报刘大阔去了。 
“这就叫闻到腥味的猫跑得比耗子还快!刘大阔及时插入的这一脚,可谓延续了‘打通厅’的风势,月眉想不红也难啊!”何仙姑的如意算盘可真是打得“劈里啪啦”响得清脆。 
“叫‘春梦’的每一个人都要牢牢记住手续和规矩,因为这将是陈塘花筵酒家所共有的!”何仙姑向荣贵发号施令,“我们就等着看月眉的好戏吧……”她嘴角现出一抹似隐似现的笑。   
第三章 初识香纱(1)   
“开筵坐花,飞觞醉月,花笺发出,妓女徐来。” 
正午时分,刘大阔恭坐陈塘“春梦”花筵酒家,头号阿姑月眉的花笺由刘府发出,飞过百街千巷最后落于月眉案头。华灯初上,刘大阔约了三五好友,一身暗字软缎轻飘飘地进了“春梦”的大门,共饮一桌,何仙姑、月眉,以及另外四个阿姑相陪。花筵散席后,其他人散去,刘大阔与另一个有私约的友人在何仙姑的安排下转到月眉的厢房里续谈,这就是“打茶围”。 
刘大阔任由何仙姑安排摆布。新鲜的玩意儿总是让人有着无穷的乐趣,更何况是在风月场合,有美人共娱,更有不尽的风情。 
月眉把客人迎入香闺,献茶奉烟殷勤款待。她今晚穿的是黑色高领旗袍,皮肤衬得雪白,身段显得高挑而不失丰盈。刘大阔对这小姑娘是越看越欢喜,她的俏丽可爱、聪慧识大体,都对极了他的心意。如果说当年看上的是何仙姑的妩媚多姿,那么他现在却是看上了月眉的纯丽简约。当然月眉也是妩媚的,甚至比何仙姑更媚,却是媚而不俗。虽然月眉年纪还小,但她身上却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味儿,如淡淡清香飘入心田,看一眼却会沉醉。他迷醉了,且是越迷越醉,只是没想到一直难以从中醒来,所以后来他才会不顾一切地要得到她,要把她留在身边。 
房间小而整洁。东西不多,一张雕花大红木床,一张带椭圆镜子的梳妆台,上面摆满了脂粉之类的物品,一个洗漱架以及一张小方桌再加几把椅子。倒是窗台上那盆开满了白色小花的茉莉显得招眼,也馨香了一屋。 
刚在小方桌前坐下,何仙姑就用手肘碰了碰刘大阔的手臂,他会意,把头伸了过去。何仙姑对他轻轻咬了阵耳朵,他点头,表示明白了。 
桌上摆有朱古力、葡萄干、瓜子、饼干之类的几碟果品,照何仙姑的指示,刘大阔要把月眉的见客钱压于碟底,谓之“碟底钱” 。他掏出厚厚的一沓纸币压在碟底,故意露出一角,见何仙姑露出笑脸,他也微微一笑。照“手续” ,此时他已可以与月眉呢喃燕语,他禁不住一阵欢心,抬头一看,却见月眉粉嫩的脸如同熟透了的桃子,可口诱人。 
他一把揽住月眉的肩膀,但觉那细细弱肩在微微颤抖,一股强烈的反抗情绪慢慢传递过来。刘大阔一惊,他没有硬来,松了手臂,拿了一小撮葡萄干在手心,一颗一颗地往嘴里丢,眼睛一会儿瞅着月眉一会儿瞅着桌上的果点,飘忽不定,亦让何仙姑捉摸不透。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了,刘大阔吃完了大半碟的葡萄干,拍了拍手,除去上面的屑儿,对另一个男子笑道:“夜了,回去吧。”那男子会意,起身一同告辞。何仙姑寒暄了一番,送他们下楼。 
“这刘大阔玩的什么招数,走前没对月眉说一句话,也没看一眼……”何仙姑边上楼边想。进到月眉房里,见她站在窗前,定定地看着朵朵盛开的茉莉花。那是“打通厅”的第二天月眉让芳姑去买的,她希望那淡淡的香味能把男人的气息盖下去。 
“月眉,刚才怎么回事?”何仙姑一进来便问。月眉没出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清楚着呢!别抬举了自己,是吃什么饭的人难道还不清楚嘛!这刘大阔可是有钱又有势,傍上了他好日子无数,得罪了他想翻身都不易……” 
“月眉哪敢!” 
“哟!不敢?你看你这口气硬的!刚坐上台,还不知道台脚有多长,就这么大脾气啦,难不成人家欠你不是?告诉你,只有你欠别人,这个债要还一辈子的!看你这张臭脸,这一辈子要还不清,下辈子继续还……” 
“凭什么就要我还人家……”月眉一下子管不住嘴了,顶撞道。 
“哟,台上功夫没到家,这嘴上功夫倒是到家了!我告诉你凭什么,就凭你是这命!”何仙姑气得双眉倒立,口气越来越重,“好你个月眉,我拼了老命把你捧起来,你这么不识抬举,还没红就反咬一口啊,真红了那还怎么得了!真以为自己那么金贵啊,还不照样是千人尝万人枕的烂命……” 
“你这是说的自个儿吧!” 
“你!你……”这一针见血直中要害,何仙姑气得说不出话来。月眉在反抗了,为命运反抗吗?为不愿步她的后尘而反抗吗?为不愿成为她的摇钱树而反抗吗?只是这丫头根本就不知道反抗是没用的,先让她尝尝这反抗的苦头吧! 
“芳姑!”何仙姑大喊,声音响彻整个“春梦” ,“捉猫来!” 
外面响起了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一会儿工夫芳姑便抱了一只小黄猫出现在门口。小黄猫滚圆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喵喵”叫着。月眉听着猫叫止不住心中一慌。她以前曾见何仙姑用这种方式惩罚过很多反叛顽劣不听话的妓女,现在要用这来对付自己了。 
“仙姑,月眉还小不懂规矩,就算了吧,改了就行了。月眉,快,快跟仙姑认错……” 
“你不必给她求情,就是因为不懂规矩才要教,教个一回二回就懂了!”她斜眼看着月眉惊慌的神色,连连冷笑,“我何仙姑连一个小阿姑都教导不了,那还怎么在陈塘混?月眉,你记住,要活命,就得在陈塘站住脚,要在陈塘站得住脚,就要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今天记不住明天再记,我时间有的是,一定奉陪到底!芳姑!”她朝芳姑一努嘴,接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神色严肃。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阿姑,大家都不敢声张,瞪大眼睛看着。 
芳姑叹了口气,叫月眉把旗袍换下,穿上衣裤。她用绳子把月眉的两个裤脚束紧,然后把小黄猫放进裤裆,用鸡毛掸子隔着裤子打猫。 
“用力打!”何仙姑下令。 
小黄猫被打得“喵喵”叫,在裤裆里乱窜狂抓,月眉只觉得两腿皮肉痛得一阵赛一阵。她咬住双唇,虚汗直下,禁不住哆嗦起来,但未吭一声。旁人看得唏嘘不已。 
“仙姑,教训一下就好了,她还小,只是没什么经历而已,慢慢就会明白的……万一受伤太严重,刘老爷或是其他老爷过来指名要月眉,那倒是不好交代了……” 
何仙姑思量了一下,做了个停的手势。芳姑赶紧停了手,解了束裤绳,把小黄猫从裤裆里捉了出来。那小黄猫被打得晕头转向,刚落了地就“簌”地往门外跑去,没影儿了。 
“哎哟,这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也想尝尝?”芳姑冲门口围观的那圈人说道,大家立马作鸟兽散。 
芳姑把月眉扶到床沿坐下,褪去裤子,只见雪白的两条腿上划了一道道的红印,还好没有流血。何仙姑一看,就知道是芳姑事先把猫的利爪剪掉了,不过她这时倒是感激芳姑的私心,不管怎么说,月眉毕竟是她的摇钱树,伤了划不来,而且她亦怜惜月眉,只是借此挫挫其顽性锐气而已。 
“月眉,仙姑也是为你好,一个女人要在社会上生存,太难了。你会明白的。”何仙姑扶起月眉的头,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里,有隐忍,有痛苦,还有些许不屈。她叹了口气,交代芳姑好好侍候着,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月眉,出去了。她在月眉眼里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那股倔强。“那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落个这般下场?”她心寒地想。 
芳姑用毛巾泡了凉水敷在月眉腿上,隔一刻钟换一次水。这伤还不能上药,上药的话就真的三两日不能见客了。 
月眉呆呆坐着,不言语,只静静地看着腿上的伤痕,眼睛红得像桃子。这段时间的担心、害怕、隐忍,全被这只小黄猫给抓破了。 
“月眉,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芳姑把毛巾从她腿上拿开,浸到凉水里,然后拧干,再敷到腿上,“你一直脾气就犟,即使没有表露出来,心里也有十头牛在顶着。只是这命啊,由不得人。你们是侍候男人,我是侍候女人,没太大的区别,都是一样的命。”月眉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芳姑摸摸她的头,继续说道:“别怪仙姑,她也心疼你呢,她是怕你上不了道,那就更难把握自己的命运了。唉,其实这又风又雨的年头,谁又能把握谁的命运呢,还不是过一天是一天,只求能吃上碗饱肚饭,穿上件暖身衣,算个女人样儿就不错了……” 
“芳姑,你说,这大寨里的,过的都是女人的日子吗?”月眉抬头问她。 
“是!怎么不是?你不看所有的男人都奔这里来吗?别管别人怎么看,别管世俗怎么说,过好就行了,起码这里还有坐的椅睡的床,到外面,谁知道会飘到哪儿去,会饿死在哪个角落?月眉,不容易啊,没有生在好人家,没有个好主家,就只能靠自己了。仙姑这近二十年一步步走过来,我都看着,没个心眼,没个狠劲,哪能熬到今天撑得起这个场面?所以你别怪她,其实她说得对,你将来的日子怎样,全靠自己,想过好过坏,全在自己手里呢……” 
何仙姑是个非一般的女人,月眉早就知道,有一天自己要步她的后尘,她也早就明白,只是年幼血性的她,这段时间里又突然起了叛逆与抗争之心,让她一下子迷惘而痛苦。 
“芳姑,我……”她欲辩无言,道理她懂,反抗的后果她更知道,只是这命运,她却是看不清了。 
抬头望去,窗外的树梢上挂着一轮弯月,原有的灼灼光辉被层层乌云实实掩盖,只透出虚弱而微薄的光晕,她不禁起了怜悯之心。只是她,又有谁来怜悯?除了自己,看来再无他人。这么一转念,倒让她愤愤不平,心有不甘。 
“被乌云包裹了,玷污了,这月光就不再是那皎洁透亮的月光了吗?”这一声,像是问月亮,又似问自己,“也许,这弯月亮应该先为自己能够稳稳地高挂于天上普照人间大地而开怀才是,下一步才是其他……” 
芳姑摇头,关门出去了,留下她仍望着月亮痴痴地想,轻轻地叹。 
第二日傍晚,夕阳还未褪尽余晖,刘大阔的花笺发到,把何仙姑弄得一惊一乍的。她实在搞不清这刘大阔到底在玩什么花招,似有情来却无意,是不是冲着“春梦”新定的手续要还两招?不过倒让何仙姑略略宽了心—只要刘大阔真对月眉动了心,就不愁他不进“春梦”的门,男人,还不就那回事! 
岂料让何仙姑惊乍的不止刘大阔,还有月眉。月眉仿佛一夜之间开了窍,没了昨日的拘谨与反抗,一笑一颦一动一静中既大方又风情,处处展露“春梦”首位红牌的才情风貌。 
刘大阔紧随花笺步入“春梦” ,一进门就笑呵呵地道歉:“何老板,上次因有急事匆匆离去,实在抱歉。这次我可是诚心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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