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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海游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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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收禁。”藏居华去告知艾奇,也出访牌提公子。瘦羊恐夺交易,也加差提公子。正是:

    官法似炉惟铸错,

    臣门如市好招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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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回 小发财众力修桥 半倾家独肩放赈
    诗曰:

    好事堪为致富方,渡人桥与赈人粮。

    神仙名利般般得,公子家赀渐渐伤。

    行善多回成定例,受恩几个有天良。

    请看二姓谁真假,留待他时话短长。

    臧居华扒出,单姓喝道:“快招木尺何来?”臧居华道:“斋戒七日,是血浸木尺,藏在袖中取出的。饶我去罢。”单姓道:“门前南洋桥坏,罚你募修,将功折罪。”臧居华满口应承。次早画了桥图回局,裱成缘簿,托徐顺、徐忠拿去化公子的缘。公子见桥工甚大,便写道:

    徐璧人乐捐银壹千两。

    臧居华接得大喜,逢人哀求,又写了二百两。托鉴清到县,请告示。那手本上写道:

    施棺局董事臧居华,为修桥请示事,华施棺有年今见南洋桥到,情愿捐赀修造,惟恐作践,先请晓谕,以成善举。

    吴廉出示,桥成后用银八百两。臧居华将一百两与鉴清分,一同嫖赌,想起四年不见妻面,回棚走走,珠娘已死,思宝疮久好,生子已二岁。臧居华取名臧居宰。臧居华把钱嫖尽,与鉴清商量弄钱时,值旱荒要求县点他二人写赈,县主吴廉捐升,羊智接任。

    那羊智混名瘦羊,正愁报荒,恰吴廉引鉴清见他,说要写赈,大喜。仍依鉴清出谕帖道:

    谕施棺、施药各局董事知悉,尔等行善有年,远近敬服。今谕尔等,写捐放赈,阖邑各宜遵照。

    二人得了谕帖,要会徐公子。那知公子甚忙,亲族待举火的甚多,徐顺又禀各处利债归不起。公子道:“欠债的都是先大人的朋友,荒年没饭吃,那有钱还,明日都请来说话。”

    次日各欠债的都到。公子拱手道:“诸位是乡里前辈,小子幸赖先人遗业,尚能温饱,愿将欠约奉还。”众人千恩万谢而去。公子送出众人,回到中堂,见太常的如夫人,房中使女月桂出来道:“二太夫人叫婢子请少爷说话。”原来尚书夫人是大太夫人,久已下世。太常夫人是二太夫人,即公子本生母。太常有位如夫人,生女尚小公子。入内,二太夫人道:“今年田亩虽失收,堆积稻谷尚多,意欲放赈。”公子答:“遵命。”出来分付知照各栊坊碾米。适鉴清、臧居华持谕帖来请写捐。公子道:“我放我的赈,你放你的赈,别处去写罢。”

    二人回禀瘦羊说:“徐玉阻挠。”瘦羊大怒。即传公子来坐堂相见,喝道:“捐赈乃为国为民大事,你身居富贵,如何阻挠?”公子道:“治晚生要各放各赈,何尝阻挠!”瘦羊道:“你既放赈,即出认状,限即日起,接济日止。”那知只一处赈,地广人多,把稻散尽,又买米,接到收成时,把徐府现银用空,只田产未动。一日报施棺局,有新本府来请公子去陪。公子道:“非公事而来,可推不知。”这新任紫岩府艾奇最信数命。闻瘦羊说有个神仙扶乩。艾奇道:“若是悬针,本府要去问事。”

    瘦羊托鉴清去访臧居华道:“后三日请大老爷来,请悬针扶乩。正是:

    要将弄鬼装神法,

    来哄为官作府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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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回 拜鲤鱼养伤逢术士 挟皮虎弄假捉妖魔
    诗曰:

    爱兔无人在自媒,当龟妻又害杨梅。

    更夫只得三钱赏,机匠空花一注财。

    洞未钻成枷已套,棍虽受惯板难挨。

    幸亏学曲知文字,且向江湖走走来。

    臧居华捧着笔砚纸盒,到各乡去测字,一日见一村妇,手提鲤鱼。臧居华望鱼跪拜道:“误犯小龙,都该病死。”村妇大惊求救,臧居华道:“与我钱,买祭物,亲送入洋便无事。”妇人依言交与臧居华去了。村中男子回来,妇人告知此事。男子道:“才见饭店一破鱼的,必是他。”约庄汉跑到饭店,见测字的吃鱼下酒,众人掼到,打得不能行动。开店的道:“诸位打坏人,莫放我店里。”众人把臧居华抬入土神庵。庵中和尚最好龙阳,留作道人。有一术士寓在庵中,传他扶乱,作樟柳神,炼灵哥各法,惟死人天灵盖难得。臧居华想到施棺局去偷,辞了土神庵,仍到万法寺叩见谨因。自言悔过,情愿白吃饭伺候刘二公行善。谨因道:“施药局移傍南海观音殿,你表弟法名鉴清分去照管。施药局刘二公,本是左邻,今为右邻了。我送你去。”出门向东数步,南海观音殿门上贴着候补县吴公馆,左施棺局,右施药局。谨因问小徒:“可在?”内门上人道:“陪吴太爷下棋。”谨因不去惊动他,带臧居华见了刘二公,力荐收下。

    那鉴清日夜陪着吴廉,十分亲热。不多日吴廉补紫岩县去了,徐公子闻房出空,命铺经堂过太常周年。原来太常去年下世,这日公子拈香释服,刘二公陪着道:“旧施棺局是我家典与尊府的,我年老后事未办,意欲加典,未知少爷允否?”公子道:“此房如何不卖?”二公道:“典房是先兄出笔,有舍侄远贸卖恐不便。”公子命徐顺取契来看,契共二纸,一是赵卖刘银八百两,一是刘典徐银六百两。公子道:“照契加典二百两与你。”二公感激之至,就请公子批契。公子道:“二公自批才是。”二公道:“少爷疑我图赖不成。我眼昏,少爷批了,我画十字,是一般的。”

    公子当面批契,交徐顺收回,命取银二百两与二公。未既二公病故。臧居华接办施棺,任意取死人天灵盖,作樟柳神卖,颇有利息,渐有衣冠,自称董事,设坛请仙。

    初说绳先家扶乱,后把绳先改神仙,二字传开了。南乡单姓,空楼作响,请仙问怪,乩上判道,木尺成精,仰神仙去捉。单姓许谢银,请臧居华去斋戒七日,方到前堂作法,用竹剑乱砍。但闻鬼叫,一剑一声,砍到堂后提出木尺,来叫劈开烧毁,内多血迹,众皆拜谢。

    臧居华索银要回,单姓道:“请神仙先在楼下宿一夜,方好去住。”竟安床把臧居华送去。初更时楼上拖棍子响,一梯一梯下楼,神仙吓得屁滚尿流,跌下床来,钻入床下,大喊救命。幸众人未睡,执灯来看,见神仙赤身在床下乱抖,两腋下胶粘着小孩顽的皮老虎,方知剑下鬼叫是此物。

    忽闻房外拖棍子响。恃着人多取火去照,见一大鼠尾上皮毛脱去,血水淋出,沾了泥灰,愈多愈大,像个棒槌,拖着走甚费力。空楼作响,疑是妖怪,一人捉住看明,臧居华才放心扒出。正是:

    楼中妖怪擒将去,

    床下神仙请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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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回 免乞丐思过为僧 辞更夫居华作贼
    诗曰:

    兔走鸟飞两子孙,各寻生路耀家门。

    将来佛地成邪教,从此人间起祸根。

    那信奸淫偏有恃,可怜良善渐无存。

    他时贵客争崇奉,快请回头看本源。

    珠娘向居华道:“男子中算你大些,要出去领帮。你生时本无父,故从母姓。后既与臧六为子,何不姓臧罢。”居华道:“人有复姓,改姓臧居罢了。若出去领帮,起个号才好。”珠娘道:“望你继业,取号绳先罢。”臧居华道:“愿拜为母,方好相依。”珠娘道:“不要折了我。”臧居华道:“舅母、岳母还不算母亲么!”便拜下去,从此母子称呼。珠娘道:“华儿呀,我本想减口,拆你自过。今既为母子,只好把思过、思学送往育婴堂去。”臧居华道:“何为育婴堂?”珠娘道:“闻是徐府收养小儿的。”

    臧居华送思过、思学到育婴堂。管堂的道:“过十岁的不收,把小孩丢下,大孩带回。”臧居华想道,母亲因要减口,心爱思义不肯送。若带思过回家,岂不要赶我?遂丢思过在路。回船说都在堂中。珠娘将船卖去,架几间棚子在岸上住。

    思宝有疮不与臧居华同床,带三个孩子一房。臧居华同珠娘母子一房。一夜天热,珠娘赤身仰卧,臧居华孝顺了一番。珠娘知觉,道:“你既以我为母,**是要杀头的,明早告知人,看你可当得起!”臧居华着慌,假称解手,逃出门去。过徐府见徐忠手拿纸帛开门出来,臧居华叫道:“徐二叔,大早那里去?”徐忠道:“我府中无人起来,你来得正好,替我拿纸帛到万法寺去。”

    徐忠过街,敲开寺门,向谨因道:“二大人有病烦你祷神。叫臧居华送进纸帛去。”徐忠便回。臧居华入内,见一小和尚,正是思过,向谨因道:“此人是小人的表弟,路上失去的。”谨因道:“他在路上作乞丐,我收作徒弟。承徐府加我薪水,我请先生教他作诗、围棋、弹琴,你看养得可好?”臧居华道:“我自失了表弟,也被舅母赶出,望师父赏碗饭吃。”谨因道:“我新收徒弟,未便又添人,徐府在寺东造南海观音殿,你且去伏侍匠人,再为打算。”

    谨因送去,又托徐忠荐与更夫作伙计,吃徐府的饭,每日工钱三文,还要陪更夫宿。臧居华遂广交贼犯,拿后庭换他些作贼的本事,更夫知道,逐出行乞。又求谨因托徐府老家人徐顺荐与机匠作徒弟。始而偷卖丝经,胆子渐大。竟扒房挖洞了一夜,正挖徐府的墙,被更夫捉住送县。带累谨因、徐顺。机匠花费钱钞,方得脱身。臧居华杖责四十,永顶小枷。谨因又托徐顺、徐忠求了公子,取二大人名帖,到县中去说情才放。臧居华无可生活,想出一计。正是:

    郡邑不容为贼盗,

    江湖且去作神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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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回 海岛住人家天高地远 船娘留种子男盗女娼
    诗曰:

    日月光难照覆盆,故地鬼蜮竟称尊。

    士民未许安家业,官吏都为孝子孙。

    被逼逃生虽有路,抱冤诉苦总无门。

    旁观记出真情事,人世千秋是定论。

    《海游记》曰:管城子到海下,离船上岸。将笔向行牙换了珠宝,托寻房子,便问风俗。这行牙也是中国淌来的,告诉道:“此乃落漈,水底各国淌来人多,遂成一国,取名无雷。本处是紫岩岛,离都甚远,官以总帅为大,副帅有三,分驻香岩、白岩、花岩。各岛总司、副司、知府、知县,每岛俱有。科甲、官阶,尽学中国。食用皆全。惟海水必入淡沙方可食。淡沙不许私卖,另有官商。此地大家姓徐,昔文状元徐贤有二子,长纶,官尚书,已故,无子。次经官,太常退归林下,生子玉号,壁人年方十四,美如冠玉,文武双全。嗣与尚书,袭职郎官。他家虽富贵,最好行善。俗语云:

    境有徐吏部,不患无衣裤。

    境有徐太常,不怕水旱荒。

    近闻他家有围房招租,遂带管城子往托房牙寿子京,租得徐府围房,前开笔店,后边居住。隔壁邻徐太常,同监生陶秀,对门邻书吏陈安。施棺局刘二公,万法寺施药局谨因和尚,二局皆徐府设的。管城子一一拜了。太常设宴要请管城子,命家奴徐忠去传戏。徐忠往唤,各班都有生意。忽一人叫道:“二太爷要顽意,有一班杂耍,请去看。”徐忠道:“你是谁?”那人道:“小的叫臧六。”徐忠随臧六到船上,两妇人迎出。一妇人道:“我姓居名珠娘,姑子名珍娘,新嫁臧六。我生四子一女,珍娘生过一子。”二女随将众子女叫出,指道:“大小儿思恩学得好纵跳,配了大外甥女富儿。小女思宝配了外甥居华二小儿思过。此五人自小学册,颇识几字,都已接客。那三人都未过十岁,二外甥女贵儿,现为三小儿思义的养媳,最小的四小儿思学也会筋斗。我们从东洋岛新来,丈夫居旦已死,今归臧六领帮,求二太爷抬举。”徐忠道:“有宴时来传,你回禀太常来唤杂耍。”清晨臧六领全班叩见太常,呈上单子,上写道:

    走唱档曲 双打连相

    双打花鼓 搬演戏法

    跳打筋斗 蟠扛走索

    琵琶洋琴 陪酒伏侍

    太常看毕,分付客来再演,只请刘二公一人陪管城子。席终各散居。思恩见徐府富贵,起了盗心,半夜纵上墙头。公子看书未睡,闻得瓦响,取弹弓出来,见园墙上黑影,发一弹丸,打中思恩右腿,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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