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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彼得大帝-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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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你就从那个杯子里喝。”
  彼得又在咬他那方已经给撕破了的手帕。
  “到外侨区去好吗?谁也不会知道。去一小时……好不好?”
  “请你别这样,你这会儿想也不该想安欣那位姑娘……”
  彼得脸色发白了:“你跟我说话竟这样放肆!”他一把揪住阿列克萨什卡的胸口,弄得他衣服上的纽扣都飞掉了。“好大的胆子!”他哼了一声,又把他摇了一下,随即放开他。
  彼得的婚礼在普列奥勃拉任斯科耶宫举行。
  除了纳雷什金家和新娘的亲族以外,客人请得很少,只邀了不多几个御前大臣。太后请罗莫达诺夫斯基做主婚父亲。伊凡皇帝因为害病,不能来。索菲娅在那一天出门朝圣去了。一切都按照古礼进行。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秘结“彼得帮”(15)
新娘一早就被送进宫里,动手穿戴。命妇和伴娘们给新娘穿上了薄薄的汗衫和长袜,红绸长衬衣,一件绣着花卉和走兽的中国缎夏服,脖颈里围上一条钉着钻石的獭皮领子,把个喉咙箍得那么紧,弄得新娘叶夫多基娅几乎昏过去。夏服外面是一件宽大的短袖长衣,钉着120个纽扣;再外面是一件银线锦缎的披风,沉甸甸地钉着珍珠。她们还给她戴上许多戒指和叮当作响的耳环。辫子里给编进许多绸绦,再往头上戴一顶高高的冠冕。
  快到三点钟,叶夫多基娅像蜡人一样坐在黑貂皮垫子上。
  一只槲木小盒子里,新郎的礼物有:糖制的走兽,印着圣徒面相的蜜糖饼干,蜜浇的黄瓜、核桃和葡萄,松脆的梁赞苹果,依照习俗,这儿还放着一只盛着针线活的骨制小盒和一只盛着戒指与耳环的镀金铜盒。这两只盒子上面搁着一束桦树枝——笞条。媒人跑进来,甩了甩那两条三俄尺长的袖子:“新娘准备好了没有?招呼迎娶的人来……把大圆面包拿了,把风灯点起来。舞蹈的姑娘们在哪儿?哎呀呀,我亲爱的,好一位没法形容的美人儿!……这样的人,你能到哪里去找啊?找不到的。”于是她们把一条白围巾兜在新娘的头上,叫她把两只手叠起来放在胸口,还关照她把头低低地垂下去。
  仆人们高高地托着一大盘一大盘的圆面包,掌灯的跟在他们后面。两个捧蜡烛的抬着一支一普特重的大花烛。新娘的傧相,她的堂兄彼季卡·洛普欣,穿着一件银色的长襟衣,肩膀上像绶带一样掼着一条毛巾,手里捧着一只盆,盆里盛着忽布花、丝手绢、黑貂皮和松鼠皮,还有一把金币。后面是洛普欣家的两个叔叔,再后面是媒人和她的副手,挽着叶夫多基娅的胳臂,新娘后面是两个年老的领主夫人,各人捧着一个盘:一个盘里是一顶丝绒的、已婚妇女戴的头巾,另一个盘里是分送客人用的丝手绢。随后是新娘父亲拉里翁,穿着从全家收集起来的皮衣服,落后一步是他的妻子叶夫斯季格涅娅·阿尼基托芙娜,最后是新娘家所有的亲族,在狭窄的门口和走廊里急匆匆地挤轧着。就这样他们走进了朝觐殿。
  他们让新娘坐在圣像底下。大家按照等级,依次坐了席。谁也不吱声。洛普欣家的人紧张得很,眼睛都没有神了——他们就怕失态。他们一动也不动,连呼吸也屏住了。媒人扯了扯拉里翁的衣袖:“别让我们等着啊!”
  他慢慢地画了个十字,叫新娘的傧相去启奏皇帝:跟新娘成婚的时辰到了。
  他们来了!两名御前侍卫悄没声儿地走进来,在门口站住了。主婚父亲费多尔·尤里耶维奇·罗莫达诺夫斯基走进朝觐殿,画了个十字,随后跟拉里翁握了握手,往新娘对面坐下了,大家又缄默了一会。费多尔·尤里耶维奇用深沉的嗓音说道:“去,去请全俄罗斯的皇帝与大公不要延搁,马上移驾,来尽他的职责吧。”
  皇帝年轻性急,早已动身到这儿来了。一团一团的香烟从门口飘过来。圣母升天大教堂的大祭司走进来了。他身量高大,头发蓬松,手里拿着一个装着圣骨的铜十字架,摆动着香炉,年轻的宫廷祭司边走边往红呢地毯上洒着圣水。
  新娘的亲族都一骨碌站起来。拉里翁赶快离开桌子跑过去,在朝觐殿中央跪下了。婚礼总提调鲍里斯·阿列克谢耶维奇·戈利琴挽着彼得的胳臂,带他进来了。沙皇穿着帝王的披肩和他父亲的金袍。索菲娅不给他戴那顶莫诺马赫皇冠。他脸色苍白,眼睛发呆,一眨也不眨。媒人牢牢地托住叶夫多基娅——手掌底下感觉得出她的肋骨在颤动。

秘结“彼得帮”(16)
新郎后面跟着掌礼官尼基塔·佐托夫,他的职务是保护婚礼不受干扰,他清醒、利落且沉着。
  洛普欣家那些上了年纪的人,大都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料到这个酒鬼、这个无耻之徒会奉派担任这样一个职务。列夫·基里洛维奇和年老的斯特列什涅夫伴着太后进来了。为了这一个吉日,她特地从箱子里翻出来一些古旧的服装:一件漂亮的桃色夏服,一件精致的青草图样的短袖长衣。穿上这些衣服,纳塔利娅想起一去不返的青春,流泪了。现在,她又像当年一样,那么美丽、那么端庄地走进来了……
  鲍里斯·戈利琴走到坐在新娘旁边的那位洛普欣面前,叮当地弄响放在帽子里的金币,大声说道:“我们要替大公买这个座位。”
  “价钱出小了我们是不卖的。”洛普欣答道,随后按照规矩伸出手臂去护住新娘。
  “铁的、银的还是金的?”
  “金的。”
  鲍里斯·阿列克谢耶维奇把金币倒在一个盘子里,随后一把抓住那位洛普欣的手,将他从座位上拉出来。
  彼得站在许多领主中间,微笑着;他们动手,轻轻地把他推向前面。戈利琴捉住他的臂肘,拉他坐到新娘旁边。彼得感觉到她那条暖和和、圆溜溜的大腿,便把自己的腿挪开了。仆役们把第一道菜送上来,都摆好了。总主教眼睛往上一翻,背着祷文,为吃的和喝的东西祝福。可是谁也没碰一碰这些酒菜。媒人向拉里翁和叶夫斯季格涅娅·阿尼基托芙娜深深地鞠了个躬:“请你们祝福,让新娘把头发梳一下,盘起来。”“上帝赐福给你。”拉里翁答道。
  叶夫斯季格涅娅只是悄没声儿地动了动嘴唇。两个捧蜡烛的在新郎与新娘之间拉开一条厚厚的围巾。于是站在门口的婢女们,坐在桌边的领主夫人和小姐们,都唱起那传统的歌子——又凄凉、又缓慢的歌子。
  彼得斜着眼睛,看见那条抖动着的围巾后面,媒人和她的副手正在手忙脚乱,一边嘟囔地说着:“把绸绦拿掉……把发辫梳好,盘起来。头巾,把头巾拿给我……”
  叶夫多基娅用孩子似的低沉的嗓音抽噎起来了……
  彼得的心热烘烘地乱撞着:有个被禁止的、女性的、没有成熟的东西在他身边嘤嘤地啜泣,神秘地为那件天下没有再比它甜蜜的妙事做着准备。
  他朝那围巾靠拢点儿,感觉到她的呼吸。
  在他头顶上,媒人那张涂脂抹粉的脸探了出来,她快乐地笑着,嘴角直咧到耳根:“耐心点儿,陛下,您不会再等多久了……”
  围巾落下来了。新娘坐在那儿,脸仍然给掩着,只是已经戴了已婚女人的头巾。媒人用双手从盆里捧出忽布花,让它们散在彼得和叶夫多基娅的身上。随后她用黑貂皮扇着它们,再把留在盆里的手帕和金币撒给客人们。女人家都欢乐地唱起歌子来,舞蹈的姑娘们开始滴溜溜地旋转着。门外,板鼓和半圆鼓也敲起来了。鲍里斯·戈利琴把大圆面包和乳酪切开,连同毛巾,按照各人的等级分给客人们。
  第三道菜马上又送上来了,于是媒人大声说道:“请你们为这对成婚的年轻新人祝福。”
  纳塔利娅和罗莫达诺夫斯基,拉里翁和叶夫斯季格涅娅举起圣像。彼得和叶夫多基娅并排站着,一躬到地。拉里翁·洛普欣祝福以后,从腰带上解下一根鞭子,往他女儿背上抽了三下,抽得很痛。
  “你,我的女儿,已经尝过你父亲的一顿鞭子;我现在把你交给你的丈夫。从今以后,如果抗命,那就不是我,而是他要用这根鞭子来打你了……”

秘结“彼得帮”(17)
于是他拜了一拜,把鞭子交给彼得。
  总主教不慌不忙地主持着祈祷仪式。教堂里很冷,风从板壁缝里钻进来,天色已经黑了。
  彼得只看见一个兜着头纱的不相识的女人的一只手——绵弱无力,戴着两枚银戒指,染着指甲。这只手拿着淌着蜡泪的蜡烛,正在觫觫地发抖——蓝盈盈的筋络,短短的小手指……它在发抖,像是一条绵羊尾巴。
  大祭司和祭司比特卡毫不吝惜地烧着香。辅祭明亮的嗓音,祝福新夫妇长命百岁。
  彼得又乜斜着眼睛瞟了一下,新娘叶夫多基娅的手还在不住地发抖。他觉得有一股愤怒的冰冷的泡沫在他胸脯里涌起来。他一下子从叶夫多基娅的手里抓过那支蜡烛,不断紧紧地捏住她那脆弱的、萎靡的手指。他们被带着绕行读经台。
  彼得急匆匆地跨着大步,叶夫多基娅由媒人搀着,要不她早已跌倒了。他们已经成亲了。冰冷的铜十字架递给他们亲吻。
  叶夫多基娅双膝下跪,把脸贴在丈夫的山羊皮靴上。总主教拖长着声调,模仿天使嗓音,有气没力地说道:“为了拯救她的灵魂,丈夫应当用笞条来鞭打他的妻子,因为肉体是罪恶的,软弱的……”叶夫多基娅被扶起来了。
  媒人抓着头纱的一端说:“瞧,瞧,陛下!”把它从年轻的皇后头上揭开。彼得贪婪地瞅着。那是一张低垂着的、疲乏的、几乎是孩子一样的脸。哭得发肿的嘴,柔软的小鼻子……在她丈夫那火辣辣的眼睛的逼视之下,她羞答答地用衣袖遮住脸。媒人边动手把衣袖拉开边说:“把脸露出来,皇后,这样可不好。把眼睛抬起来!”她仰起那双被泪水糊住的褐色的眼睛。彼得用嘴唇碰了碰她的腮帮,她的嘴便有气没力地动了一动,算是反应。他微微一笑,就去亲她的嘴——她抽噎起来了……他们又回到来时的那个朝觐殿里。
  当第三道菜——烤天鹅送上来的时候,一只烤鸡给摆在他们面前。
  鲍里斯用双手把它捧起来,包在一方食巾里,随后向纳塔利娅和罗莫达诺夫斯基、洛普欣和洛普希娜鞠了一躬,兴冲冲地说:“请你们祝福,让新夫妇退入洞房。”
  一大群有点醺醺然的亲族和客人一起把皇帝和皇后引进新房。彼得一把搂住叶夫多基娅的肩头。她闭上眼睛,把身子往回一缩,僵住了。他将她推进房里,猛一下子向客人们转过头来。一看见他那双眼睛,大家的笑声就止住了,一个个退了下去。
  他随手把门砰的一下关上,然后瞪着眼站在床边,天知道这是何等的厌烦,又是何等的糟糕。该死的婚礼!他们借古礼来寻开心!瞧这儿这个姑娘,活像绵羊似的在发抖!他把披肩从肩膀上卸掉,把皇袍从头顶上脱下来,往椅子上一撂。
  “坐吧……叶夫多基娅。你害怕什么啊?”
  叶夫多基娅温柔地、驯服地点了点头,可是她没法儿爬到那张堆得像山一样高的床上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往一只小麦桶子上坐下了,战战兢兢地斜眼瞟了一下她丈夫,脸刷地红了。
  彼得认为,沙皇结婚不过是一种讨厌的但又必须经过的礼仪。至于刚刚触发的爱情的乐趣,他已经从客栈女仆们身上得到了,她们足以使他感到满足。
  1689年1月27日,当他领着腼腆的叶夫多基娅走向祭坛时,他已深知,不论是她的顺从还是她的抚爱,都不可能拴住他的心。过了两个月的“蜜月”生活,他再也忍耐不住了。于是他逃到佩列亚斯拉夫湖去,从事他的游船活动,留下陷入抑郁和哀伤之中的年轻妻子。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秘结“彼得帮”(18)
1689年4月20日,彼得给母亲写信说:“我亲爱的母后,请为你的儿子彼得祝福,祝他工作顺利。我多么想得到你健康的消息啊。感谢你的祈祷,我们的事业进行得不错。湖面已经解冻,除一艘大船外,所有船只已从冰块中解脱出来。但是,我们尚缺乏绳缆,请速命炮兵给我们运送700‘沙干’绳缆。必须马上寄来,不然的话,就会推迟我的归期了。”后来,他又给母亲写信说:“啊!我多么想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和接受你的祝福啊。这里一切都进行得很好。我敢向你保证,船只的情况良好。你的卑微的彼得。”被遗弃的叶夫多基娅,她给那位在淡水湖中游弋的“航海家”写了一张短短的便条:“给我的主人和使我快乐的人,沙皇阿列克谢耶维奇陛下:我的光明,祝你的身体永远健康。我求求你,赶快回来吧——你的娇妻向你致敬。”叶夫多基娅写得累透了。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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