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救兵-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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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了半个小时之后,情况显示:一切的一切,都不像是一场闹剧和骗局!
而且,对于目前的战局甚至可以起着极大的改变!
自己职务低下,无法处理,于是叫过一个少尉,千嘱万咐,派送一个小队的兵力押送这个从天而降的###军情报官去本部福田联队。
没让仓桥中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毫无骨气的中国军人,在几个小时之后牵动一场引发晋西南的战火,而且,自己防区赵家镇据点也因此被端!
更重要的是,凭着职业军人半个小时审讯辩白的时间,这个人要投降不假——这是帝国、军部今年实施战略计划的必然收获!
然而是不是他所在的###军一个团的参谋长就要兵变?
这个秦参谋长有多大能力?
这个参谋长是不是真的要和皇军共建东亚共荣?
这个参谋长真的要和皇军一起扫荡了隔岸的土八路长宁县独立营?
这个参谋长会不会设下一个圈套?
……
不管了,送出这个人到达联队,所有的事情就不是我来自熊本的仓桥负责了!
3个小时之后,这个情报官所在26团的军事主官上官云湘因此要救兵!
6个小时之后,这个连鬼子都怀疑的何伟在松云岭被大当家朱不戒意外擒获!
9个小时之后,八路军长宁县独立营和国军26团联手出兵救人!
15个小时之后,救兵分队惊闻一场空忙!
16个小时之后,这个历史上最无耻糟糕的军人被押送到自己长官上官云湘和八路军长宁县独立营赵春山陈楚风面前——由,一个我爱我国和我爱我家兼爱我中华的土匪,朱不戒。
现在,救兵分队的一干好汉就算从郑涛口中明白的这一切,又如何?!
控制了一切的岗楼那挺大正11年歪把子机枪,怎么解决?!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革命青春(18)
枪是有生命的。
听着自己身前身后传来时而零星时而又密集的隐约枪声,这把护木已经残缺、糊着深夜渡河沾上的泥土的国军仿制ZB26轻机枪和他已经一起战斗了5年的主人——一个国军机枪手一样,跃跃欲试又忐忑不安。
带队截击靠山据点支援兵力的师部侦察参谋薛平此时正趴在离这挺马上要饮血的机枪10米远。
从身前的靠山据点被龙源县游击队佯攻到身后赵家镇方向枪声不断,薛平带着约一个班的队员,从进入临时找好的伏击阵地到现在,已经苦苦守候了一个小时。
从师部跟着敌工处长何冬来赵家镇接人,本来是为了响应上级“机关干部要战斗化”的号召,才软磨硬缠地让何冬答应出来感受一下一线斗争,了解一线战场的艰辛残酷,积累经验以便更好地搞好参谋工作。师部、总部的首长总批评参谋人员军事素质要有极大的提高,这次出来可是真学了东西——一线指战员用鲜血生命总结的经验教训。
薛平参加八路军前是北平顺昌商号的伙计,商号常年和日本人做生意,当时他年纪小,人机灵,学鬼子话真顺,弄得那些日本人直夸他。当时商号把山西、河北的棉花、煤铁卖到日本去,战争一爆发,商铺生意没得做了——怎么做?整个华北都是日本人的了,还指望他狗日的买你的东西?
这也属于给逼的,不投八路军打鬼子还能干啥?结果一当兵没几天就被选上当翻译——人才啊!宝贝!一层一层往上选,最后来到师部。参谋长当时欢迎小薛来到的时候,讲了个笑话,说小耗子有一次马上就要被猫吃掉了,结果耗子爸爸学了两声狗叫,猫就被吓跑了。讲到这里,参谋长问薛平,你猜后来耗子爸爸怎么教育小耗子的?薛平只好说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啊参谋长。于是参谋长哈哈大笑说耗子爸爸告诉小耗子,会一门洋话该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啊。
现在,稀里糊涂地被卷入这场前途不明的救兵是薛平没有想到的。不过,军人没打过仗,参谋没打过鬼子,这哪里说得过去?
我们来接人,偏偏卷进了这场救兵;救完兵了,难道又要安排我们到什么地方接人?
不远处的国军机枪手向薛平招手:“八路——友军,到我这里来,我需要一个副射手。”
薛平有些不悦:“这个大头兵!就算是个战场上作用很大的士兵,这样叫老子,未必一点上下级观念都没有了吧。”
脸上却不动声色,低姿匍匐过去。
那个国军机枪手看着这个大个子,心里想:这小子长得还真像日本人,不过日本人难得见他这样高的。
他不知道薛平还会一口日本人都分辨不出的鬼子话,再加上少年时候学鬼子话连小鬼子点头哈腰的动作神态一并都给学了去——要是薛平张嘴点头哈腰地说鬼子话,估计当场就要被不清楚情况的战士当鬼子给上两枪。
会鬼子话当然是有用处的,很大的用处!
不过,现在没有人会想到120师师部侦察参谋薛平会鬼子话有那么大的用处。
这个时候,黄河对岸,国共两方指挥员在苦苦守候;何冬、胡老四闻听郑涛说出的消息大惊失色面面相觑、刘亚军看着岗楼觉得救兵分队这一干人今天要全死在这里!
薛平参谋本身,也爬到轻机枪旁边,远远望见靠山据点增援的几十个鬼子了……
多年以后,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某单位工作的薛平,面对在文革中不听老爹劝阻、血气方刚要“闹革命”、批评指点你们都老了、从来就没青春过、嘴巴里面开口“青春”闭口“革命”的小儿子,先是扇了一巴掌,然后教育到:“老子没有过青春么?!老子的青春流血、牺牲,还成天都充满怀疑和欺骗,但是老子骄傲自豪!像你个小杂种,也配和老子谈革命和青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烈马狂歌(19)
(一)
大石庄。陈楚风已经派人去渡口渡河打探。
赵春山点燃一支烟,长长吸一口。
门口大亮的天光透过他吐出的烟雾,撒在来回踱步忽又停下来的上官云湘脸上。
“松云岭的朱不戒?!”上官云湘有此一问。
“松云岭的朱不戒!”背身的陈楚风点头:“上官团长有什么意见?”
“土匪?”
“是,土匪!”陈楚风依然不动:“这一带有名的土匪。”
再吸烟,赵春山心知这位友军的团长必定又有不合时宜的“高见”。
“贵军和土匪交往密切,这个……”上官云湘做欲言又止状,然后顺利陈述个人意见:“这个朱不戒,我团半年前调往战区,我,曾经见过一面……”
“哦。”陈楚风配合地表示惊奇。
“这个……土匪嘛。”上官云湘仰头:“派人来说也要打鬼子,说要参加国军。见了一面之后,本座发现这些落草的朋友太难管教。再说,打鬼子是我们职业军人的事情,要这些没装备没战略的土匪干什么?”
“职业军人?!”赵春山忍不住:“还要请教上官团长,何谓‘职业军人’?!”
察觉到赵春山嘴里的讥讽之意,上官云湘看他一眼。舌尖一抹上牙,再微微仰头,略一沉吟:“简单!以打仗为职业、为生存的人!”
“呵呵,上官团长。按你的要求,那朱不戒这种人可比你更算职业军人!打跑了鬼子,我们可以不打仗——他可不行!”赵春山笑,吸烟:“他以前做土匪,不打仗不放枪确实生存不下去,总不能让他这种人在私塾里面教三字经来生存吧?”
翻弄着自己军装上的皮带,上官云湘回应很快:“赵营长说得不严谨,朱不戒确实靠放枪打仗生存活着、吃饭喝酒。不过,他和他的那些兄弟,离一个军人的要求差得太远。”
陈楚风插话:“还要请教上官团长,何谓一个军人的要求?”
“服从命令为天职;完成命令为己任;勇敢机智、坚毅果敢。单兵个人枪械纯熟、战斗动作熟练并合理运用实战;下级官佐班排连营战术烂熟于胸;高级指挥员能在战略层面阅读和掌控全局。”国军团长一气吐出,再问:“作为土匪,两位觉得他朱不戒和兄弟们能达到这些军人的要求么?”
一时无人答话。
天热,赵春山拿起桌上的盛水的土碗,一口气喝了个见底,赞道:“上官团长讲得好!”
“不过——没有人生来就会打仗放枪,也没有人生来就是一个上官团长要求的职业军人吧?”陈楚风理理思路,慢悠悠反驳道。
上官云湘静待不语。
“我党目前的路线,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建立统一民族战线!”陈楚风侃侃而谈:“只要是打鬼子的,都是我们八路军的友军;只要是打鬼子的,我们八路军都欢迎加入!”
“贵军渡黄河接受整编时,只有三个师三万二千人吧?”上官云湘面露讥诮:“现在呢?你们发展壮大得快,不管什么人都要……”
“算了,部队人数这个话题敏感麻烦,不说了!”上官云湘摆手。从昨日到现在,一刻也没有合眼,加上内心的烦恼、担心和情况不明的焦虑,使得国军团长实在没有太大心思讨论这些虽然实际但是现在很虚的事情。
不过,有人谈得意犹未尽。
赵春山接话:“只要打鬼子,就是我抗日的好兄弟好战友!以前不管干什么,现在国难当头,枪口一致对外,不管他以前是土匪还是封建门派或者地方武装,我们八路军都坦诚以待、一视同仁。”
停一下,赵春山补充道:“我长宁县区游击队队长段义气,昨晚也出发参加了小分队,他以前就是串子会的,后来接受了我们的政策,成为我八路军一员。作战勇敢、手下纪律也管教得很严明。这样的例子多了……所以,我真不明白上官团长为什么有这样的偏见?!”
“段义气?区游击队长?”上官云湘寻思这个人物是谁问:“就是刘连长点名要的那个本地汉子?”
“对呀。”
“嘿嘿。”干笑一声,上官不知道问自己还是别人:“他——能有多大的作为?”
(二)
爆炸声!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
连着扔了十几颗手榴弹,都在飞行中全部被横在岗楼前的凌乱木板、房椽给挡了下来,炸得杂物乱飞,却丝毫没有作用。
一旦有人靠近,岗楼上面的鬼子观察得清清楚楚,枪一打,就是神仙冲上去也要死几次。
手榴弹爆炸一次,院子里面墙角拴着的那匹大青马就嘶叫一次,听得一干刚刚成功杀人却无力脱离的抗日勇士一阵不一阵心惊、胸间一阵比一阵打鼓。
这边冲不上岗楼,连痒都没有挠一下。据点大门依旧被岗楼那挺机枪控制,鬼子机枪手现在显示出职业军人良好的素养,对于探头要冲锋的队员全是2、3发的点射,这样维持到救兵到来,子弹是绰绰有余。
打援的薛平一队恐怕支持不了多少时间,鬼子救兵一到,全部人马都要陷在这里,等着越来越多的鬼子包围!
刘亚军实在没有勇气下抵死冲锋的命令,那样会死很多人!而且就是死这么多人,局面依旧难以改变,而尸体,将会成为岗楼的工事、掩体!
一时无策!
后院何冬、胡老四带着救出人陆续来到前院,都看清了现在的情况。人群中,有满脸汗水血污的国军和八路、有不认识的陌生面孔、才放出的国军中尉郑涛、上海带队的彭超、带着眼镜的兵工专家赵子骥……
一张张脸上都是疑惑、不安。
刘亚军和何冬一碰眼色,一咬牙:“老子上!”
有人不让他!
“刘连长,你不要上!我先上!”旁边长宁县区游击队长段义气掂掂手里的两颗巩式手榴弹,也不管对方同意不同意。打个招呼,拔腿就往墙边那匹大青马跑去。
解开缰绳,牵出这匹战战兢兢的高头大马,漂亮地翻身上马,在一干人的目光中,喊了一声“我小时候给地主养过马,都不太会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