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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秦亡新论-第68章

小说: 秦亡新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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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嫪毐边走边看,不时动手抽刀试剑,但见寒光闪闪,件件锋利无比。满意地回头对左庶长赖敖道:“此事办得很好,有了这批武器,你的势力就更大了。”

  “武器倒是不错,”赖敖不无担心地“弟兄们有些焦急,大家怕夜长梦多,误了大事!”

  “快啦!”嫪毐撇嘴一笑,似已稳操胜券地点了点头:“告诉弟兄们,要他们随时作好准备。咱们要么不动,一动就要石破天惊,置邯郸孽种和翟阳奸商于死地!”

  看完贮藏的兵器,嫪毐等人从地下仓库内出来,便向随风飘来阵阵烤肉香味的火堆走去。在火堆边忙活的军士见他们走来,在校尉吩咐下,立时把烧烤得香气诱人、油脂欲滴的烤肉,切成薄片置放于银盘中,抬到已盘腿坐于小几旁坐垫上的嫪毐等人身前,除留下少数几名军士照应外,其余的都退到百步之外执哨警戒。

  嫪毐举杯在手,环视众人惬意地笑道:“为咱们的宏图大业,本侯爷先敬各位一杯!”

  众人面对流油的烤肉,喷香的美酒,早已喉痒难奈,此时全都举杯,兴奋地齐声应道:“祝侯爷福星高照,心想事成!”说罢仰头把杯中美酒全喝净了。

  嫪毐见中大夫令狐齐只浅呷一口,便置杯于案,抬眼问道:“大夫往日酒量甚佳,今日怎么反倒惜酒如天泉甘露,不肯多喝了?大夫是怕酒不够吗?啊!”他这一问,立时引来了一阵哄然大笑……

  令狐齐矜持地瞥了一眼狼吞虎咽,边道:“好吃!”的内尉钱程等人,思忖着道:“侯爷为咱们的大事虽已多作准备,但下官仍然有些担心……”

  “大夫还担心什么?本侯爷愿洗耳恭听……”嫪毐经司空马训斥多次之后,也已学乖了许多。对令狐齐的所答,虽感到不快,仍显大度的笑着问道。

  “鄙人担心的是……”令狐齐抬眼迎着嫪毐佯装微笑的目光,不安地道“那些极有权势的王亲重臣,表面上对侯爷客客气气,却少有投靠侯爷,与侯爷真心交往,这些人……”不待令狐齐把话说完,钱程抬手擦了擦嘴边的油渍,全不在意地嚷道:“只要侯爷一声令下,起事之日,本官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还怕他们不低头吗?!”

  “没有他们的支持,等不到你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恐怕我们早就玩完了!”令狐齐长期来就一直看不起钱程的粗俗。便硬碰硬地顶了过去。

  “大夫之言有理,”嫪毐挥手制止了再欲争辩的钱程:“争取王亲重臣说来简当,行起来却十分不易!以吕不韦为例,他尽管苦心经营多年,从最初到现在也只能借秦王的威势去吓人,不然谁也不会买他的帐!我等所行之事却是要杀死邯郸孽种,这能向王亲重臣们去说吗?所以只好等待时机,干起来再说……”

  钱程一听挥手在腿上拍了一下,连连点头着笑道:“对,先干起来再说!”

  嫪毐举杯再道:“今日之后各位仍需加快扩充势力……”

  “扩充势力,扩充势力!此话耳朵都听出茧来了,弟兄们关心的是到底啥时候动手?”左遮长赖敖仍然担心夜长梦多,生怕万一走漏风声,前功毁于一旦!

  “这些天司空大人也不知在忙什么,人影都不见,该不会有事吧……”卫尉王杰清楚,有些话对嫪毐说也白说,可近来一直不见司空马,又使他担心不已。

  令狐齐一听,知道这才是大事,不由地抬眼盯着嫪毐:“咱们的事,司空大人怎么说?”

  “司空兄说,快啦!”尽管每次见到司空马,嫪毐都会胆颤心惊地生怕司空马指责他,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但在别人面前,他总把司空马称做“司空兄”,来显示自己与司空马的关系非比一般。

  此时的“快啦!”二字虽由嫪毐说出,但前面的一句,却是“司空兄”众人便都不由讶然地道了一声:“快啦!”

  “明年开春后,邯郸孽种将要去雍城行加冕礼,”嫪毐目如阴鹫般地巡视着众人道:“司空兄的主意是,届时我们先占咸阳,再发兵雍城……”

  钱程等人一听,无不激动地点头着接过话茬:“如此说来再过不到半年,我们出头的日子就来啦!”说罢尽皆开怀地一阵“哈、哈!”大笑。

  嫪毐见众人兴致极高,充满霸气地举杯吼道:“来,祝咱们心想事成,利市大发!”

  王杰一听,虽也举杯在手,却眯缝着本来就小的眼睛,诙谐地调侃道:“利市大发,咱们不都成吕不韦了吗?”他这一说更逗乐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光阴似水,转眼已是阳春三月。高泉宫花园中春光明媚,百花吐艳。

  随着一阵欢快的笑声传来,太后赵姬率侍女在园中逗乐二小男孩。大孩小龙年已六岁,好奇地不断采折花枝;二孩小虎三岁已过,仍娇气地被侍女抱在怀中。赵姬满面惬意地在侍女的簇拥下漫步而行。

  正嘻戏间,小宦官刘祥惊惶地疾步奔来,喘息着道:“禀太后千岁,大王和王后看您来啦!”

  赵姬闻报大惊,急忙吩咐侍女:“槐花快把龙儿兄弟俩抱开,快点!”话刚说完,一个爽朗的男声倏然传了过来:“谁家的孩子,啊?”人随声至,身着便装,尽显潇洒之态的嬴政和紫娟已行至赵姬身边。

  嬴政躬身逗弄着小龙粉雕玉琢般的脸蛋,夸奖道:“好可爱的孩子!”直起身来,随口问道:“谁家的?宫里怎么会有孩子?”

  侍女们惊惶地一脸茫然,谁也不敢应答。

  赵姬原是一惊,此时虽平静下来,声腔仍不自然、脸上也全是一派窘态:“是两个被扔在后宫门外的弃婴,母后看着他俩可怜,就收养进来了。”

  “父王英年早逝,母后闲来无事将他们收入宫中,既是他俩的福份,也为母后增添乐趣,此事办得不错。取名了吗?”嬴政全是一派毫未察觉的旷达之态。

  “取啦。母后把大孩取名小龙,他叫小虎……”

  “好啊,兄弟俩就象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简直一模一样,名也取得好,一龙一虎,龙虎生威,是吉祥的好名……”

  赵姬见嬴政已不再询问,趁机呼唤侍女:“你们把他俩带到那边去玩,本太后要和大王说话。”

  紫娟牵着五岁的扶苏紧随嬴政身后,一双精灵的大眼把刚才的一切全看了个透。扶苏则因初见陌生的小孩,反而显得十分拘谨!

  嬴政见侍女带小龙、小虎兄弟俩走远,躬身揖拜道:“母后千岁安好,紫娟和政儿看您来啦。”紫娟敛容一福,施礼道:“母后在上,紫娟有礼啦。”

  扶苏却高喊着“奶奶!”高举双手扑入赵姬怀中……

  赵姬高兴地连连喊道:“你们免礼,你们免礼!哟,奶奶的乖孙儿又长胖啦,奶奶都快抱不动了。”口中虽这么说,可心里莫名地一酸,脸上却流下了两行热泪——一家人不满好吗?为什么贵为太后却深居似海的冷宫,与儿子见一次面都很难呢?!”

  紫娟看在眼中,聪慧地过去挽着赵姬道:“他吃饱啦尽贪玩,野马似地到处乱跑,能不胖吗?”

  “贪玩是小孩的天性,可再贪玩也该教他读书识字了。当年在邯郸……”赵姬深情地转脸盯着嬴政:“三岁起我就教他读书识字,五岁就会卖豆腐。那时吃了上顿没下顿,幸亏有吕旺尽心尽力地照顾我们母子……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啊!”轻叹一声无限沉痛地再道:“可还是那时好……我不怕吃苦,就怕寂寞!”

  “我不怕吃苦,就怕寂寞!”,嬴政和紫娟默然地听着母后赵姬追忆往事的深沉谈话,心里也十分难过。他们都清楚当年赵姬为呵护嬴政,已做到一个慈母所能付出的一切,当看到年过四十的赵姬已渐显老态时,都不约地流下了热泪。

  扶苏一见,不解地抬头盯着紫娟:“先是太后奶奶流泪,你们怎么也流泪了?”

  “别胡说,这是高兴的……”

  “大人高兴就流泪吗?我高兴就笑!”扶苏说着咧开嘴巴,“嘿、嘿、嘿!”地一阵傻笑,把三个大人都逗乐了。

  赵姬亲切地搂过扶苏:“该读书了,顶聪明的。”

  “母后放心,儿媳已在教他!大王说六岁以后,就让李斯教他。”

  “有你教他本太后也就放心了……”

  嬴政见赵姬对扶苏的写读十分关切,遥想当年幸得赵姬无微不至的呵护,满怀深情地道:“政儿幸得母亲辅教,不然现在也是一事无成。”

  “不全是我……”赵姬晃脑着慈爱地盯着紫娟:“政儿成功也有你的功劳,你不是常‘蜇’他吗?这些母后都知道……”紫娟忸怩着掩口笑道:“母后您取笑了?!”

  “母后特别喜欢你,人既漂亮,又十分能干。”

  “母后不也是既漂亮,又能干吗?”

  “老啦,不行啦!”

  “母后为大王吃了许多苦,儿媳听了都会流泪。”

  “现在好啦。”赵姬终于转态,爽朗地:“过去的就别提了。”边走边问:“去雍城的事准备好了吗?”

  “后天政儿就去雍城行加冕大礼,不知母后还有何训示?”

  “加冕礼是标致成人的大事。行过加冕礼,政儿就名正言顺地执掌王权了……”

  “现在虽未加冕,百官也不敢刁难政儿……”

  “那可不一样。”赵姬转脸望着极自豪的嬴政道:“尽管政儿视察旱情、决断修渠、发兵平叛……都没有不妥。但不行加冕礼,百官虽不敢再刁难冲撞,心里总会嘀咕发难,行过加冕礼就大不相同啦!再说……九年前你父王殡天时,曾将玉玺交为娘保管。在加冕盛典上,除宗庙长老为政儿加冕祝福,祝嬴氏家族后继有人,祝大秦国泰民安外,为娘还要当众把玉玺交给政儿执掌;仲父也还要亲手为政儿佩系天子的太阿之剑……仪式庄严隆重,六国也要派使臣出席……总之只有行过加冕礼后,政儿才是威及四海,名正言顺的秦王!”

  “政儿谢母后教诲!”嬴政被赵姬语重心长的无限深情,感动得重又施礼着道:“没有母后,就没有政儿的今天!”

  “政儿去看过仲父了吗?”一提到吕不韦,赵姬心里总有几分无可言状的难过……

  “去过啦。仲父说一切都准备好啦,加冕时由宗庙主持睿公为政儿戴冕、由母后赠玺、他亲自为政儿佩系太阿之剑……六国使臣还要献礼祝贺!”

  “政儿现今已一表人才”赵姬抬眼望着嬴政,仿佛看不够似地上下打量了一会,惬然地笑对紫娟:“戴冕、持玺、佩天子剑后,就更威武啦!是吗?”

  紫娟欣然地笑着点了点头……

  忽然,嫪毐紧张地从园外匆匆走来,跪禀道:“微臣嫪毐叩见太后,叩见大王,叩见王妃!”

  嬴政转脸怒喝一声:“嫪毐!”吓得嫪毐连连叩首道:“微臣在。”

  “本王与王后过府探望太后,你身为高泉宫总管,为何不来接驾?”

  “家乡……家乡亲眷来咸阳求职,微臣探视他们,昨晚未曾回宫,请大王……赐罪!”

  “昨晚未曾回宫!”嬴政轻蔑地“哼!”了一声,叱啧道:“本王十分清楚,你已多日没有回宫!在忙什么?可以告诉本王吗?嗯!”

  “没……忙什么,只……是一夜未归,请大王……”嫪毐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应答着……

  “胡说!”嬴政决然地打断后,怒视着颤抖不已的嫪毐,厉声再道:“你本市井泼皮赌棍,是太后恩赏,你才有今天……”

  嫪毐早已被吓得汗流满面,连连叩首着:“是……是!”不已。

  嬴政见紫娟给了一个眼色,没好气地再骂道:“下去吧,这儿没你的事!”

  嫪毐一听,如获大赦般地立时道了一句:“微臣遵旨!”急忙站起身来,拭汗着转身匆匆离去。没走多远,刚转过假山,见避让不及的小宦官刘祥胆怯地缩让在路边,便过去拧住他的耳朵,冷脸着低声责问:“本侯爷多日未归,是你告诉他们的吗?嗯!”

  刘祥尽管被拧得呲牙咧嘴地偏着头,却不敢高声喊叫,只见他以手护耳,踮着脚道:压低了嗓音叫:“哎呀!侯爷您轻点……不是小人告诉的……您轻点……”

  嫪毐松手后,恶狠狠地示意着道了一句:“快过去听他们讲些什么!”刘祥小心地点头着“是!”了一声,象避瘟神似地立时转身,朝传来扶苏高喊“奶奶您快过来!”的地方疾步走去。原来此时的扶苏和太后赵姬“捡拾”到的两个“弃婴”已经无拘无束地玩在一起,十分开心了。

  春光美好,孩子尽兴,大人也本应开心才对,可他们身后的三个大人却是三种表情——嬴政欣喜地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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