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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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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是男人就不打赌!
  叶兰心这人不正经归不正经,说过的话倒总归是算数的,她说不打算近期回国了,结果,就果真不能近期回国了,注意,是“不能”。
  抽掉牙事件的第三天,叶兰心由新后和德熙帝共同主持的赔罪宴上一回来,掀开车帘的一瞬间,所有的侍从女官都傻掉了。
  且说早上出去的时候,她好歹还只脑袋上缠了个布条,脸颊青肿,现在回来了,好嘛,一身全是白布条,从脖子往下包得跟白粽子仿佛。
  ……这是怎么了啊?被门挤了还是被马踢了?
  一群人盯了一会儿叶兰心,立刻转头,眼光齐刷刷地看向马车旁边护送她回来的大越平王。
  看着面前一群拿眼刀剜他的,并且有架势立刻围过来的女人们,萧逐叹气,止住了生平第一次想拔腿就逃的冲动,三言两语,把事情分说明白。
  原来这次赔罪宴上,萧逐的生母杨太妃也在场。
  宫里是消息传得多快的地方?叶兰心的求亲能瞒得了谁去?于是乎宴席上太妃就不由得多看了叶兰心几眼。
  所谓擒贼先擒王,想要泡到一极品美男,攻克极品美男他妈那是理所当然的任务,于是在太妃面前,叶兰心表现得那叫一个端庄,配上本就清秀的容貌,玄色宫衣,璎珞严妆,十足十一副未来国君的矜贵之态。
  萧逐十五岁上曾迎娶过元妃柳氏,可惜柳氏红颜命薄,婚后未到三年就香消玉殒,结果一晃眼看快十年,他就没提过再娶的话头,现在难得听到他和哪个姑娘家传出了点儿“亲密接触”,太妃就不由得不把心思朝儿子的老婆孩子热炕头方向联想。
  一顿饭吃下来,萧羌半路有紧急公务处理,告辞离开,新后也不方便多待,席面上立刻就只剩下太妃萧逐他们三人。叶兰心倒一贯坦然大方,萧逐看到她就不期然想起昨天的事情,言谈之间就有些心不在焉,太妃历经三朝,后宫风浪里打滚过来的,何等乖觉?察言观色之间,就隐隐看出两人之间波涛暗涌,心下立刻起了推波助澜的念头,说了没几句话就借口退下,顺手把宫女带走,刹那间,小厅里就只剩下萧逐和叶兰心两两相对。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从萧逐的语焉不详里,大致可以推测为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发生了“储君色令智昏”这个基本性事件,然后在基本性事件上延伸,大概是叶兰心因为什么,整个人横过桌面,结果一不小心,没什么力气的爪子没撑住,人整个扑在菜上了。
  幸亏今天没吃火锅啊~萧逐描述完毕,塑月储君很感慨地加了一句自己的总结。
  然后众女官语:殿下,我们觉得照您这和平王殿下见一次面残一次的状况看来,您还是放弃这个美人的好……
  叶兰心豪情万丈,说没事,就算残了咱也心残志坚!
  女官们就只好一边对天仰泪,一边给真都帝打小报告,说恐怕储君暂时回不来了陛下……
  十几天后,真都帝万般无奈的回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于是,塑月储君叶兰心因受伤故,羁留大越。
  而几乎就在同时,东陆列强之一,荣阳帝国太子娶妃,塑月派出的庆贺正使,正是刚刚病愈的成王叶晏初,随行武官是当色名门第一,赤色之阳家的现任族长,时任殿前左都指挥使的阳泉。
  外人眼里道,荣阳帝国不愧是东陆昔日第一霸主,如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个太子娶妃,塑月便派出了这样阵容。明眼人却都心里一阵揣测,这位阳家年轻族长的随侍,是不是代表了某种政治上的动向,而这种动向又能不能代表整个年名会的意思?
  于是,这一次出行,万众瞩目,万众猜疑。
  唯独叶兰心,悠闲度日,诗书晚唱,不亦乐乎。
  平心说,叶兰心这次伤得不轻也不重,怎么说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驿馆毕竟人多事杂,不方便她修养,德熙帝想了想,就拨了京郊瑞原上一座行馆给她静养。
  叶兰心这几次受伤虽然主因都是她咎由自取,但是诱因却不折不扣都是萧逐引起的,这位年轻的大越亲王对此颇有些内疚,反正他在京城也是闲着,在叶兰心入住行馆后,就经常去探望她。
  他是武将,虽然精通音律,雅擅丹青,倜傥潇洒,但与风流二字无缘,每次去看叶兰心,全然不知道带些讨好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只知道变着法子给她搜找京城里的良药,希望她早些痊愈。
  对萧逐这点,叶兰心摇头咂嘴,说真是难为了他那么一张风情万种的脸啊,你说这大越皇族要把这么漂亮的孩子保护得多好,才能养出这么个性格的人?
  众女官心说,只要远离你这种人就好了……
  
  这天天气晴好,外面的梨树已开始长了绿叶,一片雪白里点点嫩绿,偏生最顶上的部分映着阳光又透出点粉白味道,娇媚可人,又兼有好风送爽,叶兰心兴致来了,唤来琴师在舟上演奏,自己则在水榭里张了帷幕,静卧听琴。
  琴师奏的,是一曲雍容华丽《思帝乡》,叶兰心靠在榻上,看着手里书信,旁边司墨女官伺候着笔墨,根据她的指示处理文件。
  拈起一张信笺,叶兰心看了几眼,忽然笑出声来,朝女官晃了两晃:“晏初和阳泉已经离开塑月国境了。”
  女官只看了她一眼,就决定不去理这个闲荒了的储君,继续该干啥干啥,叶兰心兀自托着下巴看手里的信笺,“晏初这倒霉娃,病才刚好,就要跟着阳泉跋山涉水,希望别半路上出了事才好。”说到这里,她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幸好,阳泉办事妥贴,应该没什么漏子好出。”
  听她说了这句,女官放下笔,正色看向叶兰心。
  叶兰心手里攀着柄泥金折扇,似笑非笑的看回去,女官轻声问了一句,“殿下果真不担心吗?”“呀,我担心什么?”
  “如殿下之前所说,年名会的动作只是一个警告,但是,殿下,这可是阳家的族长亲自出马和成王一起上路的啊。”
  叶兰心没有立即回答,她听了一会儿琴声,拿扇子柄挠了挠头,忽然展颜一笑:“我说过的啊,不用担心。”她对自己的女官摇了摇指头,“第一,晏初绝对不会背叛我,第二……”她微微弯身,修长纤细的指头拢着自己膝盖,一双眼睛深觉有趣一般的看着自己所器重信任的女官,然后微笑:“阳家不会效忠晏初的。你要记得,阳家从前朝开始,到本朝,近千年时间屹立不倒,始终是名门,在本朝更是名门第一,就一定有他的道理。阳家的立身之道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阳家只效忠于帝国。你仔细想想,他始终是坚定的站在帝国最高统治者这一边,对不对?他从不卷入立储等等事情,这反而确保了这个家族超然中立的地位,才能近千年而不堕啊。”
  听到她这么一说,女官楞了一下,仔细思量而去,发现面前笑眯眯的储君说的,居然分毫不差。
  “只要阳泉不是笨蛋,他就不会放弃自己家族的超然地位,来插手管这档子闲事。”
  “……那……假如阳泉是个笨蛋呢?”女官沉吟着问了一句,却让叶兰心噗哧一声笑出来。
  她晃晃手里扇子,带起一线凉风,“阳泉要是个笨蛋,那他和晏初联手又有什么关系呢?嗯?”
  说完,她直起身子,随意远眺,一片平静烟绿湖面映入眼中,叶兰心惬意的一展扇子,轻轻摇了两下,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看着思考她的话的女官,轻轻扯出一抹笑意,扇子在掌心唰的一合,“明白了?”
  女官听到这句,猛的抬头,似乎若有所悟,对上叶兰心笑眯眯的眼睛,她慢慢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再度俯首叩拜,用的却已是正式称呼,“臣妾明白了。”
  说完,看了眼面前玄衣青凤,脸带笑容的女子,女官无声轻轻一个行礼,退回案前继续处理文书。
  叶兰心也坐回去继续干活,她处理文件极快,过没片刻就全部处理完毕,一股脑儿丢给女官们复核,便悠闲靠在水榭面湖的扶栏上,听着远处小舟上琴声袅袅,一边欣赏,一边按着拍子轻轻的哼着,无限惬意。就在这时,有侍女通报,说平王来访,叶兰心想想,扇子一展,说了一个请字,又向四周扫了一眼,女官侍从立刻识趣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叶小舟上载着琴师,远远地飘着。
  片刻之后,水榭边绿柳小径上有沙沙响声,透过烟绿一层水软轻纱看去,只看到朗朗日光下,一名红衣青年分花拂柳,向这边而来。
  杨柳依依,那人抬头看向她的方向,看到了帘后的她,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眸便轻轻敛了一下,颔首示意,叶兰心眨眨眼,居然难得的没有不正经,反而按照礼数微微欠身,还了一礼。
  看她还礼,萧逐楞了一愣,第一反应是她是不是吃错药了?赶紧抢上几步,上了水榭,将将要碰到帘子,才想起来两人身份,便硬生生顿住脚步,向帘后的女子一丝不苟的行礼。
  看他那么生硬刹住脚步,叶兰心就差不多知道萧逐刚才想到了什么,不禁抱着肚子闷笑起来,萧逐也知道她在笑什么,也只能随她笑够,自己端端正正在纱帘这端坐定,眼观鼻鼻观心,心静自然凉状态中。
  等她笑得差不多了,萧逐从怀里掏出一只扁玉盒,轻轻从纱帘下面放了过去,“殿下,这是给您带的伤药。”
  果然,我说你这男人就一点儿情趣都没有啊都没有,这时候不送花不送小鸟不送什么小玩意,直接点,来包合欢散也成啊,结果是伤药……
  诶……叶兰心吧嗒吧嗒走过去,认命地接过来,就听到帘子对面,那红衣俊美的男人声音柔和清澈,对她说了一句话。
  他说:“殿下,这药逐试过了,应该不会再出意外了。”
  叶兰心身上既有瘀青又有摔伤还有烫伤,严重的一个部位要涂个三四种不同的药物,结果大概是多种药物综合作用,她身上有些伤口附近起了疹子,有些干脆就溃烂了。
  其实地方都不大,问题也不严重,叶兰心自己都没放在心上,但是对面这男人却知道了,这次再来的时候,就告诉她,为她找到了不会溃烂的药物。
  啊啊,这个男人啊……
  想到这里,叶兰心泥金扇子忽然就掩住了面颊,整个人埋在袖子里吃吃笑了起来,萧逐坐在她对面,这会完全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能端正坐着,很正直地看她。
  过了片刻,叶兰心笑够了,也不回榻上去,随手抓下来一个软垫就坐在了离萧逐不远的地方,一双深灰色的眼睛笔直凝视过去,然后微笑,“殿下是在自己身上试的吗?”
  “……是。”轻声答道。
  叶兰心点点头,接过药膏,手腕一动,扁玉盒子在手里轻轻一个抛高,她看着对面的男人,忽然说了一句跟之前的对话全然没有关系的话,“阿逐,要不要打赌?”
  
作者有话要说:除了继续分果果戏份,把其中年名会的部分说明了一下 
                  章九 是男人就不打赌!(下)
  打赌?坐在她对面的青年眉尖微皱,却没有立刻回答,只一双眼扫了过去,安静等她说话。
  一方玉盒在叶兰心手里上上下下,一点日光射过帷幕,带些薄绿湮染过来,一瞬之间,她手里竟仿佛抛着一块温润绿冰,衬得她笑容也柔和了起来。
  “嗯,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一个要求,不过分吧?”
  放在你身上的话,就很难说过分不过分了……萧逐想了想,问道:“赌什么?”
  叶兰心斜斜靠在榻脚,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用“我就吃亏些好了”的语气道:“赌剑术如何?”
  剑术?萧逐上下打量了对面女子几眼,只看到一双深灰色的眼睛笑得如一只小小的狐。
  并没有任何传闻说塑月储君擅长剑术,而就这些日子接触下来看,她应该不谙武功。
  想到这里,萧逐却慢慢的摇了摇头,叶兰心有些惊讶,问他为什么不赌,萧逐慢慢说道:“以己之短应彼之长,必然有诈。”
  被这句话噎了一小口,叶兰心有那么片刻说不出话来,她讪讪地摸摸鼻子,又想了想,忽然一击掌,说道:“那赌琴艺怎么样?”
  琴艺?塑月储君雅擅琴艺他倒是知道的。萧逐又想了想,依旧慢慢地说道:“以己之长应彼之短,彼必败之。”继续摇头。
  喂喂,做人不带这样的啊!叶兰心被这句话又郁闷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什么地一抬头,果不其然,在对面那绝代美貌的男人眼底,看到了一丝隐隐约约的笑意。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打赌对吧?”塑月储君说话的声音里隐约带了点儿咬金切玉的颤音,萧逐依然是端正无比的正座姿态,甚至还颇为有礼地微一倾身,恭敬答道,“诚如殿下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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