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胜利仪式上的士兵-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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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总司令的样子就和在悬挂在各办公机构墙上的画像一模一样，身穿一套崭新的大元帅服，他的头发并不多，其实就是没有，当他站到王辉面前的时候，王辉发现自己比总司令稍稍矮了一点。总司令说：“王辉上尉。”王辉还没有想好开口说什么，总司令已经首先用两只手握住了王辉的手，总司令露出了讨人喜欢的微笑，他身上那种乍一看妄自尊大的神气消失了，他仔细的打量着王辉，王辉比较紧张，总司令看起来比较疲倦，近来战事不利，确实也让人无法入睡。
　　总司令让王辉和黄洁都坐下了，他在听取了王辉的汇报后沉思了很久，而黄洁则对他得神奇经历目瞪口呆。无法理解，不过她很快就不再放到心上，管它呢。总司令把王辉拿出来的各种图纸和那份报告详细的看了一遍，用了两三个小时，原本光线充足的房间也渐渐的黯淡了下来，天花板正中央的一盏吊顶水晶灯点亮了，总司令命令孙副官端来了一些点心和饮料给王辉和黄洁食用，而他自己则拧亮了那张巨大的书桌上的台灯，借助灯光继续仔细的翻看图纸，王辉没有料到总司令居然还懂德文，其实这也是第四任德国顾问团团长塞克特的功劳，塞克特曾任德国国防军总司令，他深得总司令的信任被总司令称为“委员长委托人。”他把德国军队的建军思想和方针传授给了总司令，总司令决定按照他的方针建造一支东方德国军队，可惜塞克特为了建立这么一支西方德国军队东走西奔劳累过度，不得不回国休养，但是在他的努力下，总司令学会了德文，还根据塞克特留下的《陆军改革建议书》整编了全国军队，在抗战爆发之前，一共编成了50个调整师，69个整理师。其中比较有名的是36、87、88师和教导总队这四个全德械师了。
　　在外面的天色完全变黑以后，总司令终于把眼镜从鼻子上拿了下来，他揉了揉眼睛，转身打开了身后的一个密码保险箱，取出了一份文件，招呼黄洁和王辉到桌子前面来，黄洁来到桌前，看到了这些图纸就是眼睛一亮，恨不得抱着这些图纸好好的看上三天三夜。总司令把一份三号坦克的图纸挑了出来，和那份从保险箱里面拿出来的图纸一起递给了黄洁。“黄洁，你看看这两份图纸。”黄洁虽然不懂德文，但是出于对机械的特殊天分她一下子就看出来这几乎就是同一份图纸，都是同一种坦克的设计图纸，不过，总司令从保险箱拿出来的好像比较早，而王辉拿出来的图纸设计更加出色，这不稀奇，因为总司令这份是塞克特走了以后悄悄派人德国带回来给总司令的，不过是一个月前刚刚带到的，是三号坦克早期型号，而王辉带来的图纸是三号坦克最终型，但是基本结构没有改变，只是钢板和主炮及一些细节的变化。
　　总司令首先问黄洁：“你看你们新式武器研究小组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些图纸消化转变成样品，我们目前进行的战争很需要这些武器，有了它们，我们的士兵就不必再用生命去和敌人拼钢铁了。”
　　黄洁站得很随便，这可以看出她在总司令心中的地位和信任。“委员长，我需要把这些图纸都带回去，仔细研究，至于何时能够造出样品，我想最少需要半年以上，你也知道，我们的工业能力太薄弱了，这方面的专家太少，如果想把这些纸面上的东西变成实物，最少要给我半年的时间。”
　　“好吧，你把这些图纸带回去临摹抄写一份，把原件交还给我，副本交给绝对可靠的技术人员研究，一定要尽快生产出样品，你亲自负责，随时向我本人汇报，我会让副官给你一份特别通行证，你可以随时来找我。现在你出去吧。王辉留一下。”
　　黄洁把那些图纸重新装进了王辉带来的皮箱，提着它快步走出了办公室，看来今晚她不会睡觉了。
　　总司令转向了王辉：“你已经告诉了我发生在你身上的神奇经历，而你的飞行能力和装甲作战指挥能力对于我们国家都是不可多得的技能，鉴于我们目前薄弱的装甲力量，我建议你先在空军待一阵子，等到我们的装甲部队初建规模，我在任命你担任装甲兵总监。”
　　装甲兵总监，哈恩曾经给王辉讲过德国装甲兵总监在战争中得传奇经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总司令有意让他担任中国的装甲兵总监，这是对他莫大的信任，王辉觉得血都冲到了脸上，一下子站了起来“感谢总司令得栽培。”
　　总司令温和的挥手让他坐下，“你刚回来，我放你一个星期的假，你可以去看看你的父亲，他现在是39师师长，正在镇江驻防，你一路鞍马劳累了，不如去放松放松。”
　　“多谢总司令，可现在国难当头，个人的事情我打算放到一边，以国事为重。”
　　“好，我现在任命你为空军第五大队中校大队长，明日就去赴任吧，未来的装甲兵总监。”
　　“谢谢总司令，我一定不辜负总司令得期望。”
　　“好，这样吧，今后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通过孙副官直接找我，当然只限于公事亚？”
　　“是，总司令。”王辉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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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无名大队新任大队长
新任空军大队长带着他的警卫连长腾超一起前往巢湖空军基地赴任了，腾超是他专门向总司令要来的，他很欣赏腾超的仔细认真和一丝不苟，他认为一个合格的警卫军官就是应该这样。
　　在火车上，王辉已经详细的阅读了第五大队的资料，还了解了第五大队现在居然是一个无名大队，就是说他们大队在国军战斗序列中是不存在的，这是对于任何一支军队最大的惩罚，也是这支军队所有人的耻辱。
　　第五大队在10月21日一次截击日军轰炸机轰炸南京的任务中，出动了由大队长谢长廷少校亲自指挥的20架刚进口的霍克战斗机，前线观察哨报告日机是20架一式陆上攻击机（以后简称一式陆攻），当霍克机群发现日本轰炸机群正准备攻击的时候，遭到了高空埋伏的16架日本中岛k82战斗机的袭击，中国飞机当场就被击落12架，另外8架有3架在机场降落时撞毁，此战第五大队损失飞机15架，谢大队长以下13名飞行员阵亡，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战果仅仅是可怜3架日本一式陆攻，1架日本战斗机也没有击落。而更加悲惨的是航空委员会及时给第五大队补充了15架崭新的霍克，由副大队长汪卓指挥从广州向巢湖转场，当他们到达离衡阳机场仅仅20公里的地方遇到了厚厚的云层，而如同鬼使神差，汪卓驾驶飞机掉头转东，不明就里的队员跟着他转向，实际上机场就在他们转向前的前方，机场雷达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影，但是由于不知道第五大队飞机的频道，无法呼叫战斗机群。在他们被一片积雨云袭击之后，第五大队完全迷失了方向，由于油料耗尽，15架战斗机全部坠毁，7名飞行员阵亡。
　　未经一战便损失了15架宝贵的战斗机，总司令差点被气疯了，他暴怒之下做出了全世界军队指挥官都没有做出的惩罚，取消了第五大队的番号。
　　取消一支部队的番号，我想除了二战后期希特勒取消党卫队佩戴袖章可以媲美以外，这是最严厉的惩罚了，总司令任命王辉为这支部队的目的，也就是希望王辉把这支部队凤凰涅磐，再次焕发生机。
　　（以下起是第一人称写法）
　　我和前来迎接我的副大队长郭成海上尉亲热地握手，郭成海是东北人，1916年初出生在辽宁北镇县，自幼饱尝了外敌入侵的苦难，而在淞沪抗战的时候见识了日机的狂轰滥炸，便深深地意识到，现代战争，没有强大的空军，就没有战争的胜利，但是一直没有得到发挥的机会。
　　在前往基地的途中，郭成海路过一个饭铺，居然停下车进去买了一大堆的烧饼油条搬到了车里，他见我迷惑不解，给我解释：“基地设备极其简陋，没有厨房，我们队员基本上每天都是派车入城采购，而且大队的经费也不足了，向上级申请了几次，都没有批下来，现在我和几个主要干部先把自己的积蓄垫上了，怎么也不能叫战士们饿着肚子呀。”
　　我点了点头，第五大队的窘境我大体上了解了，现在的第五大队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军费也发放的很不及时，就连飞行大队的武器，战斗机，第五大队连一架可以飞行的也没有。上面对于第五大队的冷遇我理解，但我决不能让我的部队饿着肚子，空着双手和鬼子战斗。
　　“打开，”我告诉腾中尉，腾中尉不折不扣的执行了我的命令，他把我们带来的5个大藤皮箱子打开了一个，里面闪闪发光的慢慢一箱圆形物体惊呆了上尉和提了一路的警卫员，里面全是银元，我抓起一把银元，塞到警卫员的手中，一指饭铺旁边的酒楼，“去，什么好吃给我买什么。”
　　轿车鸣着汽笛一阵风似的从跑道尽头几个打篮球的地勤身边掠过，那刺耳的汽笛声扰乱了他们的步伐，而几个飞行员也从宿舍里探出了脑袋。
　　我和郭成海，腾超，警卫员提着一大堆的食物跑进了食堂，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食堂的破烂程度还是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垃圾随处可见，桌子上面布满了污垢，几条残破的长椅和同样摇摇欲坠的饭橱搭配的十分和谐，破碎的顶窗不断的把冷风带到我们面前，而大片的蜘蛛网虽然没有了蜘蛛的踪影，但依然在随风飘摆。我把食物放到了桌子上，虽然比较担心它们会压碎桌子。
　　我又和腾超走进了做训室，果然，这里的情况和隔壁几乎相差无几，讲台上一张破破烂烂的讲桌让我以为到了波兰，而小黑板残存的半边正在像我微笑，几十张椅子面朝不同的方向疵着牙齿，满地的纸片就好像这里被敌人突袭了。我弯腰捡起了几张纸片，是上一次出击时的情报简报，可见这里自从21日出击后就再没有执行过作战任务。
　　士气，这里没有了士气。
　　信心，这里更加缺乏信心。
　　第五大队变成了无名大队。
　　我要让无名大队变回第五大队。
　　“集合部队。”我向郭成海下达了第一个任务。
　　十分钟后，二十八名飞行员集合完毕。
　　我挺直了腰板在这里懒懒散散，死气沉沉的飞行员面前来回走了两遍，我就觉得自己的肚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膨胀。
　　我清了清嗓子，“我刚才在食堂和做训室看了看，现在我又看到了你们，我很怀疑，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你们都是老百姓？作为一名军人，一名敌人还在屠杀你们亲人的军人，你们这个样子不是中国军人。”
　　“我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们战斗的很艰苦，但是上面却停发了你们的军饷，我想问一下，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到了这里，穿上了飞行服。”我停下来指着前排一个歪着脑袋看天的矮个子飞行员，“你叫什么名字，你来回答。”
　　这个飞行员一个立正，“报告大队长，我叫高天虎，我是为了杀鬼子来的。”
　　“好，我问你，你这个鬼样子就能够杀鬼子。”
　　“报告大队长，可你让我拿什么杀鬼子？铲子吗？”
　　仿佛约定好了，这些飞行员爆发出了大声地笑声。
　　郭成海恼怒的盯着他们，而我不动声色，很快，笑声就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少，最后沉寂了，空气似乎也凝固起来了。
　　“好，”我打破了沉寂，“你说的对极了，确实不能够用铲子打鬼子飞机。但是如果我给你一架飞机，你现在还能够打下鬼子飞机吗？”
　　高天虎慢慢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是为了消灭日本鬼子而来的，并不是为了金钱或者出风头而来的，看你们现在的这种状态，我就算给你们最新式的战斗机，你们能够消灭鬼子吗？”
　　这些飞行员都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回答我。
　　“现在食堂桌子上有一堆烧鸡，火腿和熏肉，我要求你们把它们当成小鬼子，20分钟内解决它们。能不能办到？”
　　“能。”稀稀拉拉的声音回答。
　　“如果你们消灭了它们，而且在晚饭前把食堂和做训室还有你们的宿舍整理干净，明天早上，我答应给你们每人一架战斗机。能不能做到。”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用肺里面全部的力量喊道：“能，长官。”
　　‘我希望你们明白我们是为什么穿上了这军服，我们是为了国家的独立和民族的尊严而战，是为了保卫人民而战。”
　　“决不动摇，决不后退，血债血偿。”
　　“决不动摇，决不后退，血债血偿。”所有的飞行员都举起了右拳。
　　我和郭成海开心的笑了。
　　第五大队的灵魂回来了一半。
　　半夜，无数辆重型运输车轰隆隆的驶入了基地，被惊醒的飞行员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